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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尊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辰一十一
他身旁的老者冷冷的看了司马越一眼,若非未得太子印玺,不得驱动这东宫禁殿,他何必忍者这个废物?
老者淡淡道:“残魔宗的人已经联系不上了!”
“什么?他们竟真的敢背叛大晋!”
司马越又惊又怒,却听老者冷声道:“东海王!你若再进退无据,满嘴胡言,真当我大宗正废不了你这还没坐稳的太子之位吗?”
司马越脸上闪过一丝戾气,但很快便低头掩饰了下来,他朝着老者俯首躬身道:“越,不敢!”
老者负手看向东宫禁殿之外,凝重道:“残魔宗联系不上,除了他们全都背叛了之外,你有没有想过还有一种可能,就是他们都死了!”
“我司马家在其他魔宗的暗线,也有传信。”
“此地的凶灵,乃是一尊大魔鼓琴奏响魔音所唤醒,那尊邪魔用过天魔化血神刀,应该与九幽道大有关系,整件事情可能是九幽道的内部纠纷。武帝也传信过来,残魔宗遭遇了禁忌凶灵,可能遇到了九幽的规则化身,已经全数覆灭了。逃出来的只有几个小卒子!”
“先祖已经苏醒?”司马越大喜道:“有先祖在,区区谢安等人,定然不足为虑!”
“第一场血祭已经举行,有葬魔石台净化血祭的那些愿力掺杂的怨气、恨意,炎祖已经清醒了过来。”
“但嵇康那叛逆所留下的旧伤难以根治,炎祖清醒的时间不多,又要马上举行血祭,冲击生死玄关。但九幽道如此表现,令人不安,我们不可轻信。炎祖令我等与魔道小心周旋,保护他炼化愿力,最关键的还是炎祖陷入死寂之时,元神若死,本来有魔道负责保护,我等监视魔道,在最关键的时候举行封神仪式,以封神之力让炎祖强行清醒过来,冲破生死玄关!”
“但如今魔道不可信,我等准备的制衡手段,也未必有用。炎祖的安危,便落在我等的身上。”
司马越激动道:“越必然不负所托,全力保护先祖安危,助先祖成道!”
“我司马家早就料到魔道那边可能靠不住,因此除了和九幽道的合作之外,还暗中与其他几大魔道建立了联系,真传道的不死道人答应会为我司马家出手一次,心佛宗的无相老佛,也愿意在关键之时,为我等挡下一位阳神……可惜鬼哭宗遇到了暗中那人,被魔刀屠了全宗,不然也是我等的一大臂助。”
“这些年大晋对那些魔门在荒远郡县的所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不就是为了今日?”老者盘算道。
司马越暗自心惊,这些事情自己这个太子一无所知,看来明面上是自己主持大祭,暗中还是这位族叔掌控一切。
他知道大宗正此言有敲打之意,当即恭顺道:“一切如大宗正所言!”
“嗯!”大宗正微微点头,道:“所以我等要绕开九幽道耳目,联络那几位老魔,以防不测,同时利用九幽道拖住谢安他们,哼!魔道内乱,倒是便宜了他们,不然就凭此地的埋伏,我也能让他谢安吃不了兜着走!”
“所以,九幽道安排的道路我们不能走!”司马越恍然道。
老者点点头:“如今已经过了喧哗魔界,这处深渊最可怕的死寂魔音已经不用担心,所以我们直接从深渊降到葬魔石台,路径最短,也最容易绕开九幽道的耳目。”
司马越应了一声,面带谨慎之色,道:“族叔,虽然过了魔音汇聚的绝死之地,但这里依然有各处隧道吹出的不息狂风,此风不同寻常,融汇了无数煞气,比阴风劫更厉害!只怕就是阴神境界的大修士,被此风一吹,也会被吹散阴神、消解肉身,骨肉消融,只余一张人皮空落落。”
“你不是带着整套圣皇的避风仪仗,立起十四面避风旗幡,布下阵势,在加上有东宫禁殿相互,有我法力护持,足以度过此地了!”
