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朵迷人的菟丝花[快穿]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摘星怪
瞿朗今晚并不在家。
窗外雪落了厚厚一层,这样的天气实在算不上好。他在要回家的时候被一个电话给绊住了。这次从国外回来拿下了一个大项目,兄弟们都叫嚣着要庆祝一下。
青年看了眼手表有些犹豫,却听左绅说:“听说你都要订婚了,单身派对下不为例嘛。”他跟着起哄,瞿朗无奈之下只能去了。
电话打到家里没有人接,猜想江袅是睡了,瞿朗也没有多想。可事实上,江袅只是在跟瞿青山在外面吃饭。
这是她第一次跟男人出来。
高档的餐厅里,穿着红色礼服的女人低头拉着小提琴。
江袅好奇地看了一眼,却听对面男人问:“我听说你大学是学美术专业的。”他声音淡淡,像个长辈一样询问,江袅低头应了声。
瞿青山轻笑了声:“你不必觉得紧张,我很少和你这个年纪的女孩子沟通,如果语气不对,你可以提醒我。”这句话和瞿朗早上在餐厅里说的有某种相似的意味。
江袅诧异地抬头看着他,在男人递过来一杯酒后又不自觉低下了头。
瞿青山确实是一个很有风度的男人,他年岁长她许多,所见所闻更是如此。江袅原本还有些不自在,在随意聊了几句后却慢慢被男人打开了话匣子。
“比起梵高,我更喜欢莫奈的画。”她看了男人一眼,抿唇小声道。
瞿青山笑了笑:“确实不错。”
“你之后有什么打算吗?大学毕业以后想要做什么?”他目光温和。
江袅却微微摇了摇头,在遇见瞿朗之后,她其实很少想过这些了。她是喜欢绘画,但母亲说绘画只是一种生计手段。
女孩神色纠结,瞿青山放下手中的红酒杯道:“你如果愿意的话,我可以送你去米兰留学。”
这句若有所指的话叫江袅指尖轻颤,慢慢抬起头来:“叔叔。”她语气祈求,让他不要再说下去了。
江袅其实很敏感,这几天瞿青山对她的暧昧她不是感觉不到。只是心底一直安慰自己是因为瞿朗才这样的。这种自欺欺人一直持续到今天。
可瞿青山想要打破它。
男人目光清峻,似乎并不知道这句话引起的轩然大波。他从桌上拿了支烟点燃,眯眼吸了口,等对面女孩的答案。
“您这话是什么意思?”江袅看着他,声音有些艰涩:“叔叔不是同意让我和阿朗订婚吗?”
瞿青山夹烟的手顿了顿,笑了起来:“我只说可以和江家的姑娘订婚。”他说到这儿语气又温和了下来:“袅袅,你知道的,你和瞿朗不可能。”
她是私生女,从没有哪一刻能让江袅更清晰的认知到这种差距。
瞿青山看着她表情变化。从苍白地脸色到咬出血迹的唇瓣,他心头奇异地泛起了一丝怜惜之情。像是在可怜路边一只迷路的猫儿。
他将抽到一半的烟递给她。
火星触到指尖,江袅第一次吸烟,边哭边咬着唇。这副可怜兮兮的样子与手中的香烟形成鲜明对比,可竟然莫名有些旖旎。
瞿青山目光温和地拍了拍她发顶。
“乖,吐口气。”江袅红着眼抬起头来,按照他教的方法吐出烟雾。
失恋的人似乎天生会对烟上/瘾/。江袅看着男人拿过手中的烟头掐灭,扔进烟缸里。慢慢垂下眼。
“吸烟对身体不好。”
“伤心也是。”他顿了顿,声音温柔。
江袅低着头却看见面前被推过来一个盒子――精致的礼盒里是一枚钻戒。
“我听说女孩子难过时需要漂亮东西来哄一哄。”
分明是他要拆散她和瞿朗,这会却又换了副温柔关心的样子。
江袅安静低着头。她哭过之后情绪已经平静了很多,过了会儿才哑着嗓子小声道:“我明天早上跟瞿朗说一声就会离开,这两天谢谢叔叔照顾。”
她这样的女孩子遇见事情第一反应就是逃避,即使被欺负,受伤害的是她。可瞿青山却堵住了她的退路:“你可以继续留在瞿家。”他声音温和,连带着面前的钻戒也有些讽刺。
江袅面色白了白,慢慢睁开眼,语气艰涩:“以什么身份呢?瞿朗前女友?”
