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名门锦绣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楚倩兮
良山凑过去,发现真的是肉干。他当年逃荒过来的时候,就见一些官兵把肉晾晒成肉干,这样可以方便携带,等到吃的时候,用火烧一下就可以。据说这个是属于难消化的一类,比较耐饿。
阿祥把一个白面馍馍塞到良山嘴里,自己也拿了一个,笑眯眯地说:“我就说那个姐姐人美心善吧,竟然还有白面馍馍可以吃。而且你看,一共六个呢,终于可以饱餐一顿了。”
良山嚼着白面馍馍,把几块为数不多的几块肉干塞给阿祥。阿祥自然不肯吃独食儿,又分了一大半给他。两个少年坐在干草堆上,终于填上了饥肠辘辘的五脏府。
柴房外的几个守卫,冻的直搓手,看着天上那弯冷月,心中暗道:郡主
144:世子怒了(二)
林清扬不能继续吹胡子瞪眼,就只能说正事儿了:“不知世子和郡主深夜造访,有何贵干”
纳兰锦绣进屋坐下,直入主题:“我发现了一个很重要的信息,想同你商量一下。”
“郡主请讲。”
“如果火灵灵可以激发寒冰散的毒性,那我们之前给的解药,是不是因为分量不够,才会出现余毒未清的情况”
林清扬标志性的理了理自己的胡子,蹙眉:“火灵灵能激发寒冰散的毒性这个想法是不是有些……太大胆了”
其实,他想说的是不是太没脑子了。火灵灵和寒冰散从名字上就能看出来,它们是相克的,又如何能助其激发毒性,造成更大的伤害不过他还是忍住了,因为徐锦策挨着自家妹妹坐在那里。
“寒冰散本就是可以伤人心肺的剧毒,而火灵灵可以起到疏通的作用,这和事半功倍是一个道理。”
“可它们二者是不相容的。”
“正是因为不相容,才会把毒性激发到极致。就是因为这是毒,而不是药,所以才和我们固定的思维是背道而驰的,相辅相成的那一套自然就行不通。”
林清扬觉得,这丫头说的也有几分道理:“那你可有什么想法”
“就是给解药加量。”
“这个决定很冒险,你要知道,寒冰散的解药非比寻常,这是用六味剧毒制成的。稍有不慎,可能会要人性命。”
纳兰锦绣又想起了金陵城瘟疫的时候,太医院那些御医们,集体摘了乌纱帽来反对她的药方。她那时候都没注意,里面有没有林清扬,会不会他那个时候就是院正了,搞不好还是他带的头呢听听现在说话的这个语气,跟当初的可是一模一样。
“可是我们现在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不能一直封村,这都造成了平城以致整个北疆的民众恐慌。”
林清扬点头,不得不承认,即便这个方法有些冒险,但可行性还是很高的。村民们身上的毒不能一直拖着,寒冰散最霸道的属性就是不论如何压制,最终都会反噬到原来的程度。也就是说,如果循序渐进的给解药,除了能延缓毒发的速度,也是起不到根治效果的。
“我来找你,就是想要和你商讨加多少剂量合适。”
“保险起见,我提议找人来试药。”
纳兰锦绣也觉得只能这样了,可到底找谁来试呢估计这种事没人愿意做。不知道以官府的名义悬赏,会不会有村民愿意出来,不是都说重金之下必有勇者吗。
林清扬本来是等着她说话,见她沉思起来,又道:“你的那个侍卫,之前不就是以身试药了吗,事不宜迟,现在就让他过来。”
“不行!”纳兰锦绣干脆利落的拒绝了。这个解药本来就是用剧毒制成,会对身体造成损害,她绝对不会再让穆离去承担这个风险。
“如果连你的侍卫都不肯,你觉得我们还能说服那些村民吗”
“不是他不肯,是我不同意。”