“唯一要小心的,便是不可在煞风之中迷失了方向,不然就算是我也撑不住!”
司马越看了那泛着混沌色风息的深渊一眼,不禁面露苦色,相隔数十里,他都能感觉到煞气无比恐怖的气息,凛冽的风煞威力惊人,呼啸的魔音夺人魂魄,想要从深渊进入葬魔石台,哪有他说的那么简单?
就算运气最好,只怕也要拔掉一层皮。
运气不好就迷失在煞风之中,消融做了风中的一道血煞之气了。
司马家的两人在深渊洞口等待了一会,到了时辰,笼罩深渊的狂风便暂时衰弱了三分,那无边无际的混沌之色都淡了一点,这才透出了深渊之下的东西。
深渊如同一个黑漆漆的洞口,隐约可见黑暗中突兀的出现一个巨大的石台虚影。
隐隐可见石台古朴残破,周围分布着许多建筑的废墟和尸骨,有无头巨人的骸骨屹立其中,残破的立柱,倒塌的宫殿,衬托着石台更显得无比苍凉。
“葬魔石台!”老者眼睛一亮,催动法力祭起东宫铜殿。
十四面旗幡被他张手打出,布下一道阵势,插在铜殿的金顶之上将这件法宝保护的严严实实的,随即便将铜殿化为数十丈的巨殿,飞身撞入深渊之中。
数十条黑线一般的煞气侵入铜殿金光之中,让那金灿灿的铜殿肉眼可见的黯淡了下去,司马越耳边,呼啸的魔音灌脑而入,让他神智突然昏昏沉沉,难以辨清周围的方向,更是眼前发黑,看不见那隐隐约约的一座石台,只听‘啷’的一声,铜锏交击之声传入耳中,老者手持的铜锏上数十道神箓蓦然一震,才让他恢复了一线清明,操纵着东宫禁殿朝着石台坠去。
“好可怕的魔音!”司马越暗自后怕。
那魔音侵袭而来,他几乎毫无还手之力,若非大宗正的法宝乃是宗庙世代相传的祭器,上有三十二位正赦神祇的法力,专克邪魔污秽,他绝无可能如此轻易摆脱。
在风煞的侵蚀之下,护持铜殿的十四面旗幡已经残破,每一道煞气飘来,旗幡之上便会多一个漏洞,转瞬间便已经千疮百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残破下去。
老者催促道:“快,那避风旗幡只能撑过一炷香,一炷香内,若是闯不过此地,便要消磨铜殿的灵光,消耗你我的本命真元!”
司马越催促东宫禁殿,破开那无间风煞,向着昏昏暗暗无天无地的黑暗中,唯一隐约可见的石台游去。
铜殿的禁制灵光,被旗幡护着,抵御那风潮煞气的侵袭,偶尔漏下一丝,都如同硫酸一般,遇见什么就消融什么,不过一会,就连坚不可摧的铜殿金瓦之上,都被煞气消融出了一个个小坑,铜锈斑驳。
就在铜殿行至中途,十四面旗幡破碎了七面,岌岌可危之际,司马越赫然看见前方的无边风煞之中,隐约可见一道妙曼的身影,她持着一把红伞,幽幽在无边的风潮之中逆行而上。
这是一尊从万载前走来的凶灵,她衣裳泥痕斑驳,手中的红伞也有不少的破洞,但任由身边的风煞如何暴烈,竟然难以透过那千疮百孔的红伞一丝一毫,仿佛红伞之下便是另一个世界一般。
老者面色凝重,一份先前一份情报的描述,在他神识之中轰然炸响。
他语气艰涩,凝重道:“不要看!这是便是灭了鬼哭宗的九幽化身,法则出巡!”
司马越心里都快炸开了,他面色狰狞,连忙低头不敢再看,心中不争气的狂跳起来,耳边咚咚咚的沉重心跳,伴随着无孔不入的魔影让他口舌麻木。
“凶,绝世大凶!”
