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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任遍仙界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青青绿萝裙

    与武帝一样,为了太子之位,为了得登大宝,他伏低做小,处处讨好,为表诚意,他身边连教导人事的宫女也没有。可换来的只是郑月对太后的撒娇:“姑母,卓煜乃贱婢所出,如何配得上我我不要嫁他!”

    他在窗外听见这句话的时候,如坠冰窖,心中寒气直冒,从未这般清晰地意识到,郑家打心眼里看不起他。

    可是废太子死了,他被立为东宫储君,郑月再心不甘情不愿,想要做太子妃、做皇后,就只能嫁给他。但嫁归嫁,婚后圆房后,她就不愿他近身,抬举了几个侍妾打发他。他深感受辱,再也不曾踏足她的房间。

    先帝觉得不像话,又为他指了两个孺人,皆是重臣之后。他知道厉害,十分宠爱她们,两个孺人知情知趣,倒也算相处和美。

    然而,娶妻纳妾,宠爱抬举,都和她们本人没有什么关系。郑月是郑家的女儿,所以要娶;其余妃嫔是拉拢朝臣的手段,所以要宠。

    可此时此刻,他没有任何目的,没有任何考量,纯粹是心中一动,对她生出了喜爱之情,就那么简单。

    真是不可思议又难以捉摸……卓煜想着,不禁凝视着靠在自己胸口的人,慢慢的,慢慢地抬起手,揽住了她的肩膀。

    于是一夜好梦。

    殷渺渺睡了很长的一觉,安稳香甜,梦也没做一个。只不过醒来的时候,脑海中的刺痛与不适已悄然退去,她眨了眨眼睛,刚想起身,突然发现不太对劲,回头一看,乐了。

    卓煜居然搂着她睡了一晚上,怪不得她总觉得枕头挺软和的,敢情是枕在他胸口了。

    借着晨曦的阳光,殷渺渺仔仔细细打量了一番昨夜的枕边人,卓煜的年纪放到现代,也就是个初入社会的大学生,青涩得很,可在这里,他已经是一个国家的掌权者了,过多的责任和复杂的斗争使得他看起来比同龄人成熟太多,也有魅力太多。

    有时候,男人的吸引力不在于外表,不在于身材,而在于某种更玄妙的东西。大概是因为这样,才让她忽视了他的年龄,对他产生了前所未有的兴趣

    她饶有兴致地看着他。就在这个时候,卓煜醒了,与她四目相对。

    殷渺渺不闪不避,大大方方与他对视,倒是卓煜想起昨夜的事,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她支着头,乌发簌簌落在他的胸口,但不言语,只是对着他看。

    卓煜不由自主紧张起来,喉结滚动,偏偏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暧昧又奇妙的气氛在两人之间弥漫开来,他似是期待发生些什么,细细去想,又觉心慌意乱。

    “卓煜。”她终于开了口,叫他的名字。

    卓煜强自镇定:“怎么了”

    “我觉得……”

    “嗯”血液加速,心跳如雷,他想去按一按胸膛,手臂却僵硬得无法动弹。

    殷渺渺道:“天亮了,该启程了。”说罢,径直坐起来下了床,好像刚才所有的一切都是他心魔暗生,她光风霁月,什么都没有做。

    卓煜:“……”

    在农家吃了顿早饭,拿走了先前拜托做的干粮,他们离开了这个村庄。

    驾着马车离开前,卓煜回头看了一眼,袅袅炊烟升起,这是新的一天。

    殷渺渺跳上车钻进了车厢:“今天还是你赶车。”

    说得好像你学会了一样。卓煜腹诽了一句,不声不响地扬起马鞭:“驾!”

    休整了一夜的马儿轻快地奔跑了起来。

    阳光灿烂,积雪渐融。

    殷渺渺卷起一侧的帘子,终于有时间看一看昨天她从储物袋里取出的东西——那是一本小册子,很薄,质地像是某种兽皮,于是乍看起来,就好像是个羊皮本。

    翻开来一看,里面一个字也没有。

    无字天书。

    她不意外,修真界的东西,奇怪一点很正常。

    她试着输入灵力,无效;使用神识,仍旧无效。思考了会儿,她咬破手指,在上面滴了一滴血。

    血迹慢慢渗入羊皮纸,两个字渐渐浮现——“笔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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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抱歉, 您因购买比例过低被误伤, 请明天再来=3=】  威远侯和叶琉都是确有其人,叶琉是他的伴读,但不是他家亲戚。

    “军功是多大的功”殷渺渺问,“他打了谁”

    卓煜更是纳闷,可这也不是说不得的事,一五一十道:“威远侯平定了赵、夏、刘三地叛乱,自然是天大的功劳。”

