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湛蜜事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安五娘
冉家的庄子病倒的又是诚亲王极为宠爱的幺子,储五爷躲还来不及,当然不会轻易答应帮忙看诊。
“郡主殿下,我家老爷当真是在睡觉,不如您去城里请个大夫吧。”
“好,有劳了。”
童清妍扬起一个笑脸,欠了欠身就转身离开了。
管事的不由多看了两眼,这么好打发也不生气的郡主还是头一回见。
童清妍事先跟庄子里管事的了解过,这些京郊庄子大同小异,只是分修缮的精细不精细,大体上屋子分布都是差不多的,所以储家和冉家的庄子大致上布局是一样的。
童清妍当然不可能这么放弃,直接绕到了侧门处,果然有狗洞。
钻狗洞这种事,童清妍完全没有心理负担,幸好因为来庄子上玩,童清妍带的衣服都是自己加工过的,比较爽利。
狗洞钻进去和冉家庄子一样是个柴房,门就那么敞开着,童清妍进去抱了稻草就往柴房门前的空地上堆。
堆出一个小型的稻草山,童清妍就从袖袋里摸出了火折子,伸手进稻草堆里点燃,一时间虽然看不见火光,但白色浓烟立刻就起来了。
童清妍转身再从狗洞里爬出去,绕到庄子正门,果然满庄子都在喊走水了,门口的守着的人也跑去救火了。
庄子上不像京城宅院里会布置那么多人,基本上就处于刚刚够用的状态,又大多是周边的农户,素养可没有经过专业培训的下人来的高,一看有浓烟飘散出来,农民的本性就是想着救火,谁还顾得上看门。
童清妍一路冲到了后院,路上和好几个人错身而过都没被拦住。
储五爷本来睡得好好的,突然管事的就冲了进来拉着自己就跑。
“做什么做什么?!是地震了还是着火了?!给爷松手!”
管事的被甩开,忙焦急的凑上来试图再抓储五爷的手。
“五爷,真的着火了,夫人和少爷已经去了前边,您快跟奴才走吧。”
储五爷愣了一下,朝着管家的视线看去,还真的是浓烟滚滚一片火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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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九章 纸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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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储五爷好啊……”
童清妍笑眯眯的看着衣衫散乱的储五爷以及一脸呆滞的管事,摇了摇手打了个招呼。
“你是?”
管事的看了看皱着眉的储五爷,再看了看眉开眼笑的郡主,缩着脖子朝着火的地方跑去了。
映着火光,童清妍看着眉眼和储皇后有几分相像的储五爷,扬唇一笑。
“妍阳见储五爷的庄子着火了,便赶来帮忙。”
“哦,郡主啊着火的地方在那边,你要帮忙就去吧。”
储五爷不客气的指了指柴房的方向,转身就往回走,童清妍老实不客气的跟上。
“爷要睡觉了,招待郡主的事有夫人,你可以去前院找她。”
储五爷看着拦在自己面前的童清妍,不悦的皱了皱眉,但还是压着脾气好声说道。
“我的朋友病了,麻烦储五爷走一趟,毕竟有时候帮人也是帮己,皇后娘娘这么教导过我。”
童清妍赶在储五爷说出拒绝的话之前,将储皇后搬了出来,果然储五爷下意识的瞄了眼四周,既然一脸冷然的哼了一声。
“皇后一向心善,爷可不是。”
“储五爷说笑了,您与皇后乃是亲兄妹,娘娘仁慈您自然也是心善的。”
储五爷绕开童清妍往屋里走,也不管她是不是跟进来了,走到衣架后开始穿衣。
“杨家小子怎么了?”
“高烧,脸上有伤。”
“被打了?被谁打的。”
储五爷意外的扬了扬眉毛,谁敢打杨瑞海那小崽子,诚亲王知道了还不得砍对方家啊。
“冉尚书父子。”
“哦?这是什么缘故,被冉家父子打了还跑冉家的庄子上来?!”
