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前卒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枪手1号
殿下,你怎么啦?横刀胸前,秦风立在洞口,问道。
一只老鼠,一只老鼠刚刚从我的脸上爬过去了。声音之中还带着无比的惊惶。
秦风顿时松了一口气,一只老鼠而已,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别说是老鼠了,自己出去刺探敌人的军情的时候,便是毒蛇从自己的身上爬过,自己也能做到面不改色心不跳。
吓了我一跳,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呢?秦风不满地低声嘟囔了一句,当的一声将刀丢在地上。
秦风,你弄堆火来。声音稍微镇定了一些,闵若兮吩咐道。
殿下,生火容易暴露目标的。他解释道。
我们现在在山洞里,即便生了火,外面又怎么看得见,我在洞里,都看不到外面的一点光,而且,邓朴也没有这么快便能发现我们的踪迹,追上来吧?闵若兮道。
小心一些总是好的。
我不管,你生一堆火起来,我害怕。闵若兮道,心里却是一阵委屈,说着话,语气突然呜咽了起来,自己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罪啊?
听着闵若兮的声音,秦风却是有些慌了起来,好啦好啦,我生火,你别哭啊!
我才没哭!
秦风摇摇头,大感麻烦,走到洞外,劈了一些枯枝回来,又在地上薅了一堆细草,如果是他一个人,他是绝对不会这么做的,任何细小的改变原生态的行动,都有可能暴露在有经验的追踪者的眼中,不过邓朴身为大将军,应当不会在这样的跟踪术上有太高的造诣,或许不会注意这些小细节。
回到洞中,将树枝堆在一起,将细草卷成一团,握在手中,内息运转,片刻之后,手心当中的野草蓬的一声燃了起来,将细草放到枯枝之下,没多大会功夫,火光便将洞内照亮。
洞不大,秦风环视着洞内的光景,却一眼发现了那只闯祸的老鼠,倒真是挺大的一只,此刻正蹲在洞内的一块突出的岩石之上,两只绿豆眼骨溜溜地转动着正盯着突然燃起的火光。
老鼠!在哪儿!耳边又传来女人的尖叫,秦风叹了一口气,一脚踢起地上的一块小石头,啪的一声,正欲拔腿逃跑的老鼠顿时被击打得粉身碎骨。
好了,现在没有了。秦风摊摊手,走出洞外,拎了先前丢在洞外的水囊,一串鱼,还有那条大黑蛇,从外面仔细观察了一下洞口,确认在外面无法发生里面的火花,这才重新走进洞去。
弄到好东西了!他举起黑蛇在闵若兮面前抖了抖,浑然没有注意对方正惊恐地看着他,从腰里拔出一柄小刀,熟练的斩头,剥皮,掏出雪白粉嫩的蛇肉,然后又从旁边将几给洗干净的大树叶打开,平摊在地上,运刀如飞,转眼之间就将这条蛇切成了一小条一小条的蛇肉,拎起一条,递到闵若兮的嘴边,来,尝尝,这可是美味。
闵若兮紧紧地闭着嘴唇,一双大眼之中满是惊恐,半晌,嘴一张,突然干呕起来。
这是怎么啦?秦风一惊,赶紧跑过去将闵若兮半扶起来,手在对方背后不停地抚着。
蛇肉,还是生的,我不吃!闵若兮终于缓过劲儿来了。
这可是无上美味,我们行军在外,弄到这样的美味,那可是抢着吃,手快有,手慢无。秦风不解地道。
你,你可当真是一个莽军汉!闵若兮无奈地道:那是你们,我不行,你将那鱼烤了给我吃。
看了看那串鱼,再看看手里的蛇肉,秦风连连摇头,你的口味可真奇怪,这鱼肉比起蛇肉,完全无法比啊。
一边摇着头,一边拎起几小条蛇肉塞进嘴里,一边咀嚼着,一边清理起鱼来,拿了一根小棍塞进鱼肚子里,拿到火上慢慢地烤了起来。
闵若兮苦于无法动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秦风一边烤鱼,一边嚼着蛇肉,丝丝鲜血从嘴角流出来,看得闵若兮阵阵恶心,最后只能闭上眼睛,不过那咀嚼之声,却仍时时不停地传到她耳中,让她只觉得苦不堪言。
鼻间传来的阵阵香气,让一天没有水米沾牙的闵若兮不由自主地咽了一口唾沫,肚子也发出咕咕的响声,这让她感到羞惭不已,什么时候,一条烤鱼也能让自己垂涎三尺了。
饿了吧?来,尝尝我的手艺!耳边传来秦风的笑声,睁开眼,发现秦风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将树叶之上一堆蛇肉消灭得干干净净了,此刻正将一条烤鱼托在树叶之上,在她鼻子之下晃悠呢!
