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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影逐形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小强

    蹲下身子用手指蹭了蹭,聂阳眉心微皱,道:“上面没多少泥灰,看起来像是今早或是昨晚的血迹。莫非有人硬闯?”

    云盼情站直身子留意着四周情形,谨慎道:“按说不该,这四周围的水泄不通,要想偷偷上来,都得像咱们这样找人帮忙,山前看管的更严,从这条道,不应该有人上山。”

    聂阳沉吟片刻,带着云盼情重新返墓园入口外侧,凝神观察一阵,那灯火依旧亮着,除此之外,还是见不到其他人踪。他迟疑片刻,道:“你在这里等着,我过去看看,那屋子也许有人。”

    云盼情立刻把他拉住,摇了摇头,道:“山上要真的只剩下那屋子有人,可是件大事,咱们还是先去发个信号,叫田爷和慕青莲也上来,咱们再一起行动吧。”

    聂阳知道她说的有理,只好压下冲动,与她小心翼翼的绕过墓园,那边的屋子似乎有人声传来,听起来好似是个女子,他耳力较强,忍不住道:“好像是花可衣。不行,我要去看一眼。”

    云盼情死死拉住他,急道:“她又跑不下山去,何必急在这一时半刻。走,跟我先去发讯号叫人。”

    聂阳默然片刻,才恨恨点了点头,接着摸向后山断崖。

    已经探查过的路径自然不必太过小心,这次路上两人都加快了步子。不多久,就已经到了上来时的地方。

    依照约定,聂阳从怀中掏出哨箭交给云盼情,她将内力运足,抬手一甩,哨箭直飞而出,到了数十丈外,才发出一声尖锐哨响,足以让下面几十丈方圆之内听得清清楚楚。

    “聂大哥,别心急,等一等田爷上来,咱们和他好好商议一下。鬼煞的动向实在太过诡异,不可不防。”云盼情怕他心焦,拉过他汗湿手掌放在一双柔荑之间,轻轻摩挲。

    聂阳点了点头,抬掌在她头顶摸了两下。其实九转功消失之后,被明玉功接管的经脉早已天翻地覆,此前的种种郁燥,包括间或失控的**,都已彻底好转,现下心底的急切,纯粹是因为无法消解月儿的死讯带来的冲击。

    他们两人却都没料到,这一等,竟然足足等了将近一个时辰。

    “怎么还没有人上来?”云盼情第八次趴在崖边向下望了一阵之后,口气中终于忍不住带了些许埋怨,和无法言明的不安。

    聂阳也觉得不太对劲,向下张望,却什么都看不清,只能隐约看到远处似乎还是有身影在巡防。

    “奇怪,明明约好的。怎么既没有音,也不见人上来。”云盼情担忧的拣起一块石头,从断崖丢了下去。

    聂阳皱眉道:“可能情况有变,我下去看一眼。”

    云盼情正要阻止,转念一想这样等在上面的确于心不安,便点头道:“好,我跟你一道下去。”

    聂阳嗯了一声,选了一根粗藤,小心的顺到崖边,用力扽了扽 出乎意料的是,这一扽,那根粗藤竟然从崖边断裂开来!聂阳心中一惊,已经探出的一只脚连忙收了来,侧眼望见云盼情有些心急的抓着两根老藤便向下滑去,登时惊出一身冷汗,双脚一蹬飞身扑了过去。

    果不其然,那两根藤也在崖边的位置齐齐断裂,云盼情惊呼一声,双手上扬,恰好攀住聂阳伸来的双手。

    把她拉上之后,聂阳擦了把额上冷汗,犹有余悸道:“这这到底怎么事?”

    云盼情抚着胸口,俏脸煞白,半晌才平顺下来,起身跑去另一边,连连挥手扯动。一根根刺藤应手而断,竟没一根留下。

    “是谁干的?这会是谁?”云盼情失声惊道,望着顺着崖壁滑落下去的断藤,显然失了方寸。

    聂阳举着断头,和一节断在手上的藤条,思忖道:“这人能用内力把藤条一直震断到崖顶,内功显然已臻化境,以他的本事,想要让这些藤条半途断裂也非难事。”

    云盼情渐渐镇定下来,犹疑道:“你是说,这人只是想把咱们困在山上?而不是要咱们的命?”

