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前卒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枪手1号
瑛姑,你知道我的,我既然做了决定,就绝不会改变,你不会让我到时候那么寒碜吧?闵若兮微笑着,举步向外走去,光叔,我们走吧!
光叔扫了一眼瑛姑,重重一跺脚,跟着闵若兮向外走去。身后,瑛姑却是无语垂泪,半晌,这才站了起来,举步走向府内。
当闵若兮在光叔的陪伴之下走出公主府的时候,府内,所有的人都已经被瑛姑统统扔到了一间屋子里。
(八点过十分还有一章,不过这一章便上架了,我就不再写什么上架感言了,只是感谢在新书阶段大家伙儿的鼎力支持,这本书到目前为止,成绩比《我为王要好,希望上架以后成绩能更进一步,希望大家能订阅正版,给枪手以最大的动力。不用讳言,订阅的成绩,总是一个写手用心写作的最根本的力量源泉。再一次感谢。)
第一百二十六章 :他的新妇,他的寡妇
幽深小巷之中的菜馆内,舒畅绝望地提起酒壶,将一壶酒灌得涓滴不剩,啪哒一声,将酒壶仍在地上,双手捂脸,泪水无声的从指缝里滑下。
三天之后,秦风将被行刑。文老坐在他的对面,看着对面的舒畅,道:不过据我所知的消息,现在的秦风,跟死了也差不多吧。他体内隐患发作了,就算不被处死,最终的结果也是活生生的被自己的内息烧死。
那不一样。舒畅两手紧紧地握着拳头,愤怒地道。
有什么不一样文老讥讽地看着舒畅,都是一个死,怎么死有区别吗就算是将秦风凌迟处死,你觉得现在的秦风对于疼痛还有感觉吗
舒畅两只眼睛狠狠地瞪着对方,那眼神儿,恨不得将对方一口吃下去。你欠了我师傅的人情,你答应过要还的。
我是答应过要还。可也要我能做到啊文老呵呵一笑,就算按你所想的,我将他抢出来,可他还是一个死。又用吗你小子这些年来不停地给他扩展经脉,生生地将他的大限之日往后拖了这许多日子,可是一发作起来,那也更加无可收就。
舒畅颓然瘫坐在椅子上。
你比你师傅的医术也差不了多少了。文老怜悯地看了一眼舒畅,我知道你这些年来的辛苦毁于一旦而很伤心,但这本身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事情,李清大帝之所以为成为千古一帝,千无古人后无来者,便因为他是不可复制的。那个所谓的大帝遗言,恐怕只不过是曹氏追杀李氏子弟的一个托辞而已。
舒畅默然不语。
放弃吧,你们该有你们自己的生活,你们为了这件事,已经付出了数百年的时间和几代人的努力,但从来都只是失败。文老缓缓地摇了摇头,以你的医术,如果去过正常人的生活,你早就名满天下,走到那里都会是别人尊敬的对象,即便是帝王之尊,也会对你们另眼相看,又何必将大好年华磋砣在莫名其妙的传说当中。
舒畅叹了一口气:我们就指着这活着呢当年我们这一门的医术,便来自于李清大帝,当年我们的祖师一直便跟在大帝的身边,可是当年的很多医术,都随着大帝的离去而失传了,如果我们真能让那个千年传言变成现实,那么,很多东西便会再次重现世间。而且在我们祖师当年留下的东西中,有很多是大帝的随身物品,那些东西,哪怕是过了千年,现在也无法制造出来。所以我们一直笃信,这个传言绝不会是空来风,秦风如果不是,但我们一定会找到下一个的。
文老摇摇头,这是你们的执念,我也不愿多说,不过我欠你师傅的人情,我一定会还,只要我还活着,当然,前提是我能做到。
明白了舒畅点点头,秦风没法子救了,救出来也是一个死字,今天我在这里还叼扰一晚上,明天,我会再度踏上征程,去寻找下一个。
文老摇摇头,不再多说,又提了一壶酒出来,好吧,既然如此,便以酒践行吧。