瞿青山笑了笑,看着女孩孱弱眉眼一字一句道:“除却瞿朗妻子的身份,什么身份都可以。”这句话像是在暗示着什么。
江袅咬了咬牙,并不说话。
夜店,几个人轮番灌着酒。
瞿朗摆了摆手:“不能再喝了,要不然回去会吓着袅袅。”他说着忍不住打了个酒嗝。
左绅给旁边人使了个眼色。年轻人立马会意:“来来来,阿朗,最后一杯了。不喝不是兄弟啊。”
又一杯被满上,这个夜里还很长。
左绅在一边看着,在看到瞿朗已经不省人事后轻轻笑了笑。
酒店房间里:□□着上身的少年搂着身边的女人,睡得正香,而女人身上的吻痕也说明了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照片上的少年就是昨晚一夜没回家的瞿朗。
“先生,这……”管家有些犹豫,这些照片是早上有人拿信封寄过来的,信封上署名是要给江袅。
瞿青山一张一张看过照片,神色未变。
照片上少年睡的太沉,要仔细观察就知道是被人设计了。
“瞿朗昨天是和谁在一起?”男人放下照片,揉了揉眉心。
“据说是左家那个孩子。”管家低声道。
听见预料中的名字,瞿青山面色没有丝毫变化。只是在管家询问要不要处理掉这些照片时淡淡道:“原封放回去吧。”
原封放回去就意味着这些照片要递到江袅手中。管家有些诧异地抬头看了眼,看见男人眼底沉沉暗色后将本欲说出口的话咽了下去。
‘先生可能自有考量吧’,他心里想到,就是不知道那个柔弱的孩子能不能承受住这个打击。
第6章
在昨天晚上瞿青山将话中的意思挑明之后,江袅就已经不敢再见他。索性瞿宅很大,男人每天很早就走了,也碰不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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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袅原本想等瞿朗回来再走。她心底还存着一丝希望,瞿朗会为了她拒绝瞿青山。她等了一个晚上却并没有等到瞿朗,反而是等到了一叠照片。
“江小姐,这是今天早上特地有人送过来给你的。”管家说完这句话就低头离开了。
江袅有些好奇,但直觉告诉她这里面可能不是什么好东西。在犹豫半天后女孩咬了咬牙,终于打开了信封。
信封里明晃晃的刺眼,首当其冲第一张就是瞿朗在床上搂着别的女人的照片。
江袅脸色刷的白了下来,捏着信封的指节因为太过用力而泛白。她颤抖着手一张又一张的翻过,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
办公室:
瞿青山正在开会,一通电话却打了过来。
瞿朗一觉醒来看见身边的女人时就知道自己被陷害了。在场玩的都是十几年的老朋友,他没有丝毫防备。
女人的尖叫声吵的人脑仁疼。瞿朗猛地掀开被子,在看见手机上好几个未接来电时心底咯噔了一下。从昨天晚上十二点到两个小时前,江袅给他打了六个电话。
青年揉了揉眉心,最终拿起手机打给了瞿青山。他将昨天晚上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诉男人,有些为难。
“小叔,这件事我会处理好的,袅袅那里你能不能帮我瞒一下?”他以为江袅现在还不知道。
男人衬衣挽在手肘之上,姿态随意。听见这话时看着窗外目光未变,在电话那头的少年有些焦躁时才慢慢道:“好。”
瞿朗所谓的解决问题,无外乎对左绅他们的报复。他毕竟还是太年少,在这种时候第一反应就是逃避江袅。那个孩子不敢面对,却不知道这正是他唯一的机会。
女人的信任只会保留一次,错过这一次,以后怎样都无济于事。
瞿青山显然知道。所以他也明白即使没有他,瞿朗也保护不好那株菟丝花。他太年轻也总是太冲动了。
会议草草结束。
瞿青山靠在窗边抽了支烟,男人眉眼向来清峻分明,雾气漫上时却也有些令人琢磨不透。窗外雪已经停了,这几天连续的大雪让a市气温骤降,连人心也似乎冻住了。
他想着那个孩子还在哭地上气不接下气地模样,微微叹了口气。
“瞿先生,今天下午的访谈……”助理在一旁低声提醒。却见男人掐灭了指尖火星,淡淡道:“推了吧。”
烟头被扔进烟缸里,男人拿起大衣离开。
半山瞿宅,江袅想要离开却被管家拦住了。
“江小姐,这种天气出去也打不到车,不如等先生回来送您吧。”他闭口不提瞿朗,显然已是知道了什么。
江袅唇上已经咬地出血,却固执的不让眼泪流出来。这看似是很凝重的氛围,可江袅心底却很放松。
‘系统,你看这个姿势怎么样?’
