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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前卒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枪手1号

    别想太多了,战场之上,战友之间互相掩护,本来就是应有之意。换成是你,也会如此做的不是?周波安慰道。

    话虽如此说,但心中终是不得劲儿。樊昌道。

    别想得太多。如果你心中真不舒服,以后便在战场之上多替他们杀几个敌人吧。周波拍了拍他的肩膀,回去睡吧,你对这里的地形熟,我们还要几天才能走出去?

    三天吧,最多三天便可以出山了。樊昌道。

    三天之后,风雪依然笼罩着这一片区域,秦武依然每一天准时会来到山口子里眺望着远处。就在他与陪着他一起守候的人,再一次失望地准备返回的时候,视线的尽头,一个赤膊的大汉,身上拴着粗大的山藤,拖着一个巨大的雪爬子出现在了远处。

    是甘叔!秦武大叫起来,拔腿便向前飞奔而去。

    野狗的身后,又陆续出现了三个木爬子,胡不归,贺人屠,石书生三人一个拖着一个,而在他们的身后,还有几个小爬子,小爬子的后边,是几十个相互搀抚着踉踉跄跄在风雪之中行进的人影。

    快去禀报吴大将军和辅国公。王筠对身边的一名卫兵吩咐着,自己却拔腿追向前面跑得飞快的秦武。

    野狗停了下来,贺人屠,胡不归,石书生将木爬子停成了一排,身后,樊昌等人拖着的小爬子之上,受伤的士兵挣扎着爬了下来,在那些战士遗体之后开始列队。

    樊昌看着远处飞虎口要寨,眼睛再一次模糊了起来。

    兄弟们,我们回家了啊!他大声喊了起来。

    兄弟们,回家了!几十个残存的战士高声喊了起来。




1778:定性
    雪白的墙壁,雪白的屋顶,雪白的床单被褥,甚至连桌子椅子的颜色都被漆成了白色整个屋子只有一个窗户,离地面极远,离屋顶极近,透明的琉璃之外是一根根粗大的带着倒齿的铁栏杆

    这是桃园郡国安局的一间留置室而樊昌在这间屋子里已经住了整整五天了从大山之内返回之后,他的士兵的伤重的送去了医馆,轻伤的处理过后返回了马王集的驻地,而樊昌,则以汇报战情的理由被带到了桃园,然后便进了这间留置室

    樊昌自然是极聪明的,心中的委屈,愤怒,不解,在第一天一位国安局的官员与他谈话之后,他立即敏锐地发现了其中的问题

    孔连顺一定是有问题的因为国安局官员的问话,全部都集中在自己与孔连顺的交往之上从自己与他怎么认识,到后来的每一次谈话的细节,国安局的官员问得极其详细同一个问题,会在不同的时间里,被突如其来的再次问上一遍

    连续三天的问话之后,便再也没有官员过来了一个人呆在这样的一间留置室中,一个意志薄弱的人,或者都无法坚持下去人是一个很奇怪的生物,他们或者不怕酷型折磨,**上的伤害他们能够坦然受之,从容而对,但却无法面对孤寂的折磨特别是在一些特定场合之中的这种针对精神的打击

    润物细无声,现在的国安局的手段早已经脱离了单纯的**打击而进化得千奇百对,只要你进来,他们总是能找到你的弱点进行有效的攻击

    无懈可击的对手不是没有,但至少到目前,国安局的人还没有碰到

    当然,樊昌是一个意志坚定的人,而且,他呆在这里,并没有受到一些特别的对待,除了没有自由和问话之外,他的一日三餐,伙食还是相当的不错的,有肉有酒,比他在军营之中吃得还要好一些至少酒水不但管够,而且还都是大明最好的美酒

    当然,没有一个人与他讲话每天到了饭点,厚重的铁门上便会打开一个小小的窗口,有人将饭食放在托盘之上,从那里推进来,吃完之后,再放回去

    躺在床上,百无聊赖地看着小窗户外面飘飞的雪花脑子里却仍在回想着与孔连顺交往的点点滴滴,被国安局的官员一次又一次的详细地盘问之后,很多以前他几乎都快要忘记的细节,也被从记忆深处翻了出来

    能让国安局如此对待,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孔连顺是齐国的奸细得出这个结论的樊昌几乎无法相信,从他与孔连顺的交往之中,他实在感觉不出来,对方哪里像是一个齐国谍探了

    会不会是搞错了?

