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玄道:“多谢你。咱们身处绝地,生门被火芝灵兽封住,已经无路可走了。”
子洋闻言心中反倒定了,凝神静气,全力顶住火芝灵兽,无奈那厮太过厉害,子洋片刻间已手足颤抖,眼看就要不支溃败。
乌玄见状心急如焚,一咬牙抢上前去,在门户旁侧的石壁上猛击了几掌,石壁轧轧而动,转眼间已将门户封闭,把三昧真火隔在了外面。
石室内没了火光,登时一片漆黑,子洋松了一口气,跌坐在地上喘息了好一阵,才道:“乌兄,想不到这火芝灵兽如此厉害,你我被困此地,想要出去,只怕是千难万难,如今只有寄望外面的前辈们能够力降伏此獠,救咱们出去了。”
乌玄闻言木然道:“风火穴中火芝灵兽得天地纯阳之火,力量生生无穷,根本无法战胜,唯有将之引至洞外,方有胜机,可如今灵兽返,显然是众位高手在洞外也不能敌之,我瞧咱们是没有希望了。”
子洋道:“乌兄何出此言,各位前辈见多识广,稍加策划部署,定能将火芝灵兽一举成擒。”
乌玄摇头道:“便是他们当真能降伏火芝灵兽也没有用,方才为了保全咱们的性命,我已关上太玄石门,此门一经上,便再也打不开来,你我如今已成笼中困兽,唯有等死的份了。”
子洋闻言一惊,道:“怎会如此?既是门户,便当能开能,为何”
乌玄叹了口气,沉默不语。许久过后,子洋道:“乌兄,恕子洋直言,其实其实这火芝灵兽之事是否你一手策划的?”
乌玄闻言心头一震,道:“子洋兄何出此言?”
子 洋道:“之前各位前辈将火芝灵兽引出洞外,力围剿,显然都是志在灵兽,唯独乌兄,舍却灵兽,深入兽穴,开启秘门,一切井然有序,显然早有谋划。子洋头 再想,乌兄引导大家入洞,提议将灵兽引出洞外种种事件似乎皆由乌兄一手促成,因此子洋妄加猜测,若是猜错了,还望乌兄勿怪。”
乌 玄闻言默然半晌,道:“子洋兄你是极聪明的,你我受困于此,也没有命出去了,罢了,我便将此事来龙去脉说与你知道吧。你猜得没错,此事确是我一手策划。此 地原是纯阳圣君仲天行的修炼之所,此人深通御火真髓,当年恃火打遍三界,罕逢敌手。然则火之为物,强横霸道,残酷无情,圣君所过之处,草木成灰,生灵涂 炭,杀孽深重,大伤天和。圣君某日闻山中泉鸣,见大地春生,幡然悟道,遂三声长笑,当时坐化。此人一生孤独,没有门人,只有一幅草图传世,其上标注了他的 修炼之地,以及开启门户的方法。这幅图辗转落入我魑魅谷中,乌玄偶然见之,大为好奇,于是按图骥,到了此处。不料风火穴中竟然有火芝神兽守护,在下才 疏学浅,岂是灵兽的对手?于是便将火芝灵兽出没的消息传遍江湖,意在引各派高手前来,借助他们的力量引开灵兽。”
子洋道:“乌兄的计谋果然奏功,各派高手齐集于此,只是子洋还不太明白,火芝灵兽究竟有什么出奇,能令天下英雄趋之若鹜?”
乌玄道:“火芝灵兽是万年神兽,体内有集聚天地灵气的真火内丹,修道之人服下真火内丹,能增加年修为,有脱胎换骨的神效。”
子洋道:“原来如此,能增年修为固然是好的,但子洋以为,道存于心,多思自省,自能有悟,追求这些身外之物,反倒有些舍本逐末了。”
乌玄道:“子洋兄的话是正理,然而并非人人都如子洋兄这般颖悟,人力有时而穷,受天资所限,人的修为各有其极,接近极限之时,任你如何修持,也难有进境,那时便会不自觉地想要借助这些身外之物了。”
子洋闻言沉默了一阵,道:“乌兄你对火芝灵兽全无兴趣,莫非这间石室中藏着更大的秘密?”
