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前卒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枪手1号
既然你是这秦风的下级,那这秦校尉的底细如何,你肯定是清楚的罗?杨致笑问道。
您是想问我打听一下秦校尉的功夫底细吧?小猫似笑非笑地看着杨致,您可以直说的,左帅让我来的意思就是照顾好您,不让您吃亏。
杨致仰天大笑:我吃亏?就凭秦风,哈哈哈!笑声猛然一顿,不过你说说也不打紧,知己知彼嘛!
小猫嘴巴扁了一下,看着一脸殷切的杨致:实话告诉您吧,我还真不清楚,我不是没有与秦头儿动过手,咱们敢死营里但凡有几份本事的,都与秦头动过手,但都无一例外被揍成了猪头。以我这点微末本领,实在是摸不清秦头的底细,不过杨公子你是京城来的大人物,本领非凡,自然不是我等这些小人物能比的,哈哈哈!
杨致的脸都气白了,这是告诉我他的底细呢,这是打击我的自信心的吧!气急之下,一把推开小猫,大步便向内走去。
哎,杨公子,小心一些,小心一些!小猫慌忙跟了上去,这要是杨致连营门都没有进便倒下了,可是自己的责任了。
两人走到敢死营的那杆高高飘飞的大旗之下之时,小猫一眼便看到了一个熟人。
野狗!他热切地打着招呼。
野狗手里拖着刀,站在旗下,看着小猫,干笑着:刚刚小的们告诉我说有人触发了机关,我还当是谁呢?原来是老熟人啊!你这只病猫不是攀了高枝嘛,没事儿往我们这穷地跑什么?
你是野狗,可不是疯狗,我又没惹你,逮着我咬什么?小猫抱着膀子,居高临下地看着野狗,我要是不走,你能升副尉,野狗,可别忘了,你以前便只能给我当副手,那一次不是给我揍得满地乱爬?怎么啦,找不自在是不是啊?
,那是以前而已,现在老子可长进了,正想找你报一箭这仇呢,可你那门儿深哪,俺要去你哪儿,你这个缺德玩意儿铁定是群殴,肯定不跟我单挑。我疯,可不蠢。野狗哈哈大笑,铁刀在地上一拖,火星四溅:来来来,被你揍了整整两年,今儿个要连本带利找回来。
只怕你是旧仇未去,又添新恨。小猫咯咯笑着。看来今儿个我得再教教你怎么做人了。
两张脸孔越逼越近,都快鼻孔挨着鼻孔了。杨致实在看不下去了,这敢死营里的人,就没有一个正常的,当下重重地咳漱了一声。
这一声咳漱惊醒了正准备教育野狗的小猫,立即后退了一步,且慢!
怎么,怕啦?野狗得意地看着对方。
今天老子来是有正事,要打架,换个日子,野狗,老大在哪里?小猫问道。
你找老大有事?野狗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下野猫,可别怪我没提醒你,老大今天可不爽。狗娘养的,说是军事命令有变动,老子们先前的工作全白费了,回来就指天骂地呢,连剪刀劫了一半长胜营的物资回来,都没让老大笑上一笑。
劫了长胜营的一半物资?杨致听傻了眼,这他娘的还是一支军队么,活脱脱一群土匪,小猫倒不以为异,以前这样的事儿,跟着秦风也没少干,反正跟着秦风之时,吃香的喝辣的,自己独掌一营之后,这日子远没有在敢死营过得滋润,一整营三千人吃喝拉撒睡,都得自己操心,这一营校尉可真不是好干的。
得了,这事儿我知道,我去找秦头,对了,这位是京城来的杨公子,找秦头有点小事情,你好好替我招待着,可别得罪了杨公子哦,这可是京城来的大人物哦!小猫不怀好意地看着野狗,丢下这几句话,一溜烟地便跑了,回到长胜营,于他而言便如同回到了家一般,倒是熟门熟路,不过刚刚转过一个营帐,野狗便听到一声惨叫,不由哈哈大笑起来:小样儿,你都走了两年了,还当咱长胜营跟以前一样呢,这机关可是天天在变,推阵出新,玩不死你!营里的这些机关,大都是恶搞人的,倒不会把人弄伤弄残,不过让人狼狈那是免不了的,野狗倒不担心小猫被怎么样了。
哈哈大笑了一阵,野狗慢慢地回过头来,杨公子?京城来的?
