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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都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小强

    看来那把剑的能量剑身是可以随着主人支配而任意改变攻击范围的,虽然应

    该会非常耗费能量,但是如果需要的话破霜大概可以将它膨胀到两米以上。

    最后,破霜收剑入鞘。

    「这把剑的名字叫做希斯飞尔,威力非常强的,你们好好记住啊。」他说。

    保罗和燃墟都没说话,也不知道他们是在思索着破霜展示过的剑招,还是单

    纯对破霜的行为和我一样不爽,以至于不想说话。

    「这段剑招,算作是对你的祭奠了。」

    破霜的这句话背着我们传过来,他是对着背后azza的墓碑在说话。

    夜很快重新恢复了寂静,一直到太阳升起来为止,我们都没有再说话。

    在一片完全陌生的领域,身边又有着不可以真正信任的人,所以我们四个一

    晚上都没有真正的睡过,以致于漫漫的长夜变成了一种难以忍受的折磨。所以当

    刚刚可以看清周围环境的时候,我们就立刻踏上了回去的路。

    战斗在海床上留下了无数切割和爆炸的痕迹,只是有一些关键的痕迹相距有

    些远。只要视野足够清晰,我们很容易就能确定到之前走过的地方。

    没有用特别高的速度,也因为要仔细保证不错过一些线索,所以当我们重新

    看到迁徙队伍的时候用了足足四个小时。

    战斗过的三人急需处理身上的伤口,所以当他们看到迁徙队伍的时候立刻就

    加速飞走了。

    我没有加速,因为我有些踟蹰。

    很担心初邪,但是却不知道回去以后,到底应该做些什么。

    燃墟已经宣布了判决,他打算将初邪以示众的方式活活饿死在所有人的面前。

    可是他没有交代后面的事情,我肯定不能就这么放任初邪一天一天的衰弱下去。

    他很早就说过,让我好好的旁观。燃墟之前做过的事情已经多次证明了他的

    远见,所以目前来说我并没有违背他命令的信心。

    迁徙队伍不断的在前进,载着初邪的平台也在缓缓的移动着。但是它的速度

    不快,所以已经深深的沉入了难民潮的簇拥之中。

    我飞过去,看到了委顿在地上的女孩。

    初邪侧躺在地上,长长的锁链拷住她的双腕,在她旁边的平台上盘绕着。

    女孩被打的很厉害,骨折的手已经高高的肿成了一片黑紫色。一只眼睛已经

    完全睁不开了,那一侧的脸几乎都看不出原来的样子。

    她躺在那里,像是在昏睡,呼吸很微弱。

    我心里面剧痛起来,只想过去将她抱在怀里。但我也知道,那将让一切努力

    前功尽弃。

    两个战士站在平台上,像是看守的样子。我看到,其中的一个是阿杰。

    我落了下去,阿杰看到我的时候立刻就迎了过来。

    「没事吧?」他小声问我,似乎怕将初邪吵醒似得。

    我摇摇头,并没有打算和他谈论之前的战斗:「你怎么在这里?」

    「我怕她会有意外,所以借着看守的名义在这里保护她一下。燃墟的人没有

    阻止我。另外那个家伙是燃墟的人。」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向另外一个战士走了过去。他对我的态度很好,当

    我表明会替他守在这里的时候,那个战士完全没有异议的样子,大概燃墟早就和

    他交代了要听我的安排。

    在做完这一切之后,我坐到了初邪的旁边,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我会陪伴着她走完这段痛苦的路,这是我唯一能做的事情。

