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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争锋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误道者

    不过太乙金书纵然眼下不可急炼,但他却可入残玉中先一窥其秘。

    张衍拿起洞府牌符,掐了一个法诀,霎时,灵页岛上禁制齐开,此间阵法一闭,立时内外隔绝,哪怕是数十玄光期的修士也别想打进来,端的是好用,他暗想若有闲暇时,定要好好深研阵法。

    他伸手入袖,手掌握住残玉,意识又一次沉了进去。

    这是他开脉之后第一次重回玉中,却感觉自己好像被撞了一下,似被一堵厚墙挡在了外面,再仔细看的时候,发现玉中分身脚踏虚空,眼前居然有数个漂浮不定的金色蚀文在面前一字排开。

    除了正中一个他看得较为清晰外,其余蚀文非但分辨不出为数几何,连具体形状也看不清楚。

    如此奇异的变化让他惊讶无比,不由朝着那个最为显眼的蚀文看去。

    这个蚀文与寻常所见大为不同,仿佛时时刻刻都在变化旋转,只看了几眼之后便觉一阵得头晕目眩,心下不禁吃了一惊,这状况只在他初习蚀文时见识过,是因为修道者本身的推算之力不足才会如此,可自从他两魂合一后还从来没有出现过这样的情形。

    这蚀文似乎比起星碑上所书还要高明几分。

    张衍眼神中渐渐浮起了一股热烈之意,若能解开此字,自己对蚀文的领悟定能更上一层楼!

    他脑海中不再想其他,抛开一切默算推演起来。

    在玉中过了大约二十余日后,他突然全身一震,放声大笑道:此字正如我名,当为一个‘衍’字!

    此语一出,面前蚀文轰然粉碎!

    张衍神识一阵恍惚,再醒觉时,惊讶发现周围景物不再虚虚茫茫,漆黑一片,而是原本洞府内的一事一物尽皆映照了进来。

    他走了两步,上前摸了摸洞壁,竟然与外界感觉一般无二,不禁来了兴趣,再往更远的地方走了几步,这才发现,残玉中所映照的事物只能及五步之远,再外则仍旧是空无一物,想来是他的修为不够高明所致。

    他想了想,意识从残玉中退了出来,真身走了十几步,再入玉中一看,不觉一阵惊喜,原来随着他前行,玉中景色也是随之而变,一丝无漏的将五步之内的景象反观出来。

    他目光一闪,仔细体察,却是一个更大的惊喜砸中了他,五步之内,竟连那金火灵气也一并映照其中!

    要知道,明气期修炼亦分三重境界,各为气海初化唤云召霞天霖降顶,如按照一般方式修炼,却是无惊无险,波澜不起,但是太乙金书却不同,这本道书奇险奇峻,在第一步气海初化时需引金光烈火入体,磨练元真,融出明气,此气二分,第一步先炼乾灵清气,练成后气机轻若云霞,如羽飘空;第二步再炼坤灵浊气,练成后气机密如精铁,重似万钧。

    到了第三步,则是要乾坤再合,两气归元,最终凝出玄光金火。

    只是这每一步修炼都要靠引入外气打磨淬炼,并不光靠自己内修所能完成的。

    原本张衍没有老师指点,又没有长辈高手护持,只能走一步看一步,风险极大,本来以为这次残玉作用有限,却没想到今日有了此番变化,却是再也无需担心行差踏错。

    张衍退出残玉,这才讶然发现,外界只过了一日夜而已!心中不觉更为欢喜,如此外界一日,玉中已有了二十余天,这实乃天授奇宝!

    他下意识摸了摸残玉,却感觉似乎与平时有所不同,拿到眼前一看,只见残玉变得通体光亮,原本那些蒙蒙似灰的地方好像都被扒掉了,正中处还出现了那个蚀文衍字。

    他暗忖,以前应是自己修为太低,不能参悟残玉奥秘,如今自己开脉破关,那些蚀文恐是玉中禁制,解一字便有如此收获,不知道当那些字解开之后又会如何?

    再看了那字几眼,他心中不禁一乐,出言道:此宝与我有缘也!

