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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尊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辰一十一
番僧有些不满道。
李林甫不得不为其解释:“那人说了,对付此人切不可心急,只要露出一点破绽,便绝无取胜的可能。”
“只有隐忍埋伏到了极致,才有战胜此人的可能。”
番僧一声冷笑,语气之中极是不屑。他看着钱晨,不由得伸手摸了摸自己被打瞎了的那只眼睛,心中有着对此人韧性,心智,手段,意志,竟有一些敬佩和畏惧。但对于那藏在暗中,信誓旦旦要杀了此人的那人,却很是不屑。
番僧道:“那就再等一个时辰……若是那人还没有破坏大阵,我们都必须出手!”
李林甫沉吟片刻,凝视着借助大阵,与数十位至少修成本命神魔的魔头周旋厮杀,不时重创,甚至斩杀一位老魔的钱晨,微微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番僧的提议。
长安城中,李泌守护在大明宫中,玄帝状态又有反复,似有人以即高明的魔道,操纵其心魔阴魔。李泌已经破坏了数次针对玄帝的阴谋,宫中放火,谋杀,诅咒,种种手段有的被他无视,有的被他阻止,但他心中十分清楚,这些混乱,这种种手段,都是为了那上清珠而来。
钱晨杀死安禄山,但阻止魔劫失败后,当夜组织长安城防。召集道佛两门,尽动用正道势力,组织义军之时,与李泌曾有过一次密谈。
其中就提起玄帝和太子身边,有一只幕后黑手……
“长安之守,依仗在神都大阵。神都大阵的要害,再于上清珠。”那一夜,钱晨对李泌道:“只要你守住上清珠,就是守住了我们最后的希望!”
李泌手中的浮尘颤抖,他手上有一处不起眼的伤口,是最近一次埋伏中,为一只奇异的毒虫所咬。之后,李泌便开始蛊毒攻心,若非有钟馗帮忙镇压,诸多神祇守护,服从他调配,宫中早就乱套了。
但随着一阵阵魇胜袭来,李泌渐渐已近失去了对宫中局势的控制,禁军万骑的那几个校尉,已近有些人心动摇了!
“我死了,上清珠也不能有一丝闪失。”
李泌抓着拂尘,心中绝然道。
妙空从大明宫的走廊中穿过,他低头而行,脸朝着地面,但嘴角却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与人心惶惶,焦急失措的宫中氛围格格不入。在他身后的偏殿之中,禁军留守大明宫的校尉都聚集在殿中道:“长安守不住了!我等皆愿奉太子,护送太子离京!”
说罢,便歃血为盟,与宦官边令诚一起立誓效忠太子。
大明宫中,禁军开始躁动……边令诚最后去面见禁军龙武大将军陈玄礼,道:“将军忠于陛下,自是大义,但如今长安危在旦夕,坐视陛下为魔军破城所杀,难道就是忠诚吗?如今太子犹然有孝心,愿意请将军护送陛下而走,杀了那祸国奸相杨国忠,纵然长安失守,只要天下人心还在,也只是一时之败而已。”
“若是陛下和太子都死在了长安,这天下人心无主,不知多少宗室争权,几人称王,几人称帝,放纵安史之贼,正道群龙无首,这才是亡国之兆啊!”
“我言尽于此,请将军思之!”
陈玄礼为之默然,他低声道:“上清珠一旦动摇,就等于出卖了那些为了长安誓死而守的义军,出卖了哥舒翰和六军十二卫的将士。”
边令诚叹息道:“为大唐而死,死得其所,但如今禁军的士兵们养尊处优,人人都不想死,纵然将军不肯走,他们也是想走的。而且没有了将军,他们是听太子的?还是听陛下的?”
“若无将军相护,天家难免相残!昔年玄武门凌烟阁诸君,难道就不是大唐的功臣吗?”
