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然不觉清心魂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六昭世
了然不觉清心魂
作者:六昭世
“姐姐,你可是想知道,为何姐姐生来便无情无欲,不知人间苦痛,不解人间情爱?”“为何?”“姐姐其实是七百年前上界昱渊神君在鸠禾上仙生辰时送给鸠禾上仙的一个琉璃玉做成的偶人。”七百年前,前前后后,你争我争,到头来,还不过一个情字伤人。不若坐下饮杯淡茶,解了仇化了怨。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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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了然不觉清心魂
作者:六昭世
文案
“姐姐,你可是想知道,为何姐姐生来便无情无欲,不知人间苦痛,不解人间情爱?”
“为何?”
“姐姐其实是七百年前上界昱渊神君在鸠禾上仙生辰时送给鸠禾上仙的一个琉璃玉做成的偶人。”
七百年前,前前后后,你争我争,到头来,还不过一个情字伤人。
不若坐下饮杯淡茶,解了仇化了怨。
怎样?
内容标签: 宫廷侯爵 虐恋情深 前世今生
搜索关键字:主角:佩宁,清和 ┃ 配角:清玖,容姬,阎帝 ┃ 其它:有点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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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
太后还是东国皇后的时候,曾梦到一位仙人指点。
太子佩宁十五岁会承父业,登上皇位。弱冠年将遭一劫,须得娶了小街弯巷深处那做豆腐家的小女做皇后,方可化劫。
太后说做豆腐家成千上百,怎能寻得到。
仙人只道那小女耳后有颗血一样的红痣,其余皆是天机,万可泄不得。
太后醒来便遣人寻那女子,寻了多年未果,眼瞧着太子佩宁已长大承了皇位成了东国皇上。
再过三天,便要行冠礼了。
李太傅弯着身子站在佩宁身边,额间的汗豆子般的往下落,满是老纹的眼尽是诚惶诚恐,“依臣见,皇上只需昭告天下,道自己将娶一位耳后有痣,家是做豆腐的女子为后,自荐或他人告知皆有赏便可。世间众人,哪个不喜那钱财,世间女子,哪个不贪得皇上的龙颜,世间父母,哪个不期图自家女儿嫁入皇宫,享尽富贵。”
两个小婢摇摇晃晃的打着扇子将刚出的冰上的冷气扇向佩宁,屋外已是蝉儿叫嚣着的天下,迎在风里,噪噪的便多了番烦闷。
佩宁只是不耐的揉了揉额,嫌太傅聒噪,挥着手叫太傅随着这法子将事办好,便闭了目不再理人。
肩上散散披着的黑衣因那小小的挥手的动作滑了半边,黑发遮了颈下玉般的锁骨,半遮半掩间,透着股子碰了冷瓷般的瑟,宛若天间的仙人般。
佩宁这番懒懒散散,叫一小婢将魂看出了窍,恍惚下竟将扇子打在了冰上,发出哐的一声响。
做了错事的小婢慌慌的跪在佩宁面前,另一小婢也急,忙乱间却仍晓得帮那错了事的小婢开解:“容儿她不久前才入宫,正是不懂事的年纪,求皇上饶了容儿吧。日后容儿定万事小心。”
说完用胳膊推了推哭的喘不上气的小婢。
佩宁本无心计较,只是外面的蝉噪的厉害,小婢隐忍着的哭声一声一声的,竟有些春雨落在檐上的叮咚清脆,倒叫佩宁有些安逸。
佩宁睁眼,入眼便是小婢落着泪求饶的样子,梨花打着雨般的可怜。
他看着小婢,“你叫什么名字?”
“容姬。”
佩宁拉住容姬的手,将容姬拉在自己身边,青竹般的指凉凉滑过容姬的脸。
心下一动。
“那就是你了。”佩宁说。
“是。”容姬应着,尾指无意的略过佩宁的手背。
只是太傅办事太快了些,佩宁还未告知太后将立容姬为后,太傅便领了位女子入宫来。
红唇白齿,细发如涓,眼眸清亮美好,仿似后院那正好盛来的白色栀子般,频频笑意间满是溢开的栀子香,醉了半堂的人。
太后瞧了极为欢喜:“耳后可是有一颗红痣,家里可是做豆腐的?”
