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那个渣渣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秋十八
真是吃完了立刻抹嘴的典范。
朱美美报复,十年不晚。她假装一点都不计较沈昭过河拆桥的行为,笑吟吟地道:“没事的,刚刚皇叔力道可足了。下回皇叔要是力不足,让哀家来用力,皇叔你歇着就好。”
一脸纯真地说荦话,对朱美美来说,实在太简单了,就跟她引领沈昭“同甘共苦”一样简单。
说到这份上还不想歪,要么就是圣人,要么就是蠢人。
可惜沈昭是个正常男人。最多就是自控力比常人更强罢了。他当然想歪了,可是朱美美一脸纯(蠢)相,让沈昭觉得想歪都是一种罪过啊。
“本王会知会御膳房,以后每天给太后准备好糖果子,太后你只管好好调养身子便好……”
讲真,这后面的说教,朱美美半个字都听不进去。
她呆呆地望着沈昭的薄唇,那些字一个一个地从那薄唇里蹦出来,真是美妙啊。要是能把这些字堵回去,那就更美妙了。
“太后……”沈昭察觉到她根本没在听,皱了皱眉,又提高了一点声音,“太后!”
“啊……”朱美美回过神来,“哦,对了,皇叔今天来,就是特意来喂哀家吃药的吗?”
我呸!沈昭差点直接啐她。
谁喂你吃药了,谁喂你吃药了?明明是猝不及防被你喂了一口药!本王宽宏大量不计较,你这蠢货能不能要点face?
脸上却依然不动声色,面瘫着道:“差点忘了,本王是来告……”
一想,虽然这儿有垂幔隔着,但也只是隔了视线,万一隔墙有耳……好险,差点被这蠢货搞晕。
立刻压低声音:“本王是来告知太后,明日朝会过后,内阁会于明渊阁商议皇上立新后事宜……”
不等他说完,朱美美就皱眉了:“皇叔是要哀家盖玺印么?不用特意告知的,哀家总是愿意和皇叔勾搭成奸的。”
勾搭成奸!
沈昭倒吸一口凉气,面瘫脸顿时涨成紫红色。
这是摄政王大人短短半刻钟里,第二次涨成紫红色了,朱美美假装惊慌:“哎呀说错了,是狼狈为奸……”
沈昭这下真的生气了,又不敢大声,怕惊动其他人,毕竟永宁殿还有客人在呢。压低了声音怒道:“你不是不傻么,这怎么会说错?”
朱美美嘻嘻一笑:“谁告诉你哀家不傻了,哀家有时候傻,有时候不傻,得看皇叔对哀家好不好啊?皇叔疼哀家,哀家就不傻,皇叔凶哀家,哀家马上就傻了……你看你看,现在就有点傻了。”
可怜的沈昭,他是真拿女人没办法啊。
平生对付女人,他只有、也只需要两种选择:没犯事的,隔得远远的,根本不得近身;犯了事的,该赐酒赐酒,该勾斩勾斩。
没有第三种。
偏偏,这太后娘娘,是远不得,更死不得。
沈昭没招了。
只能不跟她扯:“皇上的嫔妃中间,以苏贵人最为端庄贤雅,明天……”
“不好。”朱美美直接打断了他的话。
沈昭有些意外:“太后对苏贵人了解?”
朱美美对苏贵人还真的谈不上了解,苏贵人除了给自己送过甘蔗表过孝道之外,平常还真算不上有多端庄贤雅,起码在对永宁宫的态度上,并没有表现出凌驾于其他后宫嫔妃之上的气度和远见。
但她知道,沈昭为什么要选苏贵人。很简单,苏贵人出身平民之家。
废掉陈皇后,看似寅亲王提议,沈昭点头。但实际上,其间阻力不足为外人道。有几次议事会朱美美在场,却是略知晓一些内情。
陈皇后背后,是盘根错节的世家关系网,要不是沈昭足够强势,一次废后足够让百官们嗨上半年。陈情的御史,回嘴的言官,蠢蠢欲动的武官,口诛笔伐的文官,他们实在是闲了很久了,体内不安分的那些因子,再憋下去都快爆炸了。
所以沈昭绝不会再让世家出身的嫔妃当皇后,没的给自己找麻烦。
但聪明如朱美美,当然不会拆穿他。狼狈为奸的最高境界是心照不宣,商量出来的“奸计”,失却浑然天成的力量。
于是朱美美假装一本正经,说道:“哀家嫁给先帝前,先帝也好久没有皇后了啊,为什么皇帝一定要有皇后呢?”
