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宠小厨娘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小阿香
“暂时没有,不过听民间的说法,是一位教书先生报的案。”
“教书先生?”怎么可能,这些老学究口里念着什么君子小人,见到了银子还不笑得跟朵花似的,“他可知这么一来,他自己也自身难保!”
去他的高风亮节,都死到临头了还搞什么自首,这些读书人不愧都是些榆木脑袋。
“去把巡盐御史李大人和令老爷都叫过来,还有,派人去弄几包砒霜,三个人的份,记住,只准多,不能少。”
他箫礼行走官场这么多年风生水起靠的是什么,敛敛财办办案都不算什么,没有什么事情能够不出意外一丝不苟的完美办成功,所以更要懂得临危不乱和掩盖痕迹,这张大网必须要处心积虑的织成,才不至于在大风刮过之时溃不成军。
“趁这个空档儿,先去会会那几名学生。”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箫礼相信,自己还没到垮台的那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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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狱中的淮南自然是担心姐姐的安危,只是没想到,再度见面会是这样的场合。
“你还知道叫我声姐,可你身为姐的弟弟,好像只顾着做些让家里人担心的事情了,我也是跟五叔千叮咛万嘱咐才将爹娘那儿安抚下来,淮南,你尽给我惹事,然后让我来给你收拾烂摊子。”
从小到大这小子最爱干的,就是这事儿。
“外面怎么样了,我听说事情有进展了?”牢狱里头的消息不灵通,淮南他们也是偶然听狱使谈起过。
“有人自首了,去跟巡抚大人说了作弊的事情。”本该是个天大的好消息,就好比久旱下甘霖一样,只是姐姐和姐夫的脸色,都一样的不好。
“是谁,他又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是你曾经同窗张子良的父亲,也就是那位教书先生。”王璟代淮宋将这个难以启齿的事实说了出来。
此话一出,牢内剩下的几名学生面面相觑,许久都不曾说出话来。
“我还以为,张先生会一直这么执迷不悟下去呢。”坐在淮南身旁的一位学生说道,“哎刘理,看到了没,他良心过意不去了,多少他的学生被困在大牢内,他身为一名授业解惑的老师,又怎么能够抛弃学生独自苟活呢。”
“其实我们在考场墙角挖到那些小抄的时候,淮南情急之下抢过去一小片纸片,只是后来他说自己弄丢了,当时我还以为没希望了呢,好在天无绝人之路,我们的反抗,终于看到希望了。”
被唤作“刘理”的男孩看向站在一旁的淮南,眼神里闪过很多复杂的情绪。
“你们可知错过这一回的乡试,可就要等到三年后了。”光阴如梭,他们甘愿用宝贵时间和生命去付出的,到底值不值得?王璟在心里头不禁替他们捏把汗。
“考取功名固然重要,这是不可否定的,可如若日后就算中了举,身处的环境还是一如既往的污浊,那么读这么多圣贤书又作何意义呢。”
“可你们还有家人,还有兄弟姐妹在等着你们不是么。”淮宋摆出一副说教的模样,听得淮南旁边的男孩很是不在乎。
“你是淮南的姐姐对吧,还以为有多年轻呢,原来就是爱啰嗦的黄脸婆。”
“呀,张翼是吧。”淮宋也大概猜出了他们的姓名,“我是淮南的姐姐没错,你们跟淮南一样年纪,这就相当于你们也是我的弟弟,作姐姐哪里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弟弟去冒险呢,你们其实也说小不小了,说不定家里头还有等待的老母亲,又或者有等着你们回去的未婚妻,你们就这么狠心,让他们日夜思念等待吗。”
人们往往忽视的,也往往会去伤害的,正是那些陪伴在身侧,不计回报默默关心的人。
难道真的要等到失去以后才懂得珍惜吗?
淮宋是年纪大了,相较他们而言,生离死别看得更多,没能最后看淡,只有无尽的哀愁。
站在她身旁的王璟,目光一直没能离开她的脸庞,耳边一直都在回响着她的最后一句话。
你就这么狠心,让那个人日夜思念等待吗?
第106章 摘香梨
“眼下这位教书的张先生正在巡抚大人的庇护下,处境可以说是相当安全,想要灭口,十分困难,倒是在牢狱里关着的几名学生,更容易下手。”手下的幕僚正在仔细给箫礼分析着局势,只是这位知府大人来回在厅堂里踱步,最终也只是摇了摇头。
“还剩下十几名学生总不能用砒霜全部毒死吧,此事若是传到上面必定会引起警惕,更何况放出去的几百名学生,其中也不乏掌握证据或者有心造反的,学生们的嘴是无论如何也堵不上的。”
涉嫌的官员可以出意外,可唯独这些从群众中来的学生不能。
“那位教书的张先生可还有子嗣,儿女之类的?”