女子抬手撩开耳边的发,露出耳后一颗红痣:“回太后的话,家父世代做豆腐,耳后也确实有一颗红痣。”
只见那红痣掩在细软的黑发下,白脂玉般的耳后赫然点着一颗血红的痣,竟像是从小用鲜血养出来的般。
佩宁进来的时候正好瞧着女子撩开头发,着了魔般的将女子的痣远远的看了好久,直到太后叫了声宁儿,佩宁才恍惚间回过神,他对着太后笑道:“这女儿的痣好生熟悉,竟像是从前见过似的。”
太后听了更是乐的合不下嘴,只笑这些个儿女情长,男男女女,看上了眼便是喜事。稍后只问了女子些琐事,便要女子好生休息,明日便要嫁人了。
女子行了礼转身将将跨出门,佩宁却突然叫住了女子。
“皇上还有何吩咐?”
“你叫清玖?”
女子黑石眸子忽的闪烁,似是装了掩饰,却只一瞬,便将闪烁压了下去:“回皇上的话,小女子叫清和,清玖是我的妹妹。”
女子回去的时候父亲正站在门口张望,远远望见女儿坐着雕了绕龙戏珠的马车回来,父亲似松了很大一口气,竟直直的坐在地上。
一大早太傅领了人来他们家,一来便将自家二女儿清玖掳了去,来人只道是皇上派来的人,叫这半辈子劳苦的老人吓的丢了魂,生怕自己女儿惹了罪,欺了皇家。
后来皇上遣了人来家里告知女儿即将做皇后,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
清玖下车便奔向父亲旁边的清和怀里去,还未说话便落了泪。
清和被清玖抱着,却未伸手搂住清玖,整个人一动不动的站着,仿似没有生命,乍看下去一双眸子似是染了半潭水,可细下去看,那黑眸后面却没有半点波澜,死水般,经不起半丝涟漪。
似是仙人照着自己的模子做了个木偶人投进人间,无情无爱,沾染不得半点尘。
可偏偏清和长得美的惊人,仿似池里最濯清涟不妖的莲,轻轻凉凉,染进风里。
“姐姐。”清玖一双泪眼看着清和:“皇上问了我的名字,我说的你的名。”
清和看向清玖,黑曜石般的眼眸里没有半点情绪。
清玖哭的更厉害了:“姐姐,我不想进宫。”
“姐姐,皇宫是一个深渊,我不想跳进去,我不想一辈子待在那里。”
“姐姐。”
清玖哭的有些喘不过气,父亲在旁边,却也不知作何,两个都是自己的心上肉,任谁落了那吃人的深宫,都回不来。
奈何自己一介布衣,他想带着女儿走。
可天下皆为皇家土,自己又何处可安家?
清玖看着清和。
“你替我入宫,当皇后好不好?”
清和终于有了些动作,她低着头看了看清玖,伸手抚上清玖的头发。
“好。”
眼里似乎忽的注了些光,可也只消一瞬,便又黯了下去。
清玖终于没有支撑住,抱住清和哭的撕裂,眼泪将红胭脂抹花整张脸,像一个舞袖的戏子,道尽离离合合。
父亲仿似几息内,已白了满头。
东宁甲子年,东国皇帝佩宁行弱冠礼,受太后安排册平民女清和为后,第二日册身边婢女容姬以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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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妃。
大婚当日皇后掩于红盖头下,当夜皇上掀盖头时竟不是殿中那耳后有红痣之人。
天明后东国皇帝宣昭天下,因皇后清和犯欺君之罪,除皇后清和之妹清玖外,后灭九族。
清玖走投无路,无奈投江自结,她说:“若是皇帝休了姐姐皇后之位,逼死了姐姐清和,自己便要化为厉鬼,生生世世叫皇帝家不得安宁。”
皇帝不顾诅咒,下令午时斩皇后,却天降奇观,六月飞霜,水淹皇城,后又大旱不止,民不聊生,叛乱不息。
皇上夜夜被头痛折磨,不得寐,睡不安。
太后惶恐,摆祭天仪式。
皇帝对天承诺,此后皇后之位一生独清和一人所有。
天下人为证。
说也奇怪,皇帝此话将落,天边红霞漫天,久未逢雨的人间忽的下起倾盆大雨,满城白莲白栀争相盛放,一时香气袭城,蝴蜂漫飞,奇观久久不息。
万人喜极,开始盛传皇后清和受天助,乃天人临世,世人敬仰。
只是皇上那头痛病却似是落了病根,寻百万医生郎中而不得治。
再说清和自入了宫便被安住进了广言宫。
未能娶成清玖,皇帝佩宁命中大劫便无法化,太后心里怨怒,却是只怒而不敢言,只得差人去寻佛拜人另寻皇帝化劫之法。
佩宁因着先入为主令容姬为后,自是不喜后来的清和,于是自清和入宫便不再去理会她。
帝君宠容不见和,已是成了宫内尽人皆知的秘密。
清和生来喜静,无人叨扰,倒也叫自己乐的清闲。
亭里的花艳了又凋,院里梨花瓣散了,雪梅便悄悄然醒来。
奇怪的是那院外塘里莲花,却季季未谢。
暮去朝来,黄昏过去,清晨又来,恍恍间不知觉夏季而至。
清和坐在门前塘边小亭里,噪声虫鸣下,竟有些浑浑睡意。
天地间被热浪悠悠晃着,恍惚间似是瞧见自己那死去多年的妹妹清玖向自己走来,仍若当年大堂之下那缕栀子般的宛然笑靥。
手捧一白栀子,便踏着热风来。
“清玖?”