陈玄礼面色挣扎,殿中久久沉默……
少顷,禁军异动,士卒皆披甲往大明宫而去。李泌站在殿前,听闻耳边传来的整齐的盔甲摩擦声,不由得面露苦笑,钟馗无奈道:“我无法对禁军出手,不然神道即刻反噬,除非有陛下之命!”
李泌双手颤抖,几乎拿不住拂尘,他怅然道:“太子……太子……”
“李亨本就是中人之姿,做一个守成之主尚可,今日天下大变,不能肩负天下百姓,长安无数生灵,也并不意外。”钟馗道:“今日,我随长安而死,李泌……你去追随太子吧!好歹与他身边的魔头斗一斗……”
“泌,不能付人所托!”
李泌一推头上的法冠,迎着禁军而去,没有诸神相护,他终究只是一位中了毒的结丹修士而已。
“我死,上清珠也不能有失!府君去请公主、裴将军来……这里有我拖着!”
…………
“来着止步!前方乃陛下所在,谁敢上前?”
李泌迎着禁军而去,对着那数百带甲精锐怒吼道:“长安守军在死战,我在守护陛下和社稷,尔等在干嘛?”
带领一众禁军的边令城道:“李泌挟持君父,妄图谋反,杀!”





明尊 第一百一十七章天长地久有尽时,此恨绵绵无绝期
边令城留下三百名神武禁军,这些禁军卫士修为最差也有通法境界,更是精修兵家秘法,在五名结丹校尉的率领下结阵,对付李泌这一位区区结丹境界的修士,自是不在话下。
那三百名禁军身着灵光强烈的铠甲,将李泌从三面团团围住,长枪如林,气势凝为一体,犹如三面铁墙一般。
边令城率领剩下的两百禁军,则绕过了李泌,往殿内而去。
李泌面露决然之色,他迎着那三百禁军,身形未曾动摇半分。
那三百名神武禁军速度极快,他们陌刀如林一般劈来,陌刀乃是劈马之刀,刀柄于刀刃一般长短,有一人多高,持在禁军兵家修士手中,更是能将塞外高原魔族的带甲骑兵,连人带马一同劈开。
看到那刀光如刀山倾倒一般劈来,附近的内侍更不敢阻拦,一阵寒意透骨,就连殿中的高力士都有些迟疑,扪心自问,在这种气势凌厉的围杀中,有几人能侥幸存活下来?
除了李泌一人挡在殿前,被三百禁军围困,前方一路畅通无阻,站在殿前可以看到殿中头发花白,穿着明黄长衫的玄帝。
边令城脚步顿了顿,心中也有一丝压抑和迟疑,他身边的那两百禁军更是握紧了手中的陌刀。
“杀!”殿外喊杀声传来,边令城终于忍不住回头去看,只见那犹如山岳倾倒的刀光之下,李泌左手持拂尘,右手拔剑,一声怒吼,天雷剑光从刀山的缝隙中穿过,将当头的一柄陌刀挑起,随即一剑将最前方的禁军拦腰斩断。
长剑挑起的陌刀,被拂尘卷住刀柄,挥甩而出。
根根银色的尘丝缠着刀柄,刀光抹过一名禁军侍卫的脖子,带着血光继续向前,下一瞬间,就穿透了旁边结阵的另一位禁军的肩头,将臂膀砍下后,旁边举刀挑起竖劈的禁军侍卫,更是被一刀斜劈成两段。
连劈开三人之后,陌刀刀锋终于断裂,但那被一震碎裂成数十份的碎刀随着拂尘的甩动,电射而出,又穿透了背后数名禁军的身躯。
但转瞬间杀了近十人的李泌,被五柄陌刀同时上撩,下劈,斩向身躯头颅双腿小腹,他横剑于肩头,同时一只脚将向他下盘撩来的两柄陌刀刀锋踩住,踏在脚下,肩头的长剑格住向他劈来的陌刀。
剑身一沉,压在了李泌的肩膀上,随机又压得肩膀下沉,一只脚正在用力踩着刀锋的李泌,立足不稳,单膝跪倒在地,他被三四柄陌刀压住,已经有其他禁军拿着长枪从人隙中,向他捅来。
“杀!”李泌长剑顺着刀锋向下劈,剑刃劈断了刀格护手,数十根手指被砍断劈飞,他猛的站了起来,拂尘卷住了那些脱手而出的刀柄,围绕李泌,数柄陌刀划出了一个半径一丈的圆弧,圆弧上的所有人都被劈开,鲜血飞溅而出,划出更大的一个弧。
边令城在殿门外,停了一会,才收回看向李泌的目光,一只脚踏进了大殿的门槛中。
那里高力士面色阴沉,挡在玄帝面前。
但就在他要将另一只脚,也踏进大殿中的时候,却有一卷银丝从背后而来,卷住了他那只脚的脚腕。
边令城一个踉跄,他愤怒回头,只见李泌浑身浴血,一只操纵剑光带起数十柄陌刀环绕他身体,回环,砍杀着任何靠近的禁军侍卫,另外一只手提着拂尘,三千银丝穿过了重重军阵,犹如一条长龙一般捆住了他的一只脚。
“李泌!”边令城恼怒道:“你找死!”
