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在左,国师在右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兮果儿
女声轻轻柔柔的,尾音还拖长了语调,让水清秋耳膜渐渐一红。
“嗯。”水清秋轻点颔首,扭头侧眸看她,“吴雪不是你真名吧?”
“不是。”
“……那你大名是?”
雪梅把水囊随意扔在角落,拿水眸睨视着他,调侃的看了他一眼,反问道:“水清秋可是你真名?”
“不是。”说这句话的时候,水清秋低垂的凤眸一垂,眼底里似是有什么挣扎闪过。
半晌,他才道:“是我问太多了。”
他自己都没有以真名相告,又如何让雪弟能坦诚相待呢。每个人都有秘密,是他太过自以为是了。
看他一脸懊恼的神情,雪梅知道他当真了,忙解释道:“清秋,我刚刚是同你开玩笑的,你别放――”在心上。
水清秋摇了下头,“不,雪弟,你没有做错,我愿意等你跟我坦白的时候。”
雪梅勾唇思量了一会,终是轻点颔首,“过几日,待雪荷花开了,我一切……都会跟你说。”
不管是女扮男装,还是她的身份,她都会同他说明。真心交心的朋友,就不该有所隐瞒,应该是坦诚相待,如若……到时他介意的话,她也不勉强。
出了雪域山,就桥归桥、路归路吧!
跟水清秋相处的这段时日以来,她知道他是一言既出信守诺言的人,他说了这几日会陪她呆在雪域山,就肯定会一直陪着她。
她怕同他讲了,他又心底介意,两人相处下来,岂不是尴尬。
“好。”水清秋笑了笑,终是拿起那野果吃了起来。
时间很快,转瞬三日已过,这一日天色刚蒙蒙亮,雪梅跟水清秋便蹲在那悬崖峭壁之上,看着离悬崖有两米之远的雪荷花,水清秋这才背起背篓,从里面掏出小药锄,“雪弟,我下去了。”
雪梅看着那危险耸立的峭壁,细长的黛眉微蹙,终是担忧的道:“嗯,那你小心点。”
“没事的。”水清秋安抚道:“这对于我来说只是小事一桩,更何况有你编好的藤蔓,我一定会把雪荷花给你拿上来的。”
自从知晓雪莲花对雪梅身体是有很大的效益,他早就恨不得把附近的雪荷花都给采了,只可惜,寻了这三日只有这么一丛,而且听雪弟说,雪荷花药量也不可食多,食多了也没什么效果。
话音一落,水清秋就攥着那手腕粗厚的藤蔓徐徐往下方走去,他使用轻功一下就到了雪荷花旁一处可垫脚的地方,拿起药锄挖了起来。
仔仔细细完整无缺的挖好,水清秋这才轻手的将雪荷花放入背篓,在雪梅的眼帘下,只见某人向上攀岩着,毫不吃力的感觉。
然而就在这时,那下方峭壁不知哪里冒出来了一条蛇,顺着那藤蔓蜿蜒直上,速度极其快,牙尖嘴利张口就咬了水清秋的手,水清秋倒吸了一口凉气,用药锄用力的插在了石壁上,整个身子在半空中轻轻晃晃的摇了起来。
雪梅脸色一白,大声嚷道:“清秋,小心!”
话音刚落,就看那蛇吐着信子,蛇尾圈着藤蔓,半弓着上身蛇头就朝水清秋攻击了起来,水清秋一个偏身闪过,眼尖的看见蛇朝他后方背篓的雪荷花攻去。
他抬手就去拍开蛇头,蛇头转了一圈竟然又猛地攻击了过去,雪梅瞪着美眸,眼见着蛇三番四次攻击的竟是那背篓,此刻哪有不明白的理,她焦急的开口道:“清秋,竟然这蛇要的是雪荷花,你把雪荷花给它便是,不要再挣扎了,给了它你就上来。”
哪知水清秋一边躲避一边说道:“不行!这雪荷花就只有这一株,给了这孽畜你身子怎么办?”