‘瞿青山等会一进门是不是就能看见我强装坚强的小可怜样子?’她低着头,长长的睫毛轻轻颤了颤,力图表情到位。
系统看了眼,不予评价。
正在两人在心底对话的时候,院子里栅栏被推开的声音响起。瞿青山回来了。
江袅面色又白了些,让人几乎觉得她已经站立不住了。索性回来的只有瞿青山一个人,瞿朗并没有一起。
客厅里静静地,连时针走动的声音也听的分明。
“瞿先生,江小姐要离开。”管家接过大衣犹豫道。
瞿青山神色未变,只是淡淡摆了摆手:“我知道了,你们先下去吧。”
管家和佣人们都走了,偌大的客厅里只剩了两个人。江袅后退了一步,终于鼓起勇气抬起头来:“我要离开这儿。”她语气虽然柔弱,却也罕见的坚定。
“可以。”男人没有拒绝。
他气场太强大,江袅清楚自己即使有一时勇气,很快也会在这种从容掌控中败下阵来。
好在‘他答应了’,就在江袅松了口气时却看见男人掐灭烟头淡淡道:“这次的事情是瞿朗有错在先,作为赔偿,瞿家会将舟山口的房产转到你名下。”
他语气淡淡,以上位者的语气施舍。
江袅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也会收到来自瞿朗的分手费,并且还是以这种讽刺的方式。客厅里静静地,她低下头看不清神情,只是淡淡道:“不用麻烦您,我自己有家。”
瞿青山却笑了笑,“自己家?”他语气颇有些玩味儿,在女孩不解的目光中一字一句道:“因为误会你和瞿朗订婚的事,你母亲卖掉了房子,已经被江林显接到江家去了。”
“傻姑娘,你没有家了。”男人声音温柔的说出了残忍的话,连抚在女孩发顶的指尖也很冷。
江袅面色惨白,忽然意识到她或许真的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时针静静地走着,不知道已经过了多久。
想起昨天晚上瞿青山若有所指的话,女孩心底渐渐生出一种艰涩的冲动,像是抓住最后一根稻草一样,她抬起头来看着男人一字一句问:“我要怎么样才可以有家?”
这种诱惑的疑问用细弱的嗓音祈求道出,像是街边的幼猫儿扒着人类裤脚一样。
男人指尖顿了顿,又缓缓笑了起来:
“做我的情人。”
老宅里空了下来,直到被送到新的金丝笼里江袅才松了口气。
瞿青山手段高明,在这段关系中看似旁观却一直起着引导的作用。他一眼就看出了瞿朗和江袅看似浓烈的感情中所存在的问题――不信任。江袅在被左绅骚扰时宁愿瞒下也不愿意告诉瞿朗,而瞿朗也一样。分明是被陷害,可却连一句解释也没有。
这样的爱情看似轰轰烈烈,实则最脆弱。甚至不需要多余动作,男人只是在矛盾爆发时稍加引导,就造成了两人的分手。很是了得。
那些之前有些疑惑的点也慢慢想通。系统紧皱的眉头慢慢松开:“难怪他之前在订婚的事上骗你们。”
“让两只鸟儿以为自己能在一起,先高兴一阵子,又在热闹过后揭开残忍真相。当时有多喜欢,现在就有多怨恨。他要彻底断绝你们旧情复燃的可能。”
而瞿青山在其中始终扮演着一个温柔的长辈,或者――包容的情人。
“真可怕。”系统不无感叹。这样的手段,连江袅在和他飙戏时也倍感压力。可这场攻略游戏却越来越刺激了。
女孩躺在床上随手拿了本漫画书翻着,听见系统的话只是笑了笑。
“你信不信,如果有好感测量器的话,瞿青山现在对我肯定已经达到百分之六十了。”像他那样的男人除非动了心,否则不会浪费时间做这么多。
而江袅猜测的并没有错。
瞿青山确实动心了。
他少时多冷淡,年长亦是寡/欲/。媒体上说瞿先生一路花草中过来,早已看惯了风景,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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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情爱从容。可只有他自己知道,只是没兴趣而已。再如何千姿百态的女人,一口烟后也该散了。
唯独江袅不同。
人和人之间见面讲究缘分。换个时间、换个地点都不行。而瞿青山和江袅见面那次正是瞿青山从老宅后的山上扫墓回来。他母亲的忌日就在那天。雪下的很大,女孩子惊魂未定的样子,让他有些恍神。他记起她低垂的眉眼,像极了幼时亲手栽下的水仙。
干净又柔软。
很少有人知道瞿青山的出身,等到人们知道他时他已经由养在外面的私生子变成了瞿家继承人,在上任掌权者去世后更是叫人低头避谈。瞿青山三个字,只听名字就带有一丝神秘的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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