    他在心里抱着万一的期望

    对于他而言,孔连顺无疑是恩人,如果没有孔连顺,小妹现在还在长安城里受苦呢回来过后,也是孔连顺一点一点地将心中充满了愤恨的小妹,一点一点地扳了回来,离开马王集的时候,他已经清晰地感受到了小妹的变化,那时的他,还在准备着这一次历练回去之后,便带着小妹一齐回家呢

    门外传来了开锁的声音,樊昌一骨碌从床上爬了起来,转身将床单抚得平平整整,又将豆腐块样的被子再次整了整,这才走到桌子前,端端正正地坐了下来

    想来又是一次新的盘问了

    厚实的铁门被推开,让樊昌有些意外的是,这一次来的不是前几天盘问他的官员,看对方的服饰,竟然是一个级别相当高的将领

    他立即站了起来,站得如同标枪一样笔直这人竟然比他的直接上司抚远营王筠将军的级别还要高

    乌正廷很满意樊昌的状态,看着在自己面前站得笔直的年轻的将领,他径自坐到了桌子的对面,抬手往下按了按

    樊昌,坐下说话吧先认识一下吧,我是乌正廷

    樊昌有些吃惊地瞪大了眼睛,他没有见过乌正廷,但是,却从王筠哪里听说过这个人这个人可在武陵战区,可是几乎能与吴岭大将军并驾齐驱的人,虽然他的地位没有吴岭大将军显赫,但身处的特殊位置,却决定了他在武陵战区的地位

    抚远营第二尉樊昌,见过乌将军!樊昌一丝不苟地先敬了一个军礼,这才端端正正地坐在了乌正廷的对面

    乌正廷出现在这里,自然是要对自己盖棺定论了但樊昌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着急模样所谓心底无私天地宽,樊昌自觉自己并没有做什么亏心事,所以当然也不怕鬼敲门了

    孔连顺现在也在桃园郡,当然,他不会有你这样的待遇乌正廷四下打量了一下这间留置室,微笑着道

    他真是齐国的探子?樊昌问道

    你怎么知道他是齐国的探子呢?乌正廷笑问道

    都这样了,我要是还猜不出来,那也就太蠢了吧,乌将军樊昌有些不满地道

    你很坦然乌正廷点了点头

    是,而且我也觉得他不像樊昌道

    事实与你所想的不太一样乌正廷摇了摇头:孔连顺在被我们抓到的第一时间,便已经招了,他不但是齐国的探子,而且是受齐国鬼影大头目秦厉直接指挥的一个大谍子,从现在对他的审问结果来看,从他哪里泄露出去的情报是极其多而且其中有不少是相当重要的

    樊昌放在膝盖上的拳头一下子握紧了,好半晌,这才慢慢地放松下来低头想了片刻,如果这是事实的话,那我,也肯定是泄露军情的一员了是不是?

    乌正廷缓缓点了点头:的确如此孔连顺正是从你这里知道了你们将要进山历练,从而确定了齐王殿下的的行程

    可是我并不知道闵齐就是齐王殿下,我是在盘龙山之战后才晓得,原来闵齐便是齐王殿下的樊昌轻轻地替自己辩解了一句

    这话说得并不错但这与泄露军情而言并不是最重要的,是不是?乌正廷反问道

    樊昌怔了片刻,不由颓然道:乌将军说得不错这样的军情,本来是不应当让外人所知晓的,我不冤但是我绝不是齐国探子我也绝不会背叛大明

    乌正廷笑了起来,没有人说你是齐国的探子,我们也都相信你是大明的忠臣

    谢谢乌将军!樊昌感激涕零地道:不知道会怎么样处置我?

