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獒唐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苍山月




第二十六章 最后的老兵
    吴宁真的有点怕了,毕竟是个官二代,而且是房州最大的官的官二代,自己却又是个逃户。以他后来人的逻辑,那还不分分种就灭了他

    可惜,吴宁还是想错了,他忽视了这是大唐,更忽视了唐人的彪悍。

    ......

    ————————

    吴长路最近忙得不可开交。

    一面要从各县抽调府兵,整训待用。毕竟离庐陵王寿诞只有三月之期,而京中来的大人物,最多两个月也就到房州了。

    另一面,事逢夏收之季,吴长路家的田亩也要收成。可怜吴启他娘离世之后,吴长路是又当爹又当娘,田中种收亦要事事操心。

    这不,刚从军府之中抽身想去田里看看,敦促佣奴收获,可还没出城,就让吴启拦了下来。

    一听吴宁闯了大祸,只得火急火燎地往下山坳赶。

    .....

    “所以说,你和孙伯安大吵了一架”

    吴长路听了吴宁的汇报,还有点不放心。

    “他骂你是村汉,你把他弄成了傻子,就没了还有没有什么过分之举”

    “没了!”

    吴宁立马摇头,“就这些!”

    这已经很过分了不是那可是县君家的公子,他又是个逃户,那还不分分钟杀上门来,把他轰成渣渣

    “真的没了”

    “真的没了!”

    啪!

    吴宁这刚说完没了,吴长路那就一拍大腿,把吴宁吓了一跳。

    “老子当是多大的篓子,原来就这点屁事儿,也折腾某家一趟”

    “嘎”

    吴宁彻底石化,心中生起一个念头:行啊四伯,好流辟!

    ......

    “两个年青人之间拌几句嘴,就算是使了拳头又能如何”

    看着吴宁那一脸又惊又怕的熊样儿,“屁大点个儿事儿,也用叫大人”

    “怂货!”说着话,抬腿就要走。

    吴宁争辩道:“可是,那孙宏德的儿子啊,是县君家的公子啊!”

    “孙宏德怎么了孙宏德能吃了你!”吴长路停了下来,一脸的彪悍。

    “瞅你那没出息的熊样,竟干些顾头不顾腚的事情!现在知道怕了当初干什么去了”

    吴宁不说话了,知道四伯现在不是在责骂,而是在教他,下面肯定有话。

    果然,吴长路见吴宁低眉臊眼那个样儿,他骂着也没意思。回转身,又坐了下来。

    “首先,你要明白一点,在大唐,特别是在咱们房州地界,县君虽大,可也有人压在他上头,而且还不是一个!”

    “呵呵。”说着说着吴长路自己都笑了,倒觉得刚刚骂吴宁的话有些重了。

    毕竟吴宁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长年在坳子里窝着,这些人情事理,没人和他说,他又能明白几分

    缓下语气,“你觉得县君就是咱房州最大的官了,是吧”

    “是啊。”吴宁老实做答。

    “错了,我的傻孩子!你也不想想,在房州谁的手眼最是通天”

    “是那庐陵王府的长史王弘义!”

    “......”

    吴宁怔住了,经吴长路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是那么回事儿了。

    王弘义虽然只是王府长史,真论起级别还有手中实权,可能不如房州大令,可是,他这个长史之职却是颇有玄机的。

    说白了,一个前废帝,外放的李氏王爵,武后能放心吗他府里的长史又怎会是一般人

    不用深究,猜就能猜到,必是武后信任之人方可胜任。

    只听吴长路继续道:“王弘义别看官不大,但那是能上达天听的人物,京中人脉、地位更不是一个房州大令可比。”

    “他就是房州的土皇帝,不但王府事务尽归他手,连州县各事,他也要插手。孙伯安的老子别说插手,他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哦....”

    吴宁点着头,这么说来,县君似乎也没有后世小说、电视里说的那么可怕嘛。

    “那四伯与那王弘义有交情”

    吴宁猜的,不然为什么吴长路一副浑不在意的样子。

    可得到的回答却是出人意料:“没有!”

    “那等势利小人,你四伯我还不屑与之相交。”

    “啊”吴宁的心又悬起来了。

    “哈哈哈!”吴长路大笑,“怎么,不明白了吧”

    “告诉你,之所以不怕,不是因为结识王弘义,更不因为大令无权,而是....”

    “而是因为在县君之上,还有一个人是他动不了,也不敢招惹的。”

    “谁啊”

    只见吴长路一指自己的鼻子,“我啊!”

    “你四伯我是房陵四县的府兵统领,堂堂的折冲校尉,还怕他一个县君不成”

    “不是,等会儿。”

    吴宁有点没闹明白,“统军....比县君还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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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四伯的诗句
    不知道为什么,吴宁在吴长路的眼里看出一丝悲壮。

    这是一个纯粹的军人,有着老兵的伤感,亦有着武人的胸襟。

    吴宁和吴长路最亲,喜欢和他聊天的一个原因就是,吴宁总觉得四伯有种诗人的气质。

    虽然他没见过真正的诗人,可是应该就是四伯这个样子的吧!

    他总是笑,总是豁达无惧,可是和诗人一样,在普通的外表之下,往往隐藏着一股力量,正如刚刚那句“砸烂府衙”的话一般。

    一但爆发,即使不让人颤栗,也能振聋发聩。

    唯一不同的是,诗人的句子,在笔墨之间只能振聋发聩,而四伯的诗句,是刀剑为笔,沙场为墨,必定使人颤栗。

    只不过,这个老兵已经远离沙场,再也没法写诗了。

    ......