    正在此时,张衍突然神色一动,收起残玉,拿起牌符挥手解开禁制,大步迈出洞府,抬头往天空看去,只见一人负手当空而立,衣袖猎猎,如同一柄出鞘宝剑般锋芒外露,气概十足,连忙上前拱手道:见过宁师兄。

    不必多礼。宁冲玄从空中缓缓落下,目光落在张衍身上扫了几眼,点头道:你很好,我离开不过两月就已斩落金锁,开脉破关,比我之前所料还要早。

    张衍微笑道:只是所得却是下等脉象。

    宁冲玄双目有如刀子一般瞪着他,道:你自己也是做如此之想么?

    张衍洒然一笑,道:张衍踏入山门就为求长生大道,脉象虽为下等,但也是上天留下的一线生机,此即我登天之梯,岂能轻言贱之?

    好,你有这番见识我却没有看错人。宁冲玄向崖边走了几步,他远目眺望,语声沉沉道:张衍,我本欲引你拜入一位师兄门下,他修为十倍于我,若能教授于你,当是你的大福缘,怎奈这位师兄近日闭关参玄炼宝,不知何年才得出来,如你能耐住性子,磨练功法,自当有否极泰来的一日。

    张衍神色不动,道:得之我幸,失之我命,与其寄望他人,不若己身奋搏。

    宁冲玄回过头来赞许地看了他一眼,道:如意神梭暂且留在你处,若你在门中借我名头惹祸,我绝不会手下留情,但若遇上那些厉害人物,也不可手软,当斩则斩,该杀则杀,万万不可犹豫。

    张衍正色道:谨记师兄教诲。

    他从宁冲玄的一连串的话语中听出,自己很可能还会遇到很多意想不到的麻烦,只是现在看来,如果不是某些大人物出面为难,宁冲玄是绝对不会出手维护自己的。

    宁冲玄又道:雾相所能修炼的功法却是不多,就算门中藏书阁中也不过是寥寥几本,且所述功法最是劣等不过,不如不看。他袍袖一挥,一枚软玉贝叶飞向了张衍,取去。

    张衍一把将贝叶接在手中,一股奇异的触感顿时传入,好像有什么东西要往脑袋里面钻进去一般。

    宁冲玄关照道:你收好了,此道册名为《澜云密册,乃是我恩师当年在一处绝壁洞窟中寻得,他以此法成就了‘气海浮天’法相,在东华洲也享有赫赫威名,不过功法各凭机缘,百人齐炼,未必有一人契合天机,成与不成全看你的造化了。




第五章 腾云驾雾 浩气凌空
    五彩灵蜥从手指边爬过,讨好似地甩了甩长尾,含走一粒玉珠,张衍的目光一路随着它的没入洞壁缝隙中,微微一笑,有这些灵兽豢养在洞府内,平时能扑蝇食虫,扫尘除垢,毒蛇猛兽不敢接近,且一年中只需一粒贝珠喂养,实在太过划算,只是让他觉得遗憾的是,凡是这类活物,残玉内却是一概映照不出。

    与此灵兽相比,在北岛上的唐嫣一行人对他来说却是毫无用处,连鸡肋都不如。

    他曾主动向宁冲玄提起推还此女,但对方却是避而不谈,想来是别有深意,仔细思虑了一番后,决定还是先将这些人晾在那里为好,少了金珠玉池的供奉,看他们还能在那里支撑多久,若是自行离去却也怪不得他。

    张衍暗暗想到:宁师兄说三年之后,门中当有大比,届时九峰齐出,众院弟子汇聚,其中不乏年轻一辈中的杰出高手,听说下赐也是颇为丰厚,我当努力修持,届时望能在大比上有所斩获才是!

    真传弟子虽说不用出外杀伐,但是彼此之间也是竞争激烈,而且其他门中弟子更是敌视真传弟子,时时挑衅不止,而上院非但不问,反而设下赏格,鼓励这种争斗,更有三年一次大比,以免门中弟子修为停滞不前。

    至于门中下赐,则视各弟子修为境界不同而有所区分,同样为真传弟子,玄光境界的修士所得却是明气期弟子的数十倍之多,还有法宝飞剑赐下,两者不可同日而语,所以无论从哪一方面来说,只有增进自己的修为才是根本之重。

    如若他是一个修为高深的修士,唐嫣那等琐碎之事岂用放在心上?

