驭夫有道:捡个侯爷做相公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清遐
最终结果与她预料的大相径庭,几乎没有人说管家的不是,甚至有不少人在她表露出怀疑的态度时情绪变得激动,觉得她的怀疑令人费解,拼命地为管家说好话。
“少夫人,管家他辛辛苦苦为了侯府几十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您不能这样……”
“好了,我知道了,我只不过是问问而已。”明月溪有些头痛的打断对方激动的话语,将人请了出去。
于理,账本上的漏洞和管家可疑的表现清清楚楚,只差一个证据,于情,管家却是挑不出半分毛病。
“怎么会这样”
明月溪喃喃自语,顾砚白看着她坐在桌前发呆的样子有些心疼,走过来摸了摸她的头“真相一定会水落石出的,你别太忧心了。”
“少夫人,少夫人!”
他的话音刚落,院子外面传来慌慌张张的喊声,未见其人,先闻其声,那下人跑进来发现顾砚白也在连忙行礼。
看着明月溪脸上焦急的神情,顾砚白挥手,追问道“不必多礼,发生什么事情了”
下人脸上一片惶然“少夫人让小的去官府那边打探情况,可是小的还没探听到什么消息,就听说牢里出人命了,死的正是那位店小二……”
“什么”明月溪一下子站起来,过于激动差点站不稳,幸好顾砚白扶住她,她的眼睛死死地盯在下人身上,又重复了一遍,“那人死了”
“是,千真万确。”
明月溪只感觉一阵头痛,她也顾不得多说什么,拉着顾砚白就往外走。
两人来到牢里的时候,官府的人正试图把尸体抬走,明月溪立刻冲上去拦了下来“这人还不知为何而死,你们怎么可以随便处置”
官府的人面面相觑“顾少夫人,这人是自己上吊自尽了,仵作已经来查过了。”
明月溪不信,让人放下了尸体出去后,她和顾砚白将尸体身上的白布重新揭开,映入眼前的是一双死不瞑目的眼睛,尽管眼皮被人勉强合上,仍然不甘的半睁着。
他脖子上有一道深深的勒痕,几乎勒进脖子里面一半去,看样子是吊了许久,清楚的印着麻绳斑驳不堪的痕迹。
顾砚白仔细的打量着,小二的眼睛往外凸出,脸色涨红成猪肝色,鼻孔张大,的确是被勒至窒息而憋出来的模样。
侧脸上也有勒红的痕迹,这些都是做不了假的,店小二的死因,的确是上吊自尽。 。
第二百五十四章 安抚双亲
他有些为难的看着一脸期盼地看着自己的明月溪,轻轻摇了摇头“的确是被麻绳勒到窒息。”
这是他们唯一的线索,他这一摇头,等于线索又被切断了。
明月溪顿口无言,眼中的光慢慢暗淡下去,六神无主的目光的在小二的尸体上扫了一圈,逐渐聚焦在扔在一旁的麻绳身上,骤然明亮起来。
她将这牢房里打量了一圈,并没有看到有需要麻绳的地方,她兴奋的看着顾砚白“如果说他是上吊自尽的,可是这麻绳又是哪里来的”
官府的人站在门外插言,打破了她的幻想“夫人,那麻绳是他用来勒裤子的,我们已经检查过了,是他自己带进来的。”
顾砚白闻言,伸手掀开店小二的上衣,看了一下他的裤子,上面的确有麻绳的痕迹,而且磨损严重,并不是一两日了,他生前的确有用麻绳的习惯。
明月溪懊恼的低下头,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她怎么病急乱投医给忘记了,不是所有人都用得起腰带,店小二家境贫寒,这倒也说得通。
可是这说得通那说得通,谁能给她的问题一个合理的解释
看出她的心烦意乱,顾砚白眸光微沉,伸手拉住她的手,微微紧握,试着将镇定的心情传达给她。
明月溪抬起头来对上他的目光,顾砚白清楚地看到她眼睛里的彷徨和迷茫,他一言不发的更加握紧了她的手,目光幽远的看着她。
明月溪深呼吸了口气,片刻后,便从地上站了起来,反手紧握住他的手,朝着他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
现在事情还没有结束,她不能就这样输给这些看似理所当然的证明,她一定要为老夫人的钱和小二的性命找出一个交代。
方才是她过于紧张,此刻冷静下来,仔细想一想,店小二根本就没理由自杀,就算盗窃财物,也完全罪不至死,他还有双亲要供养,又怎么会轻易自尽
看她冷静下来,顾砚白心中总算微微放下,这才开口提议。
“毕竟是人命关天的事情,不管真相如何,我们先去看看他的双亲吧。”
“好。”
两人打听了店小二的住址,从牢里出来,就前往他家。
