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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名门锦绣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楚倩兮

    花戎白身上只穿着小衣,面料十分单薄,此时抖成一团,也不知道是冷的,还是被吓的。她心里暗自后悔,自己不该听了别人的话,脑袋一热就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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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4:毁容
    宗玄奕这个人骨子里其实是非常冷漠的,如果不是这样,当初也不会对纳兰锦绣下那么重的手。他们自然也就不可能万劫不复。

    他小时候性子还算和善,直到宗家出事之后,他看着死了那么多人,心肠一下子就变硬了。他前半生几乎都是为了复仇而活,就像个机器一样,自然不可能有感情。

    等到仇报完了,他会感觉茫然若失,似乎支撑着自己坚持下去的理由已经没有了。

    为了让自己能继续生活下去,他就开始弄权,他想要站在最高处,看着那些低贱的生灵,为了生存而变得狰狞,互相倾轧。

    纳兰锦绣活着的时候,他还会觉得自己像个人。起码他也会有开心的时候,也会有难过的情绪。生活里有些事情值得期待,府里也有人在等他回来。

    可惜,这样的日子在纳兰锦绣去世后,就不复存在了。他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花戎白,容貌上和纳兰锦绣有几分相像,心里自然是安慰的。

    但自欺欺人称不了多久,即便是皮囊再相像,骨子里也是完全不像的。花戎白曾受人指点,刻意模仿过纳兰锦绣。

    宗玄奕本来还没有那么厌恶她,但模仿来模仿去,反而更加让他生烦。他每次看了花戎白,心里就会变得更加烦躁。

    这种情绪在遇到徐锦笙之后,就爆发到了一个至高点。他终于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花戎白终究不是纳兰锦绣,和她继续有牵扯,才是对不住纳兰锦绣。

    他给了花戎白很多钱,所以让她衣食无忧。他想自己本就是个无情的人,做事情没有那么多道义要去遵守,对花戎白,他应该是直接丢弃的。

    之所以愿意给她银子,保她一世无忧,主要还是因为她这张脸。芸芸众生中,只有她长了一张和纳兰锦绣相似的脸,这就是她的福气。

    如今,宗玄奕觉得这张脸她都不配拥有了,因为这个女人太愚蠢,也太过烦人。她把他最后一丝耐心都耗尽了,就应该承担应有的后果。

    宗玄奕居高临下的看着花戎白,声音冰冷的毫无感情“我当初让你离开,你偏偏不肯。说是一个弱女子出去了也是无依无靠,就守着相府过日子,做一个端茶递水的侍女。这些话你可记得”

    花戎白瑟瑟发抖“奴婢记得。”

    “那你见过谁家的奴婢,敢爬上主人的床”

    花戎白知道自己完了,她不该那么贪心,不该奢求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她本就出身低微,从小受人欺凌。

    她才知道被人踩在脚下的那种感觉了,所以才更加希望,自己的身份可以改变。相府无疑是她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只要可以待在这,就没有人敢欺负她。

    她刚来相府的时候,这院子里是没有侍女的,来来往往的都是男子。是因为她需要人伺候,所以才买来了一些侍女。

    她从来都是以主人的身份,出现在那些侍女的面前。因为从小被人欺负,所以在她成为主子的那一刻开始,她就变本加利的欺负别人。

    这院子里的侍女,每一个都受过她的打骂。她知道相爷喜欢安静,不能吵的太厉害,所以罚人的时候都是无声无息的。

    她出身低,吃过的苦多,受过的罪就更多了。于是,她学会了很多东西。用一些细碎的法子折磨人,既可以不留痕迹,又可以让人痛不欲生,何乐而不为呢

    可能真的是因为她以前做的太过火了。当相爷不让她再以主人的身份,待在相府的时候,那些曾经被她欺辱过的,就反过来开始欺负她了。

    她什么样的人没见过区区的一些小姑娘并不能把她怎么样,让她无法接受的是,她们从骨子里看不起她。

    几乎所有人都在说,相爷不要你了,而且是说不要就不要了,连个回旋的余地都没有。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就是因为你出身低贱呀!

    这些话还算是好听的,对于那些难听的,总是不堪入耳。花戎白心里渐渐就升起了一丝执念,那就是窝窝囊囊的活着,还不如死了来的痛快。

    于是,她就仗着胆子,顺着窗子,又一次来到了这个房间。她十分了解男人,知道即便是再无情的人,也是有生理需求的。

    相爷不好女色,甚至懒得在女人身上花费时间。这府里一直没有女主人,相爷就一直没人侍候。所以她就想,自己也许有机会。

    她虽然不是个见多识广的,眼皮子也十分浅,但她懂得如何取悦男人,这一点就足够了。她精心的打扮过,志在必得,哪里知道会是这样一番场景

    之前的那种活着不如死了的想法,在死亡真要临近的时候,一下子就变得无影无踪。她也终于明白了人们所说,好死不如赖活着。

    她现在心里已经没有别的想法了,她就想活着。她顾不得自己现在的姿态难不难看,就从床上爬了起来,跪在宗玄奕脚边。

    “奴婢也是听了旁人的话,一时鬼迷心窍,扰了相爷安静。奴婢真的知道错了,还望相爷恕罪。”

