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尊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辰一十一
业火焚烧这伤残的双手,钱晨两只折断的手臂骨节啪啪作响,恢复了一些力量,可以勉强抬起来了!
那两颗头颅,一颗是钱晨的面目,另外一颗则是双眼通红,眼中似有无穷魔性的少年神魔。
钱晨借助佛门之力,勉强控制了一部分太上天魔身的力量。
以双头四臂之身,现世。
“阿弥陀佛!”惠果颤声念了一声佛号,不知道是继续帮助道门围攻安禄山,还是反手去镇压这个好像更加可怕的魔头。
他心中惶然道:“难道道门又把门内镇压的什么太古魔神,封印在自家真传弟子体内?用这般法门,去利用神魔的力量?”
“胡闹……胡闹啊!”
他只能更加拼命的鼓起佛光禅唱,去抵御钱晨心中的魔性。
“三杯吐然诺,五岳倒为轻。眼花耳热后,意气素霓生。”
钱晨低声念诵着,这是他和燕殊之间的暗号。
若是有一刻,他不再念诵这首侠客行了,那燕殊便要提醒贺知章等人,将安禄山和钱晨自己,都反手镇压到九幽裂隙之中,长安神都大阵之下。
钱晨用一只新生的右手,握住了有情剑,业火红莲的力量,将剑刃一下染得通红。原本被钱晨炼化消失的淡淡血色,重新染红了剑刃,犹如一柄红莲之剑!
他另外两只刚刚愈合,还经不起攻伐的手臂,则捧着大圣雷音琴,新生的左手,手掌按在琴弦上。
钱晨一步一步,朝着安禄山走去。
王维大维摩诘光明剑中的无量光明,被撕裂开来,他吐了一口血,儒雅的诗佛踉跄走了两步,才萎顿倒地,嘶声道:“此人的肉身实在太强,我以光明佛力压制他骨中黑暗魔性,迟滞了他一炷香……时间够了吗?”
燕殊回头狂吼道:“师弟,时间够了吗?”
一个两只手托着古琴,一只手拿着剑,一只手按在琴上的身影缓缓从他身边走过,待到他看清来人,吓得眼睛暴突,对贺知章等人大吼道:“时间够了,快撤!”
张旭被打的吐血,他一边吐血,一边抓着酒壶狂饮,血水和酒水不停的往外涌,不知喝下去的,有没有吐出来的多。落笔之处,已经全是血痕,安禄山的白骨锤刚刚擦着他的半边身体,如今那半边身体,骨骼已经几乎粉碎。
吴道子拼了命,才扯着他逃出了安禄山疯狂挥舞三只魔臂的范围。
焦遂却已经杀到离安禄山太近之处了,但他想要撤的时候,杀生刀划出一个不可思议的魔性弧度,在瞬息之间,抹过了他的脖颈。焦遂怔怔站在原地,崔宗之大袖挥舞,拼了命才将他卷出阵中。
贺知章悲痛道:“焦兄……”
焦遂张了张嘴,平日醉后卓然滔滔的口才,竟在此刻无声,他眼神遗憾,脖子下出现了一条血线,继而……头颅坠落。
崔宗之、苏晋、张旭等人忍着泪,悲痛难抑。
钱晨挑起大圣雷音之弦,他的头上内景真雷丹丹气涌动,无穷无尽的雷光,凝聚在指尖,随着这一声挑拨,化为浩大如万顷雷云的无音神雷,融汇了紫云大阵这一刻的全部威力,轰在了安禄山胸口。
雷光殛灭,黑色的雷霆缠绕在安禄山身上,将魔骨之中的魔性重创。
安禄山身躯也为雷霆所震,天威之下,一时竟难以行动。
可他却并不担心,面色平淡,钱晨虽然摸清了他的弱点,但同样也让安禄山弄清了钱晨的底细,他剑法确实不错,体质肉身却太过孱弱,法力也不过结丹绝顶,依靠神通可以抗衡阴神的程度。
但这些力量,都远远无法彻底摧毁元神层次的不朽金身。
先前钱晨能毁去他一半躯体,是借助佛门数十位高僧引动佛骨内残余的佛力,与魔躯冲突,从内部瓦解了不朽金身。
但如今,钱晨虽然接引佛门念力灌体,但若非浸淫佛法多年,精通佛门念力的高僧,绝然抓不住心有提防的安禄山魔躯破绽。在如今的长安之中,也只有青龙寺住持才能做到。
绝不是一个黄口孺子所能为之。
所以钱晨来到他面前的时候,安禄山甚至能冷静分析,他这一剑,最多再砍掉他一只手……
钱晨抚琴的那只手,一拍古琴,只听铮的一声,一抹刀光自琴腹中绽放,反手握住弹出琴腹的刀柄,钱晨奋力从大圣雷音之中扯出了一柄长刀,刀光纵起,带着无穷的魔性。
钱晨那颗双眼赤红的少年魔首嘶吼一声,斩出了魔性深重,不可思议的一刀。
解脱!解脱!解脱!