司马越微微战栗,不敢起身。
迎面走来的绝世凶灵也看到了铜殿,她的脚步微微停滞,让司马越和老者的心都快要跳出来了,这时候,凶灵赫然抬起了手,朝着身后一处幽暗不可见的方向一指,前方的石台之影赫然消失,老者面色惨变,急忙驾驱铜殿再不辨方向,朝着阴风深处撞去,彻底迷失在了风煞之中。
背后,司倾城抬起了伞,檀口微张:“司马越和老宗正怎么回事?我给他们指明道路,破去了风煞偏移的幻术,让他们走的安全一点,为何……好像好心办了坏事一样?”
钱晨持着魔刀,从无间风煞中走来。
他魔刀斩破狂风煞气,来到这里,也已经气喘吁吁。托庇在浑天青罗伞下面,才彻底放松下来。这倒并非是浑天青罗伞的品质更胜于东宫禁殿,而是术有专攻,浑天青罗乃是世间防御第一的罡煞之气合炼的法宝,最不怕的便是煞气侵蚀,因此钱晨才借伞给司倾城,让她先去深渊下层打探一番,再回来接自己。
岂料半路上遇到了司马家的人!
自己念着香火情给他们指了一条正确的道理,破去了风煞自然偏移的幻境,但好像吓到了司马家的两人。
钱晨当即笑道:“想必是他们急着赶路,没时间招呼师妹!”
他左顾右盼,岔开话题道:“师妹果然心善,方才那祭神台的虚影乃是气息再风煞偏移而成,师妹去过下面,知道这层,好心给他们指路,还特意破了那层幻术,若非如此,他们不知要绕多少弯路呢!”
“可,好像现在他们已经完全迷失方向了!”司倾城有些不安道:“不会出事吧!”
“没事……你看那老宗正驾驱铜殿之果决,肯定是已经辨认出了道路,我看他是想要借助风力,先冲到离出口比较近的地方,再一举冲出风煞……如此有勇有谋,可谓人杰!”
“来,别想这么多了!我们先去前面,说不定他们已经走出来了!”
钱晨替司倾城撑起伞,带着她朝祭神台而去。
此刻老者满头大汗,斑白的头发披散在脑后,驾驱这东宫禁殿,在无间风煞之中横冲直撞,十四面旗幡已经尽数破碎,此刻他消耗着本命法力,每一刻,都有一丝煞气撞击在铜殿之上,顺便消磨他一丝根基。
他平静的面孔已经有些扭曲,狰狞道:“为何,为何九幽化身要出手陷害我等?这等绝世大凶,为什么会轻易出手。我们对她来说,不应该如同蝼蚁一般吗?”
司马越也疯狂的稳住被风煞吹得到处乱撞东宫禁殿,试图找回前路。
…………
谢安接过无相神魔的传信,扫了一眼神魔的记忆,眉头顿时紧皱,他叮嘱了几句放回神魔,立身于黑暗中,低声喃喃道:“钱晨……钱晨?这个名字,似乎是昔年名动建康的李尔化名……钱晨!是李尔早知道有此人,还是……”
“嵇眕已经传来此地正确的秘图,司马炎也马上就要闭死关。此次魔门的谋划,成功几率很大,必须加快脚步,快点到祭魔石台处!”
“嵇眕建议我等过了喧哗魔界之后,直接从深渊出降下,避开九幽道耳目……这倒是一条捷径!”
