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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争锋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误道者

    现在已经过了第三个七日之期,按照罗萧所说,这段时日中需用猛火连续攻伐,只是算了算时间,开鼎之日近在眼前,鼎中却始终不见动静,本来那丝若有若无的气机也全然辨识不到,不知道是熬煮过头还是仍未克尽全功。

    不得罗萧嘱咐,张衍也不敢贸然开鼎,一心只顾自己打坐修炼。

    这一个多月中,他也是日夜练气不辍,又反复吞食大量丹药,这些天来,他每日所吃下的丹药就比得上他过去所服用的总和。

    潜心苦修之下,体内元真之气愈发凝练,原先活泼如猿的气机已经驯如卧牛,稳似玄龟,安然伏于丹窍之中,元成入真的境界渐渐稳固,此时他自感已可进而修炼下一步法诀。

    手中拿起《玄元内参妙录,此道书虽然早已翻看多时,不过他仍然仔细再读一遍,这才伸手如袖中握住残玉,意识沉入分身之中。

    随着他修为提升,似乎玉中已变得与之前有些不同。

    原先玉中是雾蒙蒙的一片,不辨上下左右,天地四方,似乎除自己之外别无他物,分身在玉中行走时也是虚虚荡荡,摇摆不定。

    而现在他却感觉似乎置身在一处宽广空间之中,有了上下之别。

    张衍抬头看去,上方是一团虚虚清气,而脚下却厚浊如踩实地,如果按照鸿蒙演化的经过来看,开始玉中可谓混沌如鸡子,分身居其中,现在却可以称之为清气上升,浊气下降,阴阳两分,乾坤初定。

    原本他自身意识进入玉中后,还能察觉到所承载自己的只是一具虚假分身,但是此刻意念一占据进来,所思所感无一不清晰如真,与本尊根本分不清内外彼此。

    张衍若有所悟,看来是因为自己修为见涨,这才使得玉中情形发生变化,分身也变得愈加真实。

    他一边思索,一边在残玉中不停行走,然而这里空间无比宽大,似乎始终走不到尽头。

    他暗暗想到,看来这块残玉的秘密还远远不止他眼下所看的这些,不过唯有提升自己修为才是根本。

    此刻他也无心深研,分身往地下一坐,摆了个五心朝天的姿势,开始默默运转妙录上的心法。

    按照法诀所述,修炼之人需要提起一道气机,再分化为二,二再为四,分别行入四脉之中,而这四道气机各有不同法诀运转,当中不能有丝毫偏差。

    张衍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此时的困难程度却远远超过他的想象,他努力控制,勉强走过第一步,然而到了第二步时,心神一个疏忽,气机顿时为之大乱,胡乱窜向了身体各处。

    他心中突得一震,意识重新回到主体中来,再回头查看时,发现分身已是被气机逆攻重伤倒地,如果此刻是主体在修炼,恐怕已然伤到根基了。

    他摇了摇头,深吸了一口气,意识再度入玉中,随着他意念转变,原本重伤倒地的分身又站了起来。

    想了想,他自觉先前那部分行气自己并未熟练掌握,索性让分身的身体状态又恢复到了先前还未开始修炼的那一刻。

    第二遍行气他从头再来,这一次他特别注意了气机的控制,然而,按照法诀所述,他又需要另起四道气机,不但前四道气机还需要反复运转穿行在经脉中,后四道气机也不能放松,在坚持了差不多大半个时辰之后,终于控制不住,勉强支撑的分身突然吐血而死。

