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然不觉清心魂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六昭世
阎帝瞧着清和的轿子好一阵,后一阵爽朗的笑,便双腿朝马肚一夹。
骏马发亮的黑色毛皮迎着风掀起阵阵英气,继而甩开壮实修长的腿朝前跑去,腿上的筋骨显出力的美来。
骏马上的阎帝,脸下棱骨被风削开了一般,英气雄发,黑袍迎着风烈烈作响,好不威风。
阎帝的笑声被夏里的热浪吹散开,徒留话语的尾音丝丝缠在骄阳下。
“皇上,可否与在下比上一比,瞧着谁先到那猎场。”
随后蹄腱扬起风沙,一去不返。
佩宁嘴角便是抹开一缕笑,一股子男儿间的争夺的豪气,单手将容姬抱下马:“你且暂时坐在皇后的轿子里,与皇后一同过来。”
说罢,便双腿一夹马肚,奔着弥漫黄沙往前绝尘而去。
“清和姐姐?”容姬一上了轿,便抹了戏子般美艳的笑。
清和本自捏着手里的尾指,正思考着法子将清玖救回来,帘子乍一被拉开,瞧见容姬的脸,清和便收了尾指,顾自闭着眼不去理会容姬。
容姬也是习惯清和这番冷漠:“清和姐姐可是在想怎样救清玖妹妹?”
清和听罢,将手里的尾指继续往袖里拢。
“清和姐姐不必慌。”容姬将手亲昵的搭在清和的手上“清和姐姐生起气来的样子,容姬可是还记着呢。”
瞧着清和仍闭眼不理,容姬便继续道:“姐姐可是想知道怎样才能救清玖妹妹?”
“不想。”冷若寒冬三尺冰。
容姬便故作惊讶的模样,一双眼瞬时仿佛染了雾气,瞧着极为悲哀:“清和姐姐怎的,怎的这样绝情?”
“清和姐姐定是觉着容姬聒噪。”说罢,一滴泪便珠子般的往下落:“清和姐姐嫌容姬闹,容姬便不说了”
“前些日子容姬知自己做的有些过分了,可容姬后来想了想,清和姐姐本就是与自己一同服侍皇上的,情同姐妹,又怎的能叫姐姐这样难堪呢,容姬今日,本想向姐姐道个歉。。”容姬将搭在清和手上的手赌气似的拿开:“前些日子,容姬偶然晓得可以救清玖妹妹的法子,高兴的一心想着告诉清和姐姐,可哪晓得姐姐这样不理人。”
“别装了。”清和睁眼淡淡瞧了一眼容姬:“很丑。”
轿子不一时便到了猎场,此时阎帝与佩宁已然骑着马在辽阔不见边界的猎场上纵横,魔兽被锁了铁链在猎场上四处逃窜,有飞上天的,有纵地遁土的,也有河中游的。
各个獠牙利爪,凶险狂躁。
佩宁身下一匹白马,豪迈彪悍,一双劲蹄踏着灰尘在猎场上烈烈生风,马上的男子身姿修长挺直,一手持着剑,一手紧紧拉着缰绳。
一只带着犄角的魔兽长着獠牙狂吼着往佩宁冲来,每踏一步便是仿佛天地间都震颤一下般,佩宁的马受了惊,狂躁的用蹄子踩着尘土甩着尾巴想要逃开,佩宁却死死夹着马匹拉着缰绳,迫使马匹动弹不得。
魔兽越来越近,强烈的独属魔兽的恶臭与漫天的黄沙愈来愈压迫着空气,佩宁身边的侍卫皆被马匹带着四处逃窜。
魔兽已离佩宁只有不到一里,血红的口里满是粘稠的口水,尖锐的獠牙卷着恶臭狠狠的朝佩宁扑来。
只见佩宁忽的纵身踩着马跃起,手中的剑若如出笼猛兽般往顺着风声嘶号着往魔兽巨大的眼睛上猛地刺去,一声哀嚎狂吼,魔兽眼睛受了伤,怒号着四处狂奔。
佩宁趁机拽住魔兽的犄角,将魔兽眼睛中的剑拔出,魔兽又是一声惊天的吼叫,感觉到佩宁在身上,狠狠将尾巴打在自己的身上,企图将佩宁甩出去,黄沙被巨大的魔兽翻滚弄的迷尘漫天,血液汩汩往外淌,染红了大半片沙土。