“杨公子已和冉家小姐交换了庚帖。”
储五爷的眉毛已经快飞起来了,这就有意思了,交换了庚帖还把未来女婿未来妹夫打这么多惨,其中缘由肯定有意思,在这庄子上憋了这么久,京城里发生了什么也只能通过密信知道个一二,冉家和诚亲王府定亲的事居然不知道,真是一帮没用的。
储五爷换好衣服从屏风后转了出来,看着昂着头四下打量的童清妍,努了努嘴。
“走吧,不是等我去救命的么。”
“储五爷大恩无以为报,这里有些银子您务必收下。”
储五爷皱眉看着这个女气的荷包,没有立刻伸手去接。
“要给我银子也该冉家那丫头给,你给算怎么回事?”
“冉冬和我是闺中密友,我帮她先行垫付诊金也没什么,储五爷收下也是了我对皇后娘娘教导之恩的报答。”
又来又提皇后,储五爷哼了一声接了过来,到手的份量让储五爷的眼角抽了抽。
这么轻,去城里随便请个大夫应该都不够吧,还真是会使唤人。
杨瑞海高烧不退是因为受了风寒,储五爷端详着他脸上的伤,再看看昏迷中还不忘抓着人姑娘的手,还真是像极了诚亲王。
当年的诚亲王可不就是因为胡乱抓到了诚亲王妃的手腕,被追着一顿暴打,才结了这么一门亲事么。
看样子不管发生了何事,等杨瑞海这小子醒了,冉家和诚亲王府的婚约还是不会有变数的。
冉冬被储五爷看得不好意思,可手腕都红了也没挣脱出来,只能别别扭扭的坐在床头,若不是父兄已经把杨瑞海打成这样了,冉冬肯定会再添两拳。
“行了,我庄子里还有点药材,应该够用,你跟我去取吧。”
储五爷虽然没有指名道姓,但童清妍还是乖乖的跟着他往外走。
飞翠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跟上去,看主子这样子也不想让人跟着,还是老实呆着吧,免得被当着外人的面拒绝,那更没面子。
飞翠的识相让童清妍暗暗点头赞许,跟着储五爷一路走到储家庄子的厨房,厨房东侧的廊前空地上支着几个架子,架子上晒着一些草药。
“这些药材应该差不多够了,拿去吧。”
储五爷将药材打包好递给童清妍,童清妍的手指刚刚挨着药材包,储五爷就收了回去。
“诊金付了,药材总不能白拿吧?”
储五爷看不惯童清妍一直笑眯眯淡定的模样,看她已经将荷包都给了自己,故意为难道。
“储五爷说笑了,我那荷包里的钱足够付您的诊金和药材钱了,荷包改日再来找您拿回。”
储五爷看着童清妍拿着药材离开,转身回了房间,摸出袖带里那个浅粉色的荷包,打开来里面就只有几粒碎银子。
“这个小丫头片子,居然敢诓我?!嗯?”
储五爷将荷包口又打开了些,荷包最底下躺着一张字条。
“夫君”
妻子的声音响起,储五爷将荷包重新塞回袖带看向屋门。
“柴房的火扑灭了,真奇怪,那火是从空地上起来的,烧着的都是稻草,也不知道是谁那么疏忽把稻草搬出来晒忘了收回去。”
储五夫人嘀嘀咕咕的走了进来,看着临窗而立正拿着书卷看书的丈夫。
“夫君今日想吃什么?”
储五夫人浅笑着看着翻书卷的储五爷,住在这庄子了,每日想得最多的就是吃什么。
无所事事的感觉很不好,但比起呆在京城日日提心吊胆,庄子里的日子还是很好过的。
“蒸碗香菇蛋羹吧。”
储五夫人笑了,果然是父子,点的菜都一模一样。
储五爷看着储五夫人离开后,才赶忙将袖带里的荷包拿了出来,纸条上只有八个字。
“鲛珠救命,母子急需。”
童清妍话里话外都在提储皇后,储五爷面色凝重了,如果这纸条是童清妍从宫里带出来的,那说明储皇后的情况根本没有传言中那么乐观。
“谁!”
储五爷目光看向门外,手中动作也利索,荷包和纸条收了回去,背着手走到门边一看躬着身的管事的,目光中的审视之意更深。
“何事?”
管事的微微抬眼看向储五爷,储五爷的瞳孔在看清管事的正脸后紧缩了一下。
“五爷,别来无恙。”
储五爷拉着管事的就进了屋,反手将门窗都关好,压低了声音朝那管事的说道。
“你怎么来京城了?!万一被上面知道了,可如何是好?!”