“大不了我再寻别的法子便是,你快上来,别同它纠缠了!”这雪荷花哪有人命重要,雪荷花没了便没了,大不了寒冬就尽量少出来,房里升点火炉。
水清秋沉默了一会,而后抬手从背篓里掏出雪荷花,雪梅刚松下一口气,还以为他被说动了,而下一秒,雪荷花竟被他直直的往悬崖上抛去,雪荷花在半空中划出了一个弧度,跌落在雪梅的脚下。
刚把雪荷花扔上去,就看见那蛇攀岩着蛇身径直往上,水清秋一手抓住藤蔓,一手就抓住了那滑溜溜的蛇身,刚要挥开手上的蛇,手上藤蔓被利石一刮。
一人一蛇,就这样摔下了悬崖。
“清秋!!!”歇斯底里的声音响彻云霄,山底下回传着她的回音,雪梅无力的瘫倒在地,视线渐渐模糊,眼眸氤氲着一层薄雾。
她看着脚旁那株朴实无华,纯净洁白的雪莲,她捶着心痛无比的心,泪如珍珠如雨下般,哽咽道:“都说了让你上来了,还逞能!现在好了,就为了一株雪荷花把命给搭进去了,我要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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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荷花有何用!有何用!”
说完,她抬手就把雪荷花气恼的往悬崖底下扔,捂着双眼,泪如雨下的哭了起来。
是不是――她真的就是扫把星!
娘生完她,身子就每况越下,没几年,她就过逝了。一年前姐姐代她出嫁赤影,爹爹与哥哥也战死了沙场。
在她身边的人,没有一个是好下场,没有――一个是好下场的。
全部都是为她牺牲的人,竟然如此,她要这雪荷花还有什么用,她怎么可能还心安理得用着雪荷花,倒不如――早早去九泉之下给爹与娘赔罪,原谅她这个不孝女。
雪梅的哭泣从来不是歇斯底里的,而是泪珠斗大的往下掉,闷闷的哭了起来,这声音比哭出声响还让人难受。
水清秋捂着闷闷发疼的胸膛,这一刻觉得无比的心痛,蹲在雪梅面前却是把她一把拥在了怀里,安抚道:“我没事了,我没事了……”
嘴里不听的念叨着这四个字,雪梅抬起手倏的抱紧他的脖颈,而后使劲拍打他的肩膀,怒吼道:“我让你上来你不上来,你瞎逞强什么!你脑袋瓜子到底是不是瓦特了,还是被炮打了,你是不是蠢!是不是傻子!雪荷花哪里比得过人命,要你如此牺牲了!”
不知为何,此刻脑海里回映着姐姐骂人的场景,有些话不知不觉的就搬了出来,所以她话一出,水清秋就懵了。
脑袋瓜子他听懂了,瓦特了?被炮打了又是何物?
不过此刻看着她情绪如此激动,也不是问这个原因的时候。
水清秋无奈的苦笑了一会,手上攥着的雪荷花终究是扬了一扬,“我还纳闷雪荷花不是被我抛上去了麽,怎么又掉了下来,原来――”
话虽没说出口,雪梅也明白他说的是什么,她退出他的怀抱,语气一冷道:“如若雪荷花是要用性命交换的,那我宁可不要!你下次再做如此危险之事,我永、生、永、世、也不会求你帮忙。”
她的王爷之位,又何尝不是用她爹与哥哥的命交换的,所以――她宁可不要!
水清秋抬眸一看,这才看见眼眶湿润红肿着的水眸,他掏出丝帕小心翼翼的给她擦拭着,一边哄道:“这次是我错了,我以后永远不会这般做法,你别担心了。”
雪梅撇过头,却是不理会他,水清秋苦笑的轻叹息了一声,哄了半会佳人气才消,他刚站起身,一抹昏厥就袭入大脑,对上雪梅不可置信的美眸,最后终究是说了声,“雪弟,我撑不了――”
而后就晕了过去,其他接下来发生的什么,他都没意识了。
第五十三章
沉凤阁里, 晚菊跟冷羽正在楠木花梨食案上吃着饭,看着桌上的素菜,晚菊此刻是内流满面的,她抬眸看了一眼冷羽, 问了不知多少遍的话, “冷护卫,小姐到底什么时候回府啊?”