他是同爹娘住在一起的,因为没有钱,一直没有娶亲,当看到院子里,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妇人扶着腰,艰难的伸手去拿挂在树枝上的一块粗布时,明月溪蓦然想起那一幕。
店小二被捕之前,被人搜了房间,还拼命的想要护住自己的家书。
她鼻子一酸,还未来得及多想,那妇人已经发现了他们两个,脸上有些害怕,急匆匆的往屋子里走去,却因步履蹒跚又走的太着急,一下子摔在了地上,疼的“哎呦”了一声。
明月溪回过神来,连忙快步跑过去,将她扶起来,有些愧疚的询问“您没事吧”
看她对自己和善,老妇人饱经沧桑的脸上的害怕消散了些,只是仍然满脸警惕,一双浑浊的眼睛有些狐疑的看着他们“我没事,两位大人是”
两人随着老妇人一起走进了屋里,闻到房间里一股渗透进这个房间每个角落的浓郁的草药味时,明月溪大概知道了为什么店小二如此辛苦,家中却没有银子。
患病之人就如同无底洞,多少银子都不为多,怪不得他会如此害怕被赶走。
“原来是侯府的侯爷和夫人,两位大人今日来是为了什么”
老妇人听到两人的身份吓了一跳,连忙就要给两人跪下行礼,缠绵病榻的男人也挣扎着想起身,被明月溪堪堪拦住,她怎么好意思让他们跪
看着两人疑惑的眼睛,她不忍将这个消息告诉两人,最终她闭上眼睛,长叹一口气,将店小二自尽的消息快速的说出了口,但她说的再快,落在两人耳中,也是平地惊雷。
“我的孩子,死了……”
老妇人万没想到她要说这个,一下子坐在床上,眼神涣散的看着前方喃喃自语,仿佛全部的力气都被抽走。
躺在床上的男人更是抑制不住的猛烈的咳嗽起来,用颤抖的手指着他们“他根本就不会自尽,亏你们还是侯府……你们,你们草菅人命,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说完,他捂着嘴咳得撕心裂肺,老妇人的眼泪更是涕泗滂沲,她失声痛哭,两人也顾不上身份差距会让自己随时掉脑袋了,对着顾砚白就是一通指责。
顾砚白静静的站在原地,垂眸敛目,一句也没有还口。
明月溪上前安慰,两人哭闹了半天,终是慢慢冷静下来,再回想起顾砚白身份的时候,眼中不由得都带了畏惧,连哭声都小了许多。
老妇人用手背抹着自己通红的眼睛,堵着气也不看两人,脸上还有恨意“侯府又怎么样,他早就说那地方不好,要不是为了养活我们俩,早就离开那个糟污的破地方了!都怪我,都怪我……”
明月溪没错过老妇人那句话,她耳尖微动,认真地看着老妇人“大娘,您为什么说那是个糟污的地方”
“我怎么知道,反正他说了,那里的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老来丧子之痛不是一两句话就能劝慰的,更何况死因不明,一直到日落西山,两人不得不离去之时,两位老人仍旧沉浸在悲痛之中无法自拔。
顾砚白默默留下了银票,这些钱足够他们请个好的郎中看病,换一间好的房子,一辈子吃穿不愁。
明月溪被两人的情绪感染的也有些低落,眼底有些不明情绪在流淌,她始终低着头,目光无神的盯着地面。
若是在店小二被抓起来送进官府的时候,她能拦下就好了,若是早知今日,她一定不会任由管家把人给带走,不分黑白也要先护着他。
“不是你的错,”两人走出了院子,顾砚白突然停下了脚步,一把将她搂在自己的怀里,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眼睛认真的盯着她背后的方向,轻叹了声,满是怜惜,“你已经做了很多了,你尽力了。”
明月溪猝不及防跌进他温暖的怀抱,听着他在耳畔的低语,在这样的温柔中红了眼睛,她努力忍住自己的委屈,伸手揉了揉,抽了下鼻子。
“这件事情若是不查个水落石出,我誓不罢休!” 。
第二百五十五章 账房先生
两人回到了侯府里,明月溪怀着一腔怒意,下马车时太过匆忙,险些崴了脚,顾砚白看着她这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心中心疼,牵她牵的更紧了些。
这件事情被暗中的人几乎做的天衣无缝,明月溪有心想要调查,可是根本找不到一个可以下手的点,她深思熟虑之后,决定用最蠢的办法,一个一个问。
侯府上上下下这么多人,她不信每一个人都会被管家收买,每一个人都同他有交情,那些事情只要他做过,不可能半点痕迹都没有,就算掘地三尺,她也要找出真相来!