不错,正是区区在下。杨致高傲地昂起头,他是京城来的高高在上的公子,野狗不过是一个在泥泞之中挣扎的市井流氓,就算现在混了一个一官半职,在他眼中,那也不过是一个有了点身份的流氓而已。
你就是那个在中军大帐对着咱们秦头玩飞剑的那个小白脸?野狗的浓眉慢慢地竖了起来,铁刀在地上摩挲着,火星噌噌地往外冒。胆儿不小啊,敢对咱们秦头动手?被教训了吧?嘿嘿嘿!
杨致一听之下,顿时恼羞成怒,秦风趁人不备,不过小人一个,今日我来此,正是要好好地教训一下他,他人呢,是躲起来不敢见我吗?秦风,给我滚出来。
你老娘啊,敢直呼我们秦头的名字?你算老几啊,还敢教训我们秦头,老子先教训教训你!野狗一听杨致大呼小叫,顿时火冒三丈,呼的一声,铁刀扬起,当头便向杨致劈来。
杨致的老娘那可是当朝堂堂的左相夫人,一品皓命夫人,便连皇帝也是要给几分面子的,被一个低级军官如此侮辱,杨致不由勃然大怒,我杀了你这个混帐下三滥。手一扬,嗖的一声,短剑已是脱手而出。
第十章:聪明的小猫
秦风靠在一张藤椅之上,两条大长腿架在面前的桌子上,正在翻阅着剪刀送过来的物资清单,小猫一脸谄媚的笑容地站在他的面前,活脱脱就像一只宠物猫。不过当他抬起头来看剪刀的时候,眼神却又变得异常锐利。敢死营的男人们,平常都是在互相争斗之中过来的,可以说是打出来的交情,一天不打上几架那绝对不舒服,小猫离开敢死营已经两年了,这德性其实已经改了不少,不过一回到敢死营内,马上就故态重现,看着昔日的对手,满满的都是斗志。剪刀斜着眼睛看他,眉毛不时挑动一下,眼珠转动之际,全都是挑衅的意味。
这么说来,左帅的意思就是让这个杨致捶我一顿出出气儿,这些物资就算是正式拨给我了?不算是我抢的是吧?啪的一声,秦风将清单甩在桌子上,眯缝着眼睛看着小猫。
小猫现在已经是追风营的校尉,在级别之上与秦风是一样的,不过多年在秦风的威胁之下度过的日子,已经让小猫一见到秦风立马便变成了小鼠,大气儿都不敢喘一口。
是的,左帅的意思就是这样。小猫陪笑着道。
小猫,你的意思呢?秦风一笑。
看着秦风脸上似笑非笑的模样,小猫激凌凌打了一个冷战,腰身一挺:秦头,按小猫的意思嘛,那自然是该咋样就咋样,那小子敢找到咱们敢死营里挑衅,自然是要打得他妈妈都认不得他,给他长长记性。
剪刀咯叽咯叽地笑了起来,那笑声便如同一把铁刀在铁毡之上来回磨动,听着怎么都是不舒服,小猫,你搞清楚一些哦,现在你是追风营的校尉,什么咱们敢死营,让人听着牙酸。
我现在虽然去了追风营,但我的心仍然在敢死营,我是秦头带出来的兵,敢死营就是我的家。谁想对咱这敢死营不利,我小猫便是性命不要,也要跟他拼个你死我活。小猫义正言辞,这话说得理直气壮,气吞山河。
这可真是多谢了。剪刀鼓掌大笑,那小子现在就在营内呢,还是你带来的,现在便请你去收拾了他吧。
这个这个小猫一下子噎住了。
好了剪刀,小猫是你的前辈,你这么阴阳怪气做什么?秦风站了起来:小猫也是奉命行事,别忘了,咱们是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是吧小猫?
是的,是的,多谢秦头体谅。小猫感激涕零,一般的剪刀却又是咯叽咯叽地笑了起来,听到秦风说以服从命令为天职,他便感到好笑,敢死营这些年来违反的命令没有一千也有八百,除了不在战场之上乱来之外,平时就是西部边军的一大毒瘤。
牙痒痒么,要不要我帮你拔几颗?秦风瞟了剪刀一眼,呃的一声,剪刀的笑声立时便如一只鸭子被扼住了喉咙一般,咯的一声全吞了回去。
左帅难得大方一回,只不过是让我被那小子打一顿嘛,没问题,那小子只要不想要我的命,让他打几下出出气也没啥,左右咱们是贱命一条,那杨致可是金枝玉叶,高贵得紧的人。被他打上一顿,实在是咱们的荣幸啊!