    ——————————

    “四伯,你发没发现,你特像诗人”

    由感而发,但更多的是为缓和气氛。

    “诗人”吴长路果然被吴宁带跑偏了。

    “写酸句子那种”

    “对。”

    “瞎扯淡!”

    吴长路瞪着他那牛铃一般的眼珠子,扭曲着锅底一般的黑脸,抖动着杂草一般的长须。

    “你看你四伯哪像个诗人”

    “哪都像。”

    “滚蛋!”吴长路大乐。

    “行了,一堆事儿呢,我走了。”

    一边往院外走,一边道:”孙伯安的事不用放在心上,他就算想找你麻烦也不敢现在。”

    “为什么”

    “哼!孙宏德让他儿子读书是为什么不就是为了考一个功名吗”

    “如今武氏兄弟,外加一个太平公主,齐聚房州,连带着全大唐的文人都往房州聚,为什么”

    “不用四伯再教你了吧”

    “不用。”吴宁瞬间了然。

    这么一想,孙伯安还真不敢。因为大唐想考功名,和后面的宋明清可不一样。

    从北宋开始,科举制度已经相当完善了,只要有真本事,其它的什么都不用考虑。

    但是,大唐不行。

    大唐的科举属于初兴,有本事还真不一定行,你得有好人脉。

    什么样的人脉呢

    王候将相勉勉强强;皇亲贵胄基本及格。

    科举确实给了平民百姓晋升的机会,可是,一来不靠关系的寒门士子毕竟还是少数,出来那么一个,那都得是当作宣传素材写进史书里的。

    二来,其实科举的初衷并不是给百姓晋升的通道,打一出来,它就是有它特定的历史使命,有特定的政治意义的,这是皇权为了打击魏晋世家对政治的垄断而生的。

    大名鼎鼎的七姓十家,从唐太宗开始就不断打压,可是直到现在,也依旧是一股不容忽视的政治力量。

    那么为了削弱世家的影响,又为了避免科举选出来的人材不落入世家集团,皇权的唯一出路,就是在科举上作弊呗。

    明面上的说法就是,“举荐”。

    士子们需要各种各样的人脉去举荐你,你才有可能考中,才有可能进入朝堂。

    于是乎,“拜谒”也就成了这个时代文人,在读书之外最最重要的考前活动了。

    李白书没读几年,可是考前拉关系拉了几十年;

    白居易命好,入京就找对了门子,不但明经稳过,而且进士也是手到擒来。

    太平公主最牛的时候,不但她举荐的人一定能考中,而且连三甲都是她来安排。

    而孟浩然就倒霉了些,拜谒了一辈子,也没找对门路。所以,即使诗名天下,可终其一生也没当上官。

    在当下,举荐,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比读好书更重要。

    而能够举荐的皇亲贵胄,正好有三位分量最重的出了京,而且马上就到房州,这也无怪乎大唐的文人都往房州聚了。

    而孙伯安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夹起尾巴装乖宝宝还来不及,哪还敢节外生枝,来找吴宁的麻烦呢

    “四伯早这么说,我不就安心了嘛!”

    吴宁立时心下大定,“别走了,咱给四伯弄点好的,让您好好喝上几碗,还有事要和四伯商量呢。”

    “喝个屁!”吴长中一撇嘴,“地里的萝卜还没收呢,哪有心思吃酒”

    吴宁听完一翻白眼,呵呵,房州的二号人物连萝卜的事也得自己操心

    “那就更别走了,要说的是就是夏收的事。”

    “嗯”

    吴长路一拧眉头,“夏收啥事”

    “跟你说啊,好好守着你这客店。”

    四下扫看,还真没想到这小院弄的还端是雅致,“其它的事儿不用你们操心!”

    “不操心也不行啊。”吴宁玩笑道,“不然就算收回来,那四伯还自己上街售卖不成”

    “呃。”吴长路尴尬了。

    房州二号人物上街卖萝卜......画面有点不敢想。

    往年夏秋收获,其实吴长路也没啥时间,都是五弟



第二十八章 关于穿越者的颜面
    吴长路最后还是同意了吴宁的意见,把家里收回来的萝卜都存进菜窖。

    倒不是吴四伯,还有其他几家真信了吴宁的话,什么入冬可以卖个好价钱。

    这个时代的农户有着自己的固执,他们相信亲眼所见,对于那些未知的东西,不论好坏,都是心存戒备的。

    至于为什么同意,无外乎吴长路近来确实太忙了,如何把地里的萝卜变成钱,对他来说还真是难题。

    想来想去,存在吴宁这里也好,等入冬闲下来再处理,也算是个权宜之计。

    五伯也一样,碳窑那边事情多,索性把收成先放着,忙过了这段再说。

    到六伯和七哥他们那边就没那么痛快了,纠结了半天,最后还是决定,只把自家留做过冬的存菜,也就是百来斤的拿过来,其余的则是赶快卖掉。

    吴宁想劝劝,毕竟入冬之后青菜紧俏,肯定比现在卖得上价,但最后还是忍住了。

    这几家的条件远不如四伯和五伯,是不敢存菜的。马上就要来收秋赋了,都是等着钱应付过这一年呢。

    奈何吴宁有心帮一把,可是现实如此,只能面对。

    “这几年的日子愈发难过了。”

    老祖君多喝了两碗,开始唠叨:“一年不如一年喽。”

    五伯则道:“爹,别总说不吉利的,这年景不都挺好嘛。”

    “就是好年景才吓人啊。”

    老祖君猛喝了一大口酒,“好年景都过成这个样子,要是真遇上灾年,那还得了”

    “爹!”吴长路转过头去,“碳窑那边还没起色”

    吴长路知道老头儿这是心里不顺,不然做为族长,是不会说这些丧气话的。

    “孩儿近来太过劳碌,对家里的事关心不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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