    你觉得你会受到什么样的处罚?乌正廷笑问道

    樊昌霍地站了起来:只要不开除我的军藉,哪怕就是重新从最普通的士兵做起,我也没有意见

    乌正廷大笑起来,坐下吧你的运气不错啊,甘大将军,王筠将军都亲自到我这里来给你说情,最关键的是,齐王殿下也亲自来为你说情了

    樊昌嘴巴一咧,露出了些许笑容,有这么多的大人物为自己说情,或者处罚会轻一些吧

    国安局最后的结论是,你虽然泄露了军情,但并不是有意为之,只是为敌所欺骗,但作为将领,缺乏最基本的保密意识,漠视军纪,因此必须要接受惩罚乌正廷站了起来,看着樊昌道

    我愿意接受任何惩罚!樊昌道

    你是军人,因为只是违纪,所以我们只是对你的问题提出了处罚的意见,具体怎么做,那是你们军方的事情乌正廷耸了耸肩所以从这里出去之后,你自己去甘大将军哪里报到吧

    多谢乌将军!樊昌这一次没有行军礼,而是深深地给乌正廷鞠了一躬

    行军礼乌正廷坦然受之,但这一次乌正廷却是向一侧避开了樊昌,你们回来的时候,我虽然没有出现在迎接你们的人群当中,但当时,我也在另一个地方看着你们当你喊出兄弟们,我们回家了那一声的时候,不怕你笑话,我的眼泪也是唰地一下便流了下来

    向侧跨出了一步,乌正廷拍了拍樊昌的肩:虽然我现在不上战场了,但当初,我也与你一样在战场之上搏杀过你很不错,很不错

    哪么多兄弟都没了!樊昌声音有些呜咽

    以后大明与齐国开始争霸这天下的时候,会死更多人的乌正廷摇摇头:当兵莫畏死,畏死莫当兵只要死得其所,那就值了

    是!樊昌低声道

    乌正廷转身向外走去:你可以走了

    看着乌正廷的背影,樊昌突然道:乌将军,我想

    乌正廷回过头来,看着樊昌,你想见一见孔连顺?

    樊昌沉重地点了点头:是,不管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但他对我家总是有恩的,如果不是他,我家小妹不知道还在哪里受苦于国他是有敌人,但于我家,不管他是出于什么目的,他也算是我家恩人

    乌正廷沉默了片刻:我辈大丈夫,自当恩怨分明,你说得也不错,孔连顺这一次肯定是活不了,你去见见他也好我总觉得他还有什么秘密没有吐露出来,你去探探他,说不定能有一些惊喜对了,忘了告诉你,我们在审问孔连顺的时候,他一直在强调你完全不知情,那些泄露的军情,都是他故意设下圈套从你嘴里套出来的

    :



1779:见面
    走出留置室,冷冽的空气扑面而来。樊昌贪婪的深深地吸了一口自由的空气,只觉得火烧火燎的五脏六腑一下子便舒适了下来,回头看看身后那间并不起眼的门户,他心里忽然有了一种莫名的战栗感。有时候,天堂和地狱之间,也就只有这一墙之隔。

    在军中,他不是没有做过禁闭。曾经因为顶撞上司被关过,也曾经因为打架斗殴被关过,他那时的他再难熬,对于啥时出去却是有预期的,而且即便被关在里面,心里头还有一种莫名的兴奋感。

    但这一次,是真不一样的。

    特别是当他明确了孔连顺就是齐国的大谍子之后。牵涉到这样的事件之中,自己还能完好无损地走出来,不能不说,自己真是运气好。

    泄密就是泄密,不管你是有意还是无心,造成的事实是无法改变的。自己这一次能被高高拿起,轻轻放下,算是侥天之幸,从此以后,自己当真是要小心再小心了,同样的问题如果再来一遭,只怕自己的脑袋就要在脖子上打转转了。

    樊昌站在飘雪的院子里,细细地感受着自由的空气。

    一名身着黑色制服的军官走了过来,看着樊昌,道:乌将军安排我来带你去见他。

    乌正廷是大忙人,他专门来向樊昌宣布他已经无事只是因为他对这个人很好奇,因为一个犯了错的将领,居然能得到顶头上司,甘大将军还有齐王殿下的集体求情,那这个人自然是有他的过人之处的。