沈昭心中一动,这话貌似有几分意思。
想到上次朱美美提议,开恩科要让自己当主考官,沈昭突然觉得,太后虽然常常不按套路出牌,但却似乎,她的提议总有让人豁然开朗之处。
“皇上太荒唐,没个皇后约束怎么成?”沈昭故意说道。
朱美美却不以为然:“以前倒是有陈皇后,约束了么?何以见得苏贵人当了皇后,就一定会约束?哀家瞧着,苏贵人也太玲珑了,非耿直的,哪里约束得了皇上。”
乖乖,这几句说得入情入理,真让沈昭刮目相看。难道真的是,自己对她越好,她就越聪明?自己对她越凶,她就越傻?
这朱家,还真是个奇怪的地方,从小是怎么对待太后的啊,把她作下这么奇怪的病症……
这么一思忖,沈昭觉得,自己好像应该对太后更好一些,让她多发挥聪明才智,毕竟目前看来,太后是毫无原则地跟自己站一起的。
脑子转到这一层,语气也不由得柔和起来。沈昭道:“皇上年轻,后位久悬,朝中难免会有议论。这不,才没多久,就有御史上奏,请求立后了。”
朱美美一皱鼻子:“呀,皇叔什么时候怕人上奏了?”
“之前废后,就已有暗潮汹涌,此次要是不及早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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萌芽扼制,恐一发不可收拾。”
“错了错了,皇叔你错了。”
这真是大了胆了,竟然敢说摄政王大人错了,就是皇上也没这个胆啊。太后你长能耐了。
可是,摄政王大人居然没有生气,反而耐心很好地问:“何以见得?”
“以前我们家里头,二娘老是生事,搞得家里鸡犬不宁的。后来我奶奶说,女人啊,不能闲,得给点儿事让她做做,否则,越闲越生事。所以哀家琢磨着,男人也一样。”
沈昭扬扬眉:“太后是说,御史们太闲了?”
“当然了。朝里的言官们,不就是为了吵架而存在的么?皇叔你整天板着脸,不让人吵架,你说他们是不是憋得慌,一憋得慌,是不是就得生事?”
“可他们一吵架,更生事。”
“那就得看吵什么了。”朱美美说到得意处,眉飞色舞,“皇叔你是宁愿让他们吵立谁为后呢,还是吵政事呢?”
咦,有点意思……
不得不说,沈昭觉得只要不是太有声望的世家,谁当皇后不是当啊。但政事就不一样了,政令一出,从上至下,必须严格执行,被这些御史们一吵吵,容易坏事。
“所以,太后的意思……竟是得放开言路?”他眯起眼睛望着朱美美。
朱美美知道,自己也不能显得太能了,毕竟只是个在官吏府中长大的闺秀啊,便笑道:“我奶奶说,二娘不是要权吗,那就分点儿买花粉胭脂的活儿给她,这活儿繁琐,却能占小便宜,最适合二娘。”
“噗!”沈昭不由笑出声来,“你奶奶还真厉害。”
不过,话说到这份上,沈昭倒是明白了。让言官们吵吵立后事宜,并不是真的放开了言路,不过是给个渠道让他们争争存在感、转移一下注意力。
让他们吵上半年一年的,自己隔山观戏,好像也不错嘛。
第70章 摄政王是用哄的
从垂幔后出来的时候,太后娘娘和摄政王大人都无比的一本正经。
只有他们二人知道在里面天雷勾动地火地干了什么, 旁人瞧他们的表情, 还以为就吃药事件达成了什么重要的协定。
容千惠心里是犯嘀咕的,她是过来人, 比什么白霜冯芷兮她们要敏感得多。
回到寅亲王府。寅亲王妃不免拉着她说闲话。
“进宫见着太后娘娘没?”
“见着了,冯贵人带着孩儿去请安, 太后娘娘还留我们午膳了。”
“太后娘娘还是那么孩子气么?”
“自然还是那样,倒是天真可爱,所以和冯贵人处得来。”
寅亲王妃其实还关心着一点别的呢,又问:“可有听太后娘娘说到要立后……”
她娘家有个表亲家闺女, 也在后宫里头当嫔妃。生得倒是一副好相貌,但大家闺秀出身, 过于端庄,终究不合宸光帝的意,不过是因为出身够高,所以封了嫔,地位还比其他寻常嫔妃略高些。
自从陈皇后被废