谢安招来一众世家真人,合力祭出山河相鼎,将所有世家子弟,乃至寒门散修,仙门弟子都统统装下。顿时十几位真人祭起法宝,聚在一起,合力打穿了充满无间风煞的深渊,闯入其中。他们一行,只是法宝便超过了十数,几乎每一位阴神身上,都有家传的法宝。
合力起来,当真轻而易举就洞穿了风煞,在谢安的指引下,朝着隐约可辨的石台而去。





明尊 第一百九十六章九道风柱,诸神血雨,诸魔齐至
呼……
前方的无间风煞突然急促起来,目光所及之处,一片混沌茫茫。
无数阴风汇聚到了那个狭隘的洞口处,煞气犹如龙蛇漫卷,根根犹如黑丝的煞气汇聚在这关隘,缠绕在一起,化为了九根风柱,时而交错,时而合并。
九根风煞之柱的每一道,都犹如天劫一般,几有毁天灭地的威力。
钱晨暗自算计,浑天青罗伞最克制煞气,但也最多只能同时承受四道风柱,若是一个不巧,九龙风煞同时来攻,就算是阳神之尊也难以生还。
休看祭神台近在眼前,这段风口又只有百余里,但这风口中的煞气已经浓重到可以遮蔽祭神台的牵引,若是进入风口,必然被风煞卷的不分东西南北。
只是分辨方向,便是一件难事。
钱晨转头对司倾城道:“穿过这最后的风口,便是祭神台。你跟紧我,不要离开天罗伞!此地风煞已经超乎阴神风灾,只要有超过四根风柱交汇,天罗伞便护不住你我,师妹切记小心!”
司倾城祭起元阳玉印护身,对钱晨点了点头。
浑天青罗伞的伞柄之上,七颗玄天星石游光浮动!
钱晨自伞中抽出‘有情剑’,剑刃之上,北斗悬浮,剑尖直指前方的祭神台。盘坐在祭神台上的二心魔猿,面前台面上的灰尘被一股阴风卷起。吹落的灰尘和碎石隐隐勾勒出以北斗为核心的一副星图。
魔猿抬了抬眼皮,看了自己面前的北斗七星一眼,沉默不语,并没有任何其他举动。
钱晨举起浑天青罗伞。
宝伞返本归真,化为一幕灵光自钱晨头顶升起,撑开一片青天,中央戊土神光托在两人的脚底。天地开辟,乾坤自成,天罗伞自无边风煞之中,开辟出了一处稳固的狭小天地,带着两人闯入了阴风和煞气高度浓缩,呈红黑之色的九根风柱之中。
天罗伞灵光逼开了沉重无比的风煞,钱晨聚精会神,掐算着九根风柱的变化。
宝伞的灵光犹如大潮之中的一叶扁舟,穿梭在九根风柱之间,破开道道煞气,朝着有情剑指引的所在艰难游去。
耳道神举着磁光瓶,两仪元磁神光吞吐,将被天罗伞打散的煞气丝丝缕缕的收入瓶中。
此地阴煞汇聚,这些煞气在阴风之中磨练万年,早已精粹了本质,位列七十二地煞之中,号称无间风煞,已经能入钱晨的法眼了。
小妖怪便被抓了苦力,在司倾城二十四位神将法力加持下,将这些煞气收集起来,用于日后炼丹练气。
两人渐渐深入了风口最狭隘处,这里九根风柱缠绕在一起,风柱的轨迹变化无常,原本还算宽裕的缝隙,在这往往只有一线的时机。钱晨面色渐渐凝重,他将大半心神都用于推算之中,才能在这九死一生的风柱之间,算出那一闪即逝的时机。
但最终在九根风柱疯狂甩动之时,还是有一瞬,风柱封死了所有的生路,避无可避。
钱晨早有准备,他操纵着天罗伞,迎面撞上了一根风煞之柱,那黑红之色的煞气风柱粗达百丈,就像无数黑色的煞气纠缠而成的龙卷风,密密麻麻的煞气带给乾天一气清罡强大的压力,压迫的灵光微微颤抖。
就在这时,钱晨注意到那黑色的煞气之中,不时有一道血光闪过。
一点血光朝着钱晨他们飞了过来,其势迅疾无比。
司倾城感觉那一点血光之中,蕴含着是比风煞浓重百倍的戾气,仿佛汇聚了无数血煞,才凝聚成这一点如有实质的血芒。
她有些小紧张,看到身旁的钱晨也面色凝重……
耳道神咿咿呀呀,非常惊恐的对钱晨说些什么,双手比划着一片尸山血海,它灵性天成,比划的异常生动,钱晨却低声道:“那是什么,我比你更清楚!”
