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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雨里的罂粟花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小强
灯泡后面的两个人影对视一阵,然后那个洪亮的声音继续说道:“我们就是司法调查局的,何秋岩警员。”
唉,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说吧,何秋岩警员,你和f市警察局重案一组组长夏雪平,一路从q市、g市、t市来到我们c市,你们的目的是什么你们是来见谁的、给谁送什么东西的、谁让你们来的,请你从实交待”
我心虚地眯着眼睛,看着那藏在台灯后面的两个身影,鼓足了勇气对他们说道:“我俩就是来旅游的。不见谁、也没给谁送东西。你要是非问谁让我俩来的,那我只能说是局里批准的你要是司法调查局的。你应该能从我们y省警察厅的通报上了解,我和夏雪平刚刚合力破了一个大案。”
“撒谎了吧你们真是来旅游的”
“啧荣国府公园门票的票根还在我口袋里揣着呢不信你上我裤兜里来掏。我俩到这要不是来旅游,那还能是来干嘛见贾宝玉”
“你严肃点”那人拍了下桌子,突然吓得我全身一颤,可随即听着他突如其来的愤怒,我在心里莫名有点想笑。只听那人接着对我质问道:“你和夏雪平警官,你们俩是母子关系”
“没错。”
“既然是母子关系,那干嘛还要扮作情侣呢”荀惠柠“、”龙宇铠“,用的还是从你们局里伪造的身份证你们在c市看了几场情侣电影、吃过一次情侣西餐晚宴,在t市你们申请导游服务的时候、填写人身旅行保险的时候关系写的也是”情侣“,在q市你们俩也出双入对的,但在q市,你们俩倒是没什么可以之处;不过,在g市你们俩就过分了,分明是母子,住的却是情侣酒店、你还去成人用品店买了情趣用品呵呵,为了掩人耳目,你倒是真挺用心”
我这才知道我和夏雪平从f市一出发,真的就被人盯上了,好在他们先入为主地认为我和夏雪平是“假扮情侣用以掩人耳目”。只要不被他们看出来我和夏雪平的真实关系,一切我就都能说得圆全:“没错,身份证确实是假的,我俩的关系也在故意扮演没办法,你们司法调查局只知道查内政、查贪腐、查虚假错案,但是却不知道保障警察的人身安全啊”桴鼓鸣“的幕后黑手是被击毙了,但是他们余党还在;何况夏雪平当了差不多十八年的刑警,为了社会、为了这个国家得罪了不少人,黑白两道她都有仇家。好不容易出来放松一下,万一被仇人盯上呢为了保障她的安全,我俩只能这样,这假证件也是我们局里上峰主动提供的,也是为了她的安全着想。至于我买的成人用品,我想警员去那种地方买东西,既不犯法也不属违规行为吧做戏做得充分一点,我觉得没什么不好。”
在台灯后面,那另一个瘦高男子模样的身影听了我的这些话,一言不发地站起身,从他身后的一个门低着头默默地走了出去。
在那扇门关上的那一刻,那个洪亮声音的主人用左手在左耳按了一下,我猜测他此时应该正戴着一只耳机。只听见没过一会儿,那个男人对我说道:“别装了何秋岩,你和夏雪平是给你们警察局的局长徐远警官送密信的,这一连一个月,你们分别见过了q市的地下皇帝侯劭彧、g市的富豪郭勇邦、女富化局局长司马霄鸣,和美籍商人易汉东在q市你和夏雪平住的是侯劭彧的温泉山庄;去见郭勇邦的时候你们在他办公室门口等了差不多六个小时;见司马霄明的时候是在他家,当时他妻子刚炖了乌鸡汤、做了地三鲜和松鼠鳜鱼庆祝他女儿考试成绩排名全校第一,于是他们全家都要留你和夏雪平一起吃饭;见柏剑悦的时候,照顾她多年的私人助理楼诚正在向她求婚,她答应了;而见到那个美籍商人的时候,他差点把你和夏雪平当成他夫人招徕的私家侦探,因为在他办公室里面的小卧室里,床上正躺着三个没穿衣服的女人,一个g市本地人、一个黑人和一个法国白人女人这些我都没说差吧这几个人,跟各地的蓝党或多或少都有一些关系,你们徐局长,是不是想要操弄明年大选”