    宗玄奕本来是想坐到床榻上去的,可看了一眼那些被褥,再看看脚下跪着的这个人,无端觉得一阵恶心。

    他阴冷着声音说“我该说你单纯还是该说你傻,你觉得本相是那种宽宏大量的人么在我这里,没有再三再四的时候,因为我不允许人犯错。”

    花戎白这时候心里已经不那么害怕了,最初的那种恐惧,已经被克服住了。左右事情已经成了这样,她就希望自己能活着,仅此而已。

    她把姿态放到最低,用手轻轻拉住宗玄奕的裤脚,那模样让她想起了,流连在贵人旁边的狗。她咬了咬嘴唇,哑声说道“奴婢知道错了,求您宽恕我这一次。”

    宗玄奕看都懒得看她,她姿态放得越低,他心里就越加反感。他素来是骄傲的,眼高于顶,当初为何会鬼迷心窍,因为这么一张脸皮子就动了心!

    他的妻子,容貌过人,出身高贵,性情同样也骄傲。她从来不会做出这样一副姿态,即便是她成为所有人的笑柄,她也永远是主人的姿态。

    高傲、倔强、不容侵犯。

    “我现在越看你这张脸越恶心。”宗玄奕觉得这张脸,是对纳兰锦绣的亵渎。

    花戎白现在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活下去。她必须要活着,只有活下去,才能把今日所受的屈辱洗去。她伸手拔下头上的簪子,毫不犹豫的对着自己的脸划了下去。

    本是如花似玉的一张脸,顿时变得鲜血淋漓。一道长长的疤顺着额头延伸到脸颊上,最美好的东西就这样被破坏掉了。

    花戎白心里冰凉如水,这让她感觉不到疼痛。她就像是完成了一个非常的仪式,剩下的反而是轻松。

    “相爷不想看到奴婢这张脸,那奴婢就毁了它。只希望相爷能饶奴婢,给奴婢一条活路。”

    宗玄奕没想到因为自己的一句话,她就会做出这么过激的行为。他本来就见过这世上最丑陋、最狰狞的东西,所以,这种场面惊不着他。

    不过,到底是让他动了一丝恻隐之心。好好的一张脸已经成了这样,花戎白也算是为自己的错误付出了代价,他又何必赶尽杀绝。

    “你现在就去领一千两银票,然后收拾东西走吧,以后不许出现在金陵城。”宗玄奕挥了挥手,他也感到有些疲倦了。

    花戎白退了出去。夏日的夜里一向是静谧的,就连夜风都透着一丝灼热。花戎白的脸皮子被风一吹,才感到阵阵疼痛。

    她知道自己的脸毁了,也知道自己已经忍受了非人的侮辱。她告诫自己不能哭,不然眼泪流到伤口上,一定会疼死的。

    她要回自己的住所收拾东西,她有一些首饰,还有刚刚相爷赏的一千两。她拿着这些东西离开金陵,以后就有好日子过了。

    可她转念又想到,她的脸毁了,还能有什么好日子。只怕以后旁人见到她,都会觉得她像是个夜叉。

    她忽然特别恨今日欺负她的那些侍女,若不是她们逼迫,她们不停的嘲笑她,她又怎么可能鬼迷心窍,又怎么可能毁了自己

    她想那些人她都不能放过,等到有一天,她一定会找到她们,一定要把这些账,一笔一笔和她们算清楚。

    这时他听到身后有动静,就闪身钻进了身旁的花丛中,敛声静气。走过来的是两个侍卫,手里还抱着一床被褥,还有床幔。

    “小以哥,这些东西明明都好好的,相爷又是用惯了的,怎么说不要就不要了这可都是好东西,赏给下人们用也成啊!”

    “你知道什么相爷的东西素来是谁都不给用的,你胆子可不小,什么都敢惦记。”

    “我就是觉得烧了有点可惜,在我们老家,只有人死了才会把他用过的东西烧了。”

    被叫做小以哥的那个人,赶快伸手捂住了那个侍卫的嘴,低声呵斥“以后这种话不能再说了,知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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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5:匪夷所思
    年纪小的那个侍卫被他严肃的口气吓住,愣了半天才点了点头。

    小以哥大概是觉得这孩子年纪小,什么都想不明白,就用压低声音解释“刚刚是有个不知死活的侍女,潜进了相爷的寝房,碰到了这些被褥。”

    年纪小的那个侍卫,好像想明白了一些事儿,就点了点头“那是不是相爷嫌弃,所以要把这些东西都烧了”

    “应该是这样。”

    “那我比较好奇的是,那个侍女怎么样了相爷不会把人杀了吧!”

    小以哥大概是感到有些后悔,自己好端端的,为什么要跟这孩子说这些他只能叹了一口气“不该你问的东西你就别问!”

