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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都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小强

    士也不可能提供那么多的魔力。

    而这也就是血族法阵最可怕的地方,因为所有法阵的附加效果都可以通过某

    个途径来减免魔力的损耗,那就是血祭——也即是通过献祭鲜血的方式提升法阵

    的威力、加速结阵、或者释放原本无法释放的招式。

    血族法阵十方血偿,原本的目的非常单纯,是为了收集接下来的高级法

    式所需要的血液而存在的法阵。可是我的对手却因为这个法阵高度的视觉刺激性

    效果而失去了判断力,跳入了我的陷阱。他们一动,我就可以施展零斩收割他们

    的性命。

    血族有很多效果极度恐怖的法式,但很可惜我现在的魔力根本无法将它们释

    放出来,哪怕是血祭也无济于事。但对于眼前的战斗来说,我并不需要借助那些

    法式的力量。

    一簇硕大的能量光蛇突然从我的侧后方升了起来,在空中纠结成了一蓬炫目

    的白光,直冲我现在所在的位置。不愧是dreams的高级战士,即使是这种

    情况之下,也能够成功绘制完成这种高级法阵。

    那簇白光几乎夺走了我全部的视线,但我还是用余光瞄到了结阵者所在的位

    置。

    这种攻击是根本不可能命中的。在下一秒钟,我就零移到了那个家伙的身边。

    我原本所在的地方,爆出了震耳欲聋的爆炸和刺眼的白光,仿佛那条光蛇吞

    噬了大地。

    那个施法者是一个看上去非常年轻的女孩,她的头发被汗水黏在额头上,正

    咬着嘴唇,聚精会神的控制着法阵的攻击位置。当我出现在她旁边的时候,她长

    大了嘴巴,喉咙里瞬间就要拧出一声尖叫。

    「抱歉。」我说着毫无感情的悼词,神宫上的能量暴涨,像切纸一样将她拦

    腰砍断。

    身边传来撕心裂肺的咆哮之声,我感受到好几股强大的能量从各个方向向我

    逼近着。刚才那个女孩结阵的时候,这几个人应该都在守护着她。

    空间在须臾之间再次撕裂成数不清的碎片,七个冲过来的战士在空中变成了

    数不尽的肉块,我甚至连指头都没有动过。

    这一幕终于击溃了在场所有人的意志,剩下的人纷纷转身,向来的地方开始

    逃窜。

    战斗结束了,接下来就变成了屠杀的时间。

    我出现在他们每一个人的身后,给了他们每一个人一道零斩。短短的数秒内,

    第一个人的尸体还没落地,最后一个人就已经变成了新的尸体。

    天上爆发出倾盆的血雨,方圆几百米之内,都被弥漫的血雾所笼罩了。

    远远的,还有十几个人的身影已经隐隐消失在了夜空里。他们相互之间分隔

    的太远,现在想要再用零移去追,我的契约能量已经不够用了。

    当血雾慢慢落尽,我看到泥泞的血沼之中还站着一个人。那是唯一一个没有

    逃跑的战士,也是唯一一个没有被我的十方血偿吓到的家伙。

    他身上被渗出来的血染得一片暗红,但是眉间却依旧带着沉着的平静。

    我认识他。

    杀了他,尝尝他血管里的液体,和别人有什么不同!

