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前卒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枪手1号
可是经脉的拓展总是有限度的。自己终究会是一个被烧死的下场,如果自己在这之前没有找到解决办法的话。可是连舒疯子都说没有办法的事情,难道自己便能在所剩无几的时间内找到吗?
第三章:野狗、剪刀以及和尚
营中的号角声将秦风从睡梦之中惊醒,昨天秦风睡得很晚,心中焦虑的他,现在是身心俱疲,他从不练功,因为这会让他死得更快,这也让敢死营中的所有人都不明白,他们的校尉从不练功,但功夫却永远比他们所有人都高。殊不知,秦风恨不得他的武功永远就停留在现在不再长进一分,可事实却是,只要他打一架,或者打一仗,那该死的混元神功便会向上涨那么一小点。
时间过得真他妈快!秦风痛恨时间过得快,他恨不得时间永远停在某一个点上不要再向前移动。这样,自己就不用再担心体内的这个巨大的隐患会在什么时候爆发。
站起身来,这是今年的第五次了,每发作一次,都会比上一回要凶猛一些,是再也控制不住了么?舒疯子说,他的药自己每多吃一颗,就是往死路之上多走了一步,或者是有所指的。
撩开帐门,走了出去,却发现大帐外多了三个人,正直挺挺地站在自己的大帐之前,这是敢死营的三名副尉,也是自己的手下,野狗,剪刀,和尚。这当然不是他们的真名定,只不过是绰号而已,敢死营中根本没有良家子弟,野狗被送到敢死营前,在另一支部队里,那时他就叫野狗,发起横来人如其名,谁都敢咬,终于在一次发疯的时候,一枪戳翻了原来部队中的长官,被送到了敢死营中送死,不想这家伙到了这里,倒是如鱼得水,不但没有死,反而一步一步地升到了副尉之职。而剪刀与和尚以前却都不是军人,剪刀本来是秋水城里的一个做生意的小老板,老婆被当地一个纨绔睡了,这家伙在一个夜黑风高的夜晚摸进了纨绔了弟的深宅大院,一绳子捆了这家伙,然后敲锣打鼓惊醒了所有的人,在整个宅子数百人的围观之下,他用一把剪刀一寸一寸地剪了那人的小jj。罪无可恕,却又情有可原,剪刀被发配军中,因此得名。而和尚在到敢死营之前,的的确确是一个和尚,不过是一个酒肉花和尚,吃喝嫖赌无所不为,最好采花,被拿住之后本是一个斩首的下场,不过因为情愿到军前效力而免去死罪,到敢死营中几年之后,因积功而升到副尉。
这三个人,如果说还有谁算好人的话,也就是剪刀了,他与和尚在营中是死对头,剪刀见不得这种花花和尚,一听说和尚是因为采花被捕而来到敢死营,当天就冲刚进营的和尚下手,不过两年打下来,两个人彼此身上伤痕累累,却也是谁也奈何不得谁。
三个人中,最狠的是野狗,不过野狗入营的第一天,就被秦风打得在床上足足躺了半个月,爬起来之后,再也不敢在秦风面前滋牙儿,而另外两个也见过野狗的疯劲,没事儿谁也不惹他。
就这样一个奇奇怪怪的组合,平素一见面就恨不得掐个你死我活的战友,在秦风的带领之下,在近两年之来,却硬生生地将敢死营的战死率降到了五成以下,不得不说是一个奇迹。
三人一大清早到了秦风的大帐外,却谁也不敢掀帘子进去,只能直挺挺地站在外面,因为三个人谁也不知道一进去迎接他们是一只拳头还是一只大脚,三个人都有这种经历,秦风的拳脚真不是那么好挨的,挨一下,那可是要疼好几天的。
