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画风不对[大唐]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秋水晴
苏妧:“祠堂里都是病人,你太子表兄特别吩咐了,不许你乱跑的。”
杨宜歆十分委屈的神情,像是被哪个恶霸欺负惨了的模样。
苏妧看着她的模样,忍不住心软,于是顺口哄道:“乖,别添乱。不然到时候我还得腾出手来照顾你。”
杨宜歆很纠结:“可我昨天说了过分的话,我说他们生病不好看。”
苏妧没想到杨宜歆居然是为了这件事情要去祠堂,好气好笑之余,心里又有着淡淡的感动。她昨天对杨宜歆的话压根儿就没放在心上,平民百姓,在许多的达官贵人眼中,不过是贱民。
可杨宜歆会为了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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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话而纠结,这是个非常善良的小姑娘,爱恨分明。
苏妧笑着宽慰她:“没事,他们没听到。我虽然听到了,但我知道你不是故意那样说的,你也为他们难过。”
杨宜歆一听苏妧的话,顿时十分感动,她上前一把挽住苏妧的手臂,将头枕在苏妧的肩膀上,委屈巴巴地说道:“苏妧,你最好了。不像李震那个家伙,从来都不了解我!”
苏妧听得一头雾水,这跟李震又有什么关系?
可杨宜歆已经松开她, “有什么事情是能让我出点力的,你要告诉我啊。”
太子表兄和御史中丞一到洛阳就很忙,听说昨晚的时候太子表兄很晚才回房的,今天一大早就走了。还有苏妧,等会儿她要去找百里夷,杨宜歆觉得好像大家都在忙,就她无所事事,心里有些难过。
苏妧看着杨宜歆一副娇娇女的模样,心中笑叹,可这份心意却让她都有些感动。她伸手刮了刮杨宜歆的鼻子:“好啊,要是有事情需要万泉县主出力的,我一定会说的。”
杨宜歆:“到时候让李震看到我也是会帮忙的,气死他。”
这是苏妧今天第二次听到李震的名字从杨宜歆嘴里说出来,她不由得看向杨宜歆,可杨宜歆撅着嘴,一副小姑娘的娇态,带着几分骄纵,好像是已经脑补了李震气死的模样,随即又眉开眼笑。
苏妧眨了眨眼,难道是李震红鸾星动了?
可时间已经容不得她多想些什么了,她笑着跟杨宜歆出去用早膳,用完早膳之后,两位随行的大夫和李震已经在等着。
李震和两位太医都朝苏妧微微躬身,“太子妃。”
苏妧微笑着朝两位太医颔首,徐声说道:“出门在外,不必那么多虚礼。此行洛阳,两位太医多担待。”
太子妃的声音悦耳,语气十分客气,两位太医对视了一眼,连忙作揖说不敢当。
苏妧先让人招呼两位太医坐下,因为她不方便跟两位太医同坐一辆马车,所以该说的,都要在出门之前说清楚。百里夷是民间圣手,可身为尚药局的太医,经过层层选拔的,也是自视甚高的。
苏妧跟两位太医大概说了一下百里夷的行事风格,“这两年百里大夫一直在洛阳,他时常义诊,洛阳的百姓都认识他,两位太医平常都是在宫中为皇家效力,你们各有所长,但百里大夫时常跟百姓打交道,有的事情让他主持,会有事半功倍的效果。“
略顿,苏妧又笑着说道:“我也是要听百里大夫和两位太医的指挥呢。”
言下之意,并无轻视两位太医的意思,只是审时度势,百里夷比较合适而已。
两位太医听了,顿时有些诚惶诚恐,他们又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哪敢去指挥太子妃?但苏妧的话,说的让人心情十分舒畅。
两位太医连忙站起来,朝苏妧躬身行了个礼,“太子妃言重了,臣等自当尽力。”
苏妧去祠堂见百里夷的时候,百里夷见到她带的两名太医,愣了一下,随即就恢复了正常。
苏妧这次带了一个帷帽,李震和藿香都随身陪同。
百里夷此处也有几个洛阳的大夫,见到了苏妧带着太医前来,可百里夷又没说明苏妧的身份,只说她带来的两位太医,是跟太子殿下随行的,如今得知洛阳疫情,特让两位太医前来,希望诸位能和谐共处,一起解决如今洛阳之困。
百里夷一刻也没挺,苏妧带了人来,他就直接带着苏妧和两位太医到祠堂里去。祠堂分了三个区,一个区是初期的病人,只呕吐拉肚子;一个区是已经过了初期的呕吐拉肚子,开始起烧的;另一个区是已经烧了两三天不退的病人,意识都已经模糊,可他们都在说疼,浑身都很疼,疼得呻|吟不断。
百里夷带他们走完之后,就到了旁边的小屋子,将情况大概说了一下。
百里夷:“一区和二区的病人情况都还好,三区的病人一直高烧不退,给他们用了药,也是反反复复。如今不知道是何缘故,他们又说浑身都疼,像是从骨子里开始疼的一般。我昨天给他们试了一副药,可效果甚微。”
苏妧除了给李承乾针灸按摩,其实真的没什么实战经验。但她擅长用香,听了百里夷的话,就跟百里夷说:“不如试试我的调香?”