无言的点点头。秦风将烤好的鱼肉撕成条状,小心地摘去鱼刺,喂到闵若兮的嘴里。
咀嚼了几口,闵若兮却是眼睛一亮,烤得真香。你这手艺不错啊!
当然不错!秦风嘿嘿的得意地笑了起来,我们这些当兵的,干啥不行啊,经常在外行军打仗,没别的事情可做之时,便只能干这些了,这手艺自然磨练出来了,可惜没有别的佐料,不然能让你将舌头咬掉。
看着秦风得意的表情,闵若兮却又气不打一处来了,哼了一声:吹什么吹吧,我只是饿了而已。
秦风大笑,吃惯了山珍海味,吃点这些小玩意儿,也算是别有风味吧。来,好吃就多吃一点。
烤好的两条鱼顷刻之间就进了闵若兮的肚子里,让秦风也有些瞠目结舌,这两条鱼加起来有半斤重吧,看不出,眼前这位的食量还真是出人意料,还以为女人都跟猫儿一样呢,以前秦风见过女人吃饭,每一筷子起来,那上面只不过拈着三五颗米而已,一小碗饭,半个时辰还吃不完。而装在哪小碗里的饭,秦风目测,自己一大口完全可以塞进嘴里去。
打扫完战场,秦风走到了洞口,和衣躺下,早些睡吧,明天还要逃命呢,得养足精神,要是你明天能动弹就好了,当然你能重新恢复武功,我们两人联手,那即便是邓朴追来也不怕了。
闵若兮叹了一口气,体内空空荡荡,丝毫感受不到平日里那浑厚的气息,想要一夜尽复,怎么会有可能?但愿睡一觉起来,自己能动弹便能谢天谢地,至少不用像今天这样尴尬了。
秦风入睡得极快,常年的军旅生涯早就让他养成了躺下就能睡,稍微有点动静就能醒过来的本领。今天应当可以睡个好觉了,入睡之前,他这样对自己道。
不过,似乎是刚刚闭上眼,他便被一阵磨牙的声音惊醒。
殿下,你不舒服?火光的映照之下,他侧转脸,轻声问道。
我,我火光之下,闵若兮脸色通红,半天也没有说出一个字来。
您到底怎么啦,哪里不舒服?秦风追问道。
我要方便!似乎实在是无法忍耐了,闵若兮带着哭腔喊了起来。
秦风一下子便傻了,先前,两个人可都没有想到过这个问题。
第三十五章:你活着才好
方便当当真真是一个大问题。
听到闵若兮带着哭腔,又气羞又急的声音,秦风顿时石化当场。
一个不解风情的莽军汉,一个是豆蔻年华的青春美少女,这样的事情,不是事临到头了,谁会考虑到?但现在事情来了,怎么处理便成了大难题。
秦风犹豫了良久,纵然他再舒阔,也知道这不好办,不说对方身份的尊贵,单单说对方还只是一个妙龄女郎,便足以让他退避三舍。
良久的呆滞,火光之下,看着闵若兮有些扭曲的面庞,知道对方已经到了忍耐的边缘,可想而知,如果不是实在忍不住了,对方是不会在一个前一段时间还完全陌生的男人面前,说出这样的话的。
殿下,我来帮你吧!咬着牙说出这句话,秦风只觉得自己的眼皮都在狂跳。问题终究是要解决的,人有三急,这个谁也没有办法,便是宗师级别的人物,他也得排泄身体内的废物不是。要真再拖下去,让对方拉在裤子里,最后还得自己来想办法,而且,会更麻烦。
想通了这一切,秦风大步走了过去,先将闵若兮抚起来,自己蹲在身后,两手伸出,直接将闵若兮抱了起来。
你,你把火灭了。怀里的闵若兮体温再一次升高,脸红如血,脑袋无力地靠在秦风的胸前,呜咽着道。
