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前卒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枪手1号
老余,大海是我们的宁则远伸出双手,似乎在拥抱着大海,豪气万状地对身边的余聪道
大海是我们的,大海之外的陆地也是我们的,战舰能抵达的地方,都将是我们大明日月旗飘扬之地余聪学着宁则远,也是张开了双臂,迎着扑面而来的海水大声吼道只不过他身材瘦小,与宁则远站在一起做着同样的姿式,可就不大好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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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20:吵架,打架,都是为了最好
秋冬野已经等在了葫芦岛。
运送这一批火炮来,可是费了不少的功夫。为此,铁路署专门调拨了一列轨道车,中央战区大将军和尚黄尚精选了一批军卒押车,这些军卒都不是普通的士兵,最起码也是一个哨长。而国安部更是如临大敌,除了田真亲自坐镇轨道车之外,更是在轨道车所经的沿途不知撒下了多少钉子。
当然,这些人完全不知道他们执行的是一项什么样的任务。整个行程之中,执晓内情的,除了秋冬野和他的那些大匠们之外,便只剩下了田康,田真,黄豪外,其它人唯一能知道的就是他们执行是一项异常重要的军事任务。
相对于蒸汽机,明国对于火药,火炮的保密程度不知要高上了多少个等级。说白了,蒸气机这玩意儿,终归是要马上大规模运用于工坊,厂矿的,那么大的家伙摆在哪里,不是瞎子,谁都能看向见。
当然,看得见,不见得能学得会。如此精密的机器,你只要一个螺栓出现了问题,整个机子就趴窝了。现在的蒸汽机,绝大部分零件,都要靠开工署的大匠们手工制作,像一些加固的螺栓,看起来简单,但实际之上造价相当昂贵,一个成熟的工匠,一天兴许打磨不出来一颗合用螺栓。而像密封用的橡胶这些东西,知晓制造方法的,也只有大明天工署下辖的工坊,而制造像佼这玩意儿的原材料,又统统来自海外。
这一切的一切,造成了天工署制作出来的蒸汽机,价格极其昂贵,就像挖运河的那位商人,仅仅只是租用,就花费了上万两银子,还是因为天工署要对蒸汽机进行实进检测才能拿到这个费用。
很直白地说,蒸汽机这东西,齐人即便看到了,也学不会。哪怕就是摆一台真机在他们面前,他们也无法防制出来。
而火炮和火药就不一样了,像火像,配方其实是极其简单的,关键的地方在于他的提纯和提高他的威能,如果弄到了配方,总是有法子在一次次的试错实验之中慢慢地提高他的威力,力量之城的那些大匠们就是这样干的。而火炮,造起来的工艺难度并不是太大。像在后世的某些年代之中,老百姓们甚至能用一整棵树杆掏空之后做出一些土大炮来,照样能用,虽然杀伤力不大,但听听响,吓吓人,还是很不错的。
大明朝廷希望火药,火炮能在明齐战争之中,发挥出乎敌人意料的作用。给予对手以最大的身体和心灵的双重杀伤。
所以当蒸汽机已经堂而皇之地出现在世人面前的时候,火药,火炮,在大明尚处于保密等级最高的状态当中。
秋冬野和他的大匠抵达葫芦岛之后,便直接住进了船坞,那里,有着一艘艘正在大修或者尚在建造的战舰,他们需要对战舰先有一个最基本的认识,然后才能考虑将火炮装上船上去。
这可不是将这些火炮往船上随便那个位置一安装就完事儿的事情。他们要考虑的事情太多,首先便是配重的问题,一门炮便重大一两千斤,而主炮更是重达五千斤以上,这些大家伙如何是装在速度慢的人力驱动的战船之上倒还好一些,但由蒸汤机驱动的战舰速度极快,他们可不想战舰一个急转弯,就因为自身的重力问题,直接倾覆在了海里。二来便是杀伤问题,兵器研究院的人,研究一门新式的武器,杀伤力大是第一要考虑的问题,接下来才是如何的轻便好用,火炮在战船之上如何布局才能达到最佳的杀伤效果,自然也要与船方好好的商讨。诸如此类的问题太多太多,火炮虽然已经运到了葫芦岛,但距离真正上舰的日子还远着呢。