走出大帐的秦风并没有理会三人,而是径直越过了三人,他的亲兵马猴马上便提来了一桶冷水,秦风慢条斯理地将自己脱得一丝不挂,就这样赤条条地站在三人一侧,身上纵横来去,叠了又叠的伤疤让用眼角瞟着他的三人又是一阵心惊肉跳。
三个人不是第一次看见秦风的这身伤疤了,但每一次见到,都是忍不住小心脏一阵狂跳,很难想象,一个人身上受了这么多伤,是怎么能活下来的。
马猴年纪很小,只有十四岁,被发配到这里来,是因为一刀子捅死了虐待他和他母亲的继父,因为太小,到了敢死营,也没人好意思欺负他,不过秦风还是将他调到了自己的身边,在只有男人的敢死营中,好男风的人也不是没有,小马猴刚入营时细皮嫩肉的,说不定就会有人瞄上他,不过到了秦风身边,胆儿再肥的人也不敢多看他一眼了。
马猴提起冷水,从头上哗地一下淋了下来,将秦风全身浇了一个透,然后又递过来一块干毛巾,秦风一边擦着身上的冷水,一边赤条条的走到三人跟前,瞟了三人一眼。
秦头,命令是今天开拔,什么时候拔营,就等秦头下令。剪刀上前一步,大声道。
让弟兄们先收拾家伙什么吧!说是今天拔营,又没有说是早上,还是中午或者下午,反正今天走就行。秦风将毛巾扔给了马猴,又从他手里接过干净的衣裤,一件一件地套起来。
明白了。剪刀点点头,退了回来。
还是老规矩,野狗打头,剪刀居中,和尚居后。秦风终于穿好了最后一件衣服,还有,警告你们的人,从拔营开始,全营便已经进入战争状态,谁他娘的还敢在这个期间私自斗殴,寻仇滋事,立即砍了他的脑袋喂狗。
是!三人身子同时一挺,秦风的这句话可不是说着玩的,平时和平期间,要打要杀随你们便,只要是单挑就好,但一开始行军打仗,任何的这样行为,哪怕是啐你的仇人一口唾沫,也只会换来一样东西,砍刀。砍你脑袋的砍刀。
所以在敢死营中有一个奇观,一旦开始进入战争状态,平时很不得你死我活的人,见了面居然还会笑上一笑,生怕让别人认为两人又掐上了。
野狗,和尚滚回去准备吧,剪刀留下来。秦风挑起帘子起了大帐。疯狗与和尚两个人一点犹豫也没有,转身便走,剪刀紧跟着秦风走进了大帐。
这一次我们是要深入敌境,奶奶的,这是那个白痴下的命令,这是要与西秦大干一场吗?可就凭我们西部边军也不够啊,所以这一次你保护的粮草可得仔细一点,一旦进了敌境,咱们可就得省着点了,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到时候没得吃了,还打个狗屁的仗,自己就散了。
明白了。
多备一成粮食,不够的自己去想办法。秦风道。
自己想办法?剪刀呆了一呆。
对,自己想办法。秦风突然嘿嘿地笑了起来,我知道今天饷午过后,长胜营有一批粮草要进营。时间掐得好的话吗?哈哈哈!
剪刀眼睛一亮,我明白了。我会办好的,敢死营看上的东西,谁都得给我们。
秦风挥挥手,剪刀一个转身,也走得干净利落。
敢死营的这群人,就没有什么不敢干的。带着这样一群恶棍,有时候秦风也觉得挺省心的,啥事稍稍暗示一下,一个个都门儿清。循规蹈矩?这样的人在敢死营中是没有的,即便有,也早就死光了。
小马猴小跑着进了大帐,他是大营之中除开舒疯子之外,另一个可以随意进大帐而不会遭到打击的人。
秦头儿,大帅中军派人来,通知秦头您去大营会议。小马猴道。
他娘的,会议不是前两天刚刚开过了么,又开什么会?秦风啐了一口,知道了,告诉那个送信的,吃过早饭我就去了,小马猴,今天早上我们吃什么?