秦风不由一晒,有没有火又有什么关系,这不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么?这个时候就不怕黑了?不过他也明白,这样的事情,对于一个未婚女人来说,是有多么的难堪,就算是普通女子也难以接受,更别说闵若兮这样的了。
腾出一只手来,对着火堆一拳击出,劲风拂过,火堆似乎被有东西从外向内猛地一压,熊熊的火苗立时向内一收,股股青烟升起,洞内便再一次陷入到了黑暗之中。
得罪了殿下。秦风在对方一边轻声说着,一边伸出手去摸索着解对方的裤腰带,如果是对于敢死营中和尚这样的花丛高手来说,这绝对是轻而易举的一件事,别说是在黑暗之中了,就算是在睡梦之中,只怕那家伙也能准确地找到目标,但对于秦风这样一个从小到大,连女人都没有见过多少的军汉来讲,可就是一个大难题了,摸索了好一会儿,也不得要领,倒是身上了出了一身大汗。
闵若兮也真是急了,都到这个份儿上了,要是最后还拉在裤子里,那可真是要被气死了。情争之下,也顾不得别的了,只能用嘴来指挥这个臭男人。
秦风在她心里,已经从莽军汉升格为臭男人了。
往前一点!
左,左,哎呀,不对,往下,下边,有一个搭扣。
在闵若兮的指挥之下,秦风终于找到了关键所在,腰带解开,裤子褪下,粗糙的大手接触到对方冰凉的皮肤,秦风的身体不由震动了一下,感到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而触手之处,对手的身体也似乎在震颤。
保持都会这样的一个姿式,听到耳边传来的稀里哗啦的声音,秦风突然想起有时候偶尔在集市上看到的有女人替孩子把尿的场景,现在,自己不正在这样么?
短短的时间,却如同漫漫的长夜一般难熬,尴尬的两人终于处理完了这件事,替闵若兮系好衣裳,将她重新安置好,秦风沉默着处理着残局。闵若兮似乎睡着了,但秦风却清楚地知道,对方只是在装睡而已,因为那鼻息,明显便跟睡着了是两个概念。
洞里没有再点火,火光一亮,对于现在的两人来说,都是一件尴尬之极的事情,此时当真是见不如不见。
而秦风也觉得再呆在这里,都有些不自在。站在洞里想了片刻,他捡起自己的刀,走到洞口,抱着刀坐了下来,用身体堵住了唯一的进口。
洞内突然传来了闵若兮的哭泣之声,听那动静,似乎当真是伤心到了极点。
不知道如何去劝解,秦风纵然再不解风情,也知道这对于一个未婚的大姑娘来说,的确是一件难以面对的事情。
别哭了!半晌,他终于回过头来,事急从权,这不是没办法的事情么?等将你护送回到了京城,我啊,便会重新回到这里,那时候,与你隔着千山万水呢,我们都把这事忘了,我也会将他烂在肚子里,就当没有发生过,好不好?
他不说还好,他这一说,闵若兮的哭泣之声更大了,先前还只是呜咽,现在可就是号淘大哭了。
怎么可能当做没有发生过?自己尊贵的,冰清玉洁的身体被这个臭男人抱也抱了,背也背了,摸也摸了,现在甚至连那样羞羞的事情也都靠这个臭男人帮着解决了,难道说忘就能忘了,你能将他当作没发生过,自己能吗?