秦风冷哼了几声,大步便向外走,小猫与剪刀赶紧跟了上来,不过听了秦风这几句话,他们可都是笑不出来了。
刚刚走出自己的大帐,秦风便看到舒疯子正撩着袍子一阵风似的从前面掠过,在他的身边,另一名士兵满脸都是惊惶之色。
出什么事了?秦风厉声喝道。舒疯子,站住。
舒畅却没有站住,一边向前跑一边回头喊道:站住个屁,这人说老子去晚一会儿,野狗这条命就要报销了。
野狗怎么啦?秦风吃了一惊。
跟在舒畅身边的那个士兵却时老老实实地站住了,秦头儿,咱们副尉跟那个小白脸动手,被那个小白脸打得快不行了,身上穿了十几个洞洞,眼见着快要没气儿了。
听了这话,在场三人都是变了颜色,剪刀一跺脚,唰地一声便向前跑去,秦风的眼睛慢慢的眯缝了起来,看了小猫一眼,小猫的脸此刻都白了,该死的,那个该死的小白脸,你可是闯了大祸了,敢死营的报团儿那是在整个西部边军是出了名的,惹了他们一个,立马便是一群。什么样的将带什么样的兵,野狗的手下,都是一群疯狗,他们可不讲什么江湖规矩,小猫现在就已经能想到那边是个什么样的场景。
秦头儿!他乞求地看着秦风。
野狗要是死了,那小子也就甭想着回去了。秦风笑眯眯地看了一眼小猫,小猫的冷汗唰地一下就下来了,现在他已经不想去担心那个小白脸了,他在想自己还能不能囫囵着从敢死营走出去,小白脸可是自己带来的,秦头不会为难自己,野狗的手下可真敢生吞活剥了自己。
两人一阵风一般地掠到了前营,看到面前的场景,小猫倒吸了一口凉气,自己离开敢死营两年,敢死营还是与以前一模一样啊!此刻,数百名士兵列成整齐的军阵,手中一柄柄铁刀高举,寒光闪动,那两尺长的刀锋在阳光的照耀之下闪着逼人的寒光,杨致如同一只小白鼠一样惊惶不安地站在中间,一个人的武功再高,也不可能对抗军队,就算你武功通天,在面对数量庞大的军队的时候,除了逃,还真没有别的什么法子。而杨致,现在只怕连逃也做不到。
野狗现在快要变成死狗了,此刻正躺在和尚的怀里,而先一步抵达的舒畅正从怀里掏出一包包的药粉,洒在伤口之上。又摸出一个瓷瓶,倒出一枚药丸,塞进野狗的嘴里。
死了么?秦风站在舒疯子身后,看了一眼野狗惨白的脸,问道。
先前看着没了声息的野狗,居然在这一刻身子弹动了一下,眼睛睁开了一条缝:秦头儿,还死不了,还有一口气,我给敢死营丢脸了。
死不了就行。秦风的脸仍然绷着,但站在一侧的小猫却明显地从秦风的眼中,看到了一丝放松,先前那股让他发寒的气息,瞬息之间也暖和了不少。他立马也是大大地松了一口气,死不了就好。只要不死,事情还算是比武较技的范畴之内,不过杨致那个小白脸下手也太狠了一些,瞧野狗身上的伤势,当真是被飞剑穿了十几个洞洞,这已经不是较技,而是调戏了。
既然死不了,怎么还要群殴了?还嫌不丢人么?秦风哼了一声。
秦头,我打不过那个王八蛋,自然认怂了,但那个王八蛋居然斩了我们敢死营的军旗。野狗气如游丝,说到这里,身体一下子抖动了起来。
秦风霍然回头,小猫也紧跟着转头,刚刚两人都关心野狗的伤势,没有注意到原本高高飘扬的敢死营军旗,此刻已经只剩下大半截光秃秃的旗杆,上面一截已经不翼而飞了。
秦风仰着头,看着那光秃秃的旗杆好像在出神,小猫的脸先前只是白,现在却是绿了。心里只把杨致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一个遍。打伤人也就算了,这在敢死营中原本也算不得什么事儿,但斩了军旗,这就不是小事,而是大得不能再大的大事了,至少小猫知道,敢死营的军旗,即便是敢死营最惨的一仗,打得没剩下下几个人,也没有被敌人斩断过,夺取过。
小猫,我给你一个建议。秦风的声音似乎是从天边飘过来。
小猫抬起头来,秦头?