他说的一点都没错,而这恰恰说明除了我和夏雪平被跟踪以外,我们所见过的这些人的周围,肯定有不少被他们收买或者本身就是他们安插下去的眼线。
但正在我以为一切都已经彻底糟糕的时候,对方紧跟其后说出的一句话,引起了我的注意:“你放心,你只要告诉我们你们局长要干什么,我就可以放你跟你妈妈走;你们的责任,我们是不会追究的。”
我一下子便听出来,此人在“诈和”。
我之前确实没接触过司法调查局的人,但我知道他们是纠察全国警察的内政的部门,而在警校的时候,我就已经经历过好几次警校内部纠察。在警校的时候,那些面目可憎的教官们就经常用着能把人耳朵喊聋的音量告诉我们,内部纠察没有商量,要么伏诛、要么连坐、要么清白释放,像刚刚这位的“议和”性质的诱供,那是对待犯人的;何况我和夏雪平帮着徐远介入蓝党选举的事情,如果真的被人查出来,罪名可不轻,哪可能像他说的不受到追究这就说明,审讯我的这个人他实际上并不知道、至少并不确定我和夏雪平送的那些信里面的内容;最后,他先前明明定义了“徐远操弄大选”,现在又突然问我“你只要告诉我们你们局长要干什么”,这说明实际上他们连徐远的真实目的都处于猜测状态。
审讯这种事情,并不是审讯者的姿态越高就越容易成功,也不是话说得越多就越会给人心理压力他只用了一句话,就把自己手里真正的三张底牌报了出来,这简直是教科书式的反面案例,也真得算给我上了一课。
司法调查局的人,向来神秘而缜密,他们说话做事应该不会这么疏忽,这个人绝对不是司法局的,搞不好是安保局或者省厅的,只有他们才如此地想找夏雪平的麻烦。
我转念想到了突破他的审讯的招数,而在我开口之前,刚刚那个离开的人重新打开了门,站在门口死死盯着依旧在审讯我的那个洪亮嗓,我看不到他的脸,但从他呼吸时全身起伏的程度和频率,我想他应该很是愤怒。
“那你们手里到底有什么确切证据呢呵呵”我故意轻蔑地对对方笑了笑,“这位同仁,我不论你到底是不是司法调查局的,只要你是为政府办事的公务人员,你若是想抓人就必须得有证据。没有证据就抓人,你们这是渎职不管你们是哪个部门的,中央警察部、中央司法部,你们的状我可向他们告定了若你们不是具有执法权力的公务员,那你趁早给我和夏雪平放了否则,管你是军警宪特还是土匪恶霸,我发誓,你们会死得很难看”
站在门口那个男人从脸上摘下了眼镜,气馁地伸手揉按着鼻梁处的睛明穴,然后又朝着门外打了个响指,然后从我被拖过来的那个门处,两个扎着马尾辫和一个留着齐肩短发的女人护在夏雪平的周围,将她引来了我的身边,又搬了一把椅子让夏雪平坐下,紧接着,我的手铐也被人打开了。
“小混蛋,你没事吧”夏雪平皱着眉头对我问道,又抬起头瞪了我身后那三个穿着西装的女生一眼我这时也终于看清,他们每个人身上都穿着靛青色的西装或者立领制服。
“我没事,你呢”
夏雪平摇了摇头,微笑着拍了拍我的手背。
我不屑地斜视着我身后这几位蓝衣女生,愤怒地讥讽道:“老百姓有句顺口溜,”黄皮儿的靓妹、蓝底儿的娇娃“,呵呵,我觉得这句话可名不副实。”其中一个扎马尾的女生还被我认出来了,那是之前跟我上过相同三门课的孟莉娜这帮人根本不是什么司法调查局的调查员,而是国情部f市分局的探员。
