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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道长生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睡觉会变白

    那老道深吸了一口,忽然神色微变,似不能确定般又吸了两口,而后回到原位,闭目打坐。

    那俩人面面相觑,可也不敢打扰,只能尴尬的候着。

    室内一时安静,只听得一阵绵长有力的呼吸声。而随着这节奏,竟似生出了一股微弱的吸力,引得烟气飘忽靠近,老道的那张脸也变得有些模糊。

    过了半响,他才睁开眼,带着几分急切,问:这香从哪里拿的?

    是其中的一个目标,她朋友送的。

    能找到这人么?

    能找到

    贺尊顿了顿,忍不住问:道长,这香有什么问题?

    问题很大,但不便与你们细说。

    嘿!

    贺尊听了略有不快,老道看在眼里,索性挑明:贺先生,贫道听二位公子病情古怪,心生好奇才答应来看一看,并未做任何承诺,更不是你们的打手。若真找到制香的人,不管他下没下手,贫道都去会上一会。至于你们的恩怨,还是由你们自行解决。

    这话刺耳,却是实情。

    人家本来就没大包大揽,是你们巴巴的请人帮忙。李岩见气氛不对,忙道:没错没错,您做您的,我们做我们的。

    贺尊眯了下眼睛,也瞬间理清,点头应是。

    说到此处,那两位便起身告辞。

    于是乎,室内只剩老道一人,他看着那香炉,神情复杂,既惊喜期待,又有些惶恐紧张。

    南宗自张伯端算起,已有千余年的传承,但放到整个历史长河中,仅仅是一粒微尘。

    中国神话众多,数不胜数,而其中有一个规律:距现在的年代越远,神话中的威能越大;离的越近,越是稀疏平常。

    从上古的夸父追日精卫填海,到后来的紫气东来北冥有鱼,再到葛洪左慈,直至王重阳和张三丰。可谓一路lob,最初开天辟地令人神往,最后茅山小术养鬼捉奸。

    甚至到现代,什么徒手插电门硬币入瓶胆,连耍把式卖艺的都特么叫大师了!

    咱们说,以前生产力低下,民智未开,所以崇尚自然和神秘力量。等社会发展,民智启蒙,很多事情都能用科学验证,自会趋于理性。

    这固然是一种说法,可在有神论者的眼中,上下数千年里,一定发生过许多未知的波澜壮阔。

    整个道教的体系,就是靠典籍和神话模糊相传。单以南宗来看,张伯端著《悟真篇,白玉蟾著《无极图说,这是有形有物的东西。同时也有一些奇闻,如伯端与一僧斗法,元神出窍同游扬州,约定折花为记。僧先到,但不能折花,伯端后至,却随手摘了一朵琼花。

    伯端道:我性命双修,金丹大道,可真神见形,这叫阳神。你只修命功,不修性功,速度虽快,但是没个卵用,你那叫阴神。

    这本事大不大?相当牛逼了。

    可传了四代至白玉蟾,却只见理论,不见真章,六七百年再无杰出人物,更别提什么威能了。

    这本身就很古怪,莫老道阅遍典籍,始终不得其解。他年轻时游历天下,拜访高人,那些过百岁的前辈修士,也只是静功深邃,起居合理,根本没有法术。

    即便如此,他仍然对仙深信不疑。

    他曾经想过,可能一辈子都卡在后天的境界上可偏偏,就在今晚,从那香中分明感受到了一种新奇的,异样的,充满了灵动和生命力的味道。

    凌晨,凤凰山顶。

    天光微暗,冷中含青,映得山巅犹如一块巨大的冰种翡翠,流离而淡漠的嵌在虚空中。积沉了一夜的沆瀣之气尚未散净,新晨的朝霞之气刚刚萌生,这正是两气交融,昼夜转换的时候。

