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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金渔村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全金属弹壳




1365.倒霉的渔医(3)
    看着拘谨的老人,敖沐阳很无奈,几个老捻匠都很是倔强,他知道自己劝说也没用,就端着凉茶坐了出来,陪他一起坐在台阶上:陈师傅你要我帮什么忙?

    说起这个,陈冬娃满是皱纹的黑脸上露出了愁苦之色,他习惯性的抽出一根烟,然后看看身后的客厅又收起来了。

    敖沐阳摆摆手说道:没事,你不用这么客气,抽就行了,这是在院子里。

    陈冬娃讪笑道:不了,你对象是老师,是文化人,肯定不愿意闻烟味。我直接说吧,就是我侄子是个鱼医,他干了三十多年了,干的挺好的,反正好多人都念他的好。可是前两天他惹了人,人家拿他的活说事,要砸他的门店,我侄子就靠门店买点鱼药鱼饲料过活,要是被人砸了门店,那还怎么活呀?

    说到这里,他脸上愁苦之色更是浓重:我让他报公安来着,可公安管不了,因为人家就是私下这么说吓唬他,没有真动手,公安不管。唉,人家知道我们报公安了更生气,说是今天要弄他,我没辙了,只能找你帮帮忙,我就认识你一个有本事的人。

    敖沐阳沉吟了一下问道:你侄子是个鱼医,对方是什么人?

    陈冬娃终究忍不住点了根烟,这件事实在是让他太愁了:是钟家坨子以前的村支书,他现在开渔场,因为用鱼药的事跟我侄子起了纠纷,唉,他就是欺负人呀,欺负我侄子孤家寡人呀。

    敖沐阳说道:具体是怎么回事?

    一口一口的抽着烟,陈冬娃把事情的前因后果给说了出来。

    自古以来渔医不好干,陈冬娃的侄子叫陈安全,渔医手艺传承他父亲也就是陈冬娃的弟弟。

    陈冬娃的弟弟干了一辈子渔医,三十多年前没了,然后陈安全就接过了父亲的招牌干了起来,这一干就是三十年。

    渔医自然管的是渔业疾病,海水产养殖过程中存在各种病害,如病毒细菌,寄生虫,水环境,营养性问题等,各种病害都需要跟职业渔医来应付。

    但渔医也不是万能的,相对兽医来说渔医的技能和知识储备量要差一些,因为渔业病理学知识本身就少,研究的专家也少,渔医们多数靠自己摸索出来的一些法子来给海水产治病。

    近些年污染越加严重,海水产出现的毛病越来越多,很多毛病是因为水源污染形成的,渔医根本没办法来治疗。

    可他们得吃饭,就得接活,要是给人家养殖的水产看了病没看好,那耗费的时间精力和使用的药物都是没有回报的。

    没有回报还不要紧,就怕碰上一些心狠手辣不要脸的渔混子,他们的渔场一旦出事找渔医去救治,治不好他们会告闹赔,得让渔医赔偿他们损失。

    陈冬娃和其他被生活压迫的无力喘息的老人一样,喜欢抱怨,这不怪他们,这些人除了抱怨再没有其他发泄心里怨气的路径。

    话匣子打开就止不住了,陈冬娃越说越生气:治得住的鱼病,别人是不会叫你的,只有治不住的麻烦的才给你治,你治得住吗?治不住那就让你赔钱,能怎么办?

    就算治得住怎么样?他们赊欠着你的钱,年头赊年尾,到时候去找钱人家给你白眼,跟你砍价,五百给你四百,你爱要不要,唉!