血光此时已经一头撞向了天罗伞撑起的青天。
那一点血光似乎是无尽血煞凝聚,钱晨此时手中的有情剑闪电般的刺出,在血光撞到天罗伞之前,截住了这点血芒。他收回长剑,只见剑尖之上一点血迹殷红,沿着剑刃滑落下来,散发着丝丝恐怖的气息,只看它一眼,便仿佛看见面前有无数血浪涛涛而来,直将自己淹没。
这点血迹打在有情剑上,竟然将这柄神兵,沾染了一点血锈。
钱晨将剑尖滑落的血迹,滴入磁光瓶中,才对耳道神道:“以此血作画,如何?”
耳道神疯狂摇头,然后张牙舞爪极尽凶恶的比划了一通,它做出一幅幅诸神临死前的模样,用符笔在虚空中画出祭神台旁边尸山血海的那一幕。
那诸神战死流尽的血,渗入五色土丘之中,被阴风卷起,深渊下,一蓬蓬血雨夹杂在阴风之中……
钱晨目视着有情剑上的一点血迹,低声对司倾城解释道:“此乃诸神之血!”
司倾城闻言不禁打了一个寒战,听钱晨继续道:“昔年大劫降临,此地血流成河,诸神尽数横尸,神血犹如小河流入深渊之中。阴风忽起,吹落血雨,这无尽鲜血飘飞在阴风之中万载,不知多少斗,才能凝聚这这一滴!”
“此血凝聚万灵诸神之怨气,一滴便有万钧之重,若是化开,只怕能染红一湖之水!”
钱晨微微抬头,看向前方,两根风柱终于交缠在一起,撕裂了那红黑的风煞。阴风乱卷之下,风柱之中的血光喷薄而出,无数点点血芒夹杂在阴风之中,交织成一片笼罩风口的血雨,铺天盖地朝着两人洒落。
血雨倾盆,每一滴都意味着一片血海。
这点点鲜红万载都未能干涸,在阴风之中染得一切血红,看得司倾城头皮发麻!
此时,她才知道为何黑色的阴煞之气汇聚成的风柱会呈现红黑之色。
昔年金陵洞天的一场大劫,究竟死了多少人?
钱晨有情剑狂舞,朝着面前的血雨一瞬间不知道劈出了多少剑影,将点点血滴斩落。
但依然有漏过剑网的血滴,打在天罗伞上,青天颤动,哒哒哒哒雨滴打在油纸伞上的声音,让司倾城十分紧张,天罗伞垂落的灵光承受了极大的压力,这仿若天地的灵光,竟然也剧烈的颤抖起来。
第一次,乾天一气清罡开始残破,一滴血雨撞破了天罗伞,落入这片小天地内。
耳道神连忙催动两仪元磁神光,将其收入磁光瓶中。
两人一小妖怪栖身的这片小天地,顿时出现了古怪的一幕——钱晨迎风劈出手中的长剑,刺破阴风,斩落血雨,于风雨之中开辟了一条道路,剩下一半未能拦截下来的血雨,打在了两人头顶的油纸伞上,哒哒哒的油纸伞疯狂颤抖,透过天罗伞破洞漏下来的血滴,被耳道神捧着一个瓶子,四处去接。
一副破伞漏水图,宛如贫贱夫妻艰难事。
接了小半瓶的血水,两人才终于度过这最艰难的一段路,阴风越来越淡,他们身周的天地终于变得清明。
耳道神抱着磁光瓶,一副累瘫了的样子。
司倾城抬头看去,只见前方的混沌之色已经散去,露出一条长长的通道,直通祭魔石台,她不禁抽了抽鼻翼,由衷欣喜道:“终于出来了!”