事后我对夏雪平一问,夏雪平便告诉我她在另一个房间被人审讯的情况:他们的思路倒是清晰,针对我的这边,采取了搬出司法调查局的招牌企图吓唬我、并试着通过抓住我的恐慌逼我就范;而在另一拨人针对夏雪平的时候,他们则用的是“呆若木鸡”式的心理战方式,就是单纯一味用复读机式的方法重复提问“你来到g市的目的是什么为了见谁”而在夏雪平对她们发问“你们是什么人”的时候,她们依然置之不理。于是后来夏雪平索性不说话了,最后弄得那几个姑娘先自乱了阵脚,轮番开始对夏雪平详细追问了一通,结果其中那个短发女探员,估计自己都没想到她会被夏雪平认出来。随即夏雪平化被动为主动,对那几个女生呵斥了一番后,又利用她们的所做所谓实则非法的辞令成功地唬住了她们,并成功勒令她们几个为自己解开手铐、关掉那刺眼的灯泡。
那个站在门口的男人把眼镜重新戴上后,走到了刚才他做得位置上,旁边那个声音洪亮的男生战战兢兢地站起身,对那个男人立正后羞愧地低下了头。男人开了口,用着听上去很是斯文的声音说道:“你们啊我带你们这些小年轻出来,明明是想着锻炼一下你们的,没想到啊,模拟训练时候都不应该犯的错误,你们到这来犯了我们调查院情报局的训练课,你们真是白上了丢人现眼开灯”
“先是安保局、再是你们国情部,怎么着,你们这帮子鹰犬就非可着我和夏雪平欺”我正骂着,两盏刺眼的台灯熄灭,房间里的ed日光灯亮起,但是这房间里的大床、豪华沙发、背投电视和家庭影院设备,全都在表明这里应该是某个星级宾馆的总统套房而并不是国情部的下属机构;而坐在我和夏雪平面前的这个男人,不由得让我惊呆:“你是周学长”
坐在我面前的,正是一个留着侧分头、额圆脸小、小眼睛高鼻梁、下颌瘦凸且棱角分明、耳朵外扩而溜圆,皮肤黝黑但容光精神的男人,里面穿着深蓝色的正装衬衫,外面套着一件黑色的西装马甲和蓝黑色西裤。而对方那人还没来得及说话,夏雪平就接着我的话继续对他用着训斥的语气说道:“哼,我说周荻,你要是想跟我商量事情,直接打电话找我不好么干嘛搞得这么恐怖,拿我们俩开涮呢”
这位被我称作“学长”的人,正是之前在我警专时期全校都崇敬的那位“金句哥”。我万没想到他现在居然在为国情部做事,而我其实原本对周学长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在我上警专的时候没少收到过他的恩惠,我自认跟他的关系也很近用小c的话说,我们这帮跟他关系好的男生,如果一夕之间都变成小女孩的话,那全都得争着给他做小母狗、肉便器;这话是夸张且难听了点,但也确实说明了当年周荻学长在学校里的时候,的确是男女通吃的,可实际上每个人也都跟他在保持着一定距离的时候,把他当做我们的良师益友说起来也不知道为什么,小c就从来对周荻学长都没什么好印象,但小c自己又说,实际上她跟周荻学长并没有什么过节摩擦,或许单纯是因为他是个读书人,小c看他觉得不顺眼。
所以一见对方的这帮人为首的居然是周学长,我心中原本的怒火,立刻消弭了一大半,即使就像夏雪平说的,心中仍然有那么一丝被耍的感觉。
“秋岩,雪平,让你们受到惊吓,抱歉啦。这是我的工作,请你们理解。”
周学长看着我,浅笑了一下,然后意味深长地看着我和夏雪平。
“工作哼哼,”夏雪平冷笑道,“如果真是的工作,你用得着带我们俩来喜来登怎么不去你们国情部在c市的分局呢而且还欺负一帮正在受训的小年轻来询问我们俩、利用给我们的饮料下药这种方式来把我们带来,这真是你的工作么”
周荻低着头咬着牙,默不作声。
“你们俩认识”我不解地看着夏雪平。
“当然认识,之前重案一组帮着他们国情部的人办过案子、抓过特务,算是一起合作过”夏雪平白了一眼周学长,眼神里全是爱答不理,然后又对我说道,“你还不知道呢吧,你的这位学长,他的真正身份,其实是国家情报调查院f市情报局情报处调查课课长。”