    这种事敖沐阳听说过许多,渔业养殖户跟家畜养殖不一样,现在渔业养殖需要的饲料和药物往往是厂家直销,有技术人员直接负责。

    就像陈冬娃说的那样,如果鱼病能治,那厂家会安排人来给治好,这样是用不着渔医的。只要厂家安排的技术人员治不了,养殖户才会去找当地渔医来看病,算是死马当活马医。

    渔医的水平多数还不如技术人员,后者好歹要考职业兽医师证,专业学过药理毒理病理和藻相水环境这里的知识,渔医们多数靠的是一些祖传方子和自己摸索出来的土方子。

    所以,如果是技术人员处理不了的鱼病,他们也治不了,这样就得白白浪费力气和鱼药。

    但要拒绝也不行,他们得吃饭,总得去碰碰运气。

    现在渔村里的渔医多数是老人或者陈安全这样子承父业的野路子,年轻人不干这活了,即使干他们也是去正规的兽药厂上班,起码那样风险小。

    听了陈冬娃一通抱怨,敖沐阳说道:我大概知道怎么回事了,这样吧,今天我正好有空,我去你外甥那边看看。

    陈冬娃顿时感激的作揖:谢谢领导,谢谢你啊,有你出面我就放心了。唉,我外甥个闷葫芦,死脑筋,跟我弟弟一样的脾气,我知道他,碰上这事他就会压在心里,压的时间长了我怕他出个三长两短。

    他的担心是对的,三长两短的事真发生了。

    就在他找敖沐阳诉苦的时候,又有人去了他侄子陈安全家里讨要赔偿。

    陈安全当渔医仅仅是混口饭吃,一年到头赚不了几个钱,以至于他都快五十岁的年纪还没娶上媳妇。

    这样他哪有钱往外赔偿?而且他是个闷葫芦的性子,就闷着头不说话,这把对方给气坏了,对方直接带人来搬他家里的鱼饲料和鱼药。

    如此一来,陈安全被逼到了绝路,说着回去拿钱,实际上回去拿了一把菜刀出来砍人,有人没反应过来被他砍了一刀,等他们反应过来就拿着棍子棒子将陈安全给打倒在地。

    敖沐阳本准备吃了午饭跟陈冬娃回家,结果午饭之前陈冬娃就接到了派出所打来的电话,让他去处理这件事。

    陈冬娃一听事情闹到这地步,当场老泪横流,他六神无主只能又去找敖沐阳,敖沐阳当机立断的说道:行了,上车,咱们先去你们镇医院。

    陈安全被打的挺严重的,派出所接到报案后先把他送去了镇医院治病,另外被砍了一刀那青年也在镇医院,以敖沐阳对这些渔混子的了解,陈安全在医院的日子肯定不好过,所以他要管这件事那得先去医院把陈安全保护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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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66.动手不哔哔(1)
    陈家伯侄不是前滩镇的,他们来自二十多公里之外的间旅镇。

    跟前滩镇一样,间旅镇也是一座海边小镇,不过当地海洋环境比前滩镇差一些,沿岸地区全是礁石,没什么海滩,所以村子没有沿着海边发展。

    在山里公路修建起来之前,两个镇的人要交流走动是很难的,山路不好走且危险,只能坐船。

    现在有了公路就方便许多,黑龙开车先去了王家村,敖沐阳把杨树勇给带了上去,然后他们一起往间旅镇驶去。

    杨树勇正准备吃饭呢,突然被拉上车他有些奇怪,问道:敖队,这怎么个意思?

    敖沐阳说道:请你去吃饭。

    杨树勇狐疑的看着他道:天上掉馅饼了?这是有什么事要我帮忙呀,怎么突然请我吃饭?

    敖沐阳皱起眉头道:老杨,你这话说的我很不开心啊,好像我只有要麻烦你的时候才会找你。我是那样的人吗?咱们是有真感情的!

    杨树勇讪笑道:我这人就这样,多疑,跟历史上的曹操一样。说吧,敖队,今天请我吃什么?

