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前卒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枪手1号
大惊失色的兰永传手腕一振,半截长剑化成了无数碎片,卷向野狗,自己整个人却是向后飞速后退
不过在他的身后,胡不归已再一次的卷土重来,长剑抖动,封住了兰永传的整个退路无奈落下的兰永传来不及有任何动作,野狗又已经疯狂一般地冲到了他的跟前,这一次他双臂箕张,竟是悍然搂向兰永传
兰永传无法闪避,右手握拳,重重地击向野狗,轰隆一声,一拳正正地击在野狗身上,野狗一张嘴喷出一口鲜血,但下一刻,他已是紧紧地搂住了兰永传狂吼一声,两臂收紧,兰永传的全身骨头都发出了卡卡的响声
兰永远拼命地想要挣脱野狗的拥抱,自从他武道修练有成,何曾像现在这样如同街头混混一样抱在一起野蛮斗殴?
野狗死死地抱住了兰永传,拼命一扭,两个人顿时横向倒在了雪地之上,这一回不但是双手,双脚也缠了上去,如同八爪鱼一般地粘在了兰永传的身上
当初在正阳城下,野狗的武道修为远不如今日之高,但就是用这种蛮不讲理的方式,生生地殴死了九级巅峰的慕容山,虽然最后他也在床上躺了半年
他浑身坚如钢铁的身躯,赋予了他这样做的本钱
但这一次,情况就大不一样了,因为在他的身边,还站了一个胡不归
长剑一声轻鸣,自后背而出,前胸而出,将兰永传刺了一个透心凉胡不归深知野狗一身钢筋铁骨,他可不怕误杀了野狗
剑尖刚刚感觉到了野狗那坚硬的身躯,他已是立即抽剑,抽剑的同时,剑气却是尽数地灌入到了兰永传的身中
兰永传闷哼一声,慢慢地停止了挣扎,鲜血,从他的嘴里,鼻子里,耳孔里流将出来
野狗一抖手将他扔开,有些艰难地从地上爬了起来,一张嘴,又哇地一声吐了一口鲜血
甘将军,没事吧?
死不了野狗从怀里掏出一枚丹药,丢进嘴里舒畅知道我喜欢这样打架,所以给我专门炼制了一瓶子疗伤的药丸胡老儿,你还在这里跟我打什么屁啊,赶紧去盘龙山啊,我们哪里还有儿郎危在旦夕呢,能少死一个,就少死一个吧,你跑得快,赶紧走
那我先去,你好好地休息怀下胡不归一转身,风一般地掠向盘龙山
看着胡不归远去的身影,野狗咧了咧嘴,休息个屁啊,这点伤,我还扛得住
他拖着一长一短两条腿,向着盘龙山上爬去
另一个方向之上,文耀武已经横尸就地,虽然在场的六个人,除了野狗这个不是宗师却比宗师还要强悍的家伙之外,其它的五个人中,就数贺人屠最为凶悍他的武道本身就是杀伐之道,这也是他一直呆在武陵而没有像其它的宗师那样呆在越京城的原因
军队之中的杀气,于他而言,就是最好的滋养品文耀武最终被他一刀袅首石书生此刻的日子也不太好过,或者是文耀武深恨于他,知道自己无法走脱之后,竟然抱着必死之心给石书生来了一下狠的此刻的他,一直不离身的折扇断成了两截,整个人也委顿在地上,脸色雪白
还行吧?贺人屠问道,顺手扔给了一个小布囊,囊中装着舒畅炼制的专门治内伤的药丸,这些东西都是舒畅的心血,石书生与舒畅可没有这么好的交情,自然捞不到
恐怕又要休息个一年半载了!石书生痛心地看着地上断裂的折扇可惜了,这可是当年我逼着齐国书法大家王胡之给我题写的扇面啊