边令城抓着拂尘银丝,灰白的霜痕在拂尘之上不断蔓延,一股强横的法力,顺着拂尘横扫而去,与禁军军阵抗衡法力早已经被军阵镇压大半的李泌,从手中拂尘传回一阵巨大力量,阴寒的法力轻易破开李泌的护体真元,打入他的体内。
李泌喷出一口带着冰霜的血,四方的禁军趁机压上,陌刀阵劈砍,将环绕李泌身边的剑阵圆环,生生劈碎,天雷剑光被刀阵重创,哀鸣一声,回到了李泌脑后。
边令城这才重重的抬起了左腿,踏入了殿中,禁军有了主心骨,朝着玄帝威逼而去。
高力士怒喝道:“边令城,你要造反吗?”
边令城阴冷的笑着,叉手道:“陛下,长安已经守不住了。太子请陛下一同西狩,离开长安!”
玄帝握紧了上清珠,感应到了灵珠之上,另外一人的召唤与牵制,那是他亲自为其将上清珠系在脖颈上的太子,玄帝失望的摇头道:“如今要朕走,就是在背弃长安数千万百姓,背弃如今守城的义军义民和哥舒翰、高仙芝两位将军!”
边令城上前一步道:“大唐社稷为重,陛下若是不肯走,还请将上清珠交出来,让太子突围!”
玄帝长叹道:“这有何差别?上清珠一旦离开长安,就是叫这些忠臣义士去死,叫这长安百姓去死!如今城尚未破,尔等就算要逃,又何必在此时?”
这时候,边令城身后,又有人披甲而来,玄帝见了他心神大震,哀叹道:“就连陈玄礼也背叛了我吗?”
龙武大将军陈玄礼,见状连忙单膝跪地道:“臣不敢……”他拾起身边的人头道:“但陛下,如今安禄山作乱,洛阳沦陷,潼关被破天下板荡,关中一日死了数百万人,洛阳数千万百姓被乱军所杀……此皆是陛下为身边小人,奸相,蒙蔽之故,此二贼一为安禄山,一为杨国忠。”
说罢,他便掀开了那包着人头的布,正是杨国忠的头颅。
陈玄礼道:“杨国忠祸国殃民,若非他指使麾下魔头,破坏长安洛阳两地的封印,焉能使得局面坏至此等地步?”