从余聪,宁则远他们反航的第一天起,船坞里专门给他们收拾出来的一间公房里,隔三岔五地便会传来激烈的争吵之声。
余聪也好,秋冬野也好,他们可不是什么温润君子,都是从低贱的泥水汤里一步步地爬起来的人物,就算这些年当了大官,也养成了一些气度,但一旦关起门来,开始讨论这些纯学术上的东西的时候,两人便立时原形毕露。
先是技术上的争论,余聪想要更快的船速,更方便的操纵船只,秋冬野却是想着如何发挥火炮的最大威力,两人总体目标一致,便在分支之上,意见相左的却是极多。这个时候,便开始吵架。
这样的吵架,自然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谁也说服不了谁。
技术上讨论不出一个结果来,两位大员便开始了人身攻击,想从道德之上,人品之上先将对方驳倒,将对方批得体无完肤,理词曲穷当然是最佳的结果,一个道德人品有瑕疵的家伙,自然就会羞惭而退。可惜的是,两个以前的穷措大,都有一大把的小辫子抓在对方的手里。所以,仍然是谁也奈何不得谁。
每当这个时候,便是宁则远最快活的时候。技术他不太懂,所以一般情况之下他都充作看客,两位四品大员这样原形毕露的吵架,在外头无论如何也是看不到的,所以他是看得,听得有滋有味。
但接下来,他就无法安坐如山了。因为两个四品大员发现无法在言语之上折服对方之后,接下来的举动让宁则远也是瞠目结舌。
他们,居然动手打架了。
大佬动手打架,手下的那些大匠们自然是不甘示弱,于是整个公房便成了斗殴的场所,直打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宁则远能做的,就是逃出来,免得遭受池鱼之殃。双方要是打红了眼睛,谁认得谁啊?
最终,还是田真来解决问题,国安部的人将这些大匠们一个个地分开之后,也是累得满头大汗。不敢用强啊,这些人随便一个,可都是大明的宝贝,别看他们自称工匠,实则上一个个都有有官身的。打架的这些家伙,就没有一个低于六品的。总不能用对付敌人或者地痞无赖的手段对付他们。
架打完了,气儿也出了,但事情还是要解决,双方还是不得不坐在一起重新开始商量。每当这个时候宁则远看着鼻青脸肿的一帮人的时候,就有些忍俊不禁,但又打心眼子里佩服这些人,勇于坚持自己理念的人,总是值得佩服的。
宁则远其实不急。他更希望这两帮人在一边吵架一边打架一边解决问题的过程当中,找出最好的办法来,毕竟这些战舰,最后都是他们水师在使用,问题自然是越少越好。当然,指望不出问题是不可能的,当初徐来帮着设计的新的动力系统,因为过于精密,便经常出现在问题,而这些问题,都是在后来的长期使用之中,慢慢地一个一个地解决地,即便是到了现在,天工署还有一帮人一直驻扎在水师里,专门就这些动力系统出现的问题来进行解决或者改良。而蒸汽机,火炮这样的全新的东西,在长期使用中,会出现的问题,自然会越来越多。
现在两帮人的争吵,还只是浮现于表面的问题,而且是一些大问题,宁则远当然希望他们能解决得越多越好。反正现在他手中的水师实力,对齐国仍然保持着碾压般的优势,所以他并不介意,大家把新式的战舰做得更好一些。
到得最后,他甚至基本上已经不再出现在这间公房里了,更多的时间,他更愿意呆在存放火炮的库房之中,抚摸着那些冰冷的炮管,畅想着看到他们喷出火舌的那一天。
相比起宁则远的惬意,远在越京城的田康,就有些焦头乱额了。汇集起来的无数的情报表明,秦厉这头大鱼,又一次地从他的手里溜走了。这让田康无比的愤怒,也让他深深地感受到了自己与前任统领郭九龄之间的差距。如果郭公还在,或者秦厉现在已经成了国安部的阶下囚了吧。
谢秋与马朝旭两人站在田康的面前,都是低头不语,无言地承受着田康那种含而不发的怒火,这样的怒气是最可怕的,负责这件事情的这两位国安部的大头目现在也是羞惭难当。