冷羽冷眸垂着, 拿着筷子该夹菜的夹, 扒米饭的扒,良久, 才道:“很快。”
“很快又是多快?”晚菊叹了一口气, 拿筷子数着碗里的米粒,“那个水公子……为人可信么?小姐是男扮女装, 哪能跟男子同室相处,这不合规矩啊!你说――万一那水公子知晓了小姐的女儿身,会不会做什么非分之想啊!小姐――唔。”
看晚菊终于安静了, 冷羽这才放好碗筷,说了句“有人来了”就飞快的掀开被子,躺在床上,拿锦被严严实实的把自己包在里面。
因着动静,珠帘相撞发出清悦的声响,床榻上的粉色纱帘也随之摆动了一下。
晚菊咀嚼了几口被塞进嘴里的菜,房门“吱――”一声被人推了开来,进来的人一袭红衣飘渺, 风华绝代的姿态不是她家姑爷又是谁。
后面跟着的青衣书童,自是天心。
看牧凌宸跨过门槛迈着步伐进来,晚菊忙放下手中的碗筷,快步的在牧凌宸面前施了施礼,小心翼翼道:“姑爷怎么会来沉凤阁了?”
牧凌宸抬起桃花眼睨视了一眼神情紧张的晚菊,视线便轻飘飘的落在里间,磁性低沉的嗓音问道:“我过来是看看娘子,听闻娘子近来身子虚弱,无法下榻,这身为相公的,自是要好好照看一二了。”
怎么偏偏这时候过来看小姐,要是之前的话,晚菊一定是满心欢喜的,可是此刻,却是欲哭无泪啊。
晚菊干笑了一声,垂眸道:“小姐身子已好的差不多了,只是大夫说最近小姐不能见风,所以才无法下榻的。更何况――小姐刚喝完药,正在里间休息呢。等、等小姐身子好了,姑爷您再过来便是,不然传染给了姑爷,可不是得不偿失了么!”
“无妨,哪有当相公的还嫌弃娘子的,我进去看看便是――”牧凌宸便说着便绕过晚菊就要往里间走去,晚菊瞪大眼眸,上前却是想要阻挡,却被一旁的天心拦了下来。
“我说你可真奇怪,我家少爷可是来看王爷的,又不是看你的,你为何要拦着我家少爷啊。”
晚菊拿眼瞪了挡住身前的天心一眼,咬牙切齿提高嗓音道:“奴婢可是为了‘姑爷’好啊!大夫都说了伤寒很容易传染的,所以识趣的,给我闪一边去!”
这话看似是跟天心说,实际是跟牧凌宸说的。
然天心却依旧纹丝不动的挡在她面前,下巴轻扬,不屑的撇撇嘴,“我家少爷身子好的很!不会轻易染上伤寒的,倒是少奶奶,身子不好需要人用心照料才是。”
“你――”
晚菊刚要说什么,就听见里间牧凌宸的问话,“娘子被子怎掩的如此严严实实的?这样子岂不是闷坏了!”
说着还徐徐坐在了床榻上,锦被里的冷羽闻言僵了一僵,呼吸紊乱了几下又平缓了下去,心里却是暗忖,晚菊可真是不分场合,像如今这种场面,是脸红脖子粗跟人吵的环境么?