百里夷看向她。
苏妧:“百里伯伯离开长安后,我也在东方太医的指点下一直在调香。早些时候,调了一种忘忧香,有一定的毒性,但是节制使用,影响应该不大。”
百里夷:??
苏妧笑了笑:“说来惭愧,因为有毒性,所以一直没在人身上用过。尚药局的小狗小猫,时常打架一身伤,疼得时候便躺在那儿哼唧,我瞧它们疼得难过,恰好我也有这么一个香料的配方,便用在它们身上了。”
百里夷:“那些小猫小狗用完之后,感觉如何?”
苏妧:“应该挺好的吧,都睡着了。只是醒来之后不再给它们用香,便又会疼。”
苏妧所设想的,是类似于后世的麻醉药一样的效果。古代也有麻沸散,只是早已失传,苏妧和东方樾只是找了一些可以减轻人体疼痛增加愉悦感的药材在其中,用多了,剂量过了,也是会上瘾的。
百里夷看向苏妧。
苏妧:“但是这种香料有毒性,也有风险。百里伯伯,您怎么看?”
百里夷听了苏妧的话,即使是远离了祠堂,依然能听到那边的病人□□说疼的声音,他咬了咬牙,说道:“先让人将三区封闭,你将需要的香料拿出来,我让人给你准备香料,你来配。”
苏妧的香料配方,一概不外传。尤其是这种有毒性有风险的,更是不能外传,万一被什么有心人士得到了,要谋财害命简直易如反掌。
苏妧点头,她将需要的香料写了出来,就交给人去准备香料。
百里夷让人带两位太医去看他这几天写的札记,他暂时将这种传染病命名为水疾。让两位太医看过之后,再跟祠堂的大夫交流,稍作了解后,他们在讨论该要如何用药。
百里夷交代完这些事情之后,便转头看向苏妧。
苏妧顿时会意,她跟百里夷一起走出了祠堂。
百里夷双手背负在后,跟苏妧喟叹着说道:“我真是万万没想到太子殿下出宫,竟然还带着你来啊。”
苏妧闻言,微微一笑。
他们站在洛阳地势较高的地方,放眼望去,洛阳城满目疮痍。她知道这只是暂时的,很快,这座城市就又会恢复它昔日的繁荣。
“其实太子殿下很好,见到百里伯伯这么久,瑶奴还没谢过昔日百里伯伯对太子的相助之恩。”
说着,苏妧朝百里夷行了一个礼。
百里夷看着苏妧,并未阻止。苏妧的谢礼他受得起,李承乾是他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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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子,他不过是为了苏妧才会将自己这些年来研究足疾的成果和针灸之法告诉东方樾。
百里夷望着眼前有礼的苏妧,挑了挑眉,“你的谢礼我收下,但你的郎君他日见到我,也该朝我行一个晚辈之礼。”
苏妧闻言,笑道:“放心,到时候太子殿下一定会愿意的。若不是他首肯,今日两位太医也不会随我到祠堂来。尚药局之人,平常服侍的都是皇室中人,自视甚高,可如今愿甘居百里伯伯之下,听从您的差遣,可见太子殿下对您的信任和尊敬。”
这番话说的百里夷爱听,他望了苏妧一眼。昔日那个还在苏府中问他为何要离开长安的少女,如今已经是一国储君的妻子。
百里夷向来讨厌皇宫后院,总觉得不管是什么人到了那地方,都会将身上的灵气磨光。
可苏妧并没有,她被立为太子妃已经半年,出落得比从前更加美丽。似乎那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太子,对她十分重视。
百里夷从小看着苏妧长大,他此生不曾婚配,更不曾有儿女。在他心中,当年在苏府中,他是将苏妧视为自己的孩子一般对待的。当日得知她要入主东宫,百里夷心中不可谓不痛心疾首。
人人都说她飞上枝头变凤凰,可谁知深宫内苑,有着多少人的血泪。
后来他离开长安,远在洛阳又听说李承乾在马场比赛中将腿摔断了,后来虽然痊愈,却留下了足疾无法像常人一样行走。
百里夷派人将那针灸之法送去给东方樾时,心中不曾有过一丝犹豫。
如今,身为太子妃的女子跟他在洛阳重逢,一身皇家媳妇的气度已在举手投足间显露无遗,难得的是,贵气与灵气竟然毫不冲突,在她身上形成了一股难言的气质。
年轻的太子妃站在他身旁,告诉他昨天药童跟他说已经用完的药材之事,太子殿下已经知情,暂时也有应对措施。太子殿下说了,百里伯伯不必担心药材之事,只管放心用药,将患了水疾之人治好才是当务之急。
百里夷听了有些惊讶,因为今天大早县令到来看望病人的时候,也还没说药材之事已经解决了。县令虽然言辞上在安慰他,让他专心医治病人,其他的事情都交由县府来操心。可县令当时的表情分明是还在为药材一事发愁的。
苏妧看着百里夷的神情,解释道:“此事若是交由县令跟太子殿下和御史中丞解释,大概也不如百里伯伯跟我说的这样清楚。我昨日回去后,便跟太子殿下说了此事。太子殿下已让人找药商相谈,很快便能妥善解决。”
她朝百里夷眨眼,“我只盼望到时候洛阳县令知道太子是如何得知此事的时候,不会怪我去告状。”
百里夷哈哈笑了起来。
而这时,一个药童匆匆而来。
药童脸上红扑扑的,还喘着气。
“百里大夫,县府派人来了!”