    殷渺渺点点头, 很好,可以确定是个架空朝代了。只不过如此一来, 以前所熟知的信息都无用武之地,还是该按照原计划去附近的城镇打探一下消息。

    想到这里, 她将几个黑衣人身边钱袋都摸了出来, 将里头的银钱拢在了一起掂了掂,问卓煜:“这点钱算多吗”

    卓煜:“……”朕答不上来。

    但他突然有了主意:“姑娘可是手头不宽裕”

    “是啊。”殷渺渺面不改色地把打劫来的银钱全都塞进了自己怀中,“怎么, 要谢我救命之恩”

    卓煜斟字酌句道:“我身边也不曾带太多银钱, 但如果姑娘能送我回威远侯府, 在下必有重谢。”

    既然要弑君,那就不是只派出杀手那么简单, 恐怕早有周密的安排, 这一波人死了, 焉知不会有下一波, 他只是粗通武艺, 不过强身健体,如何能与这些训练有素的死士相抗。

    而面前的姑娘虽说处处透着诡异,但交谈下来,并非大奸大恶之辈,且有所图,若诱之以利就能为他所用,倒也不失为良策。

    “我愿奉上千金,作为给姑娘的报酬,如何”

    殷渺渺凝视着他,这个叶琉谈吐仪表都极有涵养,就算不是威远侯家的人,也该出身富贵之家,应当不会食言:“可以,但我不要钱,我要你替我做一件事。”

    卓煜微微蹙眉:“什么事”

    “放心,我只想你替我调查一件事,这总不过分吧。”

    卓煜思忖片刻,想她孤身一人出现在荒郊野岭,怕是大有内情,也就点点头:“好。”

    “那就行。”殷渺渺道,“但我不认识路,这是哪儿”

    卓煜牵了两匹马过来:“不太清楚,我是逃命到此,不过此地距离京城不远,天亮之前应当可以到达。”

    殷渺渺知道没那么简单,可暂时没有追究的意图,只是摸了摸腕上的绳子,试图让它去毁尸灭迹。

    红线好似能感知她的想法,噗嗤弹出一缕火焰扑到了五具尸体身上,大火熊熊燃起,没一会儿就将尸体烧成了焦炭。

    殷渺渺:“……”这个世界肯定有玄幻的成分!这燃烧速度完全违反了客观规律。

    她用眼角的余光去看卓煜,他微微垂着眼遮住了惊骇之色,不动声色:“姑娘看起来像是学道之人。”

    殷渺渺笑了笑:“听起来你好像见过”

    “只是有所耳闻。”

    先帝在位时为再见死去的妃子一面,召见过许多游方道士,有些说能呼风唤雨,有些说能请魂上身,还有些刀枪不入,但多数是江湖把戏。

    像殷渺渺这样的,他还是头一回见,莫不是世界上还真有得道之人不成

    殷渺渺心里有了底,踩了脚蹬上马:“走吧,我们最好尽快离开这里。”

    卓煜没有意见,一扬马鞭,往京城的方向而去。殷渺渺穿越前也学过骑马,稍稍熟悉了一下后就紧紧追了上去。

    马蹄扬起一阵烟尘。

    天还蒙蒙亮,城门外准备进城的人就排了老长的队伍。要在往日,差不多也该到了开城门的时辰,可今天外面的人左等右等,愣是等不到开门。

    挑着吃食准备进城卖早点的人动起了脑筋,干脆就地开张,卖烧饼的卖烧饼,买馄饨的卖馄饨,袅袅白烟在空中飘散。

    王老头在城里卖了好几年烧饼了,每天夜里就起身,揉面做饼,儿子则磨豆子做豆浆,寅时一刻,就从家里出发,等进了城,就烧起柴火烙饼,时间刚刚好。

    今天虽然晚了,但为了取暖烧了炉子,他和儿子就干脆卖起饼来。大冬天的吃口热饼再加一碗豆浆,身体都暖和了起来。

    他们的生意很好,饼刚出炉就被人买走了。

    “给我一碗豆浆。”

    王老头麻利地给她倒了碗豆浆,递给对方时才发现那居然是个年轻的小娘子,生得还格外标致,像是大户人家的小姐。

    只是这做派忒不讲究,接过粗瓷碗就将豆浆一饮而尽不说,还用袖子抹了抹嘴:“再给我拿五个烧饼。”

    王老头用油纸给她包了烧饼:“一共十文。”

    物价比殷渺渺想的要低上不少,她数了十枚铜钱给他,随口问:“城门怎么还不开”

    她生得美貌,有的是人愿意讨美人欢心,隔壁摊子上吃馄饨的一个大汉就抢着回答:“听说是有贵人受伤了,全城戒严,谁都不让进呢。”