    请你吃一顿拳头。

    因为交通不便,国家对红洋山区的镇子在医疗上扶持力度很大,这也是市立医院选择在龙头村投资建设帮扶医院后能得到市里支持的原因。

    另外,今天市立医院好像还打算在龙头村建一所疗养院。

    间旅镇的镇医院规模不小,比当地镇政府要建的更加壮丽高大一些,单是住院楼就有八层。

    奔驰进了医院后,陈冬娃手忙脚乱的掏出手机说道:哎呀,我忘记问问我侄子在哪个病房了,我先打电话问问。

    敖沐阳拦住他道:用不着,进去听一听就知道了,哪里最吵你侄子就在哪里。

    住院楼隔音效果自然不会这么差,但有护士在来往,他们随便找一个护士问问就知道陈安全在哪里。

    一楼上七楼,他们刚走出电梯就看见十多个脖子上挂着金链子的汉子在肆无忌惮的抽烟。

    现在才是六月上旬,天气不算很热,可这些人已经换上了短袖甚至背心,尽量多的露出两条大花臂和满身红红绿绿的刺青。

    有护士风风火火的推开门探头喊道:这里不准抽烟。

    大汉们嬉皮笑脸,有人直接冲着她吐烟圈,还有一个汉子斜乜着护士说道:卧槽,老妹儿,你们医院真是不挑食,就你这丑样也能当护士?真他娘没劲,你们医院我看了一圈没看见个漂亮的护士妹妹。

    就是,能不能跟你们领导建议一下,以后招几个漂亮的妹妹进来?

    胖护士生气的瞪了一行人一眼,无可奈何的重重甩上了门。

    敖沐阳想推开门进走廊,门外一个青年伸手拉住他懒洋洋的问道:干嘛的?闲人免进知道不?现在这里被我们接管了。

    听了这话,老敖刚想笑,他觉得这帮人是看帮派电影看多了。结果他后面的黑龙是绝对的行动派,一看见有人做出威胁敖沐阳的姿势,他立马跳起来就是一个膝撞!

    青年哪料到能碰到这样的狠人?他没反应过来整个人就飞了,飞起来砰的一声撞在墙上又弹了回来,趴在地上翻着白眼就那么晕了!

    一时之间,走道和电梯之间的连厅里的氛围变得沉默起来。

    大汉们没反应过来,他们惊愕的看着敖沐阳等人,脸上表情呆滞,其中一个夯货还伸手搓了搓眼睛,估计他以为自己看到幻觉了。

    敖沐阳没给他们反应时间,既然黑龙动手了那就这么着吧,他推开门便往哪里走。

    杨树勇贼精,立马跟了上去:卧槽,敖队,今天你还真是想请我吃一顿拳头啊?

    七楼的走道里面非常热闹,四五个人聚集在护士站吵闹,人多口杂,敖沐阳没听清他们在说什么。

    他们直奔706而去,病房门口站着两个警察,看到他们要推开门,一个警察皱眉道:你们干嘛的?

    敖沐阳一行还没有说话,护士站前有个大汉回头,然后就指着他们喊道:草你吗,陈冬娃,你个老鳖终于来了!看看你狗草的侄子干的好事,他不光毁我的鱼,还他么持械伤人,我跟你说你个老鳖是他长辈,这事跟你脱不开关系!

    那大汉一边喊着一边冲他们走来,有警察上去拦住他笑道:高哥,别激动,别激动,我们领导快来了,你先冷静一下。

    拦下大汉后,警察回头给门外的同伴使眼色,示意他开门放敖沐阳等人进去,显然他已经明白一行人的身份。

    在两个警察的帮助下他们进了病房,高哥一行守在门外大声嚷嚷,说着一定要他们赔钱和血债血偿之类的话。

    病房里一共有四张床,但只有一张床上有人,那人自然就是陈安全。

    陈冬娃的弟弟给儿子起名叫安全,这名字没起对,他儿子现在可不安全,这是个四十多岁的瘦削汉子,此时正躺在病床上挂盐水。

    他被打的很惨,上身写着‘康威药业’四个字的黄色t恤几乎变成了红色,头顶下巴上被包的严严实实,露出在外的脸上全是青肿,另外一条手臂扎针放在床头,一条手臂则被包裹起来挂在脖子上。

    敖沐阳对这样的包扎很熟悉,当初他腕骨骨折就是这么包扎的。

    看着侄儿变成这样,陈冬娃顿时扑了上去,他流着泪叫道:唉,唉,唉,大全大全,你怎么回事?你咋被人打成这样了?