百里夷愣了一下,“不是今日大早才来过?”
药童苦着脸,说:“我也不知道哇。”
百里夷转身看向苏妧,说道:“你要的香料大概也已经准备好了,我们先回去看看。”
苏妧当然是没有意见的。
回去之后,才发现县府来的人不是找百里夷的,而是要来见太子妃的。
为首的人朝苏妧作揖,有礼说道:“我等奉太子殿下之命,前来相助太子妃。”
苏妧愣住,这些县府的人既不懂医理也不懂药理,前来相助?怎么相助?
为首的人看着苏妧愣住的模样,摸了摸头,再说道:“太子殿下说太子妃或许需要有人帮忙写字,特令我们过来帮忙。太子殿下还让属下状告太子妃,说您昨天说的办法很好,但只贴城门处的告示榜是不够的,说最好还是一个坊贴一张。”
“太子殿下还说太子妃不必亲自动手,抄字这些事情交给下面的人就好,实在不行,也还有李侍卫在。”
在旁边躺着也中枪的李震:“……”
他是上辈子欠了李承乾的吗?!
苏妧闻言,哭笑不得,连忙去找百里夷做的札记,将一开始疑似染上水疾的症状抄了一份拿去给县府的人。她在最后还写了一些关于如果染上了水疾,请百姓不要惊慌,更不要因为恐惧而不来医治。因为水疾具有传染性,所以也请每个人都留意关心自己的亲人和朋友,一旦有疑似症状的,请不要大意地告诉县府,县府对举报之人的性命身份予以保密,并且有奖赏。
李震接过苏妧给的那张纸时,默了默。
苏妧:“怎么了?写的不对?”
李震回神,说道:“没有。”
没有任何不对,简直是太对了。太子妃好像颇得太子殿下的真传,这张内容不拘一格的公示,直接将人心的顾虑和贪念都抛了出来,让一切私心都得以现形。
“既然没有问题,那就劳烦李侍卫了。”
李震微微颔首,拿着那张纸走了。
苏妧见李震离开,也带着藿香到了祠堂的药房。
忘忧香有毒性,而且调香对成分多少的要求近乎苛刻,藿香只能在旁边为苏妧搭把手,其他的事情都要苏妧来做。
跟着苏妧一起来的两位太医见太子妃都亲自下场调香,自然也是不遗余力。等苏妧把香料调好离开药房的时候,两位太医已经将百里夷的札记看完,并且十分主动跟百里夷沟通,研究百里夷之前的用药是否妥当,或者还有没有改进的空间。
而且在李震的帮忙指挥下,需要用香料的三区彻底隔离,只留有一个朝着后山的大窗户。在用熏香的时候,那窗户的纱帘也是放下的,否则香气都跑了,忘忧散依然是无用功。
一开始用忘忧散的时候,药效尚未生效,病人们还在□□着。可随着屡屡青烟从香炉中生起,他们终于不再□□。
那些病人,有的被疼痛折腾地太久,早已体力透支;如今终于不被疼痛折磨,沉沉睡去;有的精神还可以,居然还能拉着百里夷的衣袖,问长问短。
苏妧本想进去看看,但是被李震阻止了。
李震神色认真:“太子妃,请谨慎。”
苏妧想起今天早上李承乾出门前跟她说的话,脚步一旋,朝后山那边的方向走去。
她走到后山的大窗户前,手敲了敲窗棂,一个药童便将窗纱一觉掀了起来。
苏妧撩起帷帽的薄纱,透过那一角看进去,其中一个老奶奶正在跟百里夷说道:“我家中的母鸡正在孵鸡蛋,也不知道孵出来了没有。它们逃过了洪水多幸运,可我昨晚还梦,梦到我的病好不了了,家中的母鸡也跟着小鸡一起死了。我如今精神好多啦,百里大夫,您让我回去看看家中的老母鸡行吗?”
百里夷闻言,跟老人家说你觉得精神好是因为用了药,想回家要等病好了才行如此云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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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妧见状,杏眼微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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