佩宁瞧着时机,双手握剑,青筋暴起,狠狠的往魔兽头正中央刺去,一股强烈的温热的血带着腥臭往佩宁脸上喷去。
剑直直的从头贯穿,直入口中,魔兽一阵持续不断的哀叫,后便渐渐的小了声,身子轰然往地上倒去,锁链重重砸在黄土地上,魔兽狠狠抽搐几下,便再没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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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佩宁从魔兽身上跳下,甩了甩身上的血,骑上马扬着剑,远远朝阎帝晃了晃。
“皇上果真年少胆识过人。”阎帝大笑着,扬箭往别处跑去,搜寻猎物。
“皇上真乃龙之后人。”容姬坐在清和旁边,瞧着佩宁厮杀魔兽的模样,一时心里满是装了蜜般的悸动。
清和却自顾拢着袖子,面无表情。
瞧见清和没有说话,容姬似是觉着有些无趣,径自凑过清和道:“清和姐姐可是也这样觉着。”
清和拿眼瞥一眼容姬,仍没说话。
“清和姐姐,你这样闷,难怪皇上不喜欢你。”
“为何要叫皇上喜欢我?”
容姬像是听到天大的笑话一般,在一旁捂着肚子笑的夸张,仍是戏子一般在做戏“这世间女儿,哪个不是奢望着当今皇上可以喜欢上自己。万人之主,谁不天天念着。”
“皇上喜欢上自己又怎样?”
“便可以享荣华富贵,享众人尊崇。”容姬低下眼,忽的竟有些失落:“可容姬喜欢皇上,是真心地,容姬也是真的,想叫皇上喜欢着自己。我暗自欢喜着的人也喜欢自己,这世间没有比这个更幸福的事了。”
“皇上不是正喜欢着你?”
“对呀!”容姬猛的收了那股子失落,将才那副悲哀的模样似是没发生过般,容姬笑道:“皇上如今爱着容姬,清和姐姐不会嫉妒吧?”
容姬平日总是一股子戏子的模样,叫人总看不透,此时这悲哀的模样,叫清和一时不知道是真是假。
“我又不爱皇上,为何要嫉妒你。”
容姬转头,瞧着猎场上正骑着骏马飞奔猎杀的佩宁,脸上有布满了叫清和瞧不见的愁容。
“皇上定会一直爱着容姬的。”容姬喃喃着。
容姬与清和正自说着话,佩宁阎帝此时像是比上了般,在猎场上大显身姿,谁也不让谁。
谁也没注意此时天上一只魔兽闻着血味,已在天上盘旋数圈。
一侍女像是站着有些累了,扬了扬脖子想缓解一下酸痛,猛然瞧见天上那只巨大恐怖的鸟,一时瞪大双眼,尖叫声因恐惧卡在喉咙里。
天上的巨鸟注意到侍女,一个俯身快速冲向侍女,在侍女好容易惊叫出声后猛地拿嘴咬住是女的脖子,狠狠咬断。
瞬时,鲜血四处喷溅。
看台上猛地乱了起来。
巨鸟一声嘶叫后巨大的翅膀忽的开始扇着强烈的风,将阎帝与佩宁周围的黄沙扇的漫天皆是,一时众人的眼睛被迷了沙子,马匹受了惊,几声啼鸣后慌乱的四处逃窜。
看台上的人被沙子迷了眼,随性侍从皆慌了神,大闹着哭叫着的,喊着自家主子名字的,一时场面混乱的无法控制。
清和坐在容姬旁边,此时风被沙子袭来,清和伸出左手将自己的眼睛勉勉强强的掩住,,却不小心被沙子呛进嘴巴里,狠狠的咳嗽起来。
容姬在旁边一手抚着清和的背,一手遮着自己的脸喃喃道:“这巨鸟怎的,好生奇怪。”
清和闻言,趁着风小片刻,勉强的往哪魔兽瞧去,却见魔兽浑身乌黑,身形巨大,并没与铁链锁住。
“皇上有危险。”容姬道,转头对清和道:“那巨鸟没有被铁链锁住,危险异常,清和姐姐可是要去救皇上?”