你快点跑吧!秦风道。
跑?小猫快要哭出来了,哭丧着脸突然转头看着剪刀,剪刀,你老娘。
剪刀眨巴着眼睛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你说什么?
我说,你老娘!小猫的声音陡地提高了八度,恶狠狠地骂道:来呀,来打我啊,我不爽你很久了,早就想揍你了。
你老娘!剪刀勃然大怒,你这个反骨仔,老子今天活剥了你。呛的一声,铁刀出鞘,直接便冲小猫。
小猫转身便跑,来追我啊,来追我啊!
两人一追一逃,瞬间便远离了现场。
秦风眯缝着眼睛看着两人的背影,小猫一直都很聪明啊,知道现在的他注定是风箱里的老鼠了,只能自己找虐来落个清净。两人这一架,剪刀必然轻松获胜。
他转过头来,看向被围着的杨致,冷冷的眼神之中,已是露出了丝丝杀意。
第十一章:落地的军旗
秦风向前踏出了一步,手臂微微一紧,已是被人拉住,回过头来,却是已经处理完野狗伤势的舒畅站了起来。
秦风,你不能杀他。舒畅此时的神色却是无比郑重。
因为他是左相的儿子?秦风冷哼一声:我要杀他,不是因为他重伤了野狗,而是因为他斩了我敢死营的军旗。这个理由,便是吵到天上去,我也有理。
世界上有理的人最后输得一干二净的事情多了去了!舒畅冷然地道:你不会天真的认为,这世界之上所有人在军法面前都是平等的吧?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你的脑袋至少会被砍掉八百遍。你坟上的青草都长得会比人还高。
秦风一滞,恼怒地横了一眼舒畅。
你还别不舒服,左帅为什么能容忍你,不管你犯了什么事儿,都是高高拿起,轻轻放下,大事化小,小事化无,那是因为你是他麾下第一悍将,能帮着他立下功勋,这些年来,左帅从一个光杆子军帅升到了一等候,这里头其码有你一半的功劳。他当然对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还等着你替他立下更大的功勋,让他更进一步,封国公呢!但我敢说,你今儿个要是杀了这个杨致,他只怕要做的第一件事,便是砍了你,把你的脑袋快马送到京里去。你能替左帅挣前程,可杨相却决定着他的前程,孰轻孰重?秦风没了,可以再找一个秦风,这世界上,能代替你的人难道就没有吗?舒畅道。
秦风轻轻地吐出一口气:你说得对,我不能让杀杨致。
你这样想就对了!舒畅舒了一口气,人家都喊他舒疯子,但那只是对他的在医术之上的疯狂追求而言,而秦风,是个真疯子。
不过我可以揍他吗?秦风笑道。
揍一揍当然还是可以的,别整出人命来。
好,这就结了!秦风嘿嘿笑着,紧了紧腰带,大步向前走去。看着秦风离去的背影,舒畅隐隐有一种很不好的感觉,这小子到底准备怎么处理这个胆大妄为的纨绔子弟呢?心中总是有一个不祥的感觉,一回头,看到跟着小猫来的两个卫兵正一脸惶恐地站在哪里,他们的校尉此刻正在一边与剪刀比试呢,可怎么看也是一个找虐的一边倒较量啊,他们看到的,就是他们的校尉正无时无刻地不以一种奇奇怪怪的姿式狼狈摔出去,却又马上爬起来,又嚣张无比地继续问候剪刀的每一位女性亲属,然后便又是一阵砰砰砰砰地对战。
我说你们两个,还站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快跑回去找左帅?舒畅一手揪了一个过来,低声道。
找左帅?我们不敢!两个小兵头摇得像货郎鼓。
不敢?舒畅鼓起了眼睛,指了指一边:你们要是不敢,你们的校尉就快要变成残废人了!
那也不敢!俩小兵对视一眼,仍然摇头。
舒畅顿时气了一个倒噎,瞟了一眼远处还在继续找虐的小猫,看样子剪刀也觉得没啥意思,下手轻得很,现在小猫问候的女性亲属已经快要词穷了,不过当舒畅听到剪刀老婆的名字的时候,他就知道,小猫今天就真没有打算站着出去了,因为这是剪刀的禁忌,连秦风痛骂剪刀也从来不提他老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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