“我刚上专一的时候我记得学长是警院一年级”我自言自语地计算着,“没想到这才几年,学长就在国情部有如此作为啦”
周荻低着头,斜着嘴角微笑道:“彼此彼此,秋岩你不也大有作为么我看你们市警察局风纪处的工作,也被你搞得风生水起的。”
对于周荻对我的褒美,或者说对于从他口中说出来的一切字句,夏雪平似乎有些不以为然,她对我说道:“你还真相信了秋岩,你是不是还以为,你这个学长今年只有25岁左右”
“呃难道不是么”
“他今年已经33了。”夏雪平挑衅地看着周荻,对我说道,“他之前是去警专做”职业学生“的。”
“”职业学生“”我难以置信地看着周荻,“我算明白为什么当初我只是玩”真心话大冒险“报名参加了一下安保局的选拔,结果国情部也跟着来了,原来是周学长的青睐对么”所谓“职业学生”这种工作,在全世界范围内都有,在本国这项业务发展得算是迟滞的了他们大多数受雇于情报部门、或者根本就是情报部门的特工,通过伪装成学生潜伏进校园,目的无非两点:吸纳并考察本国学生加入组织,策反或者胁迫外国留学生为本国政府服务。对于他们的工作我认为不可或缺,但同时我也并不那么喜欢他们的行为。
周荻表情木然地看了一眼夏雪平,“这夏警官,我其实对你和秋岩都没恶意,你用不着这么拆我台吧”接着他又看着我,叹了口气道,“我在你们学校相中了十个学警,你秋岩是唯一一个不给调查院情报局赏脸的。”
“呵呵,学长,我老早就说过,我进警校的目标,就是只去f市警察局,别的地方我从始至终都没考虑过。”我苦笑着看着周荻,心中对他的崇敬之情也逐渐开始变味。
周荻抬头环顾了一下站在我和夏雪平周围的这几个国情部探员,抬手一挥,对他们说道:“你们下去吧,实际上这位何秋岩警官和夏雪平警官都是我的朋友,我们还有点事情要谈,你们可以先去休息了哦,告诉做监听的那两位,把监听和监控设备关了吧,这是命令。”周围那几个探员听毕,齐刷刷对着周荻立正,并一齐朗声答应道:“是”然后每个人隔着同样的距离,买着同样的步子,齐步走离开了房间。
等其他人都走了,夏雪平便不客气地翘起二郎腿,瞪着周荻说道:“周大课长,在这个时候不去陪伴自己的娇妻,非要跑到g市来搞这些蝇营狗苟的事情,究竟意欲何为”
周荻也不多寒暄,从桌上自己面前的笔记本电脑下拿出了一张纸,对着夏雪平说道:“你说的没错雪平,我就是专门想要见你的。”周荻看着夏雪平的眼神里,闪过了一瞬怪异的目光,这种怪异外加他的话语,让我的心中难免觉得有些带着米糠味道的酸涩。
“见我”夏雪平捧着那张纸看了看,表情复杂地问道,“这是什么”
我也看了一眼那张纸上面印下的字,然后才明白自己对周荻的目的可能是多心了。
“这是我们调查院情报局的临时聘书,我想请你这位号称”f市第一女警“的菁英,来我们调查课工作一段时间。”周荻认真地说道,“我希望夏警官,您能在这上面签字。”
“呵呵,我夏雪平区区一个重案一组组长,何德何能,能让你们国情部这么青睐”夏雪平看着那封聘书,递还给了周荻,并说道,“抱歉,我虽然愿意跟你们在一起合作办案、抓捕他国特工和犯人,但是参与你们情治部门的工作,对不起,我之前就跟你说过的:我没有一点兴趣。”
“先别急着这么说么,”周荻对夏雪平说道,“你跟秋岩你们俩离开了f市一个月,肯定不知道最近在f市发生了什么吧我和我们分局长希望你帮忙查办的这个案子,你应该会有兴趣的。”
“什么案子”
“从11月中旬到现在,在f市已经有五名离退休警官被人杀害了,三名死在家中、一名是钓鱼的时候遇害,另一名是死在医院里,凶手,都是仿制版的马卡洛夫手枪。这种手枪威力巨大、噪音极大,可是他们死得却有些悄无声息,而这五位死者,在退休之前都是y省警察厅的高官”