谢秋以前供职于长阳郡,马朝旭则是越京城的地头蛇,两人都是一步步从底层干起来的,实战经验异常丰富,但两人,这一次都在秦厉手上栽了跟头。
说说吧!田康咬着牙道。
线索查到五柳树那家小饭馆,便完全断了。那家小饭馆的老板,小二,全都死了,就死在那间小饭馆里,内里的地道我们也下去了,但那条地道连接着整个越京城后来修建的下水管道系统,四通八达,根本无法确定到底是通向哪里,更无法确定这仅仅只是一条逃生通道还是对手隐藏的一个巢穴。马朝旭垂头丧气。
也就是说,一无所获了。田康阴沉着脸。
是。马朝旭尴尬地点了点头,或者,我们还能从那个周求身上想想办法。
这个人,不能动。田康一口便否决了。
1721:我一定要抓住他
田康恶狠狠地转头看向马朝旭身边的谢秋。
你又带了什么坏消息?
谢秋很少看到田康如此狰狞和气急败坏的表情,心中凛然,其实也不算是什么特别坏的消息。
哈!田康嘴里发出笑声,脸上却没有一点笑容:老谢,你也是老人了,这话说得,坏消息就是坏消息,还分什么特别坏,一般坏吗?
我们抓住了田康派出去送信的人,缴获了他写给齐国的一份奏折。谢秋上前一步,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轻轻地放在田康的面前。
田康的手按在卷宗之上,眼睛仍然盯着谢秋:人呢?
死了。谢秋不甘地叹了一口气:在我们的人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他便选择了自杀,此人在舌头下面藏了一根极小巧的毒针,我们的人没有及时发现。也着实没有想到此人竟然在没有任何预兆的情况之下还如此地小心在意。
想起抓捕那人的时刻,谢秋又长叹了一口气,他们第一时间就制住了那人,但怎么也没有想到,这样的一个家伙,居然随时随地在舌头底下藏着一根毒针,等他们发现异常的时候,那人已经无法施救了。
从那人身上查出了什么?
那人身上没有任何有价值的线索。谢秋摇摇头,一直但住在越京城,是越京城的老户,但是孤身一人,没有家人,最终我们也只查到他是前越太子吴京曾经的侍卫中的一员。
听到吴京这个名字,田康的眼睛眯了起来,吴京在齐国蹉跎了十余年,去年与叛逃的拓拔燕一起到了沧州,现在虽然只是担任着沧州通判,但事实上却是负责着整个沧州的治理,为拓拔燕的军队提供着源源不绝的后勤支援。
马朝旭,彻查吴京当时的这些侍卫成员,但凡还留在越京城,不,只要是还留在我们大明境内的,都要一一的进行排查。他转头看向马朝旭吩咐道。
是,大人。马朝旭用力地点了点头。
就没有什么新的发现了吗?田康有些懊恼,这样的排查是很难收到什么真正的效果的,只能说是大海里捞针。
还有一点。谢秋迟疑了一下,不过是在大人您面前的卷宗里。
田康打开了面前的卷宗,并没有看其中的内容,而是细细地审视着里头一页页的稿纸。与田康出身低微不同,秦厉却是大家出身,文武双全,一笔字写得很是赏心悦目。
一页页地翻着,田康如同一只灵敏的灵犬在审视着自己的猎物,终于,他翻动纸张的手停了下来,竟然真的伸长了鼻子,趴到纸上嗅了起来,看得马朝旭又是惊讶又是想笑,将询问的目光投向谢燕的时候,谢燕却是眼观鼻,鼻观心。
半晌,田康直起身子,从自己的大案之上拿起了一根墨条,放在鼻子下细闻了起来。
等他放下墨条,脸色已经是完全阴沉了下来。
朝旭你先去忙吧!他挥了挥手,对马朝旭道。
是,大人。马朝旭看了一眼田康,躬身行礼退了出去。
你是怎么发现的?田康看着谢燕,问道。
末将经常接到大人您的亲笔命令,不经意地发现大人您用的墨条与我们用的是不一样的。谢燕的声音也放低了,里头有一股极细微的很难让人察觉的淡香。我这两天也是抓瞎了,便想从秦厉这份奏折之中找出什么端倪来,一次看得太晚了,一头便栽在上面,便闻到了这股气味。
田康点了点头:这是朝廷配发给四品大员以上的东西,是特制的,外头根本就买不到,也不可能流到外面去。
谢燕目光发亮,这么说来,大人,我们朝中有大老鼠啊!