小马猴脸上露出了笑容:秦头儿,昨天我去寻了一些菌子,又找野狗要了一只野鸡,熬了鸡汤来着。
好,好,端上来。秦风开心地大笑起来。小马猴这个小东西,在厨艺之上还是有一套的,据说这些都是来自那位被他一刀子捅死的继父,一位酒楼的大厨。
第四章:百无禁忌的校尉
十余里之外的中军大营,比起敢死营的散漫可就威严多了,高高的箭楼俯览四方,碗口粗细的木桩建成的栅栏之前,密密麻麻地堆集着拒马,鹿角,一队队全副武装的士卒在栅栏之后,不时地来回巡逻,大营之外,不时能看到归来的骑兵巡逻队与正在出发的巡逻队交错而过。
离着大营还有一箭之地之时,秦风勒住战马,跃下马来,将马缰甩给身后的马猴,大步向着辕门走去。
秦风再胆大,也不敢在中军辕门之前跑马,这可是能招来一顿利箭暴射的,射死了你都没地儿说理去。
辕门口按刀而立的一名值勤校尉看到秦风走来,微笑着按刀躬身示意,虽然都是校尉,但此校尉非彼校尉,秦风可是手握实权的一营主官,而门前的值勤校尉可只是一个空架子,身份地位不可同日而语。更何况,秦风大名鼎鼎,敢死营的头头,在西部边军大营之中是一个特殊的存在,他们固然是送死的一支军队,但战斗力却也是冠绝西部边军,在西部边军其它部队眼中,这支军队就是一群疯子组成的部队,没有人愿意得罪一群疯狗。因为他们随时是可以扑上来咬人的。
一路走到中军大帐之前,秦风仰起头看着中军大帐,与自己居住的帐蓬相比,这就是广厦与茅草屋的区别,占地足足有上百平方米的中军大帐让人一站到他面前,便不由得肃然起敬,心中凛然。
不过秦风心中却没有多少敬畏感,他还在这间中军大帐里掀过主帅的桌子呢,那一次,不也就只是挨了二十军棍么?撩开大步,他便向内行去。整个中军大帐外一排排的士卒将大帐围得死死的,安静无声,看起来与往常不太一样。好像自己又来迟了吧?不过也没什么,谁让自己的大营距这里远呢?来迟是正常的。
对此习已为常的秦风并没有觉得什么,按着刀,像平常一样向着内里走去。
呛的一声,面前多了两把刀,架在了秦风的面前。
停步,中军大营,擅闯者斩。压着声音的斥喝在秦风耳边响起。
秦风嗯了一声,抬起头来看着面前对着自己拔刀的两个护卫,狭长的眼睛慢慢地眯了起来,如果是熟悉秦风的人都知道,这是他要暴起的前兆了。来中军大营无数次了,即便是大帅的副官,也不敢对自己拔刀。
不过今天秦风罕见的没有暴发,因为他发现,这两个人是生面孔。虽然穿着西部边军的军服,但绝对不是卫戍大帅的中军卫队,那些兵,秦风基本上都认识,即便不认识的,也都面儿熟。
你们是谁?秦风问道,问话的同时,伸指叩了叩面前的两把刀,清脆的声音让他心中的疑惑更深了一分,好刀啊,不是西部边军的标配,这刀的质量可比西部边军的刀好多了。
后退,擅闯者斩。面前的两个士兵没有理会秦风的问话,低沉着声音再次威胁道。
秦风歪着头看着对方,突然嘿嘿一笑,是吗?
两个字刚刚出口,双手已是闪电搬探出,顺着刀背滑到了两名士兵的手腕之上,轻轻一拧,两名士兵已是唉呀一声痛叫起来,手里再也拿不住刀,让秦风轻轻松松地便将刀夺了过去,人也痛得弯下腰去。
这一下可就捅了马蜂窝了,大帐之前其它的卫兵呛啷啷一声佩刀出鞘,向着秦风涌来。打眼一看,居然没有一个认识的,秦风大笑:大帅,我来救你了。
双刀挥舞,一片兵器交击之声,随着一柄柄钢刀坠地,秦风轻而易举地便到了大帐门口,身后,握着手腕的一群士兵又惊又怒地看着眼前这个身着校尉军服的军官。抓刺客的声音瞬间响成一片。
秦风大笑,正准备撩帐而入,大帐帘门却是骤然飘起,一道剑光自内闪电般地飞出,直刺秦风面门。
如同被扼住了喉咙的鸭子,笑声戛然而止,剑光来得太快,秦风完全没有想到,大惊之下,身子猛向后仰,左手单刀拄地,右手单刀上僚,叮的一声响,那剑擦着秦风的鼻尖飞了过去。刚刚挺直腰身,身后又传来呜的一声响,刚刚飞出去的剑居然又从身后飞了回来。
,御剑术!秦风身上密密起了一层细汗,暴喝一声,两刀十字交叉,风一般的转过身来,两刀交错,这一次却响起了令人牙酸的吱吱之声,闪电般的剑光被双刀绞住,秦风这才看清,这是一柄不过尺余的短剑,此刻正像一条毒蛇一般地在自己的双刀之间扭动,秦风赫然看到两柄钢刀的刀面之上,瞬息之间布满了细细的裂纹,随着两声脆响,两柄刀的前半截变成了碎片。