“这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夏雪平不以为然地看着周荻。
“你一定会有兴趣的,雪平这五位老警察,是你父亲夏涛先生遇害之前所见过的最后五个人,他们的死,说不定跟夏涛老先生的死会有什么联系。”
“周课长,你恰恰猜错了,我对你们的调查推论完全没兴趣,别再费心了。”夏雪平冷冰冰地说道,“你要是没什么事情,我就带秋岩离开了。”
眼看着夏雪平拉着我的手站起身,周荻抿了抿嘴,猛眨了几下眼睛,然后就像是吹熄一枝烛火一样地、迅速地说道:“夏雪平警官,你听说过”天网“么”
“天网”这是什么曾经在两党和解之前,全国所使用的那个大数据化互联网监控系统
“天网”
“对,”天网“。抱歉了,我不能在跟你透露更多,毕竟秋岩也在。如果你想了解更多的话,雪平,你暂时加入我们,我们调查院数据库里的所有数据,都会向你敞开这是我个人向你作出的保证。”
夏雪平看着我的时候,也是一脸迷惘,想必她也应该没听说过这个东西;可她再转过头去望着周荻的时候,却显得十分漫不经心:“我说周课长,您还是那么喜欢天马行空地讲故事让你的手下把我们的东西还给我们,天色不早了,该休息了,我们明天还要赶路回f市。”
周荻转念一想,干笑了两声又说道:“都说夏雪平是”冷血孤狼“,哈哈,果真冷血啊只是你连自己儿子的死活都不在乎么”
“你什么意思”夏雪平警惕地问道。
“夏警官,你想这么就离开么那好,您可以离开,请您把何秋岩留下。”
“学长,你这是想要干什么”我心中不解又开始有些愤怒地说道。
“d5714列车上,那个叫高宇的乘务员,秋岩你该不会已经忘了吧g市警察局的人在高宇尸体的衣服上面发现了你何秋岩的指纹,这件事,是被我压下来的。”周荻微笑着对我说着,接着又看向夏雪平,对她问道:“所以夏警官,您真的不再考虑一下么”





风雨里的罂粟花 风雨里的罂粟花【第六章】12
风雨里的罂粟花2019
而握住我的夏雪平的那只手,则强而有力地,轻轻捏了捏我的掌骨。
周荻的额头渗出了豆大的汗珠,尴尬又灰心的表情,让他原本那张英俊帅气的脸看起来特别的我很不愿意这么说一个我曾经崇拜、视为偶像的人,但我必须说他此刻的那张脸特别令人作呕。
“课长,请指示。”“安排车,给夏警官跟何警官送回住的地方”周荻垂头丧气地说道,坐在桌子上的他连看都不敢看我和夏雪平主要是不敢看夏雪平。
当然,夏雪平几分钟前的操作,令我的心底那片湖泊到现在还泛着涟猗“所以夏警官,您真的不再考虑一下么”“周荻,你可真是费尽心机,”夏雪平在看着我的时候,眼睛里只闪了五秒钟惶恐,然后换上了犀利的目光望向周荻,“你之前就邀请过我,让我加入你们,那时候我说过,你我保持普通的平淡如水的朋友关系就好,别把事情搞复杂,我不想跟你们国情部扯上关系。”“没错,”几分钟前的周荻还笑得十分淡定,那种怪异到有些令人讨厌的眼神,又开始化作一股烟雾笼向夏雪平的身体,“那时候你还说,你很讨厌情报部门,你觉得我们这帮人,安保局那帮人,都是鸡鸣狗盗的鹰犬你说从古至今,诸如汉朝的大谁、唐朝的不良、宋朝的走马、明朝的厂卫、满清的粘竿,也都一样,国家确实离不开我们这样的人,但就这样的人、这样的机关,还是让你不舒服。”“是的。”夏雪平冷漠地却客气地看着周荻,停顿了片刻,吸了一口气道,“然后那时候你说,你们跟安保局那帮人不一样,你们跟安保局的最大区别是:他们脏,你们干净;他们见不得人,你们光明磊落。”“没错。”“那么此时此刻,拿秋岩来要挟我的你,还好意思说你们光明磊落么”周荻微笑着低下头,吧嗒了一下嘴唇,才有些尴尬又强硬地摘下了眼镜,看着夏雪平说着:“非常时期,应对如你这般非常之人,我觉得,我可以用非常之法。”夏雪平缓缓沉下来一口气,不给别人一点心理准备地对周荻说道:“那个叫高宇的人,是我杀的。”周荻原本带着得意和自负的脸上,瞬间铁青:“什么”“我说你弄错了,那个男乘务员是我杀的。”我也难以置信地看着夏雪平,并且心中大骇她这么帮我顶雷,那她自己怎么办
