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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道长生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睡觉会变白

    你们办公室在地下?一名警察很奇怪。

    哦,我们这段楼上装修,都挪到负一层办公了。女人解释道。

    赵队侧耳一听,果然上面传来嗡嗡嗡的声响,也没多想,跟着到了负一层。

    下面是一座宽阔的厅堂,风格复古,四面有石柱,中间穹顶,雕刻着古怪的花纹。几人穿过一道走廊,棚顶愈发低矮,女人的高跟鞋哒哒哒的点着地面,似乎光线都暗了几分。

    很快,到了一扇大门前,女人道:里面就是办公区,经理室在左首第二间。

    好的,谢谢。

    不客气嘻嘻!

    女人拉开门,看着他们进去,之前的慌张忽然消失,莫名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

    砰!

    大门关上的一瞬间,赵队便觉不妙,刷的拔出手枪,同时伸手推门。

    艹!

    他使劲推了两下,外面竟然锁死了。

    三人又惊又怒,奋力砸着门,可惜没有丝毫松动。没办法,只好持枪在手,一点点的往前摸去。

    里面还是一道走廊,两侧都是石壁,穿过走廊之后,画风突地一变,竟然显出一个偌大的洞穴。

    半天然半人工,一孔孔石洞相连,又形成一条条通道。壁上嵌着雪白的灯盏,映的一片阴冷。

    小心点!

    赵队抿着嘴唇,当头开路,两名手下护卫左右,神经绷到了极致。

    山洞里似乎无人,走了一段啥也没发现。终于,快到尽头的时候,突然出现一个幽深黑暗的孔洞,里面悉悉索索的传出声响。

    呼哧呼哧

    这声音很奇怪,就像什么动物在喘着气,还是那种非常粗重的喘息。

    谁在里面?出来!

    赵队刷的举枪一指,喊道:我们是警察,给你三秒钟时间,不然就开枪了!1,2

    吼!

    数还没数完,就听一声似人非人,似兽非兽的吼叫。

    紧跟着,他就觉黑影一闪,甚至来不及感到疼痛,就发现自己忽然飞的很高,但往下瞧去,却是一具无头尸体戳在那里。

    咚!

    他的脑袋摔在地上,咕噜噜的滚出老远,双眼圆睁,还带着莫大的惊恐和不可思议。

    啪!

    啪啪!

    两名手下反应也快,顾不得为队长身死而悲痛,举枪便射。

    一时间子弹乱飞,碎石纷溅,有几颗子弹刚好命中,那东西的身上竟流出一股股青色的血液。

    它痛苦嘶嚎,疯了似的扑过来,几下就把他们撕的粉碎。

    短短五秒钟,三人全灭!

    当!

    两具新鲜的尸体刚刚倒地,从洞穴深处又传来一声钟磬般的敲击响。那怪物身形一滞,凶容收敛,不再动弹。

    直到此刻,才能看清它的样子:身形修长,肌肉饱满,皮肤呈青灰色,五官完好,还保持一副年轻女子的美丽相貌,只是脸上布满黑色的纹咒。

    最神奇的是眼睛,似乎还存有一丝神智,正在跟某种邪魔的力量拼命抗争,以至于显得痛苦可怖。

    不枉我用了那么多神液,资质果然不错。

    这时,从洞中又走出几人,为首的赫然是那个光头。他托着由一整块骨板做成的小磬,又敲了一下。

    当!

    那怪物哧着牙,却抗拒不了的走到他身边,乖乖站好。那光头愈发满意,抬起它的下巴看了又看,就像欣赏着一件完美的艺术品。

    加上这只鬼人,还有各地分教的培养,刚好十二只整。现在只等我们进山,找到祭坛,便可控制那个东西,复我祖先荣光!

    光头摩挲着鬼人的面皮,瞳孔血红,毫不掩饰的透着一股疯狂。

    法师,火洲异象仍在,我们未到先天,不该贸然进山啊!另一人劝诫道。

    嗯?

    光头瞥了他一眼,语带不快:**师已经补全了祖先秘术,作用于身,便可抵挡那异象侵蚀。还是说,你胆气怯弱,想临阵退缩?