田康阴沉着脸站了起来,烦燥地在屋里转来转去,好半晌才站定了看着谢燕:这件事,交给你来查。
从哪里着手?
地下。田康抬脚跺了跺,地下的通道虽然密如蛛网,但秦厉自然是有目的而去的,显然在某个地方,有人为他提供了一个藏身之地,并为他准备了笔墨纸砚这些东西。
他冷笑起来:墨条里加的这些东西,本来是皇帝陛下的恩典,这里面加的香料有让人凝神之效,是舒大人特别研制的,不过这事儿也没几个人知道。拿到这些墨条的人,显然是不知道这里头的差异的。
谢燕点了点头:这便有了一个大致的范围了。我只需要将这个范围内的人一一的排查。
小心一些,范围内的人,可都是我们大明的大员,随便拎一个出来,都不是你能顶得住的,万万不能漏了一点点风声。田康低声吩咐道。
末将明白了。
去办事吧!田康挥了挥手。看着谢燕出去,他这才细细地看起秦厉奏章之中的内容,又让你走脱了,不得不跟你说一声佩服。不过你只要还没有回到齐国仍然呆在明国之内的话,我总是能逮到你的。
收拾好了这份奏折,他站了起来,向着皇宫方向行去。
秦风盯着面前垂头丧气地田康,笑问道:这么说来,这条泥鳅又跑脱了?
田康咬咬牙,陛下,只要他还没有离开大明,臣便一定能将他揪出来。
秦风摆摆手:话别说太满了,这秦厉我们捉了他十几年了,从当年他策划蛮人下山,我就想逮住他,那一次,我们可就差那么一点点就翻船了。
想起当年,初创的大明,要在三个战场之上同时开战的危险境地,秦风便不由得牙痒痒的,那是他这些年来碰到的最危险的一段经历,连皇后闵若兮都亲自上阵而且险些便折在了齐军的手中。
田康是亲历者,自然也是感同身受。
这么多年来,我们一直便没有抓住他,从郭公到你。秦风笑道:所以这一次,我也不抱太大的指望。
上得山多终遇虎,这狗东西胆子越来越大了。
那又如何,看起来他已经将越京城周游了一遍然后又离开了,你怎么判断他没有离开大明呢?秦风问道。
从这一封奏折之中。他写奏折的语气,似乎是准备死在我们这里了。田康道。所以臣不敢掉以轻心,此人一肚子的坏水,还不知道他又要策划些什么勾当。
秦风一边看着奏折,一边点头道:此人的确不能小看。
看着奏折的秦风渐渐地沉默了下来,脸色也愈来愈严肃。田康看着皇帝的脸色,也不由得有些忐忑起来。
秦风终于看完了这份长长的奏折,抬起头来,盯着田康道:此人当真不能小看。这份奏折,有理有据,所谓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这家伙是我们查了一个底儿掉啊,他的分析虽然不中,亦不远亦。我如果是曹云,看了这样一份奏折,心里也会不安的。
田康沉声道:陛下,这里头的很多东西,没有知悉内情的人,是很难弄清楚的,臣准备在近期扫荡一番。
这是你国安部职权范围内的事情,不过不要影响了整个大局。秦风道。
臣明白。田康点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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