但随即,我的手被夏雪平紧握后我才明白过来,此时的我必须得故意装傻、且必须表现得稍微没良心些,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让原本以为讲我和夏雪平出车飞象、一击将死的周荻满盘皆输。尤其是面对周荻这样,在警校潜伏这么长时间、而几乎没人发现他的真实年龄和真实身份的人,或许我多一个字的嘴,都会被他咬死不放。
我只好低下头默不作声,并听着夏雪平声音冷峻地对周荻说道:“那个高宇是做乘务员的,动车车厢总共就那么大的地方,走到面对面或许就会有擦肩而过的状况,他的衣服上有秋岩的指纹难道稀奇么你们是在那具尸体的上面找到了何秋岩的指纹,可你恰恰疏忽了一点,那就是在这个年代,在一般情况下真正的杀人凶手会更警惕细节,所以才不会轻易在现场留下自己的指纹看来我确实错了,你们国情部的人跟安保局确实不一样,你们更自负”“这这怎么可能”听了夏雪平的话,周荻慌张地瞪大了眼睛,看了一眼门外,又连忙把自己屁股后面那台acer笔记本电脑掀开屏幕,转过来后捧在手里,连连敲着键盘。
“怎么不可能你自负就自负在,你玩心理战是把好手,所以你就以为你周课长的刑侦水平也跟你的心理战技术一样你难道忘了上次你差点就放走了那个受雇于土耳其密情局的回疆间谍了么”在被夏雪平奚落了一番后,周荻依然心有不甘:“不对夏警官,我这里就有列车上的监控录像我知道一定是在包庇”见周荻仍然不依不饶,夏雪平便给周荻讲了一套跟事实完全相反、却似乎更符合那被夏雪平做过手脚的监控视频、从逻辑上来讲也似乎更通顺的杀人过程:“我来给你解释怎么回事:秋岩去洗手间,隔着门听到了那个叫高宇的男人跟车上当时还在的另外一个身份不明者,商量着准备给我跟秋岩下迷药、然后在中间落站的时候配合着将我俩掳走,然后一并杀害;我跟秋岩用的都是假身份,出来度假,我俩也没带警官证,虽然带了手枪防身,但是高铁列车那种极度密封的公共场所,我们谁都无法轻易开枪,所以他趁着另一个乘客向那个姓高的乘务员索要热水的时候趁机跑回了我的身边、跟我商量怎么办。他心地善良、仁慈得很,你要是有心你应该清楚这是他的优点也是致命缺点,在那种情况下根本来不及、也不需要思量所以我就直接冲着那个姓高的方向直接走了过去对了,在我的行李箱里,你的手下应该会发现一双黑色皮革手套当时我就揣在我的休闲裤口袋里,我确定那人必死,所以在直面那人之前我就已经把手套戴到了手上;而如果你们真的去调查了,你就应该知道在那趟班次的列车上,有个名叫谭佳茜的女乘务员,那天她的钥匙丢了那串钥匙,是被那个叫高宇的男人偷走的,而在我拖着他进了洗手间后打斗的时候,那串钥匙被我抢到了,在那钥匙扣上面还挂着一把多功能瑞士军刀,我就是用那把瑞士军刀给那乘务员割了喉咙。”没错,在谭佳茜的那串钥匙上头,确实有一把刀刃长三厘米的多功能折叠刀,这个被我忽略的细节,却被夏雪平记得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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