乌玄道:“不错,根据图上记载,此处应藏有纯阳圣君的‘朱雀真诀’,得之即得祝融精神,可修成烈阳霸力,破三界神魔。唉可惜你也瞧见了,这石室中空无一物,枉我费尽心思,到头来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反倒赔上了自己的性命。”
子洋道:“进退得失,皆是机缘,祸福由天,生死有命,乌兄不必太过介怀。”
乌玄闻言长叹一声,默然不语。子洋也闭目调息,不再说话。二人在石室里也不知呆了多少时候,空气渐渐耗尽,呼吸不畅,窒闷难当。乌玄勉强笑道:“子洋兄,我瞧咱们命不久矣了。”
子洋道:“乌兄莫要绝望,不如你再试试开启石壁的法门。”
乌 玄道:“没用的,图上说明,石门关闭,永绝人间。”他口中虽如是说,仍旧摸到门边,在石壁上一阵拍打,可惜除了单调的劈啪声,再无半点动静。乌玄气喘如 牛,跌坐在地,奄奄说道:“说了没用的子洋兄咱们今日得见也算有缘希望希望来生再见做一好朋友。”
幻海幽情 第五章 火芝灵兽(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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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洋道:&ldquo;乌兄,千万莫要放弃,既然机巧之法不顶用,便让子洋用蛮力试上一试。&rdquo;
子洋说着站起身来,默念霸龙弑神诀,双目暴睁,身化耀眼龙光,向石门猛扑而去。但听得一声霹雳巨响,天摇地陷,碎石激飞如雨,但那石门却丝毫未损,转瞬间又沉入死寂漆黑。
子洋心有不甘,反复猛击石门,可惜直至他全身精力耗尽,那石门依旧如泰山巍然。子洋胸中窒闷难当,两眼发黑,仰面倒在地上,朦胧中只觉得痛苦逐渐褪去,身体越来越轻,飘飘荡荡地浮在空中,好似一缕游魂。子洋心道:&ldquo;我这是已然死去了么?想不到我一事无成,竟然命丧于此。&rdquo;他虽然生性豁达,念及尘缘故人,终有些许凄然,正黯然神伤间,忽觉周围的石壁渐渐通明透亮,其上隐隐现出一只朱红大鸟,鸾羽凤翅,身罩烈火,在石壁穹顶间冲飞翔。
子洋暗道:&ldquo;这便是传说中的朱雀么?有缘得见总比见不着的好,我便当你是为我飞舞,送我最后一程。&rdquo;子洋想到此处,神智越来越模糊,身边的赤焰明光缤纷流散,无边黑暗如猛兽恶灵,扑面而来
不知道过了多少时候,子洋悠然睁开双目,着眼处红光闪烁,一床,一桌,一椅,仍是在那石室之中。子洋勉力撑起身体,暗道:&ldquo;我这是死了还是没死?&rdquo;思量间只见乌玄仍旧躺在距离自己不远的地上,前方那道绝命石门已然洞开,热风涌入,激荡呼号,炙人肌肤。
子洋见状大喜,爬至乌玄身边,扶他起来,乱摇他双肩,道:&ldquo;乌兄,醒来,乌兄,醒来,石门打开了。&rdquo;
乌玄却全无反应,子洋心头一凛,伸手探他鼻息,但觉若有若无,似绝非绝,端的难辨生死。子洋急忙将他放平,手按他顶门汇穴,将体内真气源源送去,如此过得半个时辰,乌玄仍是毫无动静。子洋知道天乏术,一声轻叹,道:&ldquo;乌兄,想不到你如此英年早逝,命数使然,子洋无力救你性命,深感愧疚。&rdquo;说着将乌玄的尸身负在背上,拔足向外而去。
子洋只怕再遇着火芝灵兽,一路小心翼翼,好容易出了风火穴,却见遍地焦土,各派人物横七竖八地躺了一地,或死或伤,一片狼藉。
阿妙在风火穴外苦候多时,见子洋终于出来,扑上前去抱住了他,哭道:&ldquo;子洋哥,你终于出来了,我还以为还以为&rdquo;