王胡之算个屁啊,等回到京城,我去请萧华萧老头子给你再写一副,不比那王胡之要强?贺人屠扁了扁嘴,既然你没事,我就去盘龙山了
此事一言为定石书生眼前一亮,回头你要后悔,我可就赖上你了
贺人屠一声大笑,扛着他的桨刀,便向盘龙山飞掠而去
虽然在其它几个战场之上,明人都是大获且胜,战前制定的目标全都实现,但在盘龙山上,他们依然处于绝对的劣势哪怕樊昌和闵齐带着三十名生力军的加入,也不过是增添了一些苟颜残喘的时间,他们这些人也迅速地被齐军卷入到了包围之中
先前的伏击发生在树林之中,齐军并不知道他们的将领现在怎么样了,但看到闵齐再度出现,这些人哪里还不晓得自家的将军已经交代在这里了?但这并没有让他们军心涣散,反而更激起了他们的凶悍之气
齐军军规可明军可是大不同,将领战死,他的部下,即便逃回去,也断然没有生理
明军的人数在迅速地减少
后勤官倒了下去,那一瞬间,他挨了数刀之后又被数柄长枪戳中了身躯书记官倒了下去,他替樊昌接下了致命的一枚弩箭闵齐失去了一条手臂,单手执刀,仍然大呼酣战,整个盘龙山上,明军只剩下了不到五十人,组成了一个小小的圆阵,竭力抵抗着齐军海潮一般的进攻
直到盘龙山上,突然响起了剑啸之声
闵齐终于仰面朝天地倒了下去,剑啸声响起的那一刻,他知道,自己或者死不了啦
1773:抓人
桃园郡,昌渚,马王集。
在樊小妹居住的那个小院子中,孔连顺将盘子里最后一筷子青菜挟起来送到嘴中,有滋有味地咀嚼着,好半晌才意犹未尽地放下了筷子,一边坐着的樊小妹立即奉上了一杯清茶,看着桌上四个被吃得干干净净的盘子,眼角眉梢都是笑意。
小妹的手艺是愈发的好了。孔连顺赞道。
孔大哥这是睁眼说瞎话呢,你那酒楼我也不是没有去吃过,大厨的手艺可比我强多了。樊小妹笑弯了眼睛。
真不是说瞎话,你是不知道啊,开了这么多年的酒楼,那里面的饭菜,可是真得吃腻了,不瞒你说,有时候啊,面对着一桌子的美味佳肴,我情愿抱着一个红薯啃几口。还是你这样的家常饭菜最是意境悠长啊。吃了辈子也吃不腻的。孔连顺很认真地道。
樊小妹一下子红了脸,看着孔连顺道:只要大哥喜欢,便是为你做一辈子也是无妨的。
孔连顺一怔,看着樊小妹,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从长安将樊小妹接回来开始算起,他与樊小妹在一起相处了差不多有半年了,这个女子虽然命运多舛,但不管是本人的姿容,还是心底里那一份善良,都是上上之选。她对自己的倾心,自己又不是木头人,怎么会一无所知?不过自家人知道自家事,他在长安还有老婆孩子,自然是不可能娶樊小妹的。更重要的是,在内心深处,他是真把樊昌当朋友的,也就顺带着将樊小妹看成了自己亲妹妹一般的人物。远离家人,生活在朝不保夕,有今日没明天的日子里,孔连顺其实异常地渴望亲情来抚慰他的内心。这也是他没事就经常来与樊小妹聊天的原因所在。
小妹,我孔连顺露出了为难的神色,站了起来,搓着双手,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樊小妹垂下了头,脸上红晕褪去,变得有些苍白起来。孔大哥,你别说了,我知道的。小妹我是个不干净的人,怎么能配得上你这样的好男儿!