    那人一惊,忙道:不敢不敢,我只是担心找不到祭坛,徒耗精力。

    哼!现在政府动作频频,我们的时间不多了,就算将火焰山翻过来,也要找到那个地方!

    蒸酿皮咧,蒸酿皮!

    焜锅馍馍,刚出炉的馍馍!

    甜醅,五块钱一份!

    西平的小吃街,店铺毗邻,人来人往。人多是外地人,本地人从不来这吃东西,这便是传说中的每个城市都有一条忽悠外地人的街道。

    龙秋一手拿着馍馍,一手托着甜醅,东瞅瞅西看看,逛的有滋有味。

    这孩子可怜见的,可怜到连坐火车都会很开心。没办法,一个在出山之前竟然一直穿兜肚的妹子,能指望有什么业余生活?

    顾玙就在后面跟着,手里也拿着份酿皮,眼里眉间满是笑意。

    按照原计划,他们抵达西平后,应直接转车去西海。西海是青宁省的一个自治州,与火洲接壤。

    但是呢,他一看龙秋那副新奇兴奋的样子,又于心不忍,便临时改了主意,在西平呆上两日。

    哥哥,我们去哪儿吃晚饭吧?

    正逛着,小秋忽然指着一家店提议。他当然没意见,晃晃悠悠的跟了进去。

    压根不管,就让妹子自己点菜。凤凰山每年分成两千万,她的零花钱不少,但也没大手大脚,就抱着菜单道:这个,这个,还有这个,好啦。

    不来点羊肉牛肉么?还有我们这儿的土火锅,是本地特色,价格也不贵。

    不用了,我们不太吃肉。

    那请稍等,一会就好。

    服务员见她萌萌哒,态度也是极佳。不多时,饭菜上桌,一份梗皮,一份糌粑,一份凉粉,以及一盘薄饼。

    顾玙各尝了两口,只夹了张薄饼开始啃,赞道:这个面和的好,油也不错,用的应该是清油。而且是烙一层饼,抹一层油,不然不能出来这味儿。哎,这个叫什么?

    狗浇尿。

    啥?

    狗浇尿啊,菜单上写的。龙秋咬着梗皮道。

    顾玙默默的放下筷子,又随意挑了根凉粉,也是没情没趣,忽叹道:小秋啊,以后离小堇远点,都学坏了。

    我怎么学坏了?她眨巴眨巴眼睛。

    没学坏你点这个?

    这个怎么了,就是名字不好听,口感不错啊。

    那你怎么不吃?

    我不爱吃饼。

    顾玙懒得掰扯,自顾自的心痛,多好一孩子,跟小肥皂混了半年,就变成这样了?要是再混下去,得!扒开皮儿,里面全是黑的!

    而龙秋看着他,忽然放下筷子,用纸巾捂着嘴,肩膀轻轻颤动。

    你笑什么呢?

    行了,别笑了。

    嘿,我说你干嘛这么开心啊?