    聂阳站直身子,将断藤抛下山崖,低声道:“也许,这人是不想咱们下去。山上的一切,不能让下面的人知道。”

    云盼情立刻道:“那更不能遂了他的心意,咱们从前面下山。”

    聂阳摇头道:“那人必定是围山的一员,又怎么会想不到前面的路。说不定咱们一下山,就被当作鬼煞灭口了。”

    云盼情愤愤顿了顿足,焦急道:“咱们这趟已经这么秘密,怎么还会走了风声。”

    聂阳若有所思,只是道:“只能说,没有不透风的墙。”

    “既然事已至此,咱们就去看看,那墓园里究竟留下了什么人。”他只踌躇了一下,便咬牙道,“兴许能找出,咱们被困在山上的缘由。”

    又一次走上同样的路径,地上的长草已经被两人踏出了印痕。

    守灵木屋的窗口依然亮着,灯火闪动,反而更加明亮了几分,想来有人特地添了灯油。

    聂阳与云盼情对视一眼,心知这墓园中可能仍陷阱重重,便左右分开用剑鞘开路,从两侧分头绕了过去。

    离那木屋近了,才听出屋中还有一个男子正在粗拙的喘息,声音满含痛苦,聂阳对云盼情使了个眼色,猫腰逼近窗边,侧头避过窗棂垂下的数根细长银丝,慢慢把头抬到窗台角落,往里看去。

    云盼情握紧剑柄,闪身蹲到聂阳身后,帮他护卫。

    在昏暗处呆了太久,一看到明亮灯火,还觉得有些晃眼,他眯起眼睛适应了一下,才看清屋内情形。

    总是做些溜窗窥视的事,他早已对什么情景都处变不惊,但第一眼落入视线的两人,仍叫他略有些料想不到。

    其中一个穿着一身艳花底纹布料,样貌酷似吴服的装束,用宽大腰带束起的衣襟大大敞开,露着一片雪白胸膛,肌肤莹润玉泽,酥胸丰隆饱满,是个二十岁上下的年轻女子,一头乌发盘隆三山,用数根簪子别稳,显得脖颈格外修长,粉白动人。她面孔侧向斜里,看不清五官如何,但一眼望去,绝不是本该在山上的花可衣。

    但这时屋里传出一句慵懒询问,“还没说么?”却正是花可衣的声音,想来应是在内间卧室休息。

    让聂阳没料想到的,正是屋内被五花大绑的那个男人。

    那男子一身官差皂服早已破的不成样子,露出的紧实肌肉布满细长伤痕,鲜血淋漓。

    从不离身的腰刀此刻被拿在那吴服女子的手里,她甩手将刀鞘抽了过去,啪的一声将他脸抽到一边,正歪向窗户这面。

    这一下看的清清楚楚,决计不会认错。

    这不知何时被俘的男子,赫然便是刘悝!

    乳硬助性 第一零三章

    (一)

    聂阳只是用了些冥想探功的基础法子,远不到心无旁骛的境地,云盼情一声惊叫,他自然是听的清清楚楚。

    只是这叫声颇为好听,他忍不住还想多听几次。

    (二)

    云盼情一直目不转睛望着他,看他身上那半透肌肤晃眼间转为平常,待到聂阳眼皮抬起开口询问,便再也看不出半点异样,只是原本颇有男子气概的肤色,好似平添了几分白皙。

    已有了肌肤之亲,哪里还会在意什么男女之防,云盼情立刻挺身探上前去,伸手抚上聂阳胸膛,来来摸了两遍,难以置信的扭头看向呆立在窗边的田芊芊,颤声道:“芊芊姐,咱们要发财了!”

    半年后,云田美容护肤中心正式开业。

    (三)

    一股阴寒彻骨的内息顺着他意念所至直冲掌心,就听咔嚓一响,数尺外的木凳咕噜噜连转了十几个圈子,飞入另一头的桌底,一块碎角被劈空掌力打的飞起,凌空转了两圈,啪的一声落在地上。

    才一触到地面,那一小块木头便喀的一声碎成数瓣,向四周弹开,端端正正的摆出一个“靠”字。

    (四)

    “这这倒底怎么事?”聂阳心中惊疑不定,望着自己翻开掌心,怔怔道,“我、我怎么完全摸不到头脑。”

    云盼情闻言一惊,连忙上前拉住他的胳膊,把他手放在头顶,松了口气道:“净吓人,这不是摸得到么。”

    (五)

    她略觉踌躇,但思忖一番后,还是低声道:“云妹子和慕容极有事瞒着咱们。我猜兴许不是什么坏事。”

    聂阳眼底顿时燃起一丝希望,追问道:“是我绿了他还是他绿了我?”