伤心,委屈,愤怒,在闵若兮的心中来了一个集体大爆发,可惜的是她现在却是连一根手指也动弹不了,只能用眼泪来倾泄自己的所有不良情绪。
秦风极其郁闷地回头看着洞内那模模糊糊的躺在地上的女人,无法可施,劝解女人从来都不是他的擅长。
将她送到京城之后,她不会翻脸不认人,把我杀了灭口吧?秦风心里突然泛起了这样一个问题。
想多了,现在能不能逃出生天都还难说呢?搞不好,这片深林便是自己的埋骨之所,便是她想灭口,只怕也还轮不到她来做,如果真有逃出生天的那一天,再来考虑这个问题吧。
在秦风无计可施地面对着闵若兮的号淘痛哭的时候,在这片森林的另一处,另外两个男人也都瘫在地上,大口地喘着粗气,距离他们数十米外的一棵大树之下,左立行背靠大树而坐,两眼睁得极大,双手垂在身侧,却是早已没有了气息。
一代宗师,终于殒命于此。
邓朴觉得浑身的力气都离自己而去,那种如潮水一般袭来的疲惫感,让他只想就此睡他个几天几夜才好,但看着离自己不远的束辉,心头的警觉却让他强自支撑着,虽然刚刚两个人全力御敌,联手对付垂死的左立行的攻击,但对于来历不明的这个人,邓朴仍然保持着相当的警惕。
刚刚左立行的攻击,十成当中,倒有六七成是对准了这个叫做束辉的家伙,全力应对的束辉也展现出了他的境界,在邓朴的眼中,这个人也就是八级而已,不过身法诡异,飘忽不定,靠着这个,倒也能发挥出接近九级的能力。
他是谁?来自哪里?像这样一个人,不应该是默默无闻的,可自己的脑海里,却完全无法找到此人的那怕一点点痕迹。
他是死了吗?如果是这样,那就太好了。
但让邓朴失望的是,在他挣扎着坐起来的时候,他也发现,地上的那个家伙也开始蠕动起来,心中杀意顿起,手不由自主地摸到了脚边的短枪头上,这支属下的百练精钢枪,在刚刚的搏斗之中,被左立行生生地拗断了。
你是要杀我么?声音幽幽传来,让邓朴心下一惊,我劝你不要乱动。束辉挣扎着坐了起来,看着他手里握着的东西,邓朴当真是不敢乱动了,因为束辉的手中,握着一个细小的铁筒,那铁筒正对准了他。
先前就是这玩意儿射了左立行一针,连左立行都避不过,你现在能行么?束辉嘿嘿地笑着,盘膝坐起,看着邓朴丢了手里的铁枪头,满意地点点头,转头又看了一眼左立行的尸体,真是可惜,杀了一位大宗师,却不能宣扬,只能埋在自己心里暗自得意,这可真是锦衣夜行啊!
他不是我们能杀死的,如果不是他重伤在前,你又暗算在后,我们两个人加起来,都不够他一巴掌拍的。
那又如何,现在躺在地上的是他,而我们还活着,最后一击不还是我们完成的吗?束辉笑道:邓将军,你接下来还要去追那昭华公主吗?
邓朴沉默片刻:当然,不过已经快一天了,那护着他逃跑的秦风经验丰富,是个厉害的角儿,能不能追到,我也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无妨,我还有手下在追踪他们,这落英山脉也不是三两天便能走出去的,你还有时间。
你到底是谁?邓朴忍不住追问道。
我是谁很重要吗?重要的是,现在我是你的朋友,而且愿意帮助你。
我没有你这样的朋友,你也不可能成为我的朋友。邓朴慢慢地爬了起来,身体缓缓地退向森林之中,我的事情,也不需要你插手。
看着邓朴消失在黑暗之中,束辉脸上的笑容慢慢敛去,以为这样就可以了么?你想得太简单了,其实有没有你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需要你活着不停地去追击那昭华公主啊!
第三十六章:人生从来不平等
束辉并没有在意邓朴的离去,好像他帮助邓朴就是急公好义,路见不平一般,看着邓朴的身影消失在密密的森林之中,他冷笑不止。盘膝坐起,缓缓调息起来,重伤的宗师也是宗师,的确不是他能够抵挡的,如果不是与邓朴联手,单凭自己的那些手下,完全就都是白送。
想起先前与左立行的那一场争斗,兀自令人胆战心惊,很难想象,一个垂垂将死的人,居然还有如此的力量。不过这一战,对他的帮助亦是极大,虽然受伤的自己会令自己的境界在短时间内掉落一个层次,但这种与宗师生死相搏而又还能活下来的经验,并不是每个人都有机会拥有的。这对于自己的将来将大有裨益,等自己伤好之后,将会结结实实地向前踏出一大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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