    我全身颤抖了一下。因为心底出现的这个声音终于吓到了我。

    那是方不凝的师兄,也算是我的半个师兄,秦人。

    虽然我和他既不是朋友也不是同伴,论同门的关系其实更加算不上。但我绝

    不会想要杀他,因为不凝,也因为我的原则。可是我所掌控的力量却像缰绳一样

    驱使着我,欢叫着,诱惑着我去使用它,这终于触动了我的神经。

    我没有动,控制着自己,静静的站在秦人面前,压抑着心房之中翻腾的血液,

    用足足三十秒钟的时间才解除了契约装甲。

    当我长舒一口气,全身松弛下来的时候,才重新感受到了另一边的苍缀。女

    孩全身的衣服都被汗水所浸透了,就好像被雨淋了一般。

    ——怎么回事?你要不要紧?我问她。

    ——是为了不让我的力量把你拉入疯狂,我没关系。

    看来我现在想要驾驭苍缀传递过来的力量还差了一些。但事实也证明,我是

    有资格使用这股力量的,而这股力量也没有取代我变成我自己意志的主人。

    因为我赢了,赢了几乎没人可以赢下的战斗。

    「你做了什么……」我听到了秦人的声音,这才重新抬起头来。

    秦人用那双黑色的眼睛看着我,沉闷而缓慢的语句之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

    责问。

    「打赢了你们,只此而已。」我简单的回应了一句。我不确定我和他现在是

    不是仍然是敌人。

    「你的那种力量……带着一种深深地邪恶,你感觉不到么?」秦人又说。

    这种类似说教式的对话,在两个敌对者之间发生,是非常幼稚而奇怪的事情。

    但我并没有这么觉得,因为我似乎知道他说出这种话的原因。

    他应该知道,不凝、师父和我,自从回归之日以来都是一直生活在一起的。

    所以他此时此刻所表现出来的细微情绪,全都缘起于此。他在担心着师门的人,

    担心那些人会受到我的威胁。

    因为我刚才的确陷入了一种不可抑制的疯狂。那种嗜血的冲动几乎摧毁了我

    身为人的意志,化身成力量的奴隶。

    但是我自己却清楚极了,那种事情是不可能的。证据就是,我随时都能够依

    据自己的意志,解除契约装甲的状态。虽然那个过程不算太轻松,甚至对大多数

    人来说都会是一种剔骨般的折磨,但对我而言却远远算不上艰辛。

    贪欲……我记得有不少人对我的评价里都有一句野心太小之类的话。我

    想他们说的没错,如果不是这样我也不可能轻松的控制来自血族源头的力量。

    「你还能活着站在这里,就证明你的担心是多余的。」我对秦人说。

    秦人意识到了我想要传递的信息,他的表情微微放松了一些。

    「或许,我能活着站在这里,是因为我足够强。」他戏谑的对我说道。

    我向周围如同地狱一般的景观扫视了一圈:「是什么给了你这么强的信心?」。

    秦人没有再说话,他缓缓举起了手里的剑,并且收起了所有能量。

    他的动作太直白了,我忍不住露出了笑容。

    我后撤半步,半弓了上身,将神宫平举在了自己额角旁边。

    没有使用任何能量加速,我们的双脚重重的踏入泥地,溅起了带着血腥味的

    土壤。几乎是在同一时间,我们向对方冲了过去。

    秦人的剑比神宫长两寸。他带着一种恰到好处的距离感,借着前冲的速度,

    以剑尖扫向我的腰间。这只是有熟习剑道的人才能递出来的招式,他恰好将自己

    的位置保持在了神宫的攻击范围之外。

    像我们这种早已经习惯了局部和全身能量加速的战士,仅凭腕力做出的攻击

    实在是太容易捕捉了,所以我不可能躲不开他的攻击。

    但我并不想躲,因为他知道我能够躲开,那么凭借他在方先生门下多年习剑

    的资历,一定有无数后招在等着我。我想要在剑术上赢他,就必须超越他判断力

    的极限。

    我将身体向着他剑刃来的方向一晃,冒着被腰斩的危险探身过去。肘部在千

    钧一发之际压下三寸,正中剑背。锋利的剑刃刮下了侧腹的一大片衣物,并在那

    里留下了一道细细的伤口。

    与此同时,神宫向着秦人的后肩一递。

    刀刃入肉,触之即离。

    我们身形相错,顺着前冲的力量又迈了几步才停了下来。

    短短的一招,胜负已分。

    秦人转身,收剑入鞘。我提着神宫,随手甩掉了刀尖上悬挂的几滴血珠。

    「现在放心了吧?」我问。

    秦人摸了摸右肩不算浅的伤口,一手的血。他露出一丝无奈的表情:「你可

    以刺我后心,为什么手下留情?」。

    「杀了你,我哪还有好日子过?不凝一直在等着你回去。」我轻声对他说。

    秦人的身子一颤,嘴巴张了两张,但什么都没说出口。

    「你如果能回去,我倒是不介意多个师兄。师父等着你回去给他低头等了很

    久了」。

    秦人的眼睛闪烁着踟蹰和不安:「你是说真的么?」。

    我点头:「咱家那老头你还不知道?你还指望他给你低头?」。

    秦人「哈」了一声,全身的气力仿佛都藏在了这一叹之中。他揉了揉刺痛的

    肩膀,向着dreams来的方向走去。

    「回去的话,也没脸让你叫我师兄啊,都败在你手里了。不过……」他背对

    着我,扔下了这么一句话。

    他的话的后半段我并没有听清,因为远处的能量爆炸声已经覆盖了整片天空。

    我提起神宫,向着远处梅尔菲斯与破霜的战场飞去。

    我见识过破霜的剑舞,那是和我所学的剑道完全不同的东西。

    方先生在教导我的时候从未拘泥于传统的一招一式,从他向我授艺的第一天

    他就告诉过我,什么才是最适合我的剑道。剑道即是用剑的道理,怎么样以我手

    中的剑,赢过你手中的剑,仅此而已。

    师父教给我的技巧不多,绝大多数都是为了挖掘我本身能力而存在的。速度、

    精准度、经验、力道、角度……这些基本的词汇随着我的练习慢慢升华,有机的

    组合成了属于我自己的剑道。有的人很强,但是却永远做不好一个老师,方先生

    是一个难得的优秀传道授业者。这点上来说,我非常幸运。

    在我和那些靠着自己的摸索、在实战中成长起来的战士比拼剑技的时候,我

    能够清晰地感受到对手和我的差距。因为一个人的悟性和智慧再强,也难以匹敌

    人类武学凝聚后的精华。当然,梅尔菲斯这种怪物自然要另当别论。

    可是任何一种剑技都有一个相同的基础,这个基础就叫做「攻与防」。如何

    在敌人的猛攻之下防守,如何打破敌人严丝合缝的防御,所有的剑技都跳不出这

    两句话,这是所谓剑道之中最基本的道理。

    然而希斯飞尔是完全不讲道理的一把剑。

    很多人都听过一句老掉牙的经验:攻击是最好的防御。任何一个在生死线上

    拼杀过的战士都会对这种故弄玄虚的所谓「金句」嗤之以鼻,那归根结底只不过

    是一句哗众取宠、自以为是、糊弄菜鸟用的屁话。

    在破霜手中的希斯飞尔,只有攻击,没有防御。或者说,希斯飞尔的防御也

    即是攻击。

    因为当它被破霜灌注以零级的能量之后,和它正面抗衡的武器都逃脱不了被

    斩断的命运。

    希斯飞尔只要竖在那里就足够了,任何试图攻击它的武器,下场都是一刀两

    断。

    当我理解这件事情的时候,破霜的剑舞就打破了我关于剑技的所有常识。

    破霜不需要考虑任何能量凝聚和运作的问题,他所要做的就是用自己零级的

    速度追上对手,然后将对方纳入自己攻击的范围之内就足够了。希斯飞尔,会帮

    他毁灭剑刃轨迹上的一切。

    连理论上不可能被破坏的魔兵器都是如此,鸦羽之刃曾经就折身于希斯飞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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