    特别是甘大将军,是那种一根肠子通到底的人,是就是是,非就是非,居然也破了一次例,就更让乌正廷惊讶了。

    见面的结果,让乌正廷很满意,飞虎口外的那一次远观,已经让他对这位年轻的将领有了一些莫名的好感。

    一个明明可以有着正大光明的借口平安回来的人,却义无反顾地向着最危险的地方冲了过去,这样的精神,无论如何也是要鼓励的。这是大明军人最可贵的脊梁,正是因为有了这样的人,大明军队这些年来才在战场之上战无不胜,所向披糜。

    樊昌的事情可大可小,毕竟秦武的身份泄露与他的关系不大,再者有了那些大人们们的关照,将樊昌的事情定性为违纪而不是犯罪,也只不过是乌正廷的一句话而已,报告之上春秋笔法轻轻一笔带过,军队里再给他一个纪律惩罚,这件事,便算是揭过去了。

    乌正廷倒不觉得自己这是在循私枉法,反而觉得这是在自己的职权范围内保护了大明一个有为的年轻将领。年轻人谁都会犯错,就算是他乌正廷,难道不是在一次又一次的犯错之中逐渐成长起来的吗?

    樊昌自然不知道上头这些人的心思,此刻,他正跟着黑衣官员沿着长长的甬道走在国安局那显得有些阴森的牢房之中。

    孔连顺享受着特别的照顾。与其它一些人犯被关在毫无**性可言的仅有粗粗的铁栅栏围着的牢房里不同,他所居住的囚舍倒是与先前樊昌住的差不多,只是要显得更小了一些,更黑暗了一些。这里可没有透进阳光的窗子,唯一的照明便是桌子上的一盏油灯。床上自然也是没有褥子的,只是一层厚厚的稻草,被子倒还算厚实。

    樊昌的屋里还有一个取暖的火盆,这里自然也是没有的。

    阴冷,潮湿,便是樊昌到了这里后的第一感觉。然后透过门上那个小小的窗口,他便看到了裹着被子蜷缩在一堆稻草之中的孔连顺。

    与分别之时相比,眼前的孔连顺几乎是变成了另外一个人,长长的头发披散下来,原本丰腴的脸庞,此刻瘦得颧骨高耸,两眼无神地垂头望着脚下的稻草,嘴中似乎在念念有辞。

    樊昌看向身边的黑衣官员。

    黑衣官员一笑,一摊手:樊将军,我们可没有对他用刑,事实上,此人基本上还是很配合的。当然,为了得到更多的东西,我们用了一些特殊的手段,但只是针对他的精神,而不是针对他的**。

    樊昌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点了点头:他是我樊昌的恩人,但他却是我大明的仇人,这一点,我樊昌是拎得清的。

    黑衣官员微笑着道:多谢樊将军的理解。伸手打开了牢门,做了一个请的姿式,樊将军,您可以进去了,我会在一边的房间里等您,但是很抱歉,你们的谈话,我是会监听的。樊将军,此人身份很特殊,受秦厉直接指挥,又与贾方舟有着联系,我们觉得他一定还有一些秘密的东西没有说出来。不过我们并不想用太凌厉的手段,因为那样得来的东西,很有可能并不那么准确,樊将军与此人交情颇深,如果能让他心甘情愿地说出来的话,那可信度就要更高一些了。

    明白。樊昌点了点头,伸手拉开牢门,大步走了进去。

    听到房门的响动,孔连顺像是一头受惊的鹿一般抬起头来,眼中充满了惊恐的神色。待看到进来的是樊昌的时候,本来灰暗的眼神瞬间爆发出了光彩,他一抬手掀开了裹在身上的被子,有些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身体靠着墙,指着樊昌:樊兄,你,你回来了?

    看着孔连顺的模样,樊昌叹了一口气,走了过去,是的,我回来了,差一点就回不来了。算是九死一生吧,不过我带去的两百多兄弟,能跟我一齐回家的,只有五十多个。他们中有些人,你想来也是认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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