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画风不对[大唐]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秋水晴
李承乾侧头,望着身旁的苏妧,外面阳光灿烂鸟儿在枝头栖息,而他心悦之人,就在他的身旁。
苏妧察觉到李承乾的目光,嫣然一笑,问:“殿下在看什么?”
李承乾:“我在看你。”
苏妧浅笑:“殿下天天都能见到我,看我做什么?莫非我脸上长出花来?”
这些日子太子殿下的足疾渐有起色,虽然还不能行动自如,但痛感正在减轻。加上日日有佳人陪伴在侧,太子殿下的心情已经不像初始到骊山时压抑。
如今看着眼前苏妧巧笑倩兮的模样,太子殿下心中一动,情不自禁地说道:“人道名花倾国,在我看来,瑶奴比名花更好看。”
话一出,两个年轻男女都明显地愣了一下。迎着李承乾那毫不掩饰的眼神看着,苏妧只觉得脸上竟然微微地发烫。
她本想板着脸,端着名门贵女应有的姿态,跟李承乾说胡说八道什么呢?即使我是太子殿下的未婚妻,你也不该如此用轻薄放肆的孟浪之语来冒犯我。
然而话到了嘴边,却没舍得。若是情之所至,甜言蜜语也是很自然的事情。若别人捧着一颗真诚的心巴巴地到你跟前,你却一盆冷水泼了过去,换了谁,大概都会心寒吧?
苏妧低着头,没说话。
一时失言的李承乾想伸手去触碰她,可怕真的碰到她,那岂不是更显无礼?他的手顿在半空,内心纠结得死去活来。最后,他还是将手收了回去,轻咳了一声,若无其事地转移了话题。
“我看瑶奴,是在想为何不管是民间圣手百里夷,还是宫中首席太医东方樾,都对你青睐有加。”
一直低着头的苏妧终于抬头,看了他一眼,却意外地发现太子殿下的耳朵尖竟然是红的。
苏妧:“……”
明明被撩的是她,怎么这少年郎弄得好似是他被撩了似的。
“这有什么好想的,百里伯伯对我青睐有加,是因为我的阿翁和阿耶对他都有恩。至于东方太医——”少女的话微微一顿,随即有些调皮地朝李承乾眨眼,“我觉得东方太医之所以对我青睐有加,是因为他没得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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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承乾:“嗯?”
“他要为殿下施针用药,但眼睛已经不太好用了,心里大概也是嫌弃我的,但是因为身边无人能搭一把手,所以只好将就着让我帮忙了。”
李承乾听着苏妧的话,皱眉,“未来的太子妃,东方樾也敢嫌弃?”
苏妧望着李承乾的模样,笑着跪坐在他的身旁。她坐得十分端正,并未与李承乾有肢体接触。
少女语气轻柔,“殿下觉得好,未必便是人人都会觉得好。”
苏妧到来骊山已经三个月,初来时尚未入秋,如今已是深秋。深秋的骊山秋高气爽,成群的大雁从天空上飞过,跪坐在李承乾身旁的苏妧仰头望着湛蓝的天空,唇边噙着一朵笑花。
“这些日子东方大夫一直为你施针用药,疏通经络,相信你早就有感觉右足在走路时,疼痛已经比从前缓解了许多。”
苏妧回过头,看向李承乾,问道:“高明,与昔日离开宫中移至骊山别宫休养相比,你此刻的心情如何?”
“出宫之时,只觉康复无望,十分沮丧。如今康复有望,心情舒畅,看什么都格外顺眼。”
李承乾语毕,看到苏妧一副显然不信的模样,笑了笑,又改口说道:“我离宫之时,心中十分不甘。若我受伤是一场阴谋,那么我离开宫中到骊山来,躲在暗处之人,心中肯定很得意。但我也想知道当我离开宫中之后,朝堂深宫,到底会发生什么令人期待的事情,因此心中十分憋屈地到了骊山。”
“如今我足疾有了起色,宫中除了母亲和父亲,其他人一概不知。即使是这样,我心中也有一种终于吐气扬眉的感觉,他日回宫,一定要四处溜达几圈,让人人都知道我的足疾已经痊愈,气死那想要害我之人。”
说到最后,太子殿下似乎是脑补了自己像是开屏孔雀般到处炫耀的模样,没忍住笑了起来。
笑声爽朗放松,能让听者也情不自禁地弯起嘴角。
第31章 031章
李承乾的足疾有了起色之事, 在长安城中并未声张, 有什么情况,都是由李震将东方樾向皇后陈述太子病情的书信带回去。
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李承乾怀疑马球比赛的意外是有人指使的。即使那个伤他坐骑之人已经死了, 死无对证,但若真有其事, 必定会留下蛛丝马迹,
李承乾当初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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憋屈自己从宫中离开,就是为了观察他离开宫中之后,父亲李世民的身边会出现哪些人。可是没有,长安城内, 所有的事情在李世民的主持下井井有条, 官员各司其职,皇子们也相处融洽,不时还送一些好玩的东西到骊山去给太子阿兄表示慰问。
这所有的事情正常得令李承乾觉得或许真的只是他太多疑了。
可就是太正常,李承乾才觉得不对。
李承乾:“父亲说是我多虑了,但多留点心眼儿总是没错的。”
苏妧点头,表示赞同。李承乾腿上的银针已经到取下来的时辰, 她跪坐在旁边, 将那些银针一根一根地取下来放在一个精致的荷包里。
“东方太医说了, 再过一个疗程,你的右足便能如同旁人一样走路。”
李承乾听着她的话, 眼睛却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的侧颊,忽然牛头不对马嘴地说了句:“真想快点到加元服的时候。”
苏妧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 “为何?”