钱晨环顾四周,石窟到了这里豁然开朗,前方空荡荡的十分寂静,远方,巨大的石台和周围建筑的残骸断壁古朴而苍茫,仿佛来到尘封万古的遗迹面前。
周围一片死寂,似乎从未有人能通过九道风煞之柱,来到这里。
司倾城面露喜色,刚想踏出最后这点阴风,钱晨却伸手拦住了她……
他看了看周围的石壁上,那些被阴风打磨出来的痕迹,一声嗤笑,手中的有情剑于瞬息之间刺出,剑刃之上的沾染的血迹,也跟着顺势甩了出去。
一点血光伴随着剑气刺向身前。
血滴穿过无数阴风,破入那空无一人的隧道之内,血光一晃,就有无数剑影透血而出,刺向四面八方的石壁。
这时候,数十处石壁暴起,冒出了一个又一个的影子,全部都是死人。
这些死人的修为最低也有结丹境界,一个个浑身白毛,牙齿刺穿下吻,指甲犹如一把把小锉刀一般,它们的速度快若闪电,行动敏捷的朝着钱晨扑了过去。
“是僵尸!”
司倾城警惕道:“这么多毛僵,应该不是此地自然孕育,而是有人埋伏在这里的炼尸!”
钱晨轻声笑道:“若是他们之前都埋在这里,那早就应该被阴风吹的干透了!尸体中要有一滴水分算我输好吧!”
环视周围,那些鲜活的毛僵身上白毛浮动,露出下面略显僵硬的灰白色死尸,显然也不是陈年的干尸……
血光之中刺出的剑影重重叠叠,被数十具毛僵联手用那僵硬若神金灵铁的利爪抓碎,破碎的剑影重新化为一道血光,钻入了几具避不开的毛僵体内,只是瞬间,那几具僵尸身上都出现了将它们坚韧的躯体完全贯穿的巨大伤口。
血光如剑一般,贯穿了几具毛僵,朝着周围其他僵尸纵去。
钱晨将自己的一剑,化入那滴诸神之血中,只要被那滴污血沾染,僵尸体内干涸的鲜血,都会化为他手中的剑,将躯壳分尸,只是轻而易举。
若非这次用的是正道的身份,不好使用化血魔道的手段,钱晨想要操纵这些毛僵反噬那些暗中操纵僵尸的人,也不在话下。
但如今在正经魔门面前卖弄魔道手段,有掉马之虞,钱晨不得不收敛了几分。
远处一声冷哼传来,浑身乌金魔光缠绕的傅老魔从黑暗中飞出,扫视了一眼被血色剑影纠缠的数十具毛僵,冷笑道:“段老鬼,你赶尸派现在越来越没用了。”
“数十具毛僵,连正道这边一个小卒子都收拾不下,这些死人还有什么用?不如来投奔我九幽道吧!”
“等了谢安此贼那么久,结果就来了两个乳臭未乾的小家伙!”
无目教的瞎眼老者,也幽幽走出,抬起手,用掌心的两颗血眼盯着钱晨和司倾城,冷笑道:“快点杀了他们两个,惊走了谢安可就不妙了!”
“太上天尊!”
一位面如死灰的道人身影,从黑暗中浮现,他紧紧盯着钱晨,低声道:“好一个大道种子!此子道心天成,当入我真传道统!”
钱晨面皮一跳,嘴角勾勒出一丝冷笑,扫视着那些从黑暗中纷纷现身的老魔头,心中暗暗算计道:“太上弃徒创立的伪道统——真传道,佛门白骨菩萨传下的外道心佛宗,上古玄门尸解仙一脉留下的传承赶尸派,幽冥余孽无常宗,残魔宗的分支道统无目教,魔门两大真传道统之一的九幽道……”
“好家伙,我直接好家伙!这是此行的魔门实力尽出,来堵我一个小小的结丹真人!”
“这过分了吧!”
“还有司马家那群废物,对魔门这么大的布置都一无所知。选择利用这群废物来试探魔道,果然是我失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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