不,不不,不是这样的。孔连顺两手乱摇。樊小妹却是抬起头来,看着他嫣然一笑,虽然她在笑着,但眼眶里蓄积的泪水,却让孔连顺看得心里发疼。
但他不知道该怎样回答樊小妹。
樊小妹将四个空盘子收到了一起摞着端起,一边往厨房里走去一边道:孔大哥,你先喝茶,我去清洗一下。
孔连顺点了点头,木木然地坐了下来,看着樊小妹的背影,脑子里却一下子浮现出了樊昌的身影。
他已经把樊昌卖了,现在的樊昌,说不定正在齐**队的包围之下苦战,甚至于已经战死在沙场之上了,可他的妹妹,现在却还将自己当成亲人,当成了最可以信赖的那样一个人,孔连顺突然有些痛恨起自己来了。
他将头搁在椅背之上,无神地看着头顶的椽子瓦片,这他娘的都过得是什么日子啊!希望这一次立下大功之后,鬼影能够同意让自己回去,否则不管是樊昌回来还是再也回不来了,自己只要看到樊小妹,内心深处都有有那种刻到骨子里的愧疚。
眼不见为净,耳不听为宁。把头埋在沙子里装聋作哑,或者是自己最好的选择了。
一盏茶喝干,孔连顺站起来准备离开,快到晚餐时间了,好运来酒楼将会迎来一天生意之中的最高峰期,他必须回去照看着了。而樊小妹也似乎是算准了时间一般地从厨房内走了出来,虽然她刻意地有些隐忍着,但孔连顺却仍然看见了她的双眼有些发红,显然,她躲在厨房里偷偷地哭过。
在心里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他只能硬着心肠装着没有看到。
孔大哥要走了吗?
嗯!孔连顺点了点头:今天有几个齐国的大客商与咱们大明的生意伙伴谈事儿,我得亲自去照应着一点。
那我送您出门。樊小妹小声道:明天还过来吃饭吗?
孔连顺本来想拒绝,但看着樊小妹小猫一样乞求的眼神,终是没有硬着心肠说不来。来的,还来的。
好,那我弄好了饭菜等着你。樊小妹笑逐颜开地道。
两人并肩往门口走去,樊小妹刚刚伸手接触到门闩,大门却突然被敲响了。
是哥哥回来了吗?樊小妹大喜道。
不可能是的。孔连顺断然否定地道:如果是樊兄弟,此刻早已经扯着嗓子吼了,哪里还会规规矩矩的敲门呢?
也是!樊小妹略略有些失望,伸手取下门闩,拉开了大门。
门槛外,站着一个身材高大的汉子,背着双手,看着樊小妹,笑容可掬。
请问您找谁?樊小妹落落大方地问道。这里是马王集,不但有军队,还有监察部的监察官员,刑部的武装捕快,治安一向是好得不能再好了。
我找孔老板。汉子笑吟吟地指了指孔连顺。
听说是找孔连顺的,樊小妹便将身子侧开,让出了身后的孔连顺。
孔连顺看着对方,有些惊讶,他并不认识这个人。
请问您是?他拱拱手:在下正是孔连顺,好运来酒楼的掌柜。
汉子笑道:孔老板,你不认识我,我可认识你呢。不过过了今天,你对我就会很熟悉了,自我介绍一下,我叫乌正廷。
孔连顺的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整个人一下子摇摇欲坠起来,一边的樊小妹见状,赶紧伸手扶住孔连顺。
孔大哥,你怎么啦?身体哪里不舒服吗?
乌正廷嘿嘿一笑:樊小妹,樊昌的妹妹是吧?这位孔老板不是身体不舒服,他是事发了,被吓得。
孔连顺一手扶住门框,勉力让自己站稳。他没有见过乌正廷本人,但这个人的大名他却是多次听过的,以前秦厉也跟他说过,这个人是大明国安部的一个颇为厉害的角色。他找上了自己,还能有什么别的事情?自然是自己的老底儿已经被人摸清了。
孔大哥是好人,你们是什么人?赶紧离开,不然我喊人了,告诉你们,我哥哥可是大明的将军,这街上到处都是捕快。樊小妹扶住孔连顺,大声威胁道。
乌正廷大笑起来,玩味地看着樊小妹,樊小姐,你问问你身边的这位孔掌柜,看看你大声叫起来,有没有什么效果?
孔连顺勉力站直了身子,看着樊小妹,冲着他摇了摇头:小妹,对不起。
孔大哥,你为什么要对我说对不起?樊小妹有些惊慌,你到底做了什么事情?