李承乾眼里带着异样的深意望着她。
苏妧:“……”
一开始没有多想,然而当太子殿下那样别走深意的看着她时,她很难不多想。
李世民与苏亶说过,等太子殿下加元服过后,便让太子到苏府请期完婚。
想到这个,她忽然心热脸热,手脚麻利的将针灸所用的银针全部取下,准备走人,可却在起身离开的时候,被太子殿下一拽。
“瑶奴。”
情理之下的李承乾也没想到刚才一直跪坐在他旁边的苏妧会腿麻,那么一拽,原本就维持平衡有些困难的苏妧惊呼一声,往李承乾的方向倒了下去。
李承乾见状,也吓了一跳,连忙张开双手将苏妧接住。
“砰”的一声响,李承乾是将苏妧接了满怀,可由于冲击力的缘故,他的头撞上了身后的柱子。
苏妧还没来得及害羞就听到那一声响,光是听都觉得疼,连忙抬头问道:“你没事吧?”
少女柔软的身躯被他抱在怀里,心猿意马的太子殿下此刻即使是疼得两眼发黑,那也必须是没事的。
他一动不动地盯着苏妧,问道:“我方才说的话,让你不高兴了吗?”
苏妧愣住了,纵然她自认已经不是情窦初开的少女,可也是生平第一次这样跟异性这样近距离接触,顿时心跳如鼓,几乎失了频率。
她推了推李承乾的胸膛。
温玉在怀,真的不太想松手。但是不松手,那就真的是孟浪了。
李承乾心中有些遗憾地松开了手臂,看着坐了起来整理衣服的苏妧,“瑶奴?”
苏妧飞快地瞥了他一眼,然后又移开视线,“我没有不高兴。”
李承乾:“……”
苏妧又说:“我得去一趟东方太医那儿,先走了。”
然后,少女拎着药箱毫不留恋地走了,靠在柱子上的李承乾看着她远去的背影,伸手摸了摸方才撞上的后脑勺。刚才抱着苏妧没感觉,如今人走了,太子殿下的手还没碰到刚才撞上的地方,就已经觉得痛得令他心碎了。
不过太子殿下想到刚才苏妧的模样,眉眼情不自禁地弯了起来。
他低头看着刚才握过苏妧的那只手,将手举至唇边,然后,轻轻地亲了一下。
苏妧从麒麟殿出来,路上遇见正带着城阳公主玩的杨宜歆。杨宜歆看到苏妧,眉开眼笑,蹦蹦跳跳地跟城阳公主一起迎了上去。
“苏妧!”
杨宜歆小跑了上去,在苏妧前面停下,正想说什么,忽然“咦”了一声。
苏妧狐疑地看向她。
杨宜歆:“苏妧,你的脸怎么会那么红?”
苏妧:“……”
苏妧:“热的。”
热的?
杨宜歆狐疑地看了看天色,然后又看向苏妧。然而此刻感觉脸上还在发热的苏妧朝杨宜歆笑着,随口岔开了话题,“你和城阳公主在这儿做什么呢?”
杨宜歆这才反应过来,”我和城阳在摘花。打算等会儿摘好了,送一些给长乐阿姐,也送一些去给太子表兄。”
苏妧一听,这才注意到城阳公主头上的丫髻插满了鲜花,也是幸好这小公主颜值高又可爱,才不至于让人只看到一堆鲜花而看不到她脸。
城阳公主仰着头,大眼睛瞅着苏妧。
在她们身后不远,是不敢上来打扰的侍女们。
苏妧望着城阳公主,蹲下去跟她平视。
城阳公主:“苏姐姐,我听说长乐阿姐说,太子阿兄的足疾快好了,是吗?”
苏妧点头,帮她将头上的鲜花取了一些下来给旁边的杨宜歆。杨宜歆也不自觉地伸出手去,接过苏妧递过来的鲜花。
“嗯,是快好了呢,公主高兴吗?”