“此时魔军围城之际,杨国忠竟然还与回鹘魔头与府中私会。定是要与魔头勾结,密谋造反作乱,臣听闻此事,率领部下杀入其府中,将人赃俱获。”
说罢,陈玄礼便托出以法器记录的当时情景,虽然杨国忠只是与准备出卖队友的长生教主密使洽谈,准备借此挽回一些玄帝的信任,但终究是与回鹘魔族在密谈时被抓了个正着。
玄帝看过了那留影法器,看到杨国忠府邸被禁军所破,里面的仆役,杨国忠的家人,乃至杨贵妃的几个姐姐,都被陈玄礼所杀,不禁闭上了眼睛。
陈玄礼继续奏道:“杨国忠谋反,众将已把他斩杀,但贵妃尚在左右供奉,请陛下割恩正法。”
杨太真立身于玄帝身后,闻言却也只是平静回头,高力士沉默不言,玄帝双手颤抖,倾首而立,很久未发一言。头发一夜花白的玄帝神情有些悲怆,不禁哀叹道:“贵妃常居深宫,此次安禄山造反,魔军围攻长安,是她劝朕不能走,她只是陪着朕,为何一定要杀贵妃?”
陈玄礼道:“昔日安禄山得三镇兵权,至使今日之乱,贵妃难道没有责任吗?”
“此乃朕的过失!与她一个女人何干?”玄帝挣扎道。
陈玄礼只是叹息:“但陛下不能有错啊!如今天下人,皆盼着陛下回头,如今这魔军围攻长安,洛阳沦为地狱,长安危在旦夕,若是不能杀杨国忠,贵妃以正视听,天下人心何在?”
“杀此二人,陛下就只是为奸臣蒙蔽的圣君,若是不杀此二人,就连禁军都心怀怨愤!”
玄帝凝重道:“卿可随太子去灵武,留太真和朕与长安满城共亡!”
边令城大喜过望,夺来高力士手中的上清珠,陈玄礼却依旧叩首道:“陛下,臣并非效忠于太子,而是效忠于陛下啊!”
宫城之中,禁军已经悉数向太子效忠,这也算李唐的传统节目,故而就连玄帝也并不感到意外,禁军逼宫,玄帝只得交出上清珠予太子,殿外的李泌还在浴血奋战,殿内却已经完成了权力交接。
如今玄帝只想保住杨太真,而杨贵妃却登上了大明宫的最高处,俯视长安,看着城楼处,义军与魔军尸横遍野,看着长安城外群魔如云,钱晨等人鏖战于长安大阵边缘,依靠这笼罩长安的玄妙大阵,阻拦魔军。
杨玉环一声叹息,从大明宫顶飞坠而下,犹如飞天,最后用一根随身的飘带,了断了自己。
她元神垂下彩带,将困在军阵中的李泌一提,救了出来。这一刻禁军看着媚态全无,但似乎与长安,与大唐繁华融为一体,美丽的无可方物的贵妃,竟然不敢上前冒犯。
抛去了肉身之后,元神直接接触天地,天魔舞业已大乘的杨玉环,徐徐走入宫中,玄帝的目光与她对视,这一瞬间,两人似乎在做最后的诀别,玄帝潸然泪下,在陈玄礼,高力士身前泣不成声。
“汉皇重色思倾国,御宇多年求不得……”杨玉环唱着沉香亭中,从元载处听来的长诗,款款而来,对玄帝盈盈一拜道:“臣妾乃魔道妖女,幸得陛下宠爱,窃据高位,权倾一时,并无半分功与天下。纵然只贪恋陛下宠爱,却也已误陛下,误天下至如今。狐媚偏能惑主,红颜总是祸水。”
“今,禁军逼于殿下,臣妾了断与宫中,当不至于使陛下为难。从此与陛下永别,望各自珍重!陛下当心系天下,重振旗鼓,不使群臣百姓失望。长安离不得上清珠,也离不得陛下。如今,陛下可以振作了!”
玄帝老泪纵横,想要去拉她的手。
两人指尖交错,如同虚影,杨玉环缓缓收回手,转头对陈玄礼道:“如今我已自绝,你可护得住陛下,不令小人得逞?可守得住长安,不叫陛下忍弃万民?”
陈玄礼微微一愣,继而点头道:“遵贵妃旨!”
“那我便无憾了!”杨玉环徐徐转身,天魔解体,神魂俱散。
玄帝身体摇摇欲坠,几乎倒在座上,而高力士却已经追了出去,朝着边令城怒喝道:“把上清珠还回来!”