钱晨体内的无穷念力,犹如众生,层层叠叠的声音同时大吼道。
大解脱魔刀!
“我于佛门道理之上,殊无天赋,急切之间,确实难以佛门神通,破你佛魔合一的不朽金身。但我于魔道之上,却有无穷手段,能以魔道驾驱大解脱魔刀,以那位在佛魔合一之上,境界高深的祥庇和尚所创的魔刀,劈开你佛魔合一的破绽!”
刀光劈开了佛魔合一的暗金光华,纯净的光明和深邃的黑暗骤然被分开,这一刻,安禄山的不朽魔躯,再次出现了致命的破绽。
下一刻,钱晨右手的有情剑赫然挥出。
剑上红莲绽放……
明尊 第一百零二章万象神宫,后天灵宝,无字魔碑
“是他,是他,果然是他!”
花萼相辉楼中有人心中地神喃喃道,此人藏在暗处,只露出血红的双眼,那眼中忌惮,恐惧,憎恨的神色,紧紧盯着钱晨的背影。钱晨这一刻若有所察觉,但一刀一剑已经挥出。
业火红莲绽放开来,一剑京华满长安。
这绝杀安禄山的一刀一剑,让钱晨顾不上其他了。
青龙寺监寺惠果禅师,看着钱晨剑下绽放的红莲,深深戒畏,这一剑蕴藏无穷怨恨,无穷痴缠,无穷业力,仿佛带着钱晨那一日梦中长安业火中无数百姓的哭喊,以人心上达天心,斩出断业力的一剑。
他以天眼通,看清了这一剑的因果。
心中不禁战栗:“安禄山,做的好大恶事,李太白,斩得好大杀气。这一剑身系长安千万百姓业力,可谓是真正的替天行道啊!
安禄山一颗魔心疯狂警觉,他双眼已经尽是疯狂的魔念。
“原来如此……是梦到明日的长安了吗?哈哈哈……长安城数千万人的怨念又如何,你们活着,我尚且敢杀,死了我又何惧!!!”
安禄山仰天长啸,一面无字石碑,带着森森气息自他身前浮现。
挡住了钱晨势在必得的一剑!
后天灵宝!
惠果禅师了然,贺知章瞬间明悟,玄帝瞪大了眼睛,杨国忠本来就被安禄山真实的修为惊骇到,看到这面石碑更是惊骇的几乎失了魂魄,他瘫软在座上。张旭苏晋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后天灵宝——大天魔无字碑!
“昔年女帝所执灵宝,大天魔一脉传承信物——九幽大天魔碑。因女帝抹去了其上记载的所有邪魔妖法,以示摒弃其残忍血腥的魔道旧法,对自己所创的新魔道却一字不立,象征新魔道将由后人书写篇章。”
“故,为天魔无字碑!”有人低声喃喃道:“钱晨……没想到吧!哈哈哈哈,你也有今天!”