    张衍眉毛微微一挑,沉心静气,抛却一切纷杂念头,再次让玉中分身重新坐起。

    拾起那八道气机,他小心翼翼地控制起来,只是没多久,他的分身就又一次次倒下。

    然而,他并不知道,这还只是磨练开始。

    第四次,气机明明全然在他调度之中,可突然莫名其妙的失去掌控,胡乱窜走,导致他岔气而死。

    第五次,两股气机交融时由于一前一后,没能同时汇聚窍穴,他裂胸而死。

    第六次,收束气脉时,由于气机过浊,导致在穴窍外多纠缠了一会儿,他肺破而死。

    第七次

    反复失败,反复尝试。

    张衍越练越是心惊,难怪当时石守静说这本道书歧路颇多,只是气机这在这经脉中行走的复杂性远远超过他的想象,元真之气或驻或留,或穿或行,或窜或顿,时而旋转上升,时而徐徐下降,全身上下三百六十五处大穴几乎无一处不兼顾。

    最为烦恼的就是,你明明知道气机如何在经脉中行走,可你偏偏掌控不了它们,特别是到了后面,一次要控制一百零八条气机在经脉中来回穿梭,只要其中有一丝气机偏差都会导致前功尽弃,分身的死状也是变得越来越难看。

    玄门功法大多重意境心神而轻控制,而这本道书却是将循经走脉这方面做到了极端,似乎恨不得要将所有的行气方式全部融在一处。

    仅仅是练了第一篇法诀,各种经脉破损真气逆行反噬腑脏的死法他尝试了不下一百五十次,可以想见这篇法诀是如何的变态。

    张衍摇摇头,这样的分心兼顾几乎没有任何捷径可走,只能靠一遍遍的反复尝试,刷熟练度了。

    再说一句,由于每次死去都是真实无比的体验,他不免暗暗自嘲,估计等自己练完这本道诀后,在走火入魔上就可以有大师级成就了。

    他相信那些从未接触过这本道书的修士,如果没有师长在一边护持,恐怕当场就是横死。

    难怪罗萧说此书易遭天妒,谁要是不靠任何外物,单凭自己的天赋悟性就能练成这本书,不单单是老天不放过他,如果可以,张衍也很想扔个雷劈死此人。

    他用了一个多月的时间磨练气机掌控,这差不多是等于分身在玉中过了十个月,这才堪堪将整套气机的运转方式摸熟摸透。

    到此为止,他都不知道自己的分身死了多少次。

    幸好他心志坚韧,换个人恐怕在枯燥的气机运转中发疯了。

    但是反过来看,张衍在这次修行上这也不是毫无收获,至少这本书几乎囊括了眼下修道上所有的运气方式和技巧,相信此时此刻,同道中能和他比拟气机掌控撑程度的人几乎没有。

    只是这一个多月时间内,宝鼎内的罗萧却也不见动静,难道是真死了不成?

    张衍站起身,正要前去看个究竟,却突然听到耳边有一个声音响起,张衍可在?出来说话。

    他不由一凛,两步走出洞府,却见栈道前凭空站着一名丰神俊朗的白衣修士。

    宁冲玄!

    张衍神情镇定的一拱手,道:宁师兄。

    他脑海中飞快地盘算起来,不知道宁冲玄为何到这里来找他,难道是罗萧的事情被他发现了?

    不可能,如果是这样对方早就冲进来了。

    宁冲玄看了他一眼,突然上前一把搭住他的肩头,道:此地说话不便,随我来。

    张衍只觉得眼前一花,等他再次看清楚周围景物的时候,自己已经出现在了一处孤峰的顶端,而脚下就是万丈深渊,他身体只是微微一晃,就从最初的不适中调整过来,重新站稳了。

    宁冲玄点了点头,赞道:很好,修道之人当摒绝外物,只存真我,需知诸般迷障皆由心生,心不稳,则神不生。

    他现在神色和那天离去时大不一样,似乎看眼睛中还有一股欣赏之色,张衍不知道他在弄什么玄虚。

    我在这山中来回搜索了两月,却仍未发现那条蛇妖踪迹,想来不是重伤而死,就是暗藏某处,只是近日我就要返回山门,无暇再顾此僚,而此峰中只有你一人修道,我一走说不定它会出来害你,是以我赐予你一物,定可保你性命。