边令城却对着殿外正率领神武军赶到的李亨一拜,道:“太子,上清珠已经到手!”
李亨刚刚调集了三千匹马,都是唐宫内最好的神骏,他骑着白马匆匆赶来,闻言欣喜道:“那好,召集禁军,先去占领金光门,趁着天色将晚,连夜离开长安!”
李亨伸手抓住上清珠,真元微动,便感应到其中无穷的力量。
殿中杨玉环自绝后,陈玄礼重新效忠玄帝,一声令下,便又策反了五千禁军。这一刻,大明宫中禁军彻底分成了两大阵营,一半追随陈玄礼,继续效忠玄帝,另一半希望随太子,离开这长安死地……




明尊 第一百一十八章钱晨的绝杀,妙空的身份
“护送太子出城西狩,太子登基之后,你们人人都是从龙的功臣。追随太子再造大唐,太帝有凌烟阁二十四功臣,光武有云台二十八将,太子有你们,到时候光宗耀祖,披朱带紫,荣华富贵享用不尽!”
朱雀门前,追随太子的校尉对手底下的禁军侍卫鼓动道,旁边宦官边令城微微点头。
李亨率领太子属官,与投靠他的文武大臣出殿走在前头,后方是太子妃与一众宫娥侍女,最后是五千神武禁军。随着朱雀门缓缓打开,李亨一马当先,带着最亲近的李辅国等人,首先走出城门。
但就在这时候,边令城露出了一个诡秘的微笑,就停在城门口处不动了!
李亨并无察觉,身后边令城率领的一众禁军,堵住了城门口,将太子妃,乃至几位年幼的皇子,都阻拦在朱雀门口处。
直到太子妃一身惊呼,李亨才闻声回头,却看见朱雀门正在缓缓合上,将他与五千神武禁军隔绝开来,在朱雀门闭合到只留下一条缝隙的时候,边令城脸色犹然平静
李亨一怔,怒吼道:“怎么回事?”
太极宫城内,五千神武禁军也躁动了起来,那忠于李亨的一众校尉刚要质问,便有身边的亲兵,挥刀一劈,砍下了他的脑袋。随着朱雀门城楼上,玄帝穿着明黄长衫的身影出现,朱雀门内,两边的广场上涌出数千龙武禁军,在陈玄礼的率领下,从三面将五千神武禁军,团团围在了朱雀门下。
陈玄礼大声道:“太子谋逆,只诛首恶,余者不究。”
神武禁军的五千人犹在迟疑,但随着一位军中校尉带头向城楼上的玄帝叩拜,更多的禁军将士,在首领被身边的亲兵所杀,太子派群龙无首的情况下,终究是放下了手中的武器,朝着玄帝纷纷跪拜下来。
玄帝在城楼之上微微叹息一声,道:“说吧!究竟是怎么回事?”
高力士跪在玄帝身旁,低声道:“老奴所做这一切,都是为了陛下,并无半点私心,还请陛下明鉴!昨夜,陛下为心魔所困,李白来见老奴说,想要救陛下,唯有下两剂猛药。一是杀太真妃,平定军中人心,从心魔之中警醒陛下。二是找出暗算陛下那人,将其斩除。如此方能断陛下心中魔念的根本!”
“如此,才能叫陛下恢复神智,彻底清醒过来。”
“不要什么都推给李太白,李太白才不在乎玉环死不死,杀太真,是你的主意吧!”
玄帝冷冷道。
高力士浑身一颤,低声道:“老奴以为,太真妃才是陛下的心魔,太真来到陛下身边的时候,陛下变得越来越像一个人了,太真妃笑,陛下也笑,太真妃哭,陛下也心疼。”
“这算什么心魔?”玄帝声音中有说不出的威严,不闻半点怒声,却叫高力士胆颤。
高力士低声道:“可陛下,皇帝不只是人!帝王本是无情道,如今天下板荡,大唐危在旦夕,陛下岂能还有真情给贵妃?古有虞姬以死谏项王,今也只能叫贵妃去死,才能惊醒昔年英明神武的陛下。”
“李太白叫你做什么?”玄帝低声问道。
高力士叹息道:“他叫我将上清珠交给一人,他说暗算陛下那人,目的只在上清珠。也唯有上清珠才能将其引诱现身,唯有舍得以上清珠为饵,才能将这隐患彻底斩除。”
玄帝低声道:“那他有没有告诉你,饵不仅仅是上清珠,还有朕的太子?”