    顾玙坐在那块大青石上,仿若十方归寂,唯一灵独耀,整个人竟也随着天地自然,变得愈发飘渺。

    风吹云动,天光变幻,不知过了多久,只见远远的地平线上跃起一抹轻红,似墨汁入水,渲染铺陈,很快浸润了半个天空。

    顾玙心有所感,当即张口一吐,一道比之前稍稍浓郁的白气喷出,就像条幼蛇在空中飞舞,久而不散。

    随后,他又一张嘴,白气遂被吞了回去。

    如此反复,直至红日东升,朝霞消散,他才缓缓睁眼。而抬眼望去,皆一片云海茫茫,透着琉璃色的折光,往下看,却是千崖竞秀,层林翠嶂。

    呼

    他站起身,不禁面露轻笑,今天的状态似乎格外的好。

    状态这个词很神奇,不仅囊括了诸多身体状况,还包括有没有及时啪啪啪,啪的姿势对不对,啪完之后抽没抽到敬业福等精神因素。

    当这些通通ok时,那特么才叫状态好。

    当然了,顾玙还是只单身狗,他的意思是修炼的比较有感觉,有一种特饱满,特充实的愉悦感。

    丫站在青石上看了一会,遂转身离去。

    山间寂静,多数生物还在安睡,只有早起的鸟儿在扑食捉虫。他走了一程,便听右侧林中扑簌簌作响,又传来啾啾的鸟鸣声。

    扭头看去,正是一只黑紫相间,腹部纯白的山雀。那山雀转了两转,便停在一截树枝上。

    他眨了眨眼,悄悄凑过去,站在七步之远,这是施展的最大距离,然后胳膊抬起,宽松的衣袖随之一抖。

    嗤!

    一股无形的波动瞬间笼罩了雀鸟,他也觉得有台超大马力的水泵怼到体内,那可怜的灵气瞬间锐减。

    而几乎同时,正用尖喙梳理羽毛的鸟儿猛然僵直,眼睛变得十分呆滞。可下一秒,它又欢喜异常,扑拉拉的扇着翅膀,在树枝上连蹦带跳。

    如此神神叨叨,自身毫不所察。

    约莫数息之后,幻境自灭。那鸟儿又是一阵懵逼,前后左右的查看,各种怀疑人生。

    嗯,稍微好一点了

    顾玙观察了片刻,心中有数,遂悠然下山。

    那幻术以七情六欲为引方可施展,动物没那么多感情,但基本的喜怒恐惧还是有的。这货入手之后,一直憋得挠心挠肺,因为没地方试验。

    你找个人过来咔咔一顿月读,弄死了是小,弄不死就等于告诉人家自己是膜法师。除非是特别特别亲近呃,那特么也不保险,毕竟太过惊悚。

    所以咧,这山上的小动物就遭了秧,不过还好,他放的不是大恐惧术。

    约莫七点多钟,顾玙回到凤凰集,没到家,直接拐到方家院子。两口子正紧张兮兮的给孩子收拾文具,方晴却坐在炕上,iaia吃着早饭,极为淡定。

    她见顾玙进来,立马放下碗筷,扑过去道:哥,我还以为你不来了。

    这么大的事,我怎么能不来呢,都准备好了没?他笑问。

    呃,我准备好了

    小姑娘瞥了瞥眼角,指向还在忙活的老爸老妈,显得颇为无奈。

    呵

    顾玙也笑,没办法,孩子中考,哪个父母不焦虑呢?




第三十八章 来者不善
    今年白城的中考时间略晚,在六月末举行,一共七科,考两天半,有两张是综合卷。从昨天晚上开始,白城就进入了备战状态,中考不如高考那般丧病,但也不能忽视。

    除了本地生,还有下辖乡镇的学生,再加上各位家长,瞬间涌入的人口可不是小数目。

    方晴的考场在另一所初中,离家不远。几人收拾完毕,便一块出门,老两口面色严肃的走在前面,顾玙和小姑娘跟在后边。

    最近状态怎么样?他悄声问。

    感觉超好,记得比以前牢,反正背会了不少题。小姑娘讲不太清楚。

    那就行了哎,你香囊摘了吧?

    摘了,在家呢。

    顾玙点点头,扔家最好,不然被当成作弊小抄就蛋疼了。

    那两种香并不是灵丹妙药,可以通明心窍,只是让对方的注意力集中,又不会感到太大负担。而瞧这样子,小姑娘的信心倒提升了不少。

    很快,四人到了学校门外,还没开门,街边站满了形形色色的考生和家长。白城就两所高中,剩下的都是私人办学,要么上一高,要么上二高,在当地人心里已是别无他选。

    方叔方婶紧张的不行,想讲点安慰的话,又不懂说什么,只翻来覆去的重复着到时候别紧张,正常发挥就行,千万别有压力

    方晴哼哼哈哈的应着,心中无奈,因为她真的不紧张。

    约莫等了十几分钟,大喇叭开始广播,小姑娘摆摆手,道:爸妈,我进去了啊。哥,我走了!