    宁冲玄用手一指,一点玉光飞入张衍衣袖中,仓促间,也没能看清楚那是什么。

    你去吧,记得秉持本心,如若他日有缘,我自将引荐你拜入一位仙师门下。

    宁冲玄伸手一推,张衍身体稍稍一晃,还未感觉到什么,抬头一看,原来已经回到了望星峰的山脚下。

    只是他此刻并不知道,就在他被宁冲玄带走后不久,一个人影却探头探脑的来到了他的洞府门边,再往里张望了几眼,脸上顿时露出喜色,一个箭步窜了进去。




第二十五章 盗鼎求宝 杜氏入门
    就在张衍修炼的这两月中,苍梧山上也发生了一些变化。

    郑循回郑家开脉已成,凝结出的脉象为上下品,未来前途无量,从此一步踏入仙门大道,不日他将前往上院,进而修行更为上乘的法门,没有在对下院再有眷恋半分。

    而下院此时也是人心涌动,郑循一走,入门弟子的名额顿时空出一人,一些世家出身的记名弟子纷纷为此奔走,而不出意外的话,林远便是新的下院大弟子,他居处的大门更是差点被往来之人踏破。

    身为林远族弟,林通也使出浑身解数,欲求入门之位,只是林远对他却不予理睬。

    虽然大弟子之位近在眼前,但此事毕竟未成,而且石守静早就属意艾仲文,且后者又在同门之间颇具人脉,如果没有横生意外,当是艾仲文为入门弟子无误。

    虽说林远与艾仲文之间因张衍一事暗生罅隙,然艾仲文毕竟是安丰艾氏出身,他也不便随意打压。

    林通见无法走通林远门路,他和陈澜也算交好,于是求到后者的头上,却不知道为什么,陈澜也是态度暧昧,始终不肯站出来替他说话,只是有意无意却提到什么缺少一件炼丹法器。

    林通一头雾水,他哪里来什么炼丹法器?

    四处打听之下这才明白,原来陈澜似乎对上师石守静赐予张衍的那只镇浊鼎颇为喜欢。

    林通心中不禁盘算,听说张衍与艾仲文交好,不如求他去说服张衍,交出那只宝鼎,我自于他好处

    哪里知道,他在艾仲文面前刚刚开口,就被艾仲文骂了出来。

    在这里碰了一鼻子灰,林通不禁暗暗发誓,待我为入门弟子之后,定要你的好看!

    他心中思来想去,都觉得无法说服张衍交出宝鼎,最后一横心,不如去把那只宝鼎偷出来!

    他知道张衍擅长技击之道,不敢硬闯,不过他也打听清楚洞府中只有张衍一人,身侧无有奴仆伺候,心中决定要趁张衍不在时偷出此鼎,再在山间就地掩埋,待入夜后挖出送于陈澜。

    陈师兄得了这只宝鼎,他定会替我说项!

    林远暗暗下定决心,日夜在望星峰四周晃荡,远远窥望,只是张衍似乎从不出门,只是一味闭门修炼,他苦熬了两个多月,几乎就要绝望的时候,却发现张衍被一个白衣修士带走,他顿时大喜过望,不肯错过机会,急步上前,探头看了看洞府中你果然毫无人踪,朝着那只大鼎扑了上去。

    却听到身侧冷冷一声喝问:你是何人?

    林通一惊,回头望去,只见一个千娇百媚的女子站在那里。

    女子双眉似细笔巧画,底下是一对勾魂摄魄的翦水秋瞳,身材更是曲线玲珑,颈脖处露出一大片细腻如羊脂白玉的皮肤,让人看一眼就觉得血脉贲张。

    林通一怔,嘿了一声,道:你是张衍婢女?啧啧,倒是个小美人,不如随我

    女子闻听这话,细眉一挑,美目中闪过一道杀气,叱道:找死!