城阳公主点头,“高兴,我都想回宫里了。我很久没见到阿耶和阿娘,还有兕子也很久没见到,我都想他们了。”
苏妧听着之年幼的城阳公主说着对亲人的思念之情,不由得想起了孙氏和苏亶。她不在府里也有些时日了,虽然她自认是个独立的人,但人怎么可能对父母没有依恋之情呢?更何况她与父母的感情向来也很好。|
城阳公主不说还好,一说苏妧心中对苏亶夫妻的思念之情顿时也泛滥起来。
可还不等苏妧说话,一边的杨宜歆就扁着嘴,“城阳你赶紧别说了,你再说我又要想家了。”
苏妧笑着帮城阳公主头上的几朵鲜花调整了一下位置,鲜花开得烂漫,衬得小姑娘更加粉雕玉琢,分外可人。要不是对象是城阳公主而是一般的小孩儿,苏妧都忍不住要捏一把那滑嫩的小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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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站了起来,跟身旁一大一小的女孩说道:“不急,应该很快就能回去了。”
杨宜歆:“可我昨天听太子阿兄说,还想多待一阵子。”
苏妧一愣,李承乾的足疾好了,还要多待一阵?
想了想,大概这个少年郎心中有些疑虑尚未解决,因此不想早早回去长安吧。她不来骊山不知道,如今到了骊山跟李承乾也相处了一些时日,才发现所谓的一个人待在骊山难免寂寞,不过是随口唬人的而已。
太子殿下练得一手好本领,扯起谎来面不改色。
他要是真寂寞,让来陪他的人便不会是长乐公主和李治这些人了。这些天,苏妧看着太子殿下没事做就跟李治聊天,这俩兄弟聊起天来,那真叫一个毫无章法,这会儿还在说书法名家,一转眼就又扯到了朝中大臣的怪癖上去。一会儿说听闻这个大臣惧内,一会儿说听闻那个大臣半年不洗澡,不小心听到这些八卦的苏妧简直无语凝噎。
然而太子殿下在和六岁的李治待在一起的时候,自己也成了六岁,完全没有一国太子的姿态。
可是苏妧看着他那随性的模样,心里却觉得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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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是那样,苏妧也还是觉得李承乾这个少年郎的许多心思,她并不能琢磨透。不愧是由帝王夫妻亲自调|教的皇太子,苏妧觉得李承乾所展现给她的情绪,不管是喜是怒,都是他想要透露的。但是还有更多不方便透露的事情,都被他藏得滴水不漏。
这些事情苏妧看在眼里,倒也没有什么失望难过。
一国太子,如果是跟一张白纸没什么区别,心中的喜怒哀乐都在她面前展露无疑,那才奇怪呢。
苏妧将心思拉了回来,又跟城阳公主和杨宜歆说了一会儿话,就去找东方樾了。
东方樾正在一个院子中晒草药,也不知道这些当大夫的都有这种怪癖,走到哪儿只要发现了草药,都要摘上一些。东方樾来到骊山,除了帮李承乾看诊的时候,大多数时候都穿着一身布衣在骊山里走动,说是去采药。
苏妧有时候倒是想要跟他一起去,却被东方樾阻止了。
“娘子日后贵不可言,怎么能与我这个老头子在山间采药呢?再说,娘子与我一同去了,那万泉县主和城阳公主说不准也要凑热闹。希望娘子体恤老头子年纪大了,经不起小姑娘们在耳旁呱唧乱叫啊。”
一席话逗得苏妧笑了起来,只好作罢。
手中拿着一个刀片正在收拾草药的东方樾看到苏妧来,动作停了下来,“娘子怎么来了?”
苏妧笑着走过去,“过来看看东方太医可有什么事情要我帮忙的。”
“哎呀,娘子这话可折煞老夫了。”
苏妧站在原地,笑意盈盈地望着东方樾。
东方樾见状,往旁边屋檐下的小板凳一坐,“娘子是为太子殿下的事情而来吗?”
苏妧走过去站在屋檐下,“太医上次与我说,太子殿下的足疾再过一个疗程便能行走自如,我当时听了心中十分欢喜,所以便忘了问太医,那是不是一个疗程之后,太子殿下的足疾便是完全痊愈了?”
东方樾:“病来如山倒,病去入抽丝。有的病一旦染上,就从此满下病根。虽然太子殿下正值青年,但他从小多病,一年前的一场大病想必娘子也还记得。”
苏妧默了默,她哪能不记得。就是因为李承乾的那场大病昏睡不醒,她不经意入了少年郎的梦,两人才会阴差阳错地结缘。
“按理说,精心调养完全痊愈的可能性是有的。可我这段时日总觉得太子殿下的足疾,虽然与断腿有关系,但并不只是因为断腿之伤导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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