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然不觉清心魂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六昭世
赤脚大仙正酒意上头,端了酒便要往嘴里送,鸠禾嘻嘻笑着便往后退几步,躲在一处观赏着一会将上演的闹剧。
“赤脚大仙且等一下。”
赤脚大仙本最闹腾,手里的酒还未送进嘴里,被人截了住,自是收了声有些不满。
却瞧见平日不爱主动与人交谈的昱渊神君今日竟主动与自己说话,心里便有些在众人面前得了面子,于是敛了不满笑着道:“神君可是有什么事?”
昱渊拿了一杯酒道“昨日本君在酒仙处做客,偶得春南,本君平日也不喜饮酒,今日想着赤脚大仙好美酒,便带着想赤脚大仙品一品。”
“春南?”赤脚大仙听着名字,本模糊着的眼忽的明了起来:“可是四酒里的春南?”
昱渊将酒递给赤脚大仙:“大仙一尝便知。”
赤脚大仙颤着手接过酒,似是舍不得一口饮下丢了那份味道般,眯着眼轻轻尝一口。
鸠禾却不乐意:“神君你做什么这样,这酒世间仅一杯,你何苦便宜了别人去。”
昱渊却不理。
鸠禾急了,身子一动便要上前去抢了那酒,昱渊不动声色的往赤脚大仙处移了移,不偏不倚将堵住鸠禾:“赤脚大仙虽性子豪爽,可若是有人玩弄了他,他却是不会罢休的。”
“神君你为了我竟将这么珍贵的东西拱手给了别人。”鸠禾拿手指戳了戳昱渊的后背:“你还说你不喜欢我,这么做不就是怕我被赤脚大仙记仇吗?”
“休要自作多情!”
此时赤脚大仙像是得了飞升般,本清明的眼又被酒意蒙住:“好酒,好酒啊。”
说罢拉着身旁的仙人,举着杯子满是醉意的道:“先古女娲帝采四季晨露,集仙界四山灵气,用了万年方酿成四杯酒,分别为春南,夏北,秋西,冬东。我手里这杯,可是春南,春南呀。”
昱渊见着事情解决,便拱了拱手要离开,哪知赤脚大仙醉意上了头,扯着昱渊的袖子,端了桌上那杯被鸠禾放了虫子的酒哈哈道:“神君送给小仙如此重礼,小仙无以为报,只得也回以神君一杯酒,以表小仙感恩之意。”
昱渊皱眉,将杯赤脚大仙扯着的袖子轻轻拂了拂:“大仙喜欢便好,本君有些醉意,不便再喝了。”
“诶?这怎么行?”赤脚大仙将尾衫一拢,露出一双大脚来,端了酒直往昱渊嘴边凑:“神君嫌小仙面子小,可是不屑于给小仙这个面子了。”
鸠禾乐的在一旁直笑,学赤脚大仙拢一把裙子,露出一双小巧白色的绣花鞋,粗着嗓子道“诶,神君嫌小仙面子小,连这杯虫酒也不愿喝了。”
昱渊瞬时黑了脸。
鸠禾许是还嫌不够,继续粗着嗓子道:“诶昱渊神君可是放心好了,这白虫取自栀子树顶,生来灵力充沛,肉质鲜美,细腻劲道,本小仙亲自找百花仙子要的。”
“闭嘴!”昱渊神君的脸像是被抹了一块黑炭般。
“神君?”赤脚大仙见昱渊久未回话,经旁边的仙一点醉意似乎也减了些,此时瞧着昱渊神君脸色有些不好,顿觉自己惹了事,收了酒杯拍了自己的脑袋。
“瞧我这,失态了失态了,神君切莫怪罪。”
“怎会。”昱渊笑道:“酒要饮的尽兴才算舒坦,不然怎对的起酿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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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人精心培酒。”
“是是是。”
昱渊也不多逗留:“如此,你们且继续,本君还有些事,便先行告退了。”
下了宴昱渊便往南门走,近日下界妖魔似有些浮躁,上来冲门的小妖数量越来越频繁,似是要搞出一番大动静。
“神君神君,您要去哪呀。”鸠禾笑嘻嘻的蹭着昱渊的胳膊,企图挽上去。
昱渊不动声色的躲开鸠禾:“南门。”随即瞧见鸠禾还未来得及换的衣裳,眉头一皱:“穿成这样成何体统。”
鸠禾使个决,换成原来的一席白裳:“正好我也要去南门,咱们一起吧!”
昱渊停了脚步:“你去南门作甚?”
“我”鸠禾一时语塞,随即又眼珠一转,流氓一笑道:“我去相会我的情人,神君也是一起吗?”