伪装成储五爷的储大站直了身子,无所谓的摆了摆手。
“小妹情况不明朗,我如何还坐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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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章 密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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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清妍带着药材回到冉家的庄子,飞翠不发一言的接过药材去厨房煎药,童清妍走进屋里发现杨瑞海已经醒了,只不过烧的厉害脑子还不是很好使。
杨瑞海眯着眼仔细看着坐在床头的冉冬,努力咧了咧嘴。
“冬儿,我没事,你别担心。”
本来因为自己的手腕还被杨瑞海牢牢握着,冉冬还有些不好意思,苏窕在一边饶有兴味的看着,冉冬更不想让她听见杨瑞海说什么太过私密的话。
“没事你个大头鬼,你看看你这样叫没事?!”
被心上人横眉怒目,杨瑞海觉得浑身的温度好像又高了些,努力扬了扬嘴角。
“你父兄父兄下手多少留情了一些,冉秋说说说要把剩下的留给你打。”
一句话因为高烧说得断断续续,但好歹意思是表达清楚了。
最初冉冬知道杨瑞海骗了自己的确扬言要把他揍成猪头,可现在杨瑞海确实鼻青脸肿的像个猪头,冉冬的拳头便硬不起来了。
杨瑞海精神不济,没说两句话又昏睡过去了,但是这次杨瑞海手上的力道松了,冉冬将手腕拿出来后从床头站起身。
“你们说我该怎么办?”
冉冬看向苏窕和童清妍,两人都看出了冉冬的纠结,但这事关她一辈子,不是轻易可以开口下定论的,所以两人一时都没有说话。
“你自己呢?你自己心里怎么想的?”
冉冬被童清妍问的说不出话来,就是因为此刻心乱如麻才想着听听两人的意见,没想到一句有用的建议都没得到,反而被问住了。
“如今杨瑞海坦诚了一切,你父兄也已经替你出了一部分的气,你若不能原谅他骗你,那就退婚。你若觉得可以原谅,我想你的父兄会放任他来京郊见你,也是希望看你的态度再决定退婚与否。”
童清妍只是理性的分析目前的情况,看冉冬的样子应该是气不起来了。
挨一顿打换一个媳妇,这笔买卖杨瑞海不亏。
因为杨瑞海的到来,三人只打算在京郊庄子住两日的计划也被打破了,服了储五爷给的药,杨瑞海高烧了一天一夜终于退烧了,只是整个人酸软无力连起床都难。
要不怎么都说男人不可信呢,童清妍冷眼旁观早就看出杨瑞海是在装柔弱,却也不点破。
杨瑞海喝药撒药喝粥掉勺子了第五回后,冉冬就破功了,认命的坐在床沿亲自喂药喂粥,坚决不看杨瑞海一眼,把药和粥喂完就走。
即便冉冬板着脸不理人,杨瑞海也足够喜悦了,肯喂自己喝药喝粥,说明还是有挽回的余地的。
储五爷将童清妍荷包里的纸条拿给储大看过后,两人商议了一阵,储大决定赌一把。
储五爷对那个小丫头的印象还算不错,聪明狡猾又很胆大,若说皇后托付这样的女子事关自己身家性命的讯息,也不难理解,的确没有比她更合适的人选了。
“小妹先前见了个民医,那民医也是妍阳郡主带进宫的,说不定这鲛珠就是那民医要的。大哥,小妹的情况已不容乐观,这鲛珠该去何处寻?”
密室里储五爷焦急的来回踱步,比起储五爷,储大就显得淡定的多。
储大的淡定源于他知道哪里有鲛珠,只是在犹豫要不要去求那个人罢了。
“好了好了你别再转悠了,看得我眼晕,坐下!”
“哦。”
对外任性的储五爷在储大面前乖的就像个孩子,长兄如父,比起储老,储五爷印象里储大更像是个父亲。
“我知道哪里能寻到鲛珠”
“真的?!那还等什么,你告诉我我这就去弄来!”
储五爷一个激动猛的拍了一掌桌子,掌风灭了桌上的烛火,密室唯一的一点亮光都没了。
黑暗中储大的声音缓缓响起,颇有几分无奈。
“你急什么,要是那么好弄到手我会在这儿磨蹭浪费功夫?”
储五爷打开火折子重新点燃蜡烛,烛光照亮了储大的脸庞,将他脸上的愁苦映照的分外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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