    此刻天色渐暗,张衍步出洞府,一路来到灵页岛的地穴火口,每日申时,正是一天中次地火第三涌动之时,山巅煞气弥漫,雾气蒸腾,灵机酷烈,这个时候正是他打磨元真的最佳时机。

    这两月来,前二十多日来他都在残玉中反复试炼太乙金书,所用时间相当于在外界过了一年之久,不但将此书法诀烂熟于胸,而且还试出自己的身体每一阶段的最大承受力。

    比如现在这阶段,他最多可一气吸入三口半煞气熬炼元真,再多则伤损,少之则不足,而最初行功时,他至多只能吸入半口而已,现在随着他功行和适应程度不断加深,所能汲取数量也越来越多。

    如此一来,他可以最大限度的保持自己的修炼效率,使得功行增进始终维持在一个速度线上,恐怕那些之前修炼太乙金书的修士就算有长辈在身旁护持,也没有像他这么大胆的。

    然而他所走的每一步都是事先在残玉中反复演练,直到确保万无一失这才敢在真身上修炼,且拜玄元内参妙录所赐,他如今对气机的掌控也是极为老道,这本太乙金书一上手就毫无生涩之感。

    张衍在地火窍穴边坐下,一月磨练下来,今日即将熬炼出第一口乾灵真气,随着耳边轰的一声爆响,四周烟尘腾起,煞气一下喷涌出来,他的精神顿时变得无比集中,口鼻缓缓吸入那一缕缕金火煞气,再吞咽下去,在经脉中来回涤荡,一丝丝元真不停从内窍中被逼出来,在煞气侵蚀下被慢慢化去,最终化为一道灵气。

    如此反复重复,灵气越聚越多,不知过了多久,他只觉内腑一阵翻腾,一张嘴,哈的一声吐出了一股浊气,仔细看去,似乎其中还隐隐带有黑红之色,那是体内被化去的元真杂质。

    张衍反观内视,只见一口清亮如水的灵气在丹窍穴内来回游走不停,惊喜之下,道了句:成了!第一口乾灵之气最是艰难,但此气一出,之后便能以气引气,不用再似先前那般苦熬打磨了。

    他目光闪动,既然已练出一口乾灵之气,便能藉此修炼《澜云密册中所载的第一步法门了。

    当初拿到这本密册时,他还不能决定到底要先练哪一本道书,但是等到他仔细翻看,对比印证后,却发现了其中不少奥妙,觉得这番担忧完全是多余的。

    明气期不外乎是磨化元真,练出灵气,在这里两本道书皆是一样,但是侧重却各有不同。

    《太乙金书重在一个炼字,注重的气机本身的磨练修持,而对法门运用只有寥寥几笔。

    而《澜云密册虽也有如何练出灵气的法诀,但在张衍看来却并不见得如何高明,比之太乙金书简直不值一提,可这并不是说这本道书没有价值,这本密册注重的是一个法字,主要讲究的是灵气磨练出来后如何运转腾挪,生出变化。

    在张衍想来,这也是可以理解的,能修炼《太乙金书的修士,脉象至少也是上中品,气机一成,威猛霸道,酷烈绝伦,任你千般变化我自一道克之,自然无需再去多练什么法门运转。

    《澜云密册却不同,练此道书者大多雾相为下品,比之上品低了不止一筹,便只能在诸般灵机变化上取巧,事实上,拥有下品脉象的修士,无不深谙各种运用灵气的诀窍。

    说穿了,就是澜云密册在先天上弱势,所以只能在灵气变化上做文章,那位孙真人修为如何张衍不敢妄测,不过在他想来,恐怕这就是一位把灵气运转变化演绎到极致的人物。

    两本道书一为炼,一为法,非但不冲突,反而相辅相成,练用一体,所以他一早决定,在练出第一口乾灵之气之后,便要试一试这密册上所载的法门究竟有何神神妙之处!

    他索性也不回转洞府,就站在这里按照法诀运转起来,按道书上所述,周身灵气一旦运转,便能使身躯如絮如绒,轻若无物,随风借力,踏波行水不在话下。

    但是张衍这丝灵气并非寻常明气期弟子所能拥有,乃是用金火烈风熬炼出的一丝乾灵之气,最为精纯不过,此刻按法诀一转,突然觉得身体一轻,恰巧一阵大风吹来,居然双脚离地,如羽而飘。

    这却是他事先也未曾料到,定了定神,他神色略略一动,深吸了一口气,往前一踏,却是一脚踩在了那升腾冲起的雾云上,整个人便被一托而起,如展双翅般,悠忽间直上云端!