    “聂大哥你该少看些江湖传奇了。”

    (六)

    掌风拂动间,他右掌五指又是一霎间变得近乎透明,众人都看得清清楚楚,慕容极更是低低抽了口气,只有云盼情已经见过两次,显得较为镇定。

    玉若嫣托着下巴,目光闪动,轻声道:“莫非”看来她也想起了什么,只是不敢确认。

    赵阳行事则直接许多,抬头便问:“谁把x 光机带来了?”

    (七)

    田义斌与慕容极登时面色微变,玉若嫣也奇道:“赵前辈,明玉功不是只有女子可以修习么?”

    赵阳点了点头,道:“的确如此,所以聂阳!你瞒的我们好苦啊!”

    “哈啊?”

    (八)

    这一下看的清清楚楚,决计不会认错。

    这不知何时被俘的男子,赫然便是刘悝!

    “等等,刘悝是谁?”




第一百零四章 暗香如故
    刘悝不过是个小镇捕头,怎么会出现在这种地方?聂阳满心不解,眼见刘悝身上并没什么要命的伤痕,便压下当即出手的冲动,静静窥探。

    “说真的,我们,都差不多,走了。你,不说话,只会,死得很慢。何苦,又是。”那艳装女子口齿并不伶俐,甚至称得上怪异,好似并非中土人士。

    联想到此前鬼煞出手的那两个蒙面杀手所持的长刀,形似唐刀而刃阔身长,显然源自东瀛。

    这还是聂阳第一次见到中原以外的女子,看她一双赤脚不着罗袜,踏在一双厚齿木屐上,实在不像是身负武功的模样,那一身好似吴服的行头也极为不便行动,真动起手来,跨步迈腿都颇为受限。

    莫非还有好手埋伏在附近?聂阳微微皱眉,无论如何也不敢贸然相信山上只剩下两个没有武功的女人看着一个俘虏,他扭身轻轻拍了拍云盼晴肩侧,比了个手势,叫她绕去后面看看。

    云盼情点了点头,贴着墙根灵猫般闪身绕去。

    屋内,刘悝往地上狠狠吐了口带血唾沫,哑声道:“我说了,我要来把你们这般目无王法的恶徒擒拿归案,只恨一时大意,着了你们的道儿。要杀要剐,别废话了。”

    擒拿归案?聂阳一怔,也不知他这位表兄这话是敷衍搪塞还是发自本心,想到当日刘悝怒斥赵阳的情景,这偷闯鬼山的事情,倒真像他的所为。

    这些江湖人士一天不离开,顺峰镇一日不得安宁,而让这些人离开最直接的法子,就是解决掉这桩税银大案。

    真不知这小镇上的一个捕头,从何而来的信心,想自己来办这导致鹰横天都命丧黄泉的大案。

    果然屋内的那女人也不相信,冷笑一声,刀鞘又是重重一击,顶在刘悝胃口,生硬道:“玩玩,才留着你,杀你,以为不敢么我?”

    看这一下,还真是没什么武功的迹象,聂阳无声无息的扣了一块石头在手,跟着才想起自己的内功并不能运转如意,只好又讪讪放下,将身形舒展,随时准备破窗出手。

    “要杀就杀!”刘悝怒喝道,“大丈夫终有一死!我只恨,最后竟死在你这种被人丢弃的无耻婊子手上!”

    内室屋门吱嘎打开,花可衣从里面懒洋洋的踱了出来,面色嫣红衣襟蓬松,也不知在里面做了些什么勾当,她水汪汪的眼睛一勾,扭动腰肢走到刘悝身边,一声温软柔腻的轻笑,按下了那扶桑女子抬起的腰刀,道:“官差小哥,你一直口口声声说要把我们擒拿归案,可不知道我们两个被人遗弃的弱女子,犯了什么王法呢?”

    刘悝冷哼一声,圆圆的脸上满是不屑,“这山上墓园周遭数里,都是聂家的田产。我就算不追究你们与六万两税银大案的干系,你们私占他人房屋,还想抵赖不成?”

    花可衣咯咯娇笑一阵,抚着刘悝结实胸膛,故作一副可怜兮兮的神情道:“官差小哥,你上来时候不也见了,我们两个女人家,明明是被那几个恶徒抓到山上,天天过的生不如死,就算私闯了聂家的地头,也是他们几个犯下的罪案,与民女何干?再说”她眼珠溜溜一转,叹了口气,道,“你上来不分青红皂白,就把他们几个杀了,官差小哥,你倒是说说看,私占他人房屋,是不是就该死罪啊?我不懂王法,还请小哥指点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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