天可怜见她怕姑爷一把掀开了被子,那就玩完了。
床上的冷羽自是不敢回话,好歹晚菊乘其不备,狠狠踩了一脸天心的脚就绕过他走向了里间,一边回话道:“这是大夫吩咐的,说喝了药掩紧被子闷出一身汗,很快就会好。”
后头传来天心“哎呦”跳脚的痛叫声,自是被她忽视了,反正小姐的闺房,除了少爷,天心一个下人自是不敢硬闯。
牧凌宸玫色的薄唇一勾,一双桃花眼里有什么光芒闪过,慵懒的说道:“既然如此,那我改日再来看娘子。”
说着,就起了身,徐徐的往外间走去。
床上的冷羽,晚菊皆是松了一口气,晚菊瞟了一眼床上的人影便又跟着牧凌宸的后头走了出去,正以为姑爷要出去了,牧凌宸却是停在了楠木花梨食案旁,眼眸扫视了一眼桌上的素菜。
“看来――娘子胃口不错。”
除了晚菊的那碗还剩半碗饭,冷羽用的那碗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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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底了。
晚菊脸色微变,悻悻然道:“可能是前些日生病了,胃口不好,今日小姐才吃的多一点。”
最近这些时日,除了吃食之类的,晚菊才会去厨房,其余的时候,都是晚菊躺在床上装小姐,冷羽在周旁守候着。
牧凌宸一双桃花眼在晚菊脸上瞟了一眼,又在食案上流转了几眼,半晌,勾唇一笑,“娘子竟然胃口好,就多食点,要是不够的话,就让厨房多备点。”
“嗯,嗯。”晚菊胡乱的应承着,目送着牧凌宸他们走远了,这才狠狠的把房门掩上,落下门闩,轻呼了一口气。
她便走便在食案旁落座,喃喃自语道:“还好这事算圆过去了,姑爷没有起疑心。可――小姐啊,你到底什么时候回来啊!”
再这麽心惊胆跳几次,她小命休矣!
而冷羽自是从他们走了后便靠在案几旁,一双冷眸低垂,不知在思量着什么,姑爷――真的没起疑心么?
天心听着那门响声,皱了皱眉,小声抱怨道:“少爷好心好意来看少奶奶,竟被她个小丫鬟如此嫌弃!什么玩意儿。”
牧凌宸在他身前走着,低垂的眸光却是闪过一丝流光,床榻上虽然冷羽刻意压低了呼吸,但那平缓有力的气息可不像是生病之人,再加上食案上那碗上空着的晚饭,无疑是说明床榻之上的人不是雪梅。
那么娘子――人又到底去了哪里?
贴身护卫、丫鬟不在她身旁,那么她究竟是去了哪里。
汝嫣郡王府发生的事情,雪梅自是不清楚,此刻在雪域山的山洞里,她正照顾着中毒的水清秋,看着枯草上躺着的人影,雪梅换了最后一块湿丝帕放在了水清秋的额头上。
哪知刚放上去,手便被人一把攥住,水清秋卷翘的睫毛动了动,最后缓缓睁开了双眼,雪梅却是一脸欣喜,声音有一丝轻柔低沉的女声,“清秋,你终于醒了!身子可还有不适?”
水清秋起先还有朦胧的感觉,后面眼神焦距终于落在了雪梅那担忧的脸上,他看了眼用纱布包扎好后的手腕,昨日悬崖上的情景霎时重现,沙哑的嗓音自喉间想起,“我无事――你照顾了我整整一夜?”
他看她,脸色苍白一片,美眸眼睑下还有两抹乌青。
雪梅轻点颔首,扶他渐渐起身靠在凹凸不平的墙上,“这蛇性很毒,我给你去了毒之后你身子就发烫,我就只能给你服了几瓣雪荷花加清毒丸。”
“原来如此。”水清秋接过额际的丝帕,拿在手里,垂眸却瞥见雪梅衣摆被划裂了几个斜斜口子,神情一凛,“这是怎么了?你可有受伤――”
话蓦然一止,雪弟身子本来就柔弱,搀扶着他肯定是费了很大的力气,再加上这里没有铜盆之类的物什,为了浸湿丝帕,她就只能专门去小溪边来回的跑。
雪梅猛地抽回手,把手掩在宽大的衣袖里,这才微微笑了一笑,道:“无碍,我只是被树枝划破了外衣。”
手心里侧刮到了衣裳却微微泛起了疼意,但雪梅却很好的将一切掩饰了起来,脸色神色不变。
水清秋刚放了下心,却被雪梅那清冷声线的女声吸引了,“你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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