    张衍从山底沿着山道一路走上来,心中思忖宁冲玄的用意。

    宁冲玄最后一句话说明他是师徒相传一脉的人,这么说,对方这应该发现了自己的价值,所以提早在拉拢自己,但这并不是好消息,因为这意味着上院的斗争比他想象中的还要激烈。

    不过现在考虑这些为时过早,一切还是等他开脉之后再做打算。

    回到洞府后,他一步踏进大门,却见一妩媚女子正脉脉含情地看着她,一见张衍进来,立刻上前怯怯地拉住张衍的衣袖,抽泣道:苦寻公子经年,可今日终于寻得公子

    张衍瞥了她一眼,面无表情地往里走,女子眼珠一转,从后面把他拦腰抱住,一对丰满靠在他的后背,哀凄凄说道:张公子这是忘了奴家了么?

    张衍脸色毫无变化,道:罗道友何必如此?你我天天相见,日日共处一室,我又岂能不识?

    女子一怔,脸色顿时大羞,慌慌张张放开手,跃到一边,她咬着下唇,狠命跺了下脚,恼道:该死,忘了你这小贼会辨认气机了。旋又不满,道:喂,谁和你这小贼日日共处一室,可不要平白坏了本姑娘的清白!

    张衍摇摇头,拱手道:罗道友灾怨得满,可喜可贺。

    明明是恭贺的话,可是他语声平平,听起来就是毫无诚意,罗萧不由恨恨瞪了他一眼,没好气道:只是暂且能够化形而已,修为还需慢慢恢复。

    张衍大步向里,却不禁面露讶然,却发现洞府内变了个模样,洞壁光洁如镜不说,地面也是纤尘不染,连原本众多的柴薪火炭也被移了出去,每样东西都分门别列地摆放着,一改先前凌乱的模样。

    罗萧得意道:你说你这人,也不知道将洞府扫洒一下。

    张衍倒也不是不爱干净的人,只是洞府宽大,他修道都来不及,又哪里来那么多时间去打扫?而且他在末世的时候,随时随地都有可能遭遇生命危险,朝不保夕,有一处安全的栖身之地也是奢求,对于周围的环境着实不放在心上,只是自己经常生活的一段区域尽量整理的清爽点罢了。

    只是他却摇头道:我看还不够干净。

    哪里还不干净?罗萧柳眉一竖,立刻不服气了。

    张衍指了指宝鼎,沉声道:鼎中何人?

    就在林通处心积虑盗鼎之时,却没有想到苍梧山上的形势变化却是出人意料。

    令众人大吃一惊的是,上院居然另派一人前来接替郑循的位置,林远最终是空欢喜一场,这才知道郑循去了上院,并不只是因为接手族人遗泽,而正是为此子挪出空位,好让此人来坐稳下院大弟子之位。

    可纵然如此,众人还不至于失态,待此人被一众人前呼后拥迎到大殿上时,这才发现,这眨眼间成了下院的大师兄的人居然只是一十四五岁的童子!

    童子双目晶亮,面色清秀,虽然竭力做出一副老成之态,但毕竟年纪摆在那里,众弟子心中都是说不出的古怪别扭。

    这小儿是从哪里跑出来的?底下有人窃窃私语。

    听说是杜氏之子。有人低声接了句,据闻此子今年还只有十五岁,九岁时便已元成入真,只为凝结上上品的脉象这才一候六年,据传其父是上院某位长老,其母则是衡南杜氏有名的美人杜萝!

    众人心头一凛,不说长老一职在上院中的地位,就说杜家势力也是横跨三大派,堪称盘然大物,难怪三位下院上师在此事上缄口不言,默认此事,当下原本准备闹一闹的人都不做声了。

    童子扫了在场诸弟子一眼,双手背负身后,昂首挺胸,老气横秋地说道:我名杜悠,今日我到此,为尔等大师兄!

    众弟子皆是垂目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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