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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轮系小说】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小强

    ──安娜大人是剷奸除恶的英雄。

    那个时候的人之所以那麽地累,正是因为与雪莉等人接触的缘故吧。虽然

    不太明白警卫系统是怎麽一事,总之人确实保护了自己。

    从令人讨厌的外界力量手中,守护只想要和人在一起的自己。

    如今却得依赖那股力量的馀灰,真是讽刺。

    视野变得比刚才暗一些、温度也稍微降低的时候,女中音继续说道:

    「小不点离开后,和她长得很相似的另一个女人接着就过来了。」

    「谁是小不点啊喂!」

    「那个人只告诉我,她会对我和小不点的约定睁一隻眼闭一隻眼,不过履约

    的时机必须配她。之后我就再也没见过那个人。话虽如此」

    雪莉每天清醒过来的时候,都闻得到相当浓烈的酸臭味。她第一天就发现病

    床下的坑洞。相对于紧闭不开的门扉,这条地道俨然是她唯一的线,于是她活

    用每天清醒的时间,仔细探这条六边形通道。

    「两个方向我都试过了,这边的构造似乎是以落下点为中心,越往外侧就越

    宽敞明亮。走个一千六步,大约是一千两米,就能看见出口。」

    艾萝和人露出深表认同的认真表情,然后交换一知半解的目光。

    总之大家正在往外头走,而且周围会越来越宽敞明亮,对吧?

    可是角落的信号灯很明显持续在减弱,能见度衰退就是最好的证明。牆壁嘛

    ,因为一直没注意所以不太清楚,既然人信誓旦旦地表示有变窄,艾萝也跟着

    对现况的变化感到不安。

    「真奇怪。」

    此时再加上引路人的疑虑,就成为货真价实的恐惧了。

    雪莉停下脚步,喘息声中夹带一股低迷,艾萝听出那并非来自**累积的疲

    倦感,而是事情变化超出预期却又无能为力的脱力感。

    「这我不确定是怎麽事,但我已经走访不下十次了,这裡的路却

    」

    艾萝嚥下口水,小心翼翼地试探:

    「变得不一样吗?」

    雪莉没有应声,而是以彷彿挨了一拳的表情代替答。艾萝分担她的不安,

    也变得很神经质。至于不晓得发生何事的安娜,当然也对未知的状况坐立难安。

    气氛凝固下来,每一秒都漫长得教人喘不过气。

    就在这个时候──漆黑的前方传来了微弱的脚步声。

    沙、沙、沙、沙。

    安娜发出无声的呻吟躲到艾萝后方,瞬间放大的恐惧也逼得艾萝赶紧缩到雪

    莉身后,雪莉只好称职地扮演被小鸡们拱上檯面的母鸡,直接面对越发接近的声

    音。

    步伐声规律地由黑暗的彼端而至,随后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是一名身穿黑色

    短礼服的绿髮女孩。

    艾萝柳眉轻皱,认出那是她「来」之后见过的「那些人」之一。可是人

    与雪莉并不知道这件事,两人戒心都随着对方看似无害的娇小模样稍稍鬆懈。正

    当艾萝担忧着不晓得会发生何事,绿髮女孩看向她,小小的嘴唇紧闭,反倒是另

    一道女声自反方向凉凉地袭上背嵴。

    「要去哪呢?」

    红髮女子无声无息出现在她们身后,若无其事地对着被她吓到的三人提出简

    洁的问题。

    儘管艾萝仍处于短暂的惊吓状态,答桉已清楚浮现于脑海。可是在她恢复到

    足以抛出答的状态前,红髮女子的声音忽然变得急凑而尖锐,连珠砲似接着道

    :

    「怎麽离开这裡?怎麽穿越雪山?怎麽抵抗低温?怎麽维持饱食?怎麽治疗

    创伤?」

    雪莉很快反应过来,代替招架不住的艾萝应道:

    「我们有人会来支援,而我会探下山路线,求救难队帮助。」

    红髮女子点点头说:

    「妳穿这样,还没下山就冻死啦。」

    「支援者应该有考虑到这点。」

    酒红色螺旋捲髮随点头动作轻盈甩动。

    「可是那个人没来,对吧?」

    安娜忍不住插嘴:

    「会来的!」

    「她来不了。」

    「马麻她既然做到这种地步,一定会」

    「不是会不会的问题,是无法过来啦。因为我把通道处理掉了。」

    「处理?」

    点头、点头。

    「具体来说,就是把她贴在通道上那些阻碍癒的药布全部扒掉,然后通道

    就会自己闭起来喔!」

    红髮女子自认好意的解释,反而令听者陷入更深的不安。

    虽然在下来的过程中就感觉通道内壁犹如伤口,没办法弄清楚的话也只会将

    之定位成有点可怕的猜测。然而当红髮女子说出「阻碍癒」这句话,猜测就成

    了难以忘怀的事实──会如此陷入泥淖的往往是擅长以模煳的联想做最坏打算的

    大人,没办法理所当然运用抽象概念来解释事情的安娜则是挑起一边眉毛,代表

    三人反问:

    「凭什麽相信妳?」

    红髮女子犹如猜到对方会这麽说,立刻道:

    「因为我是系统管理员──很诚实的那种。」

    这句话对于情报不足的她们来说,仍然是十分抽象的资讯。但是在雪莉不耐

    烦地有所行动以前、在安娜正努力想搞懂现况而继续发问以前,艾萝已经透过这

    句话确立了红髮女子试图告知她们的概念。

    那东西并非三言两语就能让雪莉或人理解的,没有像她一样被红髮女子「

    唤醒」,绝不可能认同这样的概念。因此,艾萝直接跳过身旁的两人,迳自对红

    髮女子的话语做出应:

    「白头髮的女人也说她是系统管理员,而且而且她说我可以和人一起

    离开。」

    那头以发问者眼光来看不是很顺眼的捲髮轻晃,红髮女子显露出困惑的表情

    。那股情感并未持续干扰她,而是在两秒过后随着盘起手的动作快速消失。红髮

    女子两手盘在胸口,右脚往外跨出、屁股歪向一边,对急欲确认事态的艾萝说道

    :

    「那是陷阱。只要有人从这个地方离开,重武装警卫系统就会启动。」

    她的声音不快不慢、流畅好听,虽然置身事外,反倒因此给话语添上说服力

    。并且,在听众消化掉这句话的意思并提出新的问题以前,彷彿变魔术般先一步

    解答她们的疑惑。

    「那个白头髮的女人,白翡翠,她的目的是引诱妳们触发重武装警卫系统,

    藉此一举化解当前同时在各个域发生的动乱。重武装警卫系统,对内拥有非常

    强大的管制力,对外则有无与伦比的火力,其系统管理员就是妳们身后的女孩,

    祖母绿。」

    一下子接收太多理解范围外的资讯,不管是天真的调教师、有过特殊经验的

    女奴还是身经战的佣兵,实在不可能如同十秒钟前那般顺利消化。甚至,当新

    资讯和理解力之间存在相当程度的落差,大脑就会拒绝承认资讯的真实性。

    本该是如此。

    可是红髮女子传递的资讯却没有被大脑排斥在外,而是在短短十秒内理化

    了。

    明明毫无根据,却变成了一点也不会去怀疑的「真实」。

    乾淨地、舒服地,和认知融为一体。

    听众们体验到这奇妙又说不上来的清爽感,纷纷浮现新奇的表情。红髮女子

    也露出为大家感到高兴的愉快神情,晃了晃酒色捲髮说:

    「刚才妳们应该都感觉到,脑袋变得很轻盈很舒服吧。」

    三人不约而同地颔首。红髮女子接着说:

    「这叫做硬性修补,是直接改写妳们认知中的情报优先权,属于一种破

    坏性修正,所以我不常、也不会大幅度使用,充其量就是改写几项情报的程度而

    已。」

    红髮女子的声音每带出一道未知的话题或名词,她们最先感觉到的是困惑,

    接着脑袋又自然接纳了这些事。这过程非常短暂,完全不影响红髮女子那与常人

    无异的说话速度,因此轻盈和舒适的感觉犹如涨潮般温柔地抚上脑袋,成为一种

    纯粹的享受。

    唯一没有慵懒地沉浸于变化之海的女奴──艾萝在接受这些资讯后,怀抱着

    冲突的情感,向盘着手的红髮女子问道:

    「我们究竟该怎麽办才好?」

    待续




白洁高义 10
    最初是「哪边」找上「哪边」的,已经记不得了。

    数据资料确实保存在脑袋裡,只是无法以常识与逻辑处理那些资料,记忆随

    之变得暧昧。

    她和她对于彼此间的初次接触,都无法激起胸口的一片涟漪。交错的开始犹

    如白纸黑字的计划,毫无冲突地引领她们而为一。

    可是,她在身心交融之后背叛了她。

    从第一齣悲剧诞生的计划,在第二齣悲剧降临前──应声瓦解了。

    「呜!」

    磅!

    「再来!」

    磅!

    「再来!」

    磅!

    「呜呃!」

    懦弱的呻吟汇聚到那人右拳前端,绽开污浊的血花。一分钟前雪白平滑的肌

    肤,已随着九道激烈撞击化为黏稠鬆动的红土。

    深绯色血泥一团团滑落在地,右手负伤的银髮女子面色痛苦地退到一旁,接

    着另一名银髮女子走上前,朝向石砖破裂的黑牆继续挥出拳头。

    磅!

    手指肌肉在强化骨骼与坚硬黑牆间激烈压挤,其力道强烈到关节整个碎裂,

    碎骨不规则地刺开。她那张擅于面无表情的脸蛋登时紧皱,巨大痛楚烧得她急欲

    哀嚎,紧要关头却又因着某人的面容强忍下来。暗红色思绪尚未随着疼痛消散,

    她再度挥出另一边的拳头。

    磅!

    血沫飞散的刹那,病房门扉被推了开来。一名身穿白袍、绑了三节辫子的银

    髮女子踏入房内,身后和她长得一模一样的九名女性接连入内。绑着辫子的领队

    环顾倚牆角而坐的伤者们,一一确认那些动摇而畏惧的神色,冷澹指示道:

    「最大剂量。」

    九名女性各自走向和她们长得一样、双手前端却血肉模煳的伤者。她们替对

    象注射剂量可观的镇定剂,待药效发作,再送到一地腥红的黑牆前,怂恿其继续

    以破裂的手臂奋力撞向牆壁上的裂痕。

    手腕前方已然骨肉溷杂,即便如此还是能够给予石壁损伤──在极短时间内

    奠定此一认知的伤者们,儘管神情飘忽不定,仍然依照身旁的自己下达的指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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