“我又无蛮力又无仙力,怎的去救。”
“怎么不能救了。”容姬忽然展出一股子叫人不解的笑:“姐姐可是有异鸟,三界禽兽见异鸟便自会退让。”
“你在说些什么?”
容姬继续笑着,一股子无辜:“清和姐姐,你知道你若下去,会有怎样一番结果吗?”
清和猛地后退一步。
“第一种可能,姐姐危机之时逼出了异鸟,救了皇上救了使臣,也救了自己,皆大欢喜。”
容姬往前走一步:“第二种可能,姐姐下去被天上那巨鸟吃了,虽不是皆大欢喜,可容姬欢喜。”
“第三种可能。”容姬忽的停了步,歪着脑袋思考道:“没有第三种可能。”
说罢,还未待清和反应过来,便忽的狠狠将清和从高处往下推去。
“还有,姐姐,那使臣是狱府的阎帝,有他在,皇上无论如何都死不了的,。”容姬站在高处趴着,瞧着直直往下掉的清和:“所以,你死了最好。”
身子被重重的砸在地上,似是有人将自己的骨头生生散开一般,背后锥心的钝痛叫清和久久未有缓过神来。
怀里的尾指被甩出来,远远的抛出离自己很远的地方。
清和狠狠晃了晃头,远远瞧着那尾指,挣扎着用仅剩的左手撑着身子往尾指方爬去。
此时天上的巨鸟似是疯了般,狂躁的四处杀戮,见着低下跑着的侍卫,皆是一喙下去,将人马啄的血肉模糊。
一身着盔甲的侍卫失了智般的往清和身边跑来,清和眼见着就要拿到尾指,被侍卫一踢,尾指被狠狠的踢到猎场中间去。
清和满脸沾了灰尘,惊怒的抬眼望去侍卫,刚要说话,便见地上一片巨大的阴影,侍卫还未来得及尖叫,下一时,便见侍卫的身子被狠狠贯穿,血肉噗嗤的往清和身上溅。
☆、第 6 章
佩宁远远瞧见清和不知为何从高台上掉了下来,眼见着巨鸟就在清和面前步步逼近,手里扬着弓箭便一箭一箭的往巨鸟身上射去。
可那巨鸟的身子仿似是用钢铁铸成的般,无论箭怎样打在身上,巨鸟皆不做任何回应,只步步追着清和,样子极为恐怖。
巨鸟像是受了清和身上某件东西刺激般,声声嘶鸣着一爪一爪的要往清和身上踩,狂乱抖动的翅膀将黄沙弥漫的到处都是,一时遮住佩宁的视线,佩宁怕误伤了清和,收了箭骑着马便往烟尘滚滚的地方驰来。
浓烟里,清和因长时的奔跑已是有些体力不支,眼见着巨鸟一爪就要踩下,清和不甚跌倒在地,头顶一片阴影愈来愈近。
“清和!”佩宁纵马大叫一声,夹着马肚弯腰将地上的清和施力抱上马,在巨鸟一爪狠狠踏下之前快速躲开。
巨鸟利爪踏下之处,立时狂沙飞舞,地上一片巨大的凹陷。
阎帝踩风飞向巨鸟眼前。
自那日清玖从自己手中逃了开来,自己被狱府的事缠身,无心去管清玖,后又猛想起清玖若没了保魂镯便极为危险,第二日便推了所有事去找清玖。
却哪知清和的广言宫被烧毁,自己怎样都闻不见清玖的气息,一时心下有些急。
只是那火却是叫自己有些奇怪,那火生的奇怪,底下人拿水扑不灭,风吹不动,像极了七百年前昱渊神君殿中那场异火。
那异火,三界仅鸠禾上仙所有。
初次瞧着清和,便觉着清和与鸠禾极为相像,可世间相像之人极多,那时便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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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自己想错,如今见着这异火,便立时明白,这清和确为七百年前所有人都以为已死的异鸟鸠禾无异了。