子洋忙道:&ldquo;别哭,别哭,我没事,这位乌兄却唉对了,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火芝灵兽呢?&rdquo;
阿妙摇头道:&ldquo;我也不知道究竟怎么事,我只见着一只浑身烈火的巨兽闯出洞来,这些人一哄而上将巨兽团团围住,然后忽然一声巨响,我便什么也不知道了等我再睁开眼,便是现在这般景象了&rdquo;
阿妙话未落音,东首巨石下一个盘膝而坐的葛袍人向子洋道:&ldquo;小子,你究竟是什么人?&rdquo;
子洋侧头望去,见那人依稀便是前番见过的冷松烟,但神情萎顿,面色灰白,皓首苍苍,竟似忽然间老去了三十年。子洋大为惊谔,道:&ldquo;冷前辈,你你怎么成了这副模样?&rdquo;
冷松烟道:&ldquo;事到如今,你何必再装作?为什么要害我们?痛快地说出来吧,让我死也死个明白。&rdquo;
子洋讶然道:&ldquo;冷前辈何出此言?子洋几时害过你们?究竟出了什么事了?&rdquo;
冷松烟闻言凝望子洋良久,忽而纵声狂笑,道:&ldquo;果然心机深沉,不露半点破绽,难怪各路英雄纵横半生,却都栽在你的手里其实说来也怨不得你,怨只怨老夫贪婪狂妄,一心要夺取火芝灵兽,这才令你们有机可趁,在那孽畜身上动手脚,吸取老夫一生修为,咎由自取,咎由自取啊&rdquo;冷松烟说到此处,喉头哽咽,垂首于大袖之间,泣不成声。
子洋见状一头雾水,暗忖道:&ldquo;这位冷前辈语无伦次,形貌大变,之前定是发生了重大变故,究竟是什么因由,我却要向谁打探明白?&rdquo;思量间忽然瞥见玄天太素宫严景升就在一侧,垂首闭目,宛如老僧入定,当下上前一礼,道:&ldquo;严前辈,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前辈能否赐告?&rdquo;。
严景升闻言缓缓睁开双眼,凝望子洋良久,木然道:&ldquo;火芝灵兽被我们引出风火穴外,众人力,试图制服火芝灵兽,谁知那灵兽身上却有古怪,体内似有一个深不见底的漩涡,竟将我等的魂力尽皆吸去,之后它忽然爆裂,炸成飞灰,我等一生辛苦修来的魂力,就这么随它化为乌有了。&rdquo;
子洋闻言惊道:&ldquo;竟有此等事么?想不到这火芝灵兽竟然如此诡异&rdquo;
他话未落音,不远处传来一声冷笑,道:&ldquo;想不到?好个想不到,一切已称了你的心意了,你还有什么想不到?&rdquo;
子洋循声望去,只见那人面上一副金丝面具,正是苍岩洞独门标记,但却银发如雪,肌肤褶皱,嘴唇龟裂,俨然一副老妇模样,不禁又是讶异,又是恻然,道:&ldquo;岑前辈,你为何你跟冷前辈都好似对我有所误会?&rdquo;
&ldquo;误会?&rdquo;岑慕华冷笑道,&ldquo;你睁眼瞧瞧四周,所有的人,非死即伤,唯独只有你和乌玄二人毫发未损,就连随你来的小丫头也安然无恙,若非早有准备,焉能如此?小子,先前我们问你师承门派,你遮遮掩掩,坚不吐实,若非心中有鬼,何必藏头露尾,如今这罗乙山上,个个有名有姓,便只有你来历不明火芝灵兽的消息,我是间接从乌玄处听来,乌玄提议一同入洞,又提议将火芝灵兽引出洞外,之后你二人便莫名失踪,待火芝灵兽化去众人功力,你二人便同时现身,嘿嘿若然这样也瞧不出是你们设谋相害,我岑慕华便算是白白在这世上闯荡了七十年。&rdqu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