“不知你又在疯言疯语什么。”
“神君知道我在说什么,神君如此坦荡的人怎的就不敢承认喜欢我呢?”鸠禾一脸苦恼:“今日宴会上才为了我挺身而出,还险些喝了虫酒,这不算喜欢算什么?”
“不是你,本君也会救。”昱渊瞧一眼鸠禾:“你性子虽顽皮,可总归须得有度,自己须得给自己画个圆圈,时刻提醒着自己做任何事都得在圈里,逾越那个圈,是要自己惩罚自己的,若此时不好好归正自己,做事总逾了规矩,此后自会有劫难叫你受苦的。”
“呀停停停。”鸠禾捂着耳朵:“神君你知不知道,你给我说教的模样像极了上帝老儿的模样,老里老气的。”
“三界都有规矩,本君只是叫你别坏了规矩,免得最后自己受了苦。”
“遵循了规矩便不会受苦吗?”
“不会。”
“不破坏规矩便不会遭劫难吗?”
“不会。”
“神君会不会不喜欢我?”
“不会。”
随即又反应过来,脸瞬时便红了:“胡搅蛮缠!”
鸠禾扯着昱渊的衣袖笑嘻嘻的便往前走:“谨遵神君教诲!”
南门于天庭四大门之一,为上天庭最主要的一门,门前两边分别插着青白利剑,上刻龙生九子睚眦,怒目圆睁,极为恐怖。
今日的南门未有前些日子般闹腾,今日紫云缭绕,仙鹤纵飞长鸣,整个南门有些静谧的诡异。
鸠禾第一次来南门,瞧着这辉煌浩大的南门,心里止不住的新奇,好奇的到处飞去瞧,昱渊一把抓住鸠禾,鸠禾闹腾,屡次挣开昱渊到处跑,几次险些将南门打开。
昱渊拿鸠禾不得,牵了根细绳捆住鸠禾,叫鸠禾一时动弹不得。
南门两边持着仙器的仙兵瞧着昱渊来,叫了声神君便又石头般的一动不动。
“最近可是有魔物上来?”
“自前些日子神君重伤了一魔物后,最近再未有魔物上来。”
鸠禾似是又起了玩心:“他们两个是石头做的吗?”
昱渊不理会,牵着绑住鸠禾的细绳,两边的仙兵为昱渊开了南门的门。
昱渊召了一片云后,转身将鸠禾的绳子收了:“回去。”
鸠禾作势死死揪着昱渊的衣袖:“我要和神君一起去。”
“这不是去玩闹!”昱渊厉下声。
“我不管我不管!”鸠禾闹着,眼泪汪汪的似乎下一刻便要哭出来:“神君一定是觉着带着我是累赘,所以不肯带我!”
“不是”昱渊道:“只是外面凶险异常,你身上灵力充沛,极易招惹那些魔族。”
“不管。”鸠禾甩头,不瞧昱渊:“神君就是嫌我是累赘。”
“是累赘。”
“我不是!”鸠禾怒了:“异鸟鸠禾,未过百年修成上仙,独闯独脚夔穴,赤手擒饕餮,以一人之力战三千魔族,我怎的就是累赘了。”
说罢眼泪便滴滴答答的往下落,眼睫上沾了泪珠,叫人瞧了好不心疼。
“本君便带…”
话还未说完,鸠禾的眼泪立时收了回去,急急打断昱渊的话道:“神君答应带我去了!”
说完便拉着昱渊的袖子借力踩上云。
昱渊没法子,又牵了绳索将鸠禾捆了起来。
“你怎的还捆我!”
“怕你乱跑。”
南门外,黑色的浓云团团绕绕,仙树伸着浓密的树枝直入浓云里,远山重重叠叠着,在浓云下若隐若现,仿若匍匐着的巨龙。
浓云叫周围都瞧的不甚清楚,偶有几声嘶号穿破云层,和着几缕腐臭,诡异阴森。
“神君,这下面是哪里呀?”
“巨灵池,是人界,也不算人界。”
“什么意思?”
“犯了重罪的仙人,会被剔仙骨,从这里扔下去,那时仙人没有仙骨,从这里跳下去只有死路一条,所以下面一般都是仙孽的白骨,因是仙界与人界交界,所以狱府管不了。”
“怨气该是极重的吧,魔族为何敢从这里上来?”鸠禾瞧着
“魔族不怕这些。”
“那魔族岂不是可以直接在这下面建巢驻地?”