林清扬一看她护着穆离,心里就有些不大痛快。怀瑾为她做了多少事,明着、暗着的,即便是她到了北疆,他也要事事为她做打算。她可倒好,把人忘了个干干净净,如今又对她那个侍卫如此维护。这心意变得如此之快,连他这把老骨头都看不过去了。
“那老夫就爱莫能助了。”
“林院正,我是很认真的在和你商量。”
“我就不认真了吗我已经给你提了方法,是你不同意的。这里是北疆,郡主身为东道主,若是你都不肯配合,那我又能有什么法子”
纳兰锦绣从来都没觉得林清扬是这么任性的一个人,她只是不想让穆离替她冒险了,难道也错了他这人活了这么大的年纪,竟然还是这样的性子,这要她如何说
徐锦策从林清扬说第一句不咸不淡的话时,脾气就上来了。他不喜欢林清扬那些明里暗里要挟笙儿的话,他的妹妹在府里都是说一不二的,这么个倚老卖老的老头子,有什么资格说她他起身,优雅的整理了一下衣角,又把纳兰锦绣放在桌子边上的大氅拿起来,替她穿好。
纳兰锦绣不解,虽然林清扬的态度让她感觉心里不爽利,但这件事要以大局为重,也不是由着她可以使性子的时候。她就用眼神询问的着看徐锦策。
“既然林院正觉得这是咱们北疆的事儿,那咱们也就不麻烦他了。明日,就请带队回金陵复命吧!你怎么回圣上,怎么回纪阁老,心里应该有数。我是一定会上折子的,就把林院正刚才对我妹妹说的那些话,一字一句写清楚。”
林清扬说出那话就后悔了,他平时和纳兰锦绣也算熟悉的。情绪一激动,就忘了这尊佛爷还在身边坐着。当着世子的面,摆出那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可不是在打人家的脸吗
 
145:不一样的郡主
穆离一进门就看到坐在桌子旁边的纳兰锦绣。她显然是刚起床,还没来得及梳妆。身上穿着件素白色的褙子,一头长发披散着,往常雪白的肌肤上泛着不正常的红,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
他不知世上还有没有女子会比郡主生得更美,但想来是不会有了。少女如春,面若朝霞……他的心神一时恍惚,眼睛里似乎就只容得下这个小姑娘了。
“穆离,谁让你进来的”她的声音很冰凉,却因为声线本就柔软,竟是一点威慑力都没有,反而更像是吴侬软语。
“属下冒犯。”穆离拱手施礼,又道:“属下听您气息不对,郡主可是哪里不舒服”
“没有。”
“没有发烧吗”
“没有。”
“郡主的脸色看起来……”
纳兰锦绣身体如同被火炙烤着,她能想象自己现在的脸色也好不到哪去。只好倒了一杯茶来装装样子,语气十分平静:“可能昨夜在外面吹风吹的太久,感觉把脸皮吹坏了,现在热腾腾的。”
穆离信了,又道:“属下去给您打些温水来吧!”
纳兰锦绣自从来了福和村,身边便没有侍女贴身伺候了,往常这些事也是她自己亲手做,从不吩咐穆离。所以她拒绝起来也是理所当然:“我不习惯男子伺候我洗漱,你先出去吧。”
穆离不动,只静静看着她。
屋子里一时阒寂。
纳兰锦绣忍得很辛苦,她挥手打翻了茶碗,怒声道:“你是吃了雄心豹子胆吗敢违逆本郡主的意思,我让你出去,你现在就出去!”
穆离从来没见过她发火,见她用身份来压自己,心里也是不痛快的。可他总觉得郡主哪里不大一样,具体是哪里他也说不出来,就是觉得她现在看起来很不舒服。
“我让你出去,你听不见吗到底还要让我重复几遍!”纳兰锦绣见他依然不动,厉声道。
穆离低下头,不再看她,他神态恭敬的说:“郡主到底是哪里不舒服属下去给您请大夫。”
“我就是大夫,还用得着别人吗”
穆离蹙眉,觉得她火气来得莫名其妙,只好又说:“那属下去叫世子来。”
让哥哥来,不是也只能让他平白忧心么他再想起昨晚发生的事,估计又要迁怒于林清扬,发生不必要的争执。她咬牙切齿的道:“你们都知道拿哥哥来压我,不许去!”