    平台下面的人潮涌动着,推挤着前进。无数人在看着初邪,他们静静走过,

    像是幽灵一样。我分辨不出下面那些平民的眼神到底代表着什么,但是我能感觉

    到,有什么东西似乎被改变了。

    那并不是我预想中的感激或者尊崇之情,我没能在第一时间读懂他们的眼神。

    身边的女孩发出了一声沉闷的呻吟,她轻轻动了动,然后传来了急促的喘息

    声。身体上的伤痛似乎在初邪醒来的时候变得无法忍受起来。

    她睁开那没有肿起的眼睛,看到了我。

    我看了她一眼,然后扭过了头,仍旧静静的坐在距离她一米远的地方。

    因为她不需要我的安慰,我也不会给予她任何帮助。或许燃墟说的对,时候

    后让初邪从梦中醒来了。

    丢弃了尊严的人是那些平民自己,而那种东西并不是她能赐予他们的。如果

    只有吃饱喝足才有尊严的一席之地,那么那种尊严不要也罢。

    这是azza死后,我所体会到的东西。

    我对azza非常生气,因为一晚上我都在问自己一个相同的问题:azz

    a的死到底有什么意义?没有多少平民知道他的存在,就算知道,他们也不会知

    道azza为他们做了什么。

    azza和初邪一样,他们都想要为平民争取保留尊严的余地,但是我越来

    越觉得那是一种可笑的念头。我认为,初邪是因为将新人类带入暗面的负罪感,

    而azza则是因为一丝妄想中的执念。

    曾经的公会支离破碎,azza一直觉得那是因为自己做了错误的选择,他

    在甚至死前都无法对过去释怀。在他看来,如果能给新人类争取一个稍微好一些

    的未来,那么曾经丢失的那些人与人之间的东西或许就会回来。

    可这只是一种虚幻的执念,或者说是一己之痴念。

    初邪艰难的支起身子,靠在了一根金属支柱上面。我能感觉到她在从后面一

    直看着我,但是我仍然没有回头。

    我不知道该对她说什么,就这样什么都不做,看着她的样子,我知道自己会

    非常难受。

    时间像风一样从指间流过,我们两个人所处的位置近在咫尺,却远的让人看

    不清距离。

    「为什么你在这里?」我听见初邪用很小很小声的声音问。

    「总要有个人当看守,我觉得自己比其他人合适一些。」我背对着她说。

    「我不想看见你,你走远一点……」

    这种没有意义的,像是撒娇一样的话是完全没有意义的。我在这个地方,并

    不是期望她能重新接受我又或者想要向她证明什么,所以我没有再回应她。

    两天的时间就这样过去了,无数的人潮从我们的身旁滑过去。成千上万的目

    光从作为某种祭品而存在的初邪身上扫过,然后重新流逝到了前往那仿佛没有尽

    头的道路之中。

    当又一天降临的时候,初邪已经再也支持不住了。数日没有进食,将近两天

    没有喝过一杯水的女孩颓然的蜷缩在了地上,她的身上全是尘土和脏污,原本美

    丽的长发早已变得灰暗起来。

    我走到她的面前,轻轻拍打她的肩膀。

    「向燃墟求饶,然后吃些东西吧。你应该很饿了。」我尽量用平静的语气对

    她说。

    初邪躺在那里,连眼都没有睁开。她干裂的嘴唇微微动了动,吐出一个简单

    的音符。

    「不。」

    我重新坐在了紧紧挨着她的地方。

    「因为尊严,对么?」我轻声对她说道,「你想证明,你的梦想并不是儿戏,

    是值得自己付出生命的东西……」

    初邪没有否定我,她没有力气说话。

    「的确有很多人已经放弃了自尊,以爬虫一般的姿态活着。但这些人,就算

    你能够拯救他们,他们仍然是一群爬虫。只不过,他们跟随的人从燃墟变成了你,

    仅此而已。但是你为什么会觉得,每一个新人类都已经丢弃了尊严?」

    初邪的手颤抖了一下,她听到了我所说的话。

    「他们会证明给你看的,我是这样相信着的。」

    我说完话,然后离开了一直守护她的位置,走到了平台的最远端。阿杰一直

    站在这里,我和他并肩站在一起,眺望着下面的人海,有意的不去看初邪所在的

    地方。

    之所以要做出这种姿态,是因为我已经感觉到了一些不一样的东西。

    几分钟之后,身后传来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声响。

    一个蹒跚路过了平台的少年,将小半支蛋白棒偷偷的扔了上来。

    现在迁徙队伍早已远离了拥有前进据点的暗面,食物的配给一天天变得捉襟

    见肘起来。所以,那或许是少年两天之内所能分配到的唯一的口粮。

    但是他在走过去的时候,毫不吝啬的将那东西扔到了初邪的旁边,然后低着

    头默默的继续前行着。

    我早已发觉了人们心中对初邪产生的那一丝敬意和爱护,只是当我守在那里

    的时候他们并没有展现的勇气。我没想到的是,当我故意走开之后,他们会用这

    么直白的方式表达出来。

    那个少年的行为就好像点燃了导火索,越来越多的人靠近了悬浮平台。三分

    之一根的、半根的、甚至还有一捧捧散碎的……那被视为最重要的食物,一次又

    一次的落在了初邪的旁边。

    这是某种来自于平民们的祝福。初邪并没有拯救他们,而是他们在拯救初邪。

    或许并非如此,因为是初邪的存在让他们知道,有人和他们一样,在心底深

    埋着一丝光明。

    初邪微微的睁开眼睛。她不可置信的看着那些乳白色的、比金银都要珍贵无

    数倍的东西掉落在自己的面前。

    人们可以为一己之欲抢夺,也可以为拯救别人而馈赠。

    而后者就是证明,证明这尊严并不是初邪赐予他们的,新人类并没有完全丢

    弃尊严。他们曾经在黑暗之中煎熬着、踌躇着是不是要为了活着而放弃尊严。很

    多人选了,但还有很多人在选择之前,看到了初邪的光芒。他们选择了跨向她所

    在的,光明的一面。

    有的人将自己的水瓶扔了上去,有的人在路过的时候高声喊了两句打气的话,

    有的人自发开始组织身边的人一起给初邪分摊食物,还有的人开始向走在后面的

    人传话,希冀着在他们离开之后,能有人继续为初邪做这些事情……

    他们在说话,为了别人的幸福还有自己的希望在说话。曾经冷漠的、如同行

    尸走肉一般迁移着的人们,做了不一样的事情。

    无论是为了初邪还是别的什么,他们给自己背上了某种责任。无论是去做拯

    救者也好,还是怜悯者也好。他们只要重新试着去背负了责任这种东西,那么他

    们从此将不再被奴役。

    初邪应该领悟到了,新人类并不需要她的拯救,至少不是以她所想象的方式。

    女孩哭了。在被痛殴的时候都没有哭泣的女孩,在这个时候哭出了声。

    她用那只还能动的手,探向了最近的那一块蛋白棒,缓缓的将它抓住,然后

    努力塞进了嘴里。

    女孩一边哭泣,一边咀嚼着来自于希望的礼物。

    后来,燃墟派来的战士找到了我和阿杰,对我说燃墟要见我。两个人替我和

    阿杰守在了这里,而我们则向燃墟的飞艇飞了过去。

    我让阿杰候在了外面,然后在燃墟的起居室里见了他。

    就算有高级理疗器的帮助,两三天的时间仍然不足以让azza留下的伤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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