    待他再次站定时,发现自己正立在弥天雾云之上,上能仰观星空,下能俯览大泽,心中不由感慨:所谓腾云驾雾,不外如是!且待我练到了明气第二重境界,自然能聚气成云,借以遨游四方,此方为仙家手段!

    这时灵页岛的另一侧,玲儿却在向唐嫣抱怨,嫣娘,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他们百数人缩居岛屿边缘,只为能避开那些煞气,那些力士还好说,增进修为只是依靠各种秘药金砂,平时也无需再多做吐纳,而且身躯强健凝练,浑如一块,因此行动如常。

    而她们这些女从却不一样,她们的功法大多都偏向阴属,金凤烈火一起便觉头晕眼花,五内俱焚,别说修持,就是草庐之门也不敢出,只能在每晚一两个时辰中才能稍作修炼,即便如此,还要小心翼翼,怕一个不慎将煞气吸入体内。

    若是这煞气入体,便会混入元真之中,致使气机不纯,久而久之内脉磨伤,根基也会在不知不觉中被毁去,所以这岛上的冲霄灵机对她们来说不啻毒药猛兽。

    见唐嫣对自己之话不闻不问,似有心事,玲儿眼珠一转,道:这张衍听说拿了孙真人的密册,恐怕此时正在对月发愁吧?

    听到玲儿调侃,唐嫣也是莞尔一笑,道:世上雾相者多如牛毛,但能修为有成的却少之有少,真人乃是万中无一的奇才,岂是他张衍能比的?

    对对对。玲儿拍了拍手掌,道:正是如此。

    唐嫣笑了笑,道:玲儿,时辰到了,你自去修炼吧。

    玲儿偏头看了看草庐外面,呀了一声,道:今日的煞气终是过去了,嫣娘,我去打坐了。

    你去吧。

    玲儿欠身告退,谁知她走出门外没多久,却惊呼了一声,嫣娘,快来看,那是不是张衍?

    唐嫣一惊,从榻上下来几步出了庐舍,却见玲儿一脸震惊地看着天空,不由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只见皓月之下,一人负手凭空虚立,大袖飘飘,袍带如舞,此刻天上星辰如海,竟将此人衬托有如天人一般!

    她定睛看去,不是张衍又是谁人?

    玲儿骇然道:这张衍才练了多久,就已能驭气登空?王郎身边之人也不是说他资质平平,不堪造就么?

    唐嫣突觉心中一阵没来由的烦躁,莫非这张衍当真如宁冲玄所说是个修道奇才?不,此人一无出身,二无根底,便是眼下有所成就,也只是昙花一现罢了!

    虽是这么想,只是不知为什么,心中总有一股燥气难以平复下来,这几日她被岛上的烈火金凤磨的也是神疲力竭,有心开口向王家四郎提前求助,只是她还自矜身份,不肯主动降低身段,可现在见了这一幕,却像是受了什么刺激一般,决意不再等下去。

    她捏紧手中丝帕,咬了咬下唇,厉声道:玲儿,与我去书信与王郎,就言,就言我等在此每日受煞气煎迫,已不堪忍受,无助无依,盼他怜我凄苦,早日来解救我等脱离苦海!



第六章 王盘下书 生死绝争
    赤霞岛,王氏洞府。

    好,我料得不错,此女果真是忍不住了,如此,我也需助她一把。

    王盘长身而起,将手中书信啪的一声拍在长案上,双目精光四射,神情极为兴奋。他相貌粗豪,颌下胡须如刺似针,身形魁梧不似寻常修士,此刻站在那里更是威势迫人。

    同案一名年轻修士轻笑道:不过是一仙姬,贤弟何必如此上心?

    这人名为封臻,是东华洲申德封氏弟子,与王盘同在杜德门下修道。

    王盘看了他一眼,坐下来将一只酒杯拿起,放在手中把玩,道:师兄乃是封氏弟子,哪知道我们这等小门小户的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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