贺知章发须凌乱,疾呼道:“退!太白,快退!”
钱晨却露出一丝苦笑,他持着有情剑的右手被大天魔碑反震,赫然骨头已经节节粉碎,有情剑无力的坠落在殿上。安禄山横拍大天魔碑,向我执刀横击而去……
刀剑尽失之时,钱晨将再无反抗之力。
除了堕入魔道,再无第二个结果……
“终究还是没能骗到你们这些死剩种,我还以为你们没办法的时候,会把老子镇压到神都大阵之中呢!教老子趁机破开封印,让九幽回归。”安禄山狂笑道:“没想到,道门还是有些本事,终究逼出了我大天魔之身!”
安禄山打算击杀这只蹦跶很欢,差一点将自己逼到绝地的小虫子后,就以身合碑,以大天魔碑强行拔高自身本命神魔,真正的化身天魔——大天魔碑乃是证道之宝,除去攻伐之能外,最强横之处,便能叫修成不死神魔的魔修,再拔高自身本命神魔一个境界——是为不死天魔。
与道门元神真仙,佛门金身罗汉同列仙魔神佛之境!
………………
洛阳法界封印,司马承祯看着白马法界镇压之下,一座巍峨耸立,气魄大的无以复加的宫殿,震惊失色。
宫殿共三层,各三十丈,底层为四方形,四面各施一色,青、赤、白、黑,以法四季之变。中层十二面效法十二时辰,顶层为圆形,巍峨耸立,四周环绕九龙雕塑。中间有百丈青铜神木,上下通贯,堂前匾额为——万象神宫。
十二尊古天子神像屹立,在九幽裂隙之中,生生开辟了一个小世界,更有九鼎镇压稳定,九幽裂隙但凡有气息超过结丹的魔头从九幽遁出,便会被九鼎镇压,十二神灭杀。
司马承祯颤声道:“我就说薛怀义怎么烧得了万象神宫,女帝的明堂天堂。原来是被女帝藏在了九幽裂隙之中,作为她统御魔道的天子殿堂。这白马法界暗藏通往万象神宫的通道,至少是在一甲子前就打通了。这不是安禄山能干出来的手笔,李林甫果然城府深沉!”
司马承祯沟通作为白马净土根基的天师法印,在灵光包裹下,撕裂无尽的九幽魔气,落在了万象神宫之中。
他推开天子明堂的大门,看到了大门正对着,高高在上的殿堂上,一面无字石碑赫然耸立,镇压其上。
他所在的位置只能仰望这面石碑,似乎在诉说着女帝的骄傲——我的功德是非,无人能评说。
但真正叫司马承祯色变的是,那尊无字石碑只是一缕气息虚影,真正的驮着石碑的霸下神兽犹在,上面的石碑却已经无影无踪。
司马承祯一巴掌拍在了霸下的头颅上,那开山裂石的一掌,却只是为那霸下挠了挠痒痒,这尊神兽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看到眼前是一位道士,立刻昂起头,摆出一副威风的摸样。
“大天魔碑不是被女帝带走了吗?”司马承祯跳脚道。
霸下沉声道:“后辈小子,可是来拜见镇国神兽的?”
“我问你大天魔碑呢?”司马承祯已经急眼了,他身后跟着的几位老僧此时才下来打量这巍峨的万象神宫,正琢磨着怎么把这女帝留下的魔道神庭,修缮成佛寺。
这白马法界乃是佛门净土,白马法界里面的东西,当然也都是佛藏!
作为看守封印的守门人,原来的主人女帝飞升了,他们把门里面的东西据为己有,也是很正常的嘛!
霸下有些不悦,但感知到司马承祯身上天师法印留下的气息,它还是好脾气的回答道:“原来是当代天师啊!女帝无字碑?它不还在……唉?我的无字碑呢?我那么大一块无字碑呢?”
“谁偷了我的无字碑?”