酒刚倒满,一个菜馆里的大师傅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在文老的耳边低语了几句。文老一愕,苦笑着看着舒畅,我这一生,最怕欠人人情,却又偏生欠了几个人情,你这刚刚找上门来,人情债还没有还,又一个债主上门了。
能让你文老欠债的,那可不是一般人物,不知是那路英豪啊舒畅惊诧地问道。
不是什么英豪,一个小女娃娃。
小女娃娃舒畅张大了嘴巴。
你不方便见他,回避一下吧。文老挥挥手,看起来一副苦恼的模样。
闵若兮带着光叔踏进了这个小小的菜馆,光叔震惊地看着替他们带路的那个身上穿着厨师衣服的人,一双大眼眨也不眨,双脚却似乎钉子一样地钉在了地上。
我,我以前见过你对不对他问道。
厨师回过头来,咧嘴一笑:霍光,我都这模样了,你居然还能认得我
霍光的嘴巴张成了o形,你,你怎么在这里,还,还当起了厨师
我觉得现在很好啊厨师笑咪咪地道。请吧,文老在等你们。
闵若兮似乎对这里很熟悉,径直进入菜馆之内,看到小桌边坐在哪里苦着脸的文老,一言不发地走到他面前,双膝一屈,竟然跪了下来。
跟在后面踏进门来的霍光再一次瞪大了眼睛,而厨师却似乎是见怪不怪地靠在门板之上,双手环抱在胸前,看着面前诡异的一幕。
文老手里端着一杯酒,慢慢地喝着,看着面前的闵若兮,缓缓地道:小丫头,你跪着也没用,你的小情人,我救不出来,那是诏狱,就算我能将他从诏狱里抢出来,到时候外头的千军万马,也足以将我这把老骨头埋在哪里。劫诏狱,那便是造反呢,我可没这个胆子。
缓缓将杯中的酒喝干,将杯子放在桌子上,而且,救出来又有什么用这个人已是病如膏肓,左右都是一个死。不如便让他死得有价值一些,至少,会让你们闵氏王朝的威信不会受到打击,还可以保你哥哥一条命,以一个必死无疑的人,来达成这些目标,不错啦。此人孤儿一个,赤条要来去无牵挂,也没有什么可以挂碍的。
我知道文老,我来,也不是想让文老救他出来,我只是想让文老为他续一天一夜命而已。让他能够正常一天便好。闵若兮昂起了头,他的隐患爆发了,但是他在落英县也爆发过一次,那一次,不知是哪位高手以内力束缚住了他的内息,我想这个世上如果有一个人能做到的话,那文老你也可以做到。
文老沉默了片刻,一天一夜,倒并不是什么难事。只是你要这一天干什么
闵若兮仰头看着文老,脸上却泛起了两片红晕,我要这一天一夜,是因为我要嫁给他,哪怕他只有一天的活头了,我也是他的新娘。
咣当一声,环抱着双臂的厨师脑袋后仰,重重地撞在门板之上,厚厚的门板当即四分五裂,霍光两腿一软,堂堂的九级高手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文老手里的酒壶瞬间变成了扁的,酒水喷了他一身,而在他们一墙之隔的另一间房内,一个人也是一个倒栽葱跌在了地上,那人,自然便是舒畅。
开什么玩笑文老板起了脸孔,小丫头,你知道我和你老子的关系吧你老子尸骨未寒,我怎么可能让你去做这种事情这是你的终身大事,岂能如此儿戏,难不成你是想刚做新妇便成寡妇吗
是的。闵若兮肯定地看着文老:我要做他的新妇,也要做他的寡妇。
不行文老怒喝道,不要胡闹了。
文老,我不是胡闹闵若兮看着对方,缓缓从怀里掏出一面牌子,放在文老的面前,堂堂的文汇章文大宗师,当不会言而无信吧。
捏着这面牌子,文老脸色从红转白,再转紫,又转红,瞬息之间,变幻数次,终于慢慢地恢复了正常,感慨地看着闵若兮,小丫头,你,你当真拿定了主意么
拿定主意了而且绝不后悔,我不能救他,也不能让他清清白白的死去,但我能给他应该得到的,我喜欢他,非他不嫁,哪怕他死了。因为这个世上只有一个他,他死了,就再也没有了。闵若兮带着笑容看着文老。