    “那也不见出城的人啊。”殷渺渺道。

    “不让进也不让出啊,万一跑了怎么办”那大汉笑她无知。

    殷渺渺不以为意:“那什么时候才能开”

    王老头插嘴道:“不好说,早些午时说不定能进,久些得几天。”

    “那我改天再进吧。”殷渺渺捂着热腾腾的烧饼,头也不回地回去了。

    等到了短亭,烧饼都快冷了,她递给卓煜:“吃吧,先填填肚子。”

    街边卖的烧饼是粗面所烙,粗糙难咽,卓煜勉强吃了两口就放下了:“情况如何”

    一个时辰前,他们就到了城门外,可大门戒严,卓煜觉得情况不对,立即折返回短亭,而殷渺渺则选择留下买个早点顺便探听些消息。

    “说是有贵人受伤,全城戒严查找凶手。”

    卓煜心中一沉,他彻夜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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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定国公皱起眉, 觉得这处罚太轻了:“陛下, 铲草除根,切莫妇人之仁。”

    “朕已经决定了。”卓煜淡淡道,“念在郑家曾为大周立下汗马功劳的份上,留他们一条血脉,想来, 不会人人都是郑权这般不分是非之人。”

    他这样决定不是仅仅处于仁慈,郑家在军中经营多年,若是太过残酷,怕是有人怀恨在心,留郑氏一条血脉,即可彰显仁义,又能叫郑家旧部感恩, 不会再生反叛之心。

    张阁老立即道:“陛下仁义。”

    其余人纷纷附和,定国公就算还有不满, 也只能认了。

    卓煜又提起了一件重要的事情:“可有那妖蝶的消息”

    在朝的大臣几乎都目睹了那只妖异食人的蝴蝶, 不夸张地说, 现在还有不少人晚上会做噩梦惊醒。

    卓煜下了封口令, 不许在场的人对外散布此事, 但并未放松对那妖蝶的追踪, 已发密旨令地方各州密切关注此事。

    负责此事的是王尚书:“并无消息。”

    卓煜叮嘱道:“不可放松警惕, 万万不可让妖蝶为祸民间。”

    “臣等遵旨。”

    漫长的朝议结束后, 卓煜马不停蹄地回到了天星宫,询问领头的宫女甜儿:“殷姑娘醒了吗”

    甜儿蹲了蹲身:“未曾。”

    卓煜叹了口气,径直往寝殿里走。天星宫是历代帝王的居所,也是整个皇宫的中心,宏伟壮观,近百余名宫人同时服侍皇帝一人。

    四名宫女齐齐动手,先替他换下沉重的朝服,改而穿上轻便的常服,又有宫女端了热水,绞了帕子服侍他净面洗手,再有人为他斟上一杯热茶,端上几样点心。

    在这里,能真真切切感受到什么叫众星拱月,什么叫至高无上的权力。

    但卓煜没有什么心思享受宫女的温柔服侍,他挥了挥手示意她们退下,独自走到床边,微微挑起了帐子。

    殷渺渺仍然睡着。她已经睡了三天了,还没有醒过来的迹象,卓煜叫太医把过脉,都说只是正常的睡眠,并无不适。

    卓煜想起她先前用睡眠恢复伤势之举,并不是特别担心,只是每天茶余饭后都要过来探一探,生怕错过她醒来的时候。

    今天他就恰好遇见殷渺渺醒来的时候:“我睡了多久”

    卓煜怔了怔,慌忙道:“三天了。”

    “唔。”她支着头,眉间微蹙,“那只蝴蝶呢”

    卓煜道:“一直不见踪影,你不要担心,可要我叫太医来看看”

    “不用。”殷渺渺按着太阳穴,好像有千万银针在扎大脑皮层,“我还要再睡一段时间,你都顺利吗”

    卓煜给她按了按被角,温言道:“我这边都很好,你不必担心。”

    “那就好,让我睡吧,好了就会醒。”殷渺渺说着,眼皮子不受控制地阖上了。

    卓煜望着她的睡颜,轻轻道:“你放心睡吧,有我呢。”

    现在,轮到他来守着她了。

    殷渺渺这一睡就是半个多月,间或醒来一次,很快又沉沉睡去。

    就在这段时间,朝臣对于立后之事,终于还是争出了个结果——秉持着自家没有就不能便宜政敌的想法,大多数人都妥协让卓煜立殷渺渺为后。

    再说了,一个无根无基的方外之人,总比再来一个倚仗娘家为非作歹的郑皇后好。

    所以,殷渺渺从漫长的睡梦中醒来时,面对的第一个问题就是:“我欲立你为后,你可愿意”

    可能是睡糊涂了,殷渺渺下意识问:“什么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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