鸠禾在,清玖便定是不会死的。
那时本想问清和个究竟的,可狱府的事已不能再拖。
再来时已是一个月之后,那时仍不见清玖踪影。
来时以着南国使者的身份,诸事过多,仍未拿着机会与清和询问上清玖下落。
如今却多了这兽巨鸟,叫自己心本着急下又多了层烦怒
眼前的巨鸟双眼大若山井,怒而暴睁,鸟喙巨如树干,粗壮如铁,叫人寒战。
巨鸟似是发现眼前有一人,翅膀狂躁的扇动起来,见喙张大着便要往前咬住。
阎帝纵风跃起往后退,一袖黑袍甩出一朵曼陀罗,曼陀罗触地飞速生长,巨大的紫色花瓣若一张巨大的嘴般,直直的往巨鸟咬去。
巨鸟受惊,挣扎着往上飞,曼陀罗徒像是有意识般,在巨鸟提速之时自己也加了速度往上生长,急急咬住了巨鸟的爪子。
巨鸟受了痛,狂暴的剧烈嘶吼挣扎起来,只见巨鸟被曼陀罗咬住的利爪,以着一种看得见的速度被曼陀罗快速的腐蚀着,一时间恶臭的血液和着腐肉的味道夹在风沙里,叫在场之人都人忍不住干呕起来。
巨鸟眼见着自己的爪子就要被腐蚀完全,整个身子都要被巨大的曼陀罗吸进,一时挣扎的更猛烈,拿着自己的喙疯狂的啄曼陀罗的茎,曼陀罗却似是没有痛感般,被巨鸟将整个茎生生的啄断了去。
曼陀罗重重的坍塌在地,巨鸟也得以松开,哀嚎一声在天上旋转着,却怎样也不肯离开。
爪子上的血连着模糊的肉,滴滴落在黄沙土地上,沾了血的地方瞬时剧烈变黑塌陷。
佩宁与清和骑在马上,瞧见巨鸟被曼陀罗钳制住的时候,便驾了马便要往外跑。
却哪知在即将到出口之时,曼陀罗轰然倒塌,重重的倒在佩宁与清和面前,惊得□□白马直直嘶叫。
阎帝瞧见,远远便道:“你们且先走,这里我来。”
佩宁此时也不去疑阎帝为何拥有如此邪术,对着阎帝抱拳后便驾了马就要绕开曼陀罗离开。
天上的巨鸟却像是猎物要被夺走般,也不顾爪子手上,疯狂惊叫着就往佩宁清和冲去,此时倒在佩宁清和面前的曼陀罗猛烈一抖,本已枯萎的花瓣忽的又饱满起来,整个曼陀罗成了鲜红的颜色,仿佛噬了血般。
“糟糕!”阎帝心下一惊,纵身掠过腰间的剑便往那曼陀罗刺去。
曼陀罗腐蚀了巨鸟的血,被巨鸟身体里的魔性兽化,一时失去控制,不再受阎帝命令,瞧见眼前的佩宁清和,张了血盆大口就要将眼前人吞进。
佩宁挽了剑狠狠的砍断曼陀罗的花瓣,曼陀罗却丝毫没有感觉般,继续朝佩宁咬去,叶子如刀尖般簌簌的往下掉,佩宁的马一时未躲过,被叶子刺中,整个白色的马匹便瞬时倒塌,血肉立时被腐蚀成血水。
佩宁见砍曼陀罗花瓣无效,便施了力整个狠狠的将剑插进曼陀罗的茎里,力气之大整个剑柄深深没入根茎里。
曼陀罗长长的根茎霎时疼的直直立起,花瓣里的粘汁液被甩的四处飞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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