“据说有个儿子,在城里头给人家酒楼算账的。”
“去把他抓过来,堵教书先生的口,事情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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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索点,别节外生枝。还有,派人去王家一趟,这事儿涉及到令家,梅将军那儿不可能没有举措的,派人尽快通知他们。”
已是清冷秋日,箫礼站在厅堂内,望着门外的枯藤缠绕在木架上,光秃秃的枝干,怎么也没了夏日的生机。
“死灰也想复燃么,死灰就是死灰,怎么复燃,哼。”
他箫礼倒是要看看,这群人打算怎么跟他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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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璟一觉醒来发觉枕边人已经没了踪迹,这几日寒凉,他又为了小舅子的事奔波,自然病况不佳,将被子捂住全身,躲在里头咳嗽。
忽然又觉得偌大的屋子里少了些什么,自己一个人干咳也挺没劲的,只好下床给自己倒了杯冷茶,趿拉着布鞋下了楼。
后厨房不见她的踪影,王璟一路嘟囔着来到客栈大门口,左顾右盼了会儿也没见着买菜回来的她,又站在门口嘟囔了会,结果风大吹得嗓子巨疼,哼哼着打算回房。
上楼时一阵警觉,忽然脑子里蹦出个不切实际的想法,这女的不会带着那五百两银子跑路了吧。
应该不会区区五百两就能把她淮宋给买了吧……兴许还真有这个可能。
“你家娘子,我好像看到她拿这个篮子去后院了,你去找找看。”
于是王璟驮着他那床被子打开了后院的们,一口石井旁一个小板凳,再往前走就是一片树林。
那里头传来一阵窸窣,惹得他伫足,眯着眼睛看了好久。
“淮宋,你爬树上作什么?”
她光着脚,披散着黑发,一只手攥紧树干,一脚跨过去,将枝头那只沉甸甸的梨儿给摘下。
循着声音,那双晶亮的眸子朝他看过去时,就像是居住在树林里的小精灵一样。
“摘梨子煮汤给你喝啊。”昨儿这小子咳嗽了一整晚,弄得淮宋也跟着闹心,结果一夜是他好眠,她淮宋根本就没能睡多久,“我琢磨着上早市给你买,又看见这儿的梨子真新鲜,就管老板娘要来了篮子。”
“哎你等着我啊。”王璟一时忘记病痛,玩性大发,也脱了鞋子,驮着被窝上了树,在一处厚实的枝桠上站稳。
“你上来作什么什么,我待会儿就下去了。”淮宋觉得他的脑子里的想法有时候挺奇怪的。
“你上来了,我就上来啦,呐,你把头转过去瞧。”
朝阳正顺着江流的另一端徐徐升起,照射的江面五光十色,透过层层交错的树枝树叶,淮宋真没想道居然还能看到如此漂亮的景色。
她怀抱着篮子,和王璟一同坐下,树叶上低落的露水几乎将她的头发浸湿,王璟很识趣的将被子也包裹住她的身子,一起坐在树上看江面的日出。
“我一直以为只有大山里的日出才会漂亮,没想到江南也有这么好看的景色。”淮宋不禁感叹。
“你开玩笑吧,江南多漂亮啊,我刚来的时候还以为是仙境呢,处处小桥流水,乌篷船里传来的是琵琶声,阁楼上飘下的是脂粉香,这儿的女子啊,走路都是那么阿娜多……姿。”
王璟知道自己又说错话了,因为淮宋看自己的眼神里是一股杀气,他很适当地闭嘴,然后将脑袋搭在她的肩膀上,小小咳嗽了几声,借此来凸显自己的软弱无力和急需被照料的可怜。
“也许因为我从小就长在这儿吧,并不觉得这儿的景色有多漂亮。”
也或许是这些年埋头于案板切菜,没能够好好在太阳升起时去看一眼朝阳。
又或许这儿从未有过那么一个人,只要有他的存在,周围就可以熠熠生辉。
“京城呢,京城也一样好看吗?”
“还行吧,我住惯了,感觉一般般。”
“那,如果有一日我去了京城,你会请我吃饭,逛街,看日出吗。”
王璟没有回答,只是微微皱起眉头。
“会吗,王璟?”
“你怎么了,怎么说这样的话。”他已经察觉到她话里的怪异,却没能明白话里的深意。
“你只要回答我就可以了,王璟。如若有一日我去了京城,你会像现在一样对我吗?”