“可是……”
“可是什么到底你是主子还是我是主子我纵容你,就是让你连尊卑都忘了吗”
尊卑两个字一出来,穆离眼神就黯了,倏的,跪下了。他身姿笔直,跪着的时候也不会让人觉得他低到哪里去。可纳兰锦绣就是看不了这样的场景,别人可以跪她,他不可以。他用自己的生命来保护她,如今却要跪她,这不是夭寿吗
她紧紧咬着牙,不想认输,眼中泪光闪烁:他是故意的!他从来都没把她当成主子看过,这时候却给她跪下认错,他这是在同她置气。胸口又气又闷,有咸腥的气味涌上喉咙,她捂住嘴,开始剧烈咳嗽。
穆离本是低着头的,他听到咳嗽声抬头,就看见她指缝间渗出鲜红色,身子无力的趴伏在桌子上。他慌乱的站起来,凑过去扶起她的身子,焦急地道:“郡主,你怎么了”
纳兰锦绣睁眼,看到穆离脸上的慌乱神色,说出的第一句话竟然是:“你不跪我了”
穆离从来都没觉得他家郡主是这么不靠谱的一个人,他把她抱到床上,决定去找林清扬。
纳兰锦绣摇头叹息,这个大木头,反应还真是够迟钝的,她现在这副样子,他竟发现不了她是中毒了吗看样子他以身试药是一点教训都没领到。她拉住他的手臂,指了指桌子上放的瓶瓶罐罐,语气轻松平常:“你把第三个瓶子给我。”
穆离拿起那个小瓶递给她,心中恍然,她,她这是中毒了!他刚想出口责备,却见她淡淡的瞥了他一眼,一字一顿:“你!闭!嘴!”
穆离只好把要冲口而出的话,又生生咽了回去。看着她把解药吃了,不再咳嗽,脸色也渐渐恢复正常。然后又看见她靠坐在床头,闭着眼睛给自己听脉。
他不敢出声打扰,心却一直悬着。许久后,纳兰锦绣嚯的睁开双眼,面上浮出欣喜的神色:“穆离,你说我这是什么运气啊,竟然让我碰准了。”
“什么”
“解药啊!我一直不知道什么剂量才适合解这个毒,所以就配了那么多准备一个一个的试啊!没想到第一个就碰准了。”纳兰锦绣的言语里都掩饰不住兴奋之情。
穆离眉眼很平静,拉过床上的被子给她盖在身上,冷声道:“睡觉。”
“睡什么觉啊我现在正激动着呢,要抓紧把解药配出来。”纳兰锦绣说着就要下床,那么多人中毒,没有林院正帮忙,她要费很多功夫。
“不要乱动。”穆离把她推回去,按在床上,拉过被子给她盖好,凉凉的说:“睡觉。”
“我不
146:里尹之罪
村民们吃了解药,太医院来的那些御医又一一替他们诊了脉,确定已经解了毒。两个村子也正式开始解封,算是彻底根治了瘟疫。
纳兰锦绣同徐锦策商量后,没有把大家是中毒的这件事说出来。而阿祥和良山虽然情有可原,但终究是做了错事。单从有杀人之心这一点来看,就是品性有问题,需要漫长的时间来矫正。
徐锦策决定把他们带回军队,走的是罪犯充军的那条路,只不过没有明着给他们扣上有罪的帽子而已。这是为了让他们能像正常孩子一样,不要那么特殊,毕竟,标新立异是最不舒适的活法。
福金贵在福和村作威作福也不是一两日了,仗着他父亲是里尹,舅舅又是平城的县令,没少做鱼肉百姓的事情。村民们往常也是隐忍不发,这次被盘问到,也是不敢说。不论侍卫怎么保证,只要有人肯指出福金贵的罪,就能处置了他,村民们依然不信。
纳兰锦绣和徐锦策要亲自听,侍卫便把村民们聚到了一起。村民们也知道坐上的男女不是普通人,男的气质矜贵,一看就是有官职在身的。女子就更是出挑了,肤白貌美,即便是一身素衣,也是难掩风华,本来也是官眷。
可他们也不知道,这两人的身份到底有多尊贵。他们祖祖辈辈生活在这个村子里,能叫上口的,最大的官也就是平城的县令了。