文老长叹一声,手紧处,那一面牌子在他手里瞬间便化为粉屑,纷纷落下。我这一辈子,当真是欠了你们闵家的啊,当年你父亲用一面牌子套了了我半辈子,现在他死了,我原本以为可以自由自在的离开了,不想你这小丫头又来了,替你做了这件事,我,我又要欠你那个死了的老爹一笔债了,还一笔债欠一笔债,我这辈子还还得清吗
这只是我的事,与父皇无关。闵若兮微笑着又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小的包裹,我还要请文老能在诏狱之外替我守一天,这一天,我不想任何人来打扰我们,包括我的哥哥。这里面的东西,是我送给文老的谢仪。
这世上还有什么东西能入我的眼文老摇头道。
您一定希望看到他,这是父亲送给我的,连哥哥也不知道。是有关于千年之前大帝李清的一些随身笔记,虽然只是残篇,但我想,对于您这样的人,这些东西才是真想要的吧闵若兮道。
大帝李清的随身笔记残篇文老震惊不已,手伸过去,揭开包袱皮,只是扫了一眼,脸上已是显出激动之色。丫头你果然是早有准备啊。看来我只能去替你做了这件事了,既然你已经想好,只希望你将来不会后悔。
兮儿做事,从来都不后悔。闵若兮站了起来,盈盈一礼,文老,那我告辞了,明天,我在诏狱等着您。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七章 :昭华公主要劫狱?
(上架了,从今天起,马前卒的更新是每日两章,分别是早上八点和八点十分。还是老习惯,不会有爆更,但基本也不会断更,如果遇上实在特殊的情况,枪手也会提前请假,但这样的事情肯定极少,枪手的老书友都知道的。骄傲中,不是每个写手都能像枪手这样有毅力的,哈哈哈!)
彭武透过门上的铁窗,看着内里在地上痛苦翻滚的秦风,眼中闪过不忍之色。这些日子,几乎每一天,都会来这么一次。每一次,彭武都认为秦风挺不过来了,会在痛苦的嚎叫之中死去,或者,这对于秦风来说,也是一种解脱。但每一次,秦风却又奇迹般的活了过来。
剧烈的喘息之声渐渐平复,裸露在外面的皮肤那艳红的颜色开始渐渐恢复正常,秦风躺在地上,声息全无,但彭武知道,今天,秦风又挺了过来。
可是,这有意义吗?这样苦苦支撑着,难道就是为了过些天走上刑场,去受那千刀万剐之苦吗?彭武叹息着,拉开了铁门,转身端起搁在地上的一个托盘,走了进去。
盘里有酒有肉,这是彭武现在唯一能为他做得了。
秦校尉,秦校尉!他低声叫道。
还活着,没有死呢!秦风翻了一个身,仰面朝天,尽量将自己摊成一个大字。仰望着灰扑扑的屋顶。
他还活着,没有死,不是因为他自己有多强悍,而是体内那一股外来的力量还没有完全崩溃。虽然被自己体内狂暴的内息刺得千疮百孔,但却仍能稳守最后那一点点阵地。
但也坚持不了多久了!
秦校尉。吃点吧!扶着秦风坐了起来,彭武小心地道。
啃着鸡腿。喝着酒,秦风看着彭武,突然问道:彭武,你相信敢死营是叛贼吗?
彭武垂下头,对不起,秦校尉,我不了解敢死营。
那你觉得我是叛贼吗?秦风又问道。
彭武为难地低下头。
秦风呵呵地笑了起来,不为难你了。老皇帝已经死了多久了?这些天我可是过得没有天地日月,完全不知今夕是何年了?
已经一个月了。彭武道。
天家守孝。十天算一年,也就是说,三年孝期将满了,看来我的死期也要到了。秦风呵呵的笑了起来,一仰脖子,大大地灌了一口酒。
校尉
不用安慰我。秦风笑着摆摆手,我不是怕死,只是不甘心啊,瞧瞧我现在这模样。也不过是捱日子罢了,只是背着这个黑锅去死,遗臭万年,却真是有些不甘了。
彭武扁扁嘴。不知是哭还是在笑,喃喃地道:死都死了,管他身后名呢?