“女帝没有带走大天魔碑?”司马承祯看出这霸下脑子不好使,直接问出了自己最担心的问题。
霸下愣道:“女帝迟早证道魔君,还用贪图一块大天魔碑?这不借用了李唐的气运修行,就留下这些东西补偿一二,免得上去被人算账……她有意助李唐三教合一,统御道佛魔门,就把东西都留在洛阳了!”
司马承祯脸色青紫交织,他突然俯身,扶着霸下的脑袋,一口鲜血就喷了出来,血溅明堂,让那白马寺住持和其他几位洛阳古寺的高僧,齐齐侧目。
女帝手中的灵宝大天魔碑,自从被抹去上面记载的无数魔道经文后,便失去了魔道传承灵宝的地位,加之女帝飞升之后,遗物并无此碑,日后继任的大天魔,也都未展露过这件灵宝。
所有人都认为女帝携带这件灵宝飞升了!
谁能想到,居然就留在这洛阳白马法界封印之下……
这群和尚,居然蠢到自己看守的封印里,多了这么大一个万象神宫都不知道!而还被李林甫找到了一丝线索,暗中打通了一条通往封印中的密道。司马承祯肺都气炸了!
而那日杀李林甫的时候,也没有人能想到李林甫,居然没有把这件灵宝带在身边,反而叫安禄山得知了相关的线索,秘密潜入万象神宫,获得了此宝,继承了大天魔之位。
但司马承祯转念一想,当日杀李林甫之时,玄帝调集了正道各家高人。
那日长安城中只是元神就有四人之多,各家都携带着自家的镇派灵宝,李林甫纵然有大天魔碑,又有何用?
如今铲除李林甫后,玄帝懈怠,道佛高人被排挤出长安洛阳,于朝堂之上的势力散尽。
玄帝罢三教而扶持百家,元神高人不得已之下,接连飞升。
此时正是正道势力最为衰弱分散的时候……若是李林甫不是没有算到,而是就是等待今日呢?
“道心种魔?”司马承祯战栗道:“不,应该是魔心种道!安禄山的魔心之中,定有隐患,只怕在他获得大天魔碑之时,就被人算计了!”
“刺安除魔大计,竟因此事而败!”
司马承祯悲愤道:“弟子无能,望钱祖师垂怜大唐苍生,救我长安百姓!”
…………
大天魔碑横击我执刀,法力易得,而刀势难得,在斩出方才大解脱的一刀之后,任由钱晨如何了得,刀势尽去,红莲一剑无功而返,势必不能再斩出第二刀。
而且我执刀虽然潜力无穷,但比起力量层次已抵达元神至境的后天灵宝来说,还是差的太远。
每一件灵宝,本质上都是一位元神。
钱晨一语成谶,都不用他结丹功成,就有元神就来战他了!
这一刻钱晨释然而笑,一席白衣之上,血迹斑斑,于不可能之中再挥出一刀,却是他稚嫩的逍遥之刀,似乎在抒发未能逍遥的遗憾。
他眼神平静,笑对魔威滔天的安禄山。
此时,安禄山才觉得大势已在掌握之中,他放声狂笑,司倾国这一刻回首向玄帝请求道:“陛下,还有上清珠!”
贺知章也回首道:“安禄山野心毕露,请陛下动用大唐镇国灵宝上清珠!”
李泌也焦急拱手道:“请陛下以上清珠打杀此魔!”梅妃江采萍飞出霓裳羽衣曲阵,跪倒在殿上,楼中尚未逃窜的群臣,包括杨国忠,贵妃太真皆跪了一地。
玄帝也知道轻重,默默钦祝,招来这镇压李唐气运的灵宝!
安禄山亦知道此珠,在他看来钱晨已经是一个死人了!此时三分心神留在大天魔碑上,要将钱晨粉身碎骨,而另外七分心神都在防备这尊大名鼎鼎的镇国灵宝。
暗处那人心中狂骂道:“蠢货!蠢货!”