有胆大的人直言:以前也不是没有人去县衙告过状,最后吃亏的还是自己。福家势力通天,根本没人能办得了,即使现在安生一时半刻,等到他们走了,福金贵还是会报复的。
徐锦策本是坐在桌子旁喝茶,听了那个村民的话,眉眼一沉,重重的把茶碗放在了桌子上。那人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吓得一声都不敢出,颤颤巍巍的站在那里。
“天下是大宁百姓的天下,所有人行事都应按照宁律之规定。我和舍妹竟然到了这儿,发现福金贵的恶行,就不可能不惩治。福金贵和他父亲伙同他舅舅,做了哪些鱼肉乡邻以权谋私的事情,你们尽管一一说来。”
徐锦策说的这些话掷地有声。他本就是征战沙场之人,十三岁便可以独自领兵,战功无数。他周身的气质是最醒目的,既有将帅行事的果敢,又有封侯拜相的沉稳。让人忍不住就想要屈服,想要依附。
“您……您究竟是什么身份”一位须发皆白的老翁,犹犹豫豫的问出口。他活得久了一些,胆子自然也比寻常人大,可被这个青年的气势震慑,竟也是问得断断续续。
徐锦策不想暴露身份,倒不是因为别的,而是笙儿的原因。她毕竟是个未出阁的姑娘,被这么多人看到模样,对她终究是不太好。如若被人知道她是镇北王府的郡主,难免有些人会生出歹心,比如故意找机会接近什么的。
虽然心中有顾虑,但他却是个不会说谎的性子。往常他不赞同的事,他便不说,但也绝对不会说违心的话。权衡了利弊,决定还是不和盘托出,只淡淡地道:“我是什么身份你们就不用管了,你们只要知道,我是镇北王府的人就够了。”
镇北王府四个字一出口,全场哗然。本来安静的屋子里,顿时开始发出窃窃私语声,村民们都和邻近的人交头接耳。许久后终于有人忍不住,推开人群,走到前面,扑通一声跪下了。
纳兰锦绣看着眼前跪着的人,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穿着一身粗布衣,上半身均伏在地上,带着哭腔说:“草民田影龙,今年四十有二,膝下无儿,只有一女,现被福金贵囚禁于福家,求大人救我女儿出来。”
徐锦策身边带着一个书生装扮的人,年纪不大,约摸十六七岁的样子,是平时专门负责接人待物的,名字叫安时。他上前扶起田影龙,沉声道:“我们大人一心为百姓做事,不是个喜欢作威作福的。你有所求尽管说明白,不用行跪拜大礼。但凡是我们大人能做的,定当竭尽全力。”
田影龙站起身,才敢打量坐在上面的徐锦策,弓着身子道:“我女儿叫田甜,模样生得俊俏,在场的人都是知道的。我女儿因为没到及笄之年,我和家里的又想给她求门好亲事,就没定人家。谁知就被福金贵看上了,多次求娶,他家里已经有好几房妻妾,我女儿不愿意嫁,我们也就拒绝了。
谁知过年之前,福金贵以我们家拖欠田税为名,硬是把我女儿抢到他们家抵债。天可怜见的,我这一生老实本分,一分税钱都不敢拖欠。即便是收成不好,家里人都吃不饱的时候,也不敢不缴啊!”
徐锦策的脸色就更难看了。北疆多战事,物资供给本身就困难。金陵朝堂上又有不少以权谋私的,军队里时常因为供给不足,这是将士们吃不上饭的。起初是向百姓征收赋税,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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