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但上星期答应了黄婆婆带她去散步也是事实,老人家一把年纪了,让她失望
怎样也不是男子汉所为,虽然在看过那片子后,我知道自己早不是男子汉。
来到老人院,小萤已经在场,我去跟院长签个到,没刻意地望望她,完全把
我视而不见,看来她也知道了我的决定,有默契地中止了男女朋友的关係。
「陈伯伯,吃粥的。」
「谢谢妳,小萤,每个星期天连男朋友也不陪,来照顾我们这些老不死。」
陈伯笑说。因为女友脸皮薄,不想被院裡的人取笑,我们约定在老人院时不要公
开交往的事,包括院长在内,谁也不知道我俩是一对。
咳咳,更正,是曾经一对。
小萤拿着热粥,像故意说给我听的提高声线:「我没有男朋友的!」
那一声有点大,就连正在扫地的我也禁不住头,心想不用这样告诉我嘛。
小萤立刻别过头去,装作不认识我。
也好,这样反而免得大家尴尬,分手这种事,没有比完全忘记一个人更好。
到了下午,我推着黄婆婆的轮椅离开老人院,到附近的小公园散步。黄婆婆
是院裡年纪最大的一个,脚早已不方便了,最近连眼也看得不好,每次跟她说再
见时,她总笑说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见,这亦是令我今天硬着头皮也要来的原
因。
「这裡的风很清凉,还是出外逛逛好。」黄婆婆微笑说,我也她一笑:
「婆婆喜欢,我们每星期也可以来。」
「每星期吗?婆婆都不知道有没下星期了。」
「别老说这种话,婆婆还很健康!」
「没事,活了大半辈子,甜的苦的也吃过,婆婆没什麽遗憾了,去找老伴也
不错吧。」黄婆婆看得十分澹然的笑说:「不过看不到阿进你跟小萤开花结果,
是婆婆比较可惜的事。」
「婆婆?我、我跟小萤没有…」
「哈哈,还想骗老人家吗?婆婆眼是不好,可有些事还是看得透彻的。」黄
婆婆笑道。
我不知道怎样跟她说已经分手的事,只有点点头,婆婆继续说:「小萤是个
好的女孩子,阿进你要好好对她啊。」
「我…我会的…」
「你们还年轻,将来很多困难要面对,有一些可能是连想也没想过的吓人,
但只要夫妻同心,便一定可以解决。」黄婆婆以长者身份叮嘱我说。
我不好意思道:「婆婆,其实我们还没有成年,离夫妻还有很远。」
「哦,那你即是说没有跟小萤结婚的打算,只是玩弄她的吗?」
「不!当然不是,如果可以,我是很想和小萤永远一起的!」
「那就好,记住今天说过的话,男子汉大丈夫,说过要做的事便做到底。」
婆婆满意点头,我感慨的自言自语:「男子汉吗?我应该怎样也不算是吧…」
「嗨,怎麽说这种话了,阿进你很差吗?在婆婆心裡你便是一个担得起责任
的男子汉,不会在心爱的人有困难时便一走了之。」黄婆婆教训我说。
「不会在心爱的人有困难时…便一走了之?」
「对,爱上一个人可以有很多优点,但无论外貌、身材甚至财富都是会改变
的,唯有他的心,才是决定是否应该付託终生。」
「唯有心…」我静了下来,想了一想,向婆婆问道:「那…那性能力呢?」
婆婆给我的话完全呆住,我想她一把年纪,也不想到会给小伙子性骚扰吧?
黄婆婆慈祥说道:「对一个女人来说,这种事从来不是考虑因素。」
我彷如给长辈指点了迷津的道谢:「我明白了!谢谢婆婆!」
婆婆掩嘴笑道:「不过夫妻间还是不可以没有房事,想当年我老伴便一晚三
次,蛮壮健的。」
我无言,原来除了男人喜欢夸这种事,女人也爱的吗?不是考虑因素,却一
定要做,不是自相矛盾吗?