说得好啊。死都死了,管他身后名呢!秦风大笑起来。可惜我那些兄弟们啊!想不通他们为什么要将敢死营斩尽杀绝呢?杀我一个不就够了吗?
校尉,如果杀了你。不杀敢死营,你的那些兄弟会善罢甘休吗?同理,杀了那些人,不杀你,你会善罢甘休吗?彭武低声道。
秦风一楞,点了点头,你说得对,不管留下那一边来,恐怕都会让他们寝食难安。斩尽杀绝,不留后患,果然好手段。
彭武默不作声。
彭武,这些天来,我还是要感谢你的。至少让我在死前,还天天吃得好,喝得好。秦风伸手拍拍彭武的肩,想不到你是一个如此讲义气的人。
彭武尴尬地笑了笑,收起了盘子,转身向外走去,秦校尉,你好好休息吧。
走到门边,拉开铁门,后面传来了秦风的声音,她,她还好吗?
彭武身子一紧,他知道秦风问得是谁,怔了半晌,终于还是没有将自己去拜见公主的事情说出来,我不知道,秦校尉,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典狱长,怎么可能轻易见到尊贵的昭华公主,这里是上京,不是落英县了。
明白了!秦风意兴索然地挥挥手。
刚刚死去的是她的父亲,那个坐上大位的是她的嫡亲哥哥,而他们竭力要替另一个人掩饰罪行的,则是她的大哥,站在她的立场之上,只怕也无法选择。疏不间亲,为亲者隐,这不是错,秦风并不怨恨闵若兮,以一个注定要死的人来背上这个黑锅,对于闵氏家族来说,或者是最好的选择。
靠在墙壁之上,秦风不由自主地想起那一路之上的逃亡生涯,脸上也露出了微笑,那个时候的闵若兮,褪去了身上的高贵,呈现在他面前,也就是一个被家长娇惯了的小姑娘而已。自己要死了,可这一段时间,现在看来,倒是自己这一生之中最值得回忆的日子了。
自己活着的这二十余年里,除了杀戮和挣扎,几乎再没有别的记忆,感谢闵若兮,在他生命最后的日子里,为自己的生命添上了几抹亮色,有了一些颜色。
彭武回到自己的官厅,垂头丧气的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现在他非常后悔回到上京来,在落英县时,他夜夜地想着的便是回到祖国,回到家乡,在他的脑海里,家乡一切都是好的,祖国也一切都是好的。
可他万万没有想到,回到自己的国家,回到自己魂牵梦绕的家乡,看到的第一件事,便是一桩彻头彻尾的大冤案。
秦风是叛贼吗?彭武有些想笑。
辉煌的上京,自己的家乡,现在竟然像是一个张开血盆大口的猛兽,随时有可能将他一口吞下去。连秦风这样立下绝大功劳的人,背后有着昭华公主撑腰的人,居然也能落到这样一个下场。那自己算什么?说句不好听的话,秦风死了。水面上还会泛起一点涟漪,像自己这样的人。死了,连个泡泡都不会冒一个。
这样的日子,比起在落英县尚大大不如。那时自己在暗处,敌人在明处,自己有着明确的防范对象,可现在,他不知道该去防备谁?就像秦风,高高兴兴的回到上京,他怎么可能想到。致命的攻击,不是来自于敌人,竟然是来自他的祖国。
彭大人,不好了,不好了。一名狱卒推开官厅的门,径直地冲了进来,嘴里大叫大嚷着,脸上尽是惊慌之色。
叫什么?彭武不满地看了他一眼,这里是天牢。是诏狱,难不成还有人劫狱不成?
昭华公主带着人过来了。狱卒紧张地道,和内卫的人在大牢之外对峙上了。
彭武呼地站了起来,昭华公主来了?
对呀。公主不但来了,还带了不少人,还带了几辆马车呢。看不出装了什么东西?彭大人,要是昭华公主要劫狱。我们怎么办,要不要去开启大牢里的所有机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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