乌正廷挥了挥手,身后黑暗之中走出两个身穿黑色制服的人,一左一右地将孔连顺夹到了中间。
樊小姐,我们是国安部的。这位孔老板是齐国的奸细,现在事发了。乌正廷收敛起了笑容,正色地道。
不可能,孔大哥怎么会是齐国奸细?樊小妹脸色也变得惨白起来,连连摇头,他是一个好人,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对于你来说,他或者是一个好人。但是樊小妹,他接近你是有目的的,他是想借着你的事情拉近与你哥哥的关系,从而从樊昌哪里得到我军的很多重要情报。乌正廷道:而且我可以告诉你的是,你的哥哥这一次的出征行动,已经被你眼中的这个好人出卖了,现在他们是生是死,我们都不能确定。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樊小妹连接倒退几步,摇着头,身形摇摇晃晃。乌正廷拍了拍手,黑暗之中又冒出来两个人,走进了小院之中,却是两个身着制服的女子。
这段时间,你们就呆这里,好好地陪着樊小姐吧,不许无礼。乌正廷吩咐道。
是,大人。
乌正廷转过身来,看着孔连顺:请吧孔老板,我想我们会需要很多的时间来好好地谈一谈了。
孔连顺颓然地点了点头。被两名卫兵挟着,几乎是脚不点地的向着外面的一辆马车行去,在上马车的那一瞬间,他回过头来,看向樊小妹,而此时,樊小妹也亦然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眼神之中透露出来的不解,震惊,愤怒,伤心夹杂在一起。
小妹,跟你大哥说一声,我孔连顺对不起他啦!孔连顺突然喊了起来。
樊小妹无力地垂下了头,呜呜的哭泣了起来。
越京城,田康仰头看了一眼田真府第那金壁辉煌的大门和匾牌,稍微停顿了一下脚步,便又大步走上前去。片刻之后,大门打开,田府家主田真亲自迎出了门外。
田大人,今日怎么到我这里来了?田真笑吟吟地道。
其实真算起来,最早的时候,田康算是田氏的家奴,一直受命潜伏于越京城。但因为中间的一些事情,田康与田氏决裂,从而过起了隐姓埋名的生活,直到田康遇上了秦风。时过境迁,十余年的时间过去了,田康现在却已经成了田真的顶头上司了。
田康自己都是感慨万千,更何况田真本人了。
两人除了公事,私底下基本上没有往来,更别提登门拜访了。
1774:这是内事
田真心中很是有些忐忑,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田康今天突然登门,肯定不是为了与他叙旧情田真是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如果说能力的话,他自忖绝不会逊色于田康,之所以在最后与田康的竞争之中败下阵来,实则上还是受了他是沙阳系一员的拖累大明立国之后,便开始有步骤地开始剥离沙阳系对于大明朝廷的影响力
但沙阳系却不能对秦风的策略说些什么,因为秦风当初对他们的承诺其实已经兑现的了,沙阳五大家,现在的的确确已经是天下的五大家了,财富的聚集速度之快,让人瞠目结舌
拥有了巨大的财力,自然就不可能再让他们再政治之上再拥有巨大的发言权田氏遍布天下的酒楼,现在已经基本沦为了国安部的外围组织,只是承担了收集情报的任务而已
踏进府门,田真看着田康:是去客厅说话还是去书房说话?
去客厅说话,那田康自然就是来作客的,纯属于礼节性的拜访,但如果是去书房谈,但就是正儿八经的公事不过如果是公事的话,田康竟然到了他的家中来,这就又透露出一些不同寻常的意外
田真自然不会天真地以为田康是想与他修复以前的关系,事实上,现在国安部的两位大员这样的关系才是最让朝廷放心的,不管是田真还是田康,负责黑暗世界的领头羊,都会有一些属于自己的秘密势力,可以说,这些秘密势力,即便是皇帝也不一定都清楚地了解而国安部那巨大的破坏力,是任何一个当政者都会为之警惕的两个巨头之间那综错复杂的历史关系,注定了他们会互相提访,互相防备,却又要彼此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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