    这时候一个警察推开门厉声问道:是谁在外面打晕人了?

    敖沐阳先前特意看过,那连厅四周没有摄像头,于是他便咬死说道:警察同志,您说什么?我们不明白你意思啊。

    警察一愣,又把门关上了。

    这时候陈安全勉强睁开眼睛——他两只眼睛都肿了,即使睁开也就是一条缝。

    看见陈冬娃,他忍痛说道:大爷,你走吧,你别管我了。

    陈冬娃挥手想打他,可看看他的惨样实在不忍心下手,他叫道:你还叫我大爷呢,我咋能不管?你说说,这是怎么了?

    陈安全不说话了,跟个木头人似的躺在那里。

    这时候病房门又被打开,那警察伸进头来说道:你们家属赶紧做做他的思想工作,跟他说闭嘴不说话不行,待会我们所长要过来,让他把情况都老老实实汇报出来,再抗拒我们问话绝对不行。



1367.所为何求(2)
    陈冬娃是那种很老实的底层老头,他对于警察有着本能的恐惧,听见警察的话他便哭了,说道:大全,到底怎么回事?你跟大爷说说啊,你别不说话。

    敖沐阳却是心里一动,他迅速问那警察道:他跟你们什么也没说?

    警察不满的点点头道:嗯,这家伙跟个哑巴似的,从我们见到他开始一声不吭。

    敖沐阳说道:行,老哥,我们这就劝劝他,麻烦你关上门。

    那警察生气的说道:我关什么门?刚才外面有人被打晕了,是不是你们干的?我必须得看紧你们。

    此时门外安静许多,高姓大汉一行不见了,听了警察的话敖沐阳猜到他们应该是去看望那被打晕的青年了。

    于是他走向警察说道:老哥,你不用看着我们,我们跑不了。我叫敖沐阳,前滩镇龙头村的村长,那位是杨树勇,前滩镇王家村的村支书。

    一听这话,警察猛的睁大眼睛,他仔细打量了一下敖沐阳后问道:敖沐阳?哦,你是龙头村的敖沐阳啊?看你有点眼熟,在电视上看见过你。

    他是公安系统的职员,对于敖沐阳的了解更多,包括他跟海警跟市里领导的关系都有所了解。

    所以,认出他是敖沐阳后便老老实实关上了门。

    杨树勇翻着白眼说道:敖队,我跟这事没一点关系,你介绍我干个锤子?

    敖沐阳拍拍他肩膀道:现在你跟这事有关系了。

    他又问陈安全道:到底怎么回事?你要是不想解决这件事,那我们就不管了,如果你想解决,那就跟我好好说说怎么回事。

    陈冬娃焦急的说道:就是啊,大全,这是敖沐阳,你有什么事跟他说,他是大能人,能治钟家坨子那帮流氓,你跟他说啊。

    说完他又转头向敖沐阳道歉:对不住啊领导,我侄子跟他爹一样,木愣愣的,那脑袋就是木鱼疙瘩,唉,我真愁死了。

    得知敖沐阳的身份,陈安全倒是灵光起来,他想坐起来,结果一动弹疼的直咧嘴。

    杨树勇很赶眼力劲的去把床头摇了起来,陈安全嘶哑着嗓音说道:他们来找我要钱赔,我没钱,他们搬我的鱼饲料还有鱼药,那都是人家厂子的,就是放我那里往外卖,我不给,他们就打我,我没办法只好捡起一把剁草刀砍他们

    敖沐阳打断他的话问道:不是说你骗他们去拿钱,然后去拿了菜刀砍了他们一个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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