在让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之后,明月溪开始找各种各样的理由让丫鬟往自己院子里叫人。
于是明月溪平日里寂静的院子开始热闹起来,一会儿门需要修,一会儿有东西需要搬,要不然就要请厨子过来探讨老夫人的食谱……
为了不被管家察觉,确保能得到真实的消息,明月溪从这些人里面偶尔挑出一两个,问几句话,或者随口说几句,并没有直接把话挑明。
顾芊芊路过明月溪的院子门口,看着一个下人搬着一些书往明月溪院子里走,不由得眉毛一挑,大步走过去,将下人拦住。
“站住!你这拿的都是什么东西为什么要送给她”
下人战战兢兢的抱着书行礼,低眉顺眼的回答“小姐,这,小的也不知道……”
“哼,”顾芊芊随手抽出一本书瞥了一眼,又不屑地扔了回去,抱着胳膊,“装模作样罢了,我看也不必送给她,她是看不懂的!你走吧!”
“我的东西与你有什么关系”
清冷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明月溪听到动静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大步走过来,面色平静的看着顾芊芊,挥了挥手让下人把东西搬进去。
下人刚走了两步,又被顾芊芊拦住,她脸上满是尖刻的嘲讽,挑衅的看着明月溪。
“有什么关系这些可都是侯府的东西,你支使侯府的人,随便拿东西,莫非还真把自己当成女主人了不成你可别忘了,你的出身就是一个贱……”
“顾芊芊!”
她满怀恶意的话还没有说出口,就被顾砚白打断了,听到这声呵斥,她被吓得一个哆嗦,话说了一半就下意识地停住了。
顾砚白脸上满是严厉的神色,他举步如飞的走过来,站在明月溪的身边,瞪着顾芊芊“你这是做什么,这些书是我让人搬过来的,再者,小溪是侯府的我的夫人,她怎么就不是女主人了,你说这话将我置于何地将侯府少夫人的位置置于何地”
“我……”顾芊芊的气势一下子软了下去,被顾砚白说的无话可说,但仍然瞪着眼睛,“你就纵容她在家里胡作非为吧,总有一天会害了整个侯府!”
说完,她不敢多做停留,怕被顾砚白教训,立刻转身急匆匆地离去了,颇有几分落荒而逃的狼狈意味。
顾芊芊走后,两人对视一眼,默契的没有多说什么。
明月溪的调查顾砚白是知道的,他也在暗中支持着,时刻让暗卫盯着这边,因此刚一出事,他就能立刻赶过来,只是两人都很忙,所以没空闲话,继续去做各自的事情了。
明月溪暗中询问了不少人关于管家的事情,旁敲侧击的打听管家的人品,可是得到的答案几乎是清一色的好话。
“王管家做事细心周到,不光是伺候主子们,连带着对我们这些下人也是,他从不克扣我们的工钱,逢年过节还会特意给我们多加月钱……”
“后厨里的新鲜的菜,都是王管家亲自让人挑选出来的……”
“他常来跟我们说话,让我们好生的为侯府做事,不会亏待了我们。”
问了一天,得到的又是这些答案,每个地方的下人她都问过了,别说可疑的点了,她连管家的缺点都没找到一个。
毕竟他在这里已经几十年了,这些人说不定都是他招来的,别人凭什么不向着管家,要跟她你说些不讨好的话众人都说的话,并不一定就可信。
尝试无果之后,明月溪只能想办法从别的地方入手,她看着放在桌子上的账本,脑海中浮现出了侯府中唯一一处没有下人可找来的地方。
侯府中请了一位账房先生,他也是常年住在侯府之中,比起管家的年头,也是只多不少,对侯府一片忠心,他不仅不会被管家所控制,还很有可能掌握着真相。
想到这里,明月溪打定主意也不磨蹭,当即站起来,朝着账房先生的院子去了。
和其他下人地位不同,账房先生算是侯府真正的老人了,老夫人体恤尊敬他,给他安排了一出院子住着。
明月溪赶到的时候,账房先生正好回来,看到她,脸上神色一动,迟疑了片刻,拱手道“见过少夫人。”
“先生不必多礼,我是有事要求先生的。”明月溪欠身回了个礼,一举一动里都是尊重,给足了对方面子。
账房先生看着眉慈目善,脸上却都是客套的笑意,语气中透露着丝丝疏离,再次放低自己的位置“夫人不必对我如此客气,我不过是侯府雇佣的帮工罢了,免得自降身份。”
明月溪想说的话顿在喉中,她心中有些意外,眯起眼睛端详了账房先生许久,直到他不自在的别开了脸,用咳嗽掩饰自己的尴尬,这才缓缓开口。
“先生,不知道我能否看一看侯府的账本”
账房先生瞧了她一眼,摇了摇头“少夫人虽为主,但您和小侯爷早已经从侯府分家,按照规矩,侯府的账本是不能再看的,恕我无法从命。”
账房先生态度平和谦卑,语气却十分坚定,没有商量的余地。
面对这样充分的理由,明月溪也不为难他,点了点头,笑语嫣然“是我冒昧打扰先生了,既然如此,先生早些休息,我走了。”
说完,她转身朝着来时的方向离去,步子轻盈,没有一丝一毫留恋,账房先生心中生出许多疑惑,他在原地踟蹰半天,叹了口气,转身进了院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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