    顾玙特蛋疼,妹子说啥都不理,一个劲的在哪儿傻乐。

    好半天,她才抬起头,白嫩嫩的小脸上像抹了一层胭脂红,道:我就是很开心啊,嗯,就是很开心。




第二百三十章 抓劳力
    在西平的这两日,龙秋始终有一种很隐秘,很独立的欢喜感。

    其实很难讲,她对两个人都很亲,但亲近中,又透着一丝微妙的差别。

    她不抗拒跟姐姐搂搂抱抱的小动作,可换成哥哥,却显得十分守礼,亲昵而不逾越。不像小肥皂,那丫头发起疯来,可以生扑顾玙,她不会。

    想当初,龙秋躺在神庙冰凉的石地上,内有兴风作浪的金蚕蛊,外有一帮愚昧低劣的族人准备处刑,简直生不如死。

    然后,顾玙就像神兵天降一样,把自己救出苦海。

    这种小女孩的感激和崇拜,她一直压在心底,始终没有外露。不过呢,此番俩人一起出行,龙秋总算释放了一些,言谈间活泼了不少。

    她不太懂这份情感到底是什么,只能说到目前为之,还是比较安稳的状态。因为,自己没有用情蛊的念头。

    在成百上千种蛊虫里,情蛊是最特殊的一个。

    它天生就是一对,能无视任何阻碍和防护,直接种到对方的心神中。此后一生俱生,一死俱死,不可变心,不可妄负,不可强行拔除。

    单从这点上,情蛊可谓天下无敌。

    他们在西平逛了两天,便乘火车去西海。西海是个自治州,下辖几个市县,州府所在地在德令哈。

    很难想像,一个县级市的规模,竟然只有十万人口。

    当龙秋走出火车站时,还以为到了什么里(防和谐)番世界。放眼望去,街道整洁,建筑现代,就是有点干净,嗯,近乎没有人烟的那种干净。

    她怔了片刻,忍不住问:哥哥,你以前过来是到哪儿啊?

    一次到陇西,一次到巴音。

    那为什么这次来西海啊?

    呃,没走过,想看看这边的情况。

    顾玙略微心虚,陇西和巴音都是人口稠密的地方,去火洲也很方便。

    西海就很失误了,你想象不到它有多大,更想象不到在一个辖区的两座城镇,距离又有多远。

    那个,我们先去车行吧。

    顾玙掩饰了一下下,领着妹子上了辆出租,走了好半天,才找到一家貌似可以租车的地方。

    我进去问问,你去买点水和吃的。

    哦,我去那边。

    龙秋指了指对面的便利店,就颠颠跑了过去。

    约莫十分钟后,她拎着两大袋东西出来,凑到车行门口瞧了瞧,哥哥还在跟老板掰扯,于是就戳在外面等。

    等了没多久,忽然听见一声嘎!

    一辆骚黄骚黄的suv稳稳停在了路边,一个大冬天在车里戴墨镜的家伙探出头,露出一口白牙:嗨,美女,搭车么?

    我等人。龙秋摇摇头。

    等什么人啊,拎这么多东西不累么?你要去哪儿,我开车送你。

    不用了,我真的等人。

    她各种拒绝,那哥们却死皮赖脸。妹子皱了皱眉,道:你这个人我不喜欢,你快点走,再不走我生气了。

    哟哟哟,再不走我生气了!

    那哥们表情浮夸,捏着嗓子学了一句,哇!真是好单纯好不做作,跟外面的妖艳贱货完全不同。

    他干脆下了车,笑道:没关系,我陪你等。来来来,我帮你拎着。

    说着,他就要伸手。

    龙秋本想躲开,结果无意中扫了一眼,不由一怔。只见对方的袖口上拉,露出了一截手腕,腕上有一道古怪的黑色花纹。

    她觉着特眼熟,好像姐姐给自己看过。

    哎,这就对了。美女是用来疼的,怎么能干啊!

    那哥们见她不动,还以为害羞,便得寸进尺的伸手去搂。结果还没碰到肩膀,就觉胳膊一痛。

    哎哎哎,你放开,你放开!

    他倒转着身,呈半蹲式,一只胳膊扣在背后,整个人拧成了麻花状。龙秋只要一用力,他半个身子的关节都会嘎嘣嘎嘣的瞬间错位。

    你麻痹赶紧放了我,你知道我是谁么?啊,疼疼疼!

    我还真想知道你是谁,别叫!

    一米七四的小姑娘,拎着一米八几的汉子,就像打包一份老鸭粉似的,咣当塞进车里,然后在他的喉间戳了戳。

    那哥们张了张嘴,竟然发不出声来,顿时惊恐万分。

    小秋,干嘛呢?

    顾玙听见响动,跑出来查看,奇道:这谁啊?

    他手上有这个。龙秋把袖子一撸。

    嗯,干得好。你再等会,我没完事呢。

    那货撂下一句,特放心的又进去了。结果十几分钟后,丫一脸郁闷的出来,道:这家的车不行,没等开到那儿就零碎了。

    顾玙摇摇头,直接钻进suv,把门一关,开始私刑审问。

    叫什么?

    杨十三少。

    啪!

    顾玙扇了他后脑勺一巴掌,真名!

    杨,杨迪。

    单位?

    没单位。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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