“姐姐,我回来了。”
清和生而不觉人间情感,尝不到生离死别的痛楚,只知是人之常情罢了。
妹妹清玖死去,自是只认得与自己从小生活的妹妹死去了而已。
只是肉身死去罢了。
死而轮转,饮一过路孟婆的汤,忘却前世几番轮转之后,便又成物。
只是清和怪的是,清玖怎可能只三年便转了世。
似是晓得姐姐的疑惑,清玖盈盈笑着:“妹妹本自生来便是一缕魂体而已,姐姐以往见着的,也只是妹妹附身于用树栀开出的灵体。”
“为何这些年不回来?”
“清玖很想爹爹和姐姐。”清玖上前坐在清和身旁歪头靠着清和,清和却未感觉到肩上一丝重量:“树栀千年才结一株,可清玖的树栀死了,只得去了阎帝那里。”
纵是心中千万疑问,但清和性子不好事,不愿理会这些繁琐之事,便停了嘴不再问。
塘里的荷花开的正清,白莲瓣沾了水,水珠滴滴坠下,散开半片涟漪。
两人停了话,一时空气便有些燥热。
耳边的嘈嘈声浪般此起彼伏起来,绕着塘里蛙声阵阵。
“姐姐,你可是想知道,为何姐姐生来便无情无欲,不知人间苦痛,不解人间情爱?”
“为何?”
“姐姐其实是七百年前上界昱渊神君在鸠禾上仙生辰时送给鸠禾上仙的一个琉璃玉做成的偶人。”
“昱渊神君?”清和不解:“那是谁?”
“天界战神,是鸠禾上仙爱而不得的人。”
“嗯?”
清玖理了理两鬓的发丝:“七百年前鸠禾上仙爱昱渊而不得,痛苦至极,此时恰逢昱渊上神历劫,降生帝王家,也就是当今皇上佩宁,我这次回来,是想替鸠禾姐姐报仇。”
风袭了池上荷的味道,将清和额角的发丝细细吹了开。
“昱渊神君送鸠禾上仙的人偶,与鸠禾上仙长的一模一样。”清玖看着清和:“姐姐只要叫皇上爱上自己,妹妹便报了仇。”
清和没有说话。
“妹妹知自己从小爱惹事,总求姐姐替自己办一些过分的事情。”清玖低着头:“可是,只这最后一次了好吗,姐姐,以后再也不叫姐姐做姐姐不爱做的事了。”
清和仍闭了口,端端坐着,眼里尽是落了满池的荷花。
“姐姐。”
“我没有人界情感。”莲铺满整个小池,有鱼在莲下扫尾快快望远处游去,徒打下一片涟漪。
“清玖有,清玖可以助姐姐一力。
远处一声林间翠鸟般的笑携了风轻轻然然往清和耳边落下,和着一声蝉叫,压过一丝热风,像是鸟儿蒲扇了翅膀,扇了阵风在清和耳边,增几分凉意。
清和朝那笑声瞧去,见着容姬牵了皇上佩宁的手,一丝滑绸缠着佩宁的手腕,发间插一流苏发簪,风一吹去,笑颜抹开那翠色流苏,犹若三月隐于桃花雨下一花仙,春融脸上桃。
容姬婉婉侧头靠在佩宁肩上,一颦一笑里尽是化开的水。
清和指着容姬“那是爱?”
“人间有说,得成比目何辞死,愿作鸳鸯不羡仙。”
“可我知道,既然他们在爱,我们便不得打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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