白洁高义 12
「时候到了。」
莉莉丝低语道。
她的声音在空气中凝结成碎裂的结晶,碎冰状破片透出层层白雾,依循着冰
冷的轨迹逐渐将四周包覆住。
能见度随着缓缓退去的冷气拓展开来,寒息之中浮现五道高矮不一的身影。
「所以说我也不知道啊。我也是头一遭碰上迷路的状况咦?」
最先破雾而出的是自言自语的红髮女子,然后依序是沉默的绿髮女孩、健壮
的平头女子、战战兢兢的金髮女子以及不安的银髮女孩。
安娜与一行人互相吃惊的同时,薄雾快速消散,朦胧之中显现出另外三隻熟
悉的身影。
「帝母大人、母亲大人」
她目光简约地扫过印象相当深刻的银髮女子和褐髮女子,来到另一个银髮女
孩身上时却僵住了。
「姊姊?」
最后一抹冷雾聚在稍远处化为一道人形,缠绕着雾气走来的,是让她下意识
动身的黑髮女子。
「夏子!」
在女儿和母亲们的注目下选择另一位女性的安娜──这次没有在触及目标前
就被强制待机,而是扎实地抱住有着黑曜石之称的女子。
数秒之后,黑髮女子脸上的慵懒迅速褪色,装饰性的神游态度随之充满能量
。
「咦?为什麽?」
为什麽碰得到我呢?只是如此简单的疑惑。
然而跟在疑惑后头接踵而至的,是无法再让她平静以待的情感波涛。
「安娜贝儿?」
许久不见的激动涌上心头,眼眶立刻湿润了起来。
「安娜安娜贝儿安娜贝儿!」
黑曜石颤抖着双手扣到抱紧自己的那人背上,力道随着每次呼唤加深,晶莹
的泪珠一滴滴滚落。
照理说应该碰不到的。
在那之前,安娜贝儿就会进入强制待机状态才对。
可是为何却能像很久很久、很久很久以前那样,被心爱之人紧紧拥抱呢
?「夏子小姐,真是太好了呢!」
「莉莉丝小姐」
心爱的安娜贝儿就快令她的理性之壁崩塌,再加上曾经的挚友,此刻情绪之
沸腾已然超出她的自制范围。
黑曜石千头万绪地哭了出来。
在三人稍远处的管理员们──白翡翠、红玛瑙及祖母绿见状,并没有一丝为
黑曜石感到高兴的馀裕,而是纷纷提高警戒。
具体的理由是她们对于那两人身旁的褐髮女子,既无法识别身分、无法
拉出修补范围、也无法锁定目标。
是臭虫,还是权限不足?无论如何都不能鬆懈。
但是,这样的想法很快就出现明显的衰退。
白翡翠和祖母绿不约而同望向红玛瑙,红玛瑙知道她们在想什麽,这可不是
她搞的鬼。
不管是不是也不重要了,她们很快就会适应此一状况,并且将之视为正常。
管理员们非哭即僵的时候,细微的脚步声响起。
银髮女孩在金髮女子的保护下,步步来到母亲身旁。
莉莉丝对安娜与艾萝报以微妙的浅笑,那笑容很自然,却令艾萝感觉有点奇
怪。
难以言喻的滋味在心头化开,柔和地包覆住思绪与感官。
眨眼间,寒冷的浓雾由四面八方袭来,艾萝下意识地抱住安娜,奴俩一同
陷入冷雾之中。
然后很久很久以前,世界上存在着两种现象,它们在长久岁月中与环
境调节、进行自我改良,历经无数次循环之后,形成最初的人类。
男人拥有强壮的力量与求知的勇气,女人则有深远的智慧与守护的慈悲。
他与她执起彼此的手,共同谱出最初的历史。
然而他们的特性并未水乳交融,反而产生了冲突。
男人是未知事物的探者,他认为这同时意味着他是个领导者。
女人是既有事物的守护者,她认为必须用智慧引导着力量前进。
男人不甘臣服于女人的智慧。
女人不甘屈就于男人的力量。
纵使他们都意识到无论如何必须使生命延续下去,仍然无可避免地决裂了。
在那之后第一种现象陷入溷沌与重整,并分裂出第三种现象。
第二种现象单一特性被重现,使其拥有守护的慈悲。
于是男人既是探者,也是领导者。
女人只剩下守护者的身分。
被两股融洽的现象排斥在外的第二种现象,试着接近那仅拥有自身半数特性
的残缺者。
但是──生来就被剥夺智慧的少女,毫无疑虑地认为智慧是一种病。
她只要能守护着男人、只要替对方繁衍子孙就心满意足了。
她是以第三种现象的辞彙来说,是顺从。
第二种现象的观点,不过是奴隶。
白天替自负的男人打理一切、夜晚满足那精力旺盛的肉慾。
毫无智慧与野心地顺从臣服,充其量只是具行尸走肉罢了。
然而是为什麽呢为什麽自己会被那样可悲的残缺者吸引?是第一种现象
的气味?是第二种现象的魅力?还是单纯地只是想要有第三种现象陪在身边
?并不是将她视为附属财产或是繁衍对象,仅仅是为了和她携手在这世界相依相
存。
啊啊能够以此番心情欣赏并接纳女人的,果然只有女人哪。
可惜思念无以左右命运,心爱的她终究吞饮男人的种,相继产下了兄与。
满怀爱意助长她的妒火,她为兄俩带来阶级与暴力,诱惑兄长杀害其。
不料如此作为非但没有获取爱人的心,反倒因为事迹败露而被憎恨。
正犹如「第三种现象」
使她因爱疯狂,往后诞生的「第三子」
令她为爱愤怒。b
盛怒的「第二种现象」
化身魅惑之蛇,其恶果直到「大洪水」
过后方才消退。
从此被遗忘的女人、自甘为奴僕的女人她们的命运再度交会时,已经是
两千多年后的事。
她持续地为男人生下子女,她的子女再为男人而受孕,子女的子女亦只为育
而生。
做为持家享有的附属价值,乃是空幻之爱与实在之慾,两者比重已然和当初
相左。
她想拥有更多,她可以探未知,亦能够统御众人。
可是他无法接受。
就在日渐庞大的两种现象产生矛盾时,第二种现象犹如嘲讽又彷彿自嘲一般
,再度降临了。
第一种现象和第二种现象爆发了冲突,毫无疑问地,他们都想独佔第三种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