高力士无言沉默,朱雀门后,边令城的脖颈上皮肤缓缓裂开一道裂隙,这裂隙缓缓延长,少顷,便有一黑衣魔修,从边令城的皮囊内一跃而出……
人皮褪去后,钱晨麾下的阴魔希暮赫然现身。
…………
今日黎明,边令城率领潼关残军回到长安,要向玄帝回报战情的时候,他直入大明宫之时,却在殿外遇到了钱晨。当时钱晨微微一笑,站在殿下阑干之前,负手道:“边公公,你听说过月魔画皮的传说吗?”
…………
钱晨面带微笑,对燕殊道:“可不只是妙空有前知之能,他大抵在宫中当宦官呢!能让他信任的,也唯有宦官。而且他为什么选择宦官,又或者他的隐藏身份是什么,我大概也已经清楚了!”
燕殊道:“既然如此,何不趁着魔军未至,连夜将其斩杀?”
钱晨微微摇头:“都说了,那只是身份?你现在去袭杀此人,杀的也只是一尊白骨神魔罢了!贸然动手,只会让他藏得更深。这宫内的太监那么多,换一个身份又有何难呢?寻常时候,他只需要以操纵白骨神魔便可,唯有等到他不得不以真身出现,才能真正抓住他的马脚。”
钱晨转头看向旁边架子上挂着的人皮,一道黑气袭来,穿进人皮里面,很快人皮便鼓了起来,化为活生生一个边令城,站在原地,有些不适的摸了摸裤裆。
席暮苦笑道:“主上!”
钱晨对旁边的钟馗道:“想要诱出此人真身,就得逼迫其不得不以真身行事,上清珠乃是后天灵宝,更是李唐镇压国运,与李氏血脉相关的灵宝。唯有玄帝和太子能动用。妙空夺取此珠的时候,一定会动用真身。到时候,就劳烦府君了!”
钟馗道:“这本就是我分内之事!”
“边令城此人早与太子暗通款曲,更是妙空的一枚棋子,你披上此人的皮,去夺取上清珠。然后配合高力士,将李亨和上清珠都逼到绝地。李亨绝对想不到,为他夺取上清珠的人会背叛他,妙空既然不肯现身,一定会把相关事宜,交由你来办。”
钱晨对席暮说。
燕殊低声道:“但妙空要夺取上清珠,就只能利用李亨。魔道血祭,夺取血脉的法术,残忍恐怖,李亨的下场只怕……”
钱晨冷冷一笑:“巍巍大唐,难道还死不起一个太子?李唐的太子乃是消耗品,平时没事都要杀两个祭天。如今魔劫之下,为了长安数千万人,请太子去死,这又有什么大不了。应该只有李泌不会同意,所以……我不会告诉他!”
钱晨平静道:“想要逼秒空入局,首先要知道妙空所图为何?我原本以为,我来此世是为了杀他,他来此界布局,当然也是为了杀我。但昨日兴庆宫一战,我将自己逼到绝路,都不见他出手。那时候我便明白,我猜错了!妙空比我想象的还要恐惧我!我是他的心魔……天命,更是他的心魔”
“他畏惧的是我背后的天命,所以他根本不认为自己能杀得了我!”
“若是说上一次交锋,他还有杀我之心,那么在见过我的魔道之身——太上天魔之后,他就明白,自己根本杀不了,。最多也只能将我逼入魔道。对天命的畏惧,迫使他选择了这个世界,他要以天命对抗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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