手一松,任由刀柄坠下地来,秦风侧身,探手,一把捉住了那柄短剑,手上一阵剧震传来,那剑拼命扭动,似乎还想挣脱出去,秦风嘿嘿一笑,手上暗金色的光芒一闪,那短剑之上光芒顿失,大帐之内传来一阵剧烈的咳漱之声。
秦风,住手,你这混蛋,什么时候能安分一点!大帐之内传来大帅的怒斥之声。
秦风一笑,撩开帐子大步走了进去。
大帐之内,西部边军二十个作战营的主将正襟危坐,一个个眼观鼻,鼻观心,大帅左立行居中而坐,平素儒雅的面孔此刻黑沉沉地盯着一脸满不在乎的秦风。有时候秦风认为大帅像一个读书人更甚于一个掌握数万人生杀大权,一言便可令血流飘杵的一方军候。
不让秦风有些惊讶的是,今天在大帅的虎案一旁,居然摆上了一把椅子,那上面坐着一个女人,一个脸蒙轻纱的女人。
军队之中出现女人就很出奇了,有资格这样坐在大帅身边的女人就更让人惊讶了。不过秦风也就仅仅是瞟了一眼,便抱拳向大帅行了一礼:左帅,末将在帐外看到不是您的卫队在卫戍,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呢?正想进来看看,这柄剑便飞了出来。
他直起身子,上上下下地抛着手里的短剑,眼睛却盯着那女人身后的一个正满脸通红,以手抚胸的年青人,看那样子,这短剑是他的。看此人年纪不大,却能御剑杀人,功夫极是了得啊。此刻那人喷火的眼睛正盯着秦风,如同要择人而噬的猛兽。
对于这种眼神,秦风不屑而顾,战场之上,比这还要凶得眼神儿自己见得多了,再凶又有什么用,难不成还能用眼神儿杀人。
你胆子越来越大了,这里是中军大帐,不是你那个蛇鼠横行的敢死营。谁敢在中军大帐作乱,难道除了你秦风,剩下的将军们都是吃干饭的么?
秦风干咳了两声,团团抱拳向周围作了一个揖,各位,得罪了得罪了,秦风心系左帅安危,一时不察,竟然忘了大家都是吃稀饭的。
大帐内轰的一声笑了起来,对于敢死营这个百无禁忌的秦风,众人都是见怪不怪了。连坐在左立行身边的那个女人也卟哧一声笑了出来。
嗯!左立行的鼻子里哼了一声,大帐之内立刻安静下来,众人强自端起了面孔,只有两三个校尉嗓子里还发出奇怪的哼哼声,秦风看着这几个人,眼角挑了挑,那几个人都是从敢死营中走出去的,狼牙,豹子,小猫,现在都是西部边军主战营的主将了。
左帅还真是治军严谨啊!女人身后,一个老者冷哼了一声,当真是见面不如闻名。
左立行嘿嘿干笑了几声,转头看着这位老者,笑道:郭老有所不知,这位便是我西部边军敢死营的校尉秦风,野人一个,不懂礼数,一向放肆惯了。
原来你就是敢死营的秦风?大案边上的女子转过头来,眼光闪烁,果然是闻名不如见面。一开口,声音极是清脆好听,纵然坐在哪里,也能看得出身材是极好的,就是不知那面纱之下的脸蛋长得漂不漂亮。女人一开口,秦风的一双眼睛立时便转到了这个女子身上,很是无礼的上上下下打量着。
秦风,还不敢紧给公主见礼,这是奉皇命从都城来慰问西部边军的昭华公主。左立行沉声道。
公主?慰军?秦风楞了一下,这可是从来没有听过的奇事。
见过公主!上前一步,抱拳向女子行了一礼。
大胆,见了公主还不下跪?那个面孔到现在还是鲜红的青年人怒喝道。
秦风直起腰来,看了他一眼,这是左帅的中军大帐,行得是军令,即便是大帅,我等也只是抱拳为礼。
算了算了,秦校尉说得不错,军中自然是行军法,秦校尉,能不能将你手里的剑还给我这护卫?女子开口道,声音清脆,倒是极好听的。
秦风双手捧着短剑,向着年轻人递去:剑很好。
剑很好,使剑的人就不见得好了,这话里的意思,大家可都是听得明白,咯的一声,又有人笑了出来,却是在敢死营中就最喜欢笑的章小猫。
年轻人的脸红得如同要滴出血来,手一招,那剑从秦风手中飞起,如飞鸟投林一般飞回到那年轻人手中。秦风心中大怒,老子老老实实地给你还剑,你竟如此无礼,总得找个机会收拾你?御剑术,很了不起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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