他凝视着钱晨这一刻超然的微笑,心中疯狂道:“就是这个笑容,就是这个笑容!他骗人的时候,就是这样笑的!”
明尊 第一百零三章七重藏剑,安禄山死
当年妙空一败之后,再败之时,钱晨便是带着这样的微笑,利用妙空心中隐隐的畏惧,假作直斩道心的一刀,反手就是一道冰魄神雷,叫妙空再无正面抗衡之心。
先是故作洒脱,演道高超。
然后……
在安禄山七分心神都在防备上清珠之际,对面斩出逍遥飘渺的一刀,看似绝望反抗的钱晨,却露出一个让妙空曾经刻骨铭心的狡诈笑容,就像偷到鸡的小狐狸一样,诡秘一笑。
暗处那人的心凉了半截,他知道安禄山这样的蠢货,是绝然敌不过那个肚子里翻腾着无穷恶毒诡计,比魔头还魔头的阴险小人的!
这一刻的钱晨,心中无比的冷静。
“为什么我舍弃飞剑之道,偏偏要用自己最为孱弱的肉身来战你,为什么我有飞剑不用,偏偏要用神兵,哪怕砍你一剑,自身的手臂就要折断?我来到这个世界,就藏起了自己的飞剑之术。”
“纵然用剑折臂,也要强化你对我剑术的印象。”
“我用剑藏刀,这是第一层,我藏起来的刀也是近战之法,在我拔出琴中之刀的时候,你定然再次强化了我精于近身搏击的剑法这一印象,这是第二层,大解脱魔刀破你佛魔合一,这是第三层,一刀一剑逼出你可能的底牌,这是第四层!”
“我再次自毁双臂,让你将所有注意,都放在我最后仅存的那条手持手臂上,放在我执念刀上,这是第五层!我让司师妹提醒玄帝,叫你警惕上清珠,这是第六层。”
“但我的杀招,从来不是我执刀和有情剑,也不是大圣雷音琴,更不是上清珠,它从来都是我藏在七层的那个!”
“所以这一刻,你显露灵宝大天魔碑选择杀我的时候,才是你最虚弱的一刻。”
“这时候,我在第七层,而你只看到了第一层!”
“任何交锋,首先都是利用心灵的破绽。”
“紫云大阵藏有情,有情剑下藏雷音,大圣雷音藏我执,我执刀外藏解脱,解脱魔刀动上清,上清珠威名之下,才是绝杀!”
“七重藏剑,你已经输了!”
钱晨微微张口,信口一吐便是无穷剑气,半个盛唐,那一道剑光如同天河,如同青莲,如同皎月,如同雷霆……
剑光之上交织着内景真雷,白色的雷霆砥砺剑光,这颗一品元丹终于倾尽全力。
剑光惊心动魄,迅如雷霆,根本不给安禄山半点反应时间。
这道剑光自炼成以来,继承了法宝级飞剑的全部锋锐,经历斩杀钱晨心中太上天魔的魔性之后,锋锐圆融,那一丝凶性化为灵性,已经重登法宝级数,自此之后,钱晨就再未动用过这柄本命飞剑。
因为之后的那些敌人,都还不配。
第二剑,也要斩一位天魔!
那剑光化为一线……安禄山根本来不及收回大天魔碑,此时他所有护身法器皆毁伤大半,不朽金身被大解脱魔刀所破,还残余一丝破绽,正如钱晨所算,正是他最虚弱的一刻。
不朽金身,吞天魔胎,在这一线剑光之下尽数被斩却。
金色的佛骨魔躯,飞灰而去,那不死神魔一切变化,不死不休,具被断绝,这变化来的太快了,除了暗中的妙空,除了钱晨三位好友,没有人能料到钱晨还有这一剑。
一刀一剑惊天下,犹有一剑囊中藏。
一世繁华天倾日,一线光明斩妖魔。
那魔威滔天的不死魔躯……被钱晨一剑斩却!