    两人这才抱着东西继续往前走,远处传来的声音依然很小,花戎白就是竖起耳朵,也听不清他们说的是什么。不过不用听清,她也知道,他们一定是在嘲笑她。

    其实他们笑她也是正常的,是她不自量力,认不清自己的身份,做了傻事,成为所有人的笑柄不说,还生生毁了自己这张脸。

    她是个女子,怎么会不知道容貌的重要。如今事情过去有一会儿了,她心里渐渐想明白了,心里是越想越恨。她恨相府里的一切,恨那些嘲笑她的人,还有无情的宗玄奕。

    即便是平民百姓都知道,一日夫妻百日恩,她再是不济,也伺候过他几次。他怎么能说翻脸就翻脸呢

    花戎白一想到宗玄奕的那张脸,心头就升起一阵幽怨。在感受到脸上火辣辣的疼痛之后,这种幽怨就转变成了深刻的恨。

    她缓缓从花丛中站起身子,拍打了干净身上粘着的东西。她还要回自己的住所,还要去收拾那些东西。

    如果老天有眼,那就应该让她有强大起来的机会,她今日所受的痛苦,一定要十倍百倍的还回去。

    花戎白回到自己住所的时候,其他人也没睡。她们大概是在她走的时候就知道了,所以就点着灯等她回来,想要好好嘲笑她一番。

    下人用的灯都是最普通的油灯,光亮晦暗,照的整个屋子阴沉沉的。花戎白走到自己的床榻旁边,开始往自己的小箱子里收拾东西。

    收拾了一会儿又觉得,这箱子是木头制的,很有几分重量,她若是带着它走,那估计要成为她的累赘了。于是,她就又把箱子里的东西拿了出来,准备打成几个包裹。

    看着她收拾东西的那些侍女们,起初还觉得不可思议,以为她是受了打击魔怔了。可渐渐感觉她的动作不对,好像是要离开的样子,于是就忍不住问,她是不是要走

    花戎白一个字都没回答,她知道,不管现在自己说什么,这些人都会笑话她。她索性就自动把她们屏蔽掉,只当成是一群狗在乱叫。

    那些侍女中也有好事儿的,尤其是被花戎白虐待过的那些,上来撕扯花戎白的东西,然后就看到了她受伤的脸。

    毕竟都是些女子,见到眼前的情景,怎么可能不害怕她们当中有人尖叫一声,跑得离花戎白远远的,明显是受到惊吓了。

    还有一些年纪稍大的,整体上比较沉稳。她们退到了一旁,看着花戎白成了这副样子,想要讽刺的话也说不出来了。

    花戎白依然不理会她们,只埋头收拾自己的东西。她知道自己很愤怒,甚至有一种特别残暴的想法,那就是把眼前这些人的脸,都变成同她一模一样的。

    这种毁去容貌的痛苦,她真想让她们尝尝,因为只有经历过的人才知道,这是一种怎样深刻的痛。这种痛,她不想自己承受。

    好在花戎白的理智还在,她知道自己现在不能轻举妄动,不然,肯定就不能平平安安的离开了。来日方长,她以后有的是时间报仇……

    陈智刚带人出了相府门口,就遇上了龙义。他们两个平时没少碰面,算是熟人,只不过每次会面的时候,都会明枪暗箭的斗一番。

    “呦,龙义,你这深更半夜的来,所为何事”陈智骑在高头大马上,身姿挺得笔直,端着官架子。

    龙义面沉如水,冷声回道“我看你这也是要出门,又是所为何事”

    陈智脸不红心不跳的撒谎“我觉得今晚的月光很好,想带着兄弟们出去看看。”

    龙义冷哼了一声,语气讽刺“你还真是有闲情逸致。”

    “没办法,日子过得太舒心了。”

    龙义讨厌他现在这副样子,看着就想让人动手,心里自然不想让他如意,就说道“我深夜到访,是想见一见相国大人,还请陈总管引路。”

    陈智面上的表情淡淡的,心中却想“开什么玩笑,若是让你去见相爷,我转头不就得挨罚吗”

    龙义见他一动不动,也没有要让路的意思,就皮笑肉不笑的问“是不是因为我深夜造访,太过冒昧了,有些让陈总管为难。若是如此的话,我不如明早再来。”

    陈智没想到这家伙说走就走,竟是毫不犹豫,他一心急,就说了实话“你和我都心知肚明,又何必做样子。”

    龙义冷笑一声,没回头“做样子的人不是我,不是你陈总管吗”

    陈智没想到这家伙是这般爱记仇,在心里暗暗的谴责了他几句,却也不再继续兜圈子了“齐莲生受了很重的内伤,需要纪小白亲自替他疗伤。”

    能把齐莲生伤成那副模样,心法又自成一派,陈智几乎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纪小白了。多年的对手,彼此都很了解,龙义也不感到意外。

    “齐莲生下了毒,小白也需要他的解药。你现在就让人把齐莲生带出来,让他记得带上解药,给小白解了毒,自然会为他疗伤的。”

    陈智笑了笑“那如果我把齐莲生交给你,能不能保证完璧归赵。这齐莲生如今可是相爷面前的红人,我怕有了闪失、担待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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