    嗯,我等你电话。顾玙也摆摆手。

    直到小姑娘进去,闪过楼门不见了身影,老两口还在趁着脖子往里望。他又宽慰了几句,便先行回去——人家爸妈等着是应该的,自己陪着就太别扭了。

    丫今天又不去摆摊,直接回到家,把自己往西屋一关,就开始炮制原料。

    话说曾月薇特给力,收到东西的当天就安利了一个客户,也是位小姑娘。俩人加了好友,对方很活泼,巴拉巴拉的各种询问,最后预订了一盒香丸一盒线香,一千六百块钱,倍儿都没打。

    这货还挺感慨,城里人果然壕,很讲究生活品质和精神放松。不过自己的心态也很lo,还是一贯的穷逼观念。

    不知不觉一个上午过去,顾玙已经备好了五份的材料,电话铃也准时响起。

    哥!

    刚接通,那边就传来方晴元气十足的叫喊。

    嗬,一听你这气势就发挥不错。他笑道。

    必须的啊,不然怎么对得起你呢?

    你对得起你爸你妈就行了。

    哎呀,我知道我知道!我跟你讲啊,那理解我感觉太靠谱了,还有作文,哈哈,你知道啥叫文思泉涌么?

    你这就挺文思泉涌的

    俩人掰扯了一会,那丫头才挂断,应该跟爸妈吃饭去了。

    上午语文,下午理综,如果说语文还是靠感觉,理综就非常确凿了。会的都答上来了,答上来的基本都对。不会的也有思路,起码写了点解题步骤,也能混上一两分。

    别小看这一两分,放榜的时候就指望它杀出血路。

    当晚,方家请顾玙过来,婶子做了几个小菜,不丰盛,算庆祝闺女的开门红。老两口就盼着孩子能考上大学,将来去城里工作定居,别像他们一样在土里刨食。

    现在很多人说读书无用,其实不管时候,读书都有用,但拉开差距的,不是你的知识储备,而是智慧储备。

    方家人的情绪很有感染力,顾玙能帮上一点小忙,同样很高兴。

    当然了,几个人没太夸张,稍微吃吃便罢,毕竟还有一天半。

    次日,晨。

    几辆吉普行驶在一条高速路上,车身宽大,动力十足,排成一溜显得极有威势。而打头的一辆车里坐着三个人,装扮普通,眉目间却带着股狠劲,一看就不是好与之辈。

    宝哥,你说老板是怎么个意思?

    一个寸头方脸的年轻人忽地开口,问道:咱们这次去谈判,还是干他娘的?

    我也不太清楚,听命令就行了。后座一个中年人应道。

    那带个老道干锤子,我看就是一装神弄鬼的。司机也道。

    别瞎说!

    中年人喝了声,训道:那道长可是位高人,老板都敬他三分。在别墅里我亲眼见过,这么大一个花盆砸下来,人家甩甩袖子,啪的就给兜上去了,你们行么?

    那俩人听了,撇了撇嘴没言语,显然不以为意。

    这中年人叫孙宝胜,贺家的保镖头子,练过几年武,性子沉稳,颇得贺尊赏识。年轻的一个叫于涛,一个叫吴小山,都是底层马仔。

    他们头前开路,第二辆车里便是贺尊李岩和莫老道。

    贺尊通过乐琪,查到了顾玙的线索,又联系警局的朋友,搞到了具体住址。俩人亲自前来,就想看看是何等人物:若不是凶手,便可结交一番;若是凶手,怕就要当场报仇了。

    上午十点多,众人进了bc市区。

    在街边一停,莫老道上了另一辆车,带着数人直奔凤凰集。贺尊和李岩拐到新区,目标却是曾奶奶的宅子。

    老太太吃过早饭,正在家中玩香,忽听外面轰轰的发动机声,还没等反应过来,就见两人进了院子。

    她顿时大惊,一为他们的突然出现,二为他们目的何在。两位都是盛天的商界大佬,什么事能同时出动?

    老姐姐,身体一向可好啊?

    贺尊刚照面就大笑问候,曾奶奶要年长十几岁,所以也保持表面的尊重。

    老太太也不是普通人,瞬间冷静,笑道:哟,稀客稀客,快里面请!

    说着,三人进屋,保姆上了茶点。李岩瞄了瞄四周,赞道:还是您会享受,哪像我们俩,每天还累死累活的。

    你们家大业大,自然不能随便丢下。

    老太太应了句,问道:二位今天过来,是有什么事情么?

    哦,听说你们这出了位制香师傅,手艺极高,今天就来特意拜访,也顺便看看您。李岩随口道。

    曾奶奶愈加不安,这态度可不像拜访,倒像兴师问罪的。

    她心中猛然一抖,忽想到前阵子贺天和李洋的事情,还有自家孙女着实越想越怕,难道真的跟薇薇有关系,那怎么扯上了小顾?

    正琢磨时,就听贺尊道:您是本地人,又好香道,应该听过那位师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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