暗处的妙空愈发恐惧,安禄山临死前更是面露绝望之色,花萼相辉楼中寂静无声,在那剑光缓缓散去的背景中,所有人的眼中,都只有那一道剑光,这转折来的如此之快。
满脸悲愤的贺知章,不忍去看的张旭,握拳怒吼的岑参,面目凝重迟疑的玄帝,微微叹息的杨太真,惊恐欲绝的杨国忠,面露担忧之色的三位好友,这些所有人的表情都凝滞在了这一刻。
最关切钱晨的贺知章等人的,甚至脸上的表情变化的太快,已经扭曲。
钱晨拼尽最后一丝法力,斩出这决绝一剑,将不死魔躯刺杀的下一瞬间,所有人才松了一口气。这一刻是钱晨最为疲惫,最为虚弱,甚至双手折断,法力枯竭,双首四臂之身崩溃,体内法力贼去楼空的一刻。
燕殊和宁青宸齐齐赶来钱晨身边防备,他们可没有忘记还有另一位大敌藏在暗中。
但就在众人都松了一口气弛懈下来的时候,钱晨却抬头道:“紫云大阵不要散……陛下,我若杀你,上清珠可在?”他竟是不顾妙空在暗中虎视眈眈,盯着安禄山身死之处,同时面目桀骜,朝着玄帝威胁而去。
玄帝心骤然提起,上清珠已经浮现在他身边。
而此时紫云大阵之中,安禄山打出来的大天魔碑突然叹息一声:“真是不堪造就,枉我暗中提点他那么多!”那灵宝大天魔碑上,空无一物的碑文处,显露了一位身穿官服,面容阴冷的中年文士的刻痕。
镶嵌在安禄山脊椎骨处,犹如朽钉的佛骨突然将安禄山遗骸吞噬,那暗金色的佛骨粉末,与不死血肉融汇,生生长出了一副新的骨架,大天魔碑向下与那肉身一合,化为一个减了肥的安禄山。
虽是面貌凶狠,却也有一份枭将风采。
这是安禄山年轻的相貌,但新生的安禄山却并非那副凶残,狠毒的胡人神情,而是神色平和,甚至面带笑容,但那笑容之下却犹如藏着一把杀生魔刀一般,残毁大半的偃魔法器,都被此人炼化。
“佛骨有鬼!”钱晨凝重道:“一位至少道君层次的佛陀遗留之骨,又有谁会怀疑其中有魔道手笔?安禄山只怕永远也不会想到,他仗之炼成不朽魔身的佛骨,最大的依仗大天魔碑,乃至他自己的魔心之中,都藏了一个人!”
“李林甫!”
玄帝骤然色变,那新生的安禄山大笑道:“名字代表弄不了什么?从今往后,我还是安禄山!”
“今日之后,安禄山造反,大唐亡国,大燕兴起,与李林甫何干?”
明尊 第一百零四章我是你一生的心魔
钱晨道:“你知道玄帝虽然有些昏庸了!但大唐人心未失,安禄山迟早要死,所以,你是想利用安禄山,先毁去天下人心中的大唐,为王前驱,然后你便可从容吞噬安禄山的根基,非但可以具有他的部属势力,更能以其修为根基,铸造更为强横的本命神魔。最后将所有罪恶业力,推到安禄山之上。以清白无辜,乃至诛杀安禄山问罪之士的身份,重新收拾天下人心——行篡唐之事!”
玄帝听闻‘昏庸’之时,面色不善,但钱晨说的从容不迫,就好像他有这个身份,理所当然可以指责他一般。玄帝忍了……
甚至不用听钱晨后面的话,他就知道如今谁才是生死大敌。
上清珠在玄帝手中沉浮,其中显化了一个世界,清气聚散之间,亭台楼阁,仙人奇兽,无数仙光交织,昭示着此珠乃是灵宝之中,都堪称上乘的至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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