“建巢驻地?”似是觉着鸠禾的用词有些怪异,但想着魔族本为天界敌人,也不纠正鸠禾“魔族虽不怕,但毕竟是仙孽的怨气,若不是必须,他们是能不去招惹便不招惹的。”
似是怕鸠禾没懂,又继续道:“敢上来冲南门的,都是走了下面这片地的魔,是不好惹的,所以你定要小心护好自己。”
“噢。”鸠禾点点头,像是觉着脚下的云有些好玩,便蹲下身子玩起云来。
昱渊凝着眉往下望。
“很奇怪。”
鸠禾正自蹲着将云捧在手里玩耍,听着昱渊的话,一时有些没有反应过来:“啊?”
“魔族生性睚眦必报,我伤了他们一员,他们竟会沉寂。”
“他们定是害怕神君了。”
“不。”
昱渊眉头忽的紧皱起来,像是察觉到什么般,立时转身往南门飞去。
鸠禾正自奇怪着,忽然闻到一股子带着腐臭的血腥味,飘飘然然的,叫人有些恶心。
下一刻,一个狼牙棒沾染着鲜血带着尖锐的风声直直冲破浓浓的云层,切断昱渊牵着鸠禾的线,直直擦过鸠禾脸庞,生生擦出一道伤口。
远处轰隆一声惊雷,平地炸开,时间仿似忽的变慢了般。
脚下,狂兽嘶号,千军万马烟尘绕云,如雷鸣般,震天动地。
☆、第 5 章
广言宫一夜被一场大火烧了个干净,据说那晚的火突然就冒了起来,染红了半边天,拿水扑怎的都扑不灭。
皇后叫火烧断了右手臂与左手尾指,被人发现时,整个人已是昏死过去。
此后皇后搬去玉文宫,人都说广言宫广言宫,皇后寡言,却偏偏进了广言宫,如今怕是连天人都瞧不下去了,纵了一把火,帮了皇后一把。
火燃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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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是一个月后了。
一月后,便是南国使臣来访东国的日子了。
南国与东国交战多年,互相较劲,互不上下,只是今年东国皇上佩宁忽然休战与之交好。
无人知晓其用心,南国亦是。
有些风声传是因为宠妃容贵妃从小走丢的弟弟在南国,皇上宠容妃,便罢了战。
南国遣使臣来访东国,东国为表诚意,举国欢迎,百姓皆以南国朝访放税一年,歌舞升平,和乐融融。
佩宁那日在场见着清和异化后,容姬情急之下将清玖的魂还与清和,便纵了风掩了清和眼,与佩宁一同逃了出去。
回去后未等佩宁问些什么,便施法抹了佩宁的记忆。
怎能让昱渊想起这异鸟呢?
自己苦苦追了昱渊几辈子,如今好容易用蛊控制了昱渊爱上自己,又怎能在自己还未享受够昱渊的爱时叫清和横插一脚呢。
东国猎场,乃先皇征战魔族时建下的巨大监狱,里间皆是先皇时期被人族捕下的魔兽,魔兽不死,被这般用锁链捆着上万年,历来供皇帝狩猎杀伐。
今时南国来了使者,佩宁便带着南国使者来了这狩猎场,照理说后宫不得参加,可那南国使者却执意邀了皇后一同出行,佩宁不好剥了使者的面子,早早便叫了人来清和,携清和一同去狩猎场。
离猎场还有好几十里,便可听着里面的兽嘶号震天,震的黄土似乎在轰隆颤抖,□□骏马皆是生生停了步不肯往前再走。
来的队伍浩浩荡荡,气势犹巨龙摆尾过江,扬起万丈巨浪。
清和一席华服,顶带凤冠坐在轿子里,车内上顶,朱兰勾绕,盘踞着的蟒龙栩栩如生,狰狞狂傲。
前方使臣,只见其一席黑袍,面上一个黑色面罩将脸遮了半边,徒留下一张薄唇,□□一匹黑色骏马,整个人仿若从狱间来的般。
稍一掀开帘,便看见不远处佩宁与阎帝的马排齐。
这不正正,是那时要将清玖带走的阎帝。
宠妃容姬坐在佩宁的马上,一张艳妖的脸上尽是染了画般的美。
“听闻东国民间街巷,对皇后是极为尊重的,加之皇后容貌极秀,有人甚至将其神化。”
阎帝看了看佩宁身后的清和坐着的轿车,继而大笑起来:“皇上治理条顺,民心皆向,内有贤助,身边又傍以容姬美人,实为天眷,着实令在下羡慕不已。”
佩宁瞧了眼清和的轿子:“多谢使者夸赞。”
容姬见阎帝夸奖,也是侧身谢谢使者。
艳阳仍是热的厉害,偶有阵细风蛇般的滑进清和的车轿内,扬起半缕青丝。
轿帘微扬,清和白瓷般的脖颈在帘下半遮半掩,一股子碰不得触不及的姿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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