他一声轻笑,只当是女子的娇气,也就哄她说:“会的,无论去哪儿,我都会对你好的。”
“那我们就做个约定吧,关于刚才你所说的约定。”
她伸出手去拉他的小拇指,然后大拇指对大拇指,狠狠按了下去。
“下去吧,我教你做银耳雪梨汤。”
“你给我做不就行了么,还教我,多麻烦。”虽然开了家闻名遐迩的酒楼,但王璟去厨房的次数屈指可数。
“不行,你一定要学会,然后要做给自己喝,这样对你的病也有好处的。”
王璟对做菜什么的实在是没兴趣,架不住淮宋再三地拉扯,终于是跟着她进了厨房。
“削梨皮会吧,你自己削一个梨子试试看。”趁着他开始埋头致力于和梨子皮作斗争时,淮宋已经帮他将银耳洗净泡了下去。
“要记清楚了,冰糖的量和水量,水多了的话可以加糖进去,但是不要去把水倒出去,这样会影响口感。”
王璟垂下的目光,从手上的梨子来到了地面,接着一道殷红的血口子划开,他抿唇,没去说话。
第107章 摘香梨
“叫你削个梨都削不好,以后还能指望你做什么事。”淮宋从腰间掏出那条帕子,仔细将伤口包裹住,好在不是什么大伤,过会儿子也就好了。
“所以说啊,我呢,只负责吃,做的事呢,还是交给你吧。”王璟嬉笑着将手中没削完的梨塞给了淮宋,打算开溜。
没看错的,厨房门口站着的是他从前的伙计,张子良,正笑看着他们俩。
“我稍微打听了下你们的住处,看到你们现在这个样子,觉得真好。”当初的离别和挽留,都能在时过境迁之后重归于好,是最最幸福不过的结局。
“子良,你怎么来了?”如果没猜错的话,他的父亲恐怕已经身陷囹圄难以脱身了。
“我是来代我父亲向淮南道歉的,淮宋,真是对不住了,我爹他……”
“这不是你的错,你不需要道歉,再说了,你爹也自己的苦衷,这事儿要怪,也是怪那些利用作弊来达到自己目的的人。”
王璟首先发声将他的话给堵了回去,他知道父亲的事已经给他带来不小的打击,如今还要秉承着一颗良心去向无辜的受害者道歉,明明最大的责任根本就不在他身上,可他却代替了那些人来忏悔。
“是啊,再说了,张先生能为这件发声,作为淮南的亲人,我就已经谢天谢地了,你根本就不需要道歉的。”淮宋知道他心里头难受,可事情变成这样,是谁也不愿意看到的。
“我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替他赎罪,可是身为他的儿子,我又怎能熟视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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睹呢!”
他用自己的性命和前途来威胁自家父亲去自首,就已经是做了大逆不道的事情,可同为读书人,又怎能弃这千年的传统而不顾,弃君子二字不顾而甘愿做个小人呢。
“你已经做的很好了,子良。淮南他们也没有想到,最后伸出援手去帮他们一把的,是他们曾经的同窗。”
如若不是张子良的坚持和决绝,兴许淮南他们真的就前途未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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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几个给我听好了,现在摆在你们面前的有两条路,一条叫生,一条叫死。”
昏暗的牢房内,箫礼正在紧急做着钦差大臣到达前的准备,这一回,必须万无一失。
“这条生路嘛,你们放心,待会儿朝廷派人过来,你们大可在那位大人面前添油加醋把那些破事儿都说出来,这本来就是你们的目的对吧,没关系,全都说出来。只是有一点,你们必须明白,等会儿上了公堂,见到李少爷和令少爷的时候,别吱声就成了。”
“用银子贿赂我们先生的就是巡盐御史家的少爷,叫我们先生先押好题然后埋在考场角落,可惜地是被我们一路跟踪找到了那些答案,那些答案知府大人你也是事先看过的,如若事情进行的顺利,您在审批卷子时一定会给一条极其好的评语吧。”
张翼率先开口,看样子并不想配合箫礼。
“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那些答案你也看过了,不就说明你也收了银子吗?或许可以这样说,李家一开始找的就是你,是你帮他们安排好了这一切。”
箫礼嗤笑,心想着这年头这些学生们可真难搞,不免耐着性子跟他继续谈下去:“证据呢,没证据可不能胡乱讲的。”
“那日李家的仆人带着十五锭黄金前来找我们先生,我们可是看在眼里的,只要将那位家仆找来,当面对质,事情自然会水落石出,既然先生都已经将这件事交代了,想必那位家仆,也是百口莫辩。”
“当面对质啊,恐怕是没这个机会了。”箫礼笑得甚是开朗,摊出了双手,“很不幸,那位家仆,恐怕已经不在这世上了。”
“杀人灭口,果然是你箫礼才干得出来的事!”双手紧紧扣住栏杆的刘理,瞪着血红的眼睛看着面前的人。
“是啊,我箫礼什么事干不出来?我告诉你们,少了令家那位家仆的供证,就凭你们先生的片面之词根本立不了案,十五锭黄金,我已经派人去他们家里搜了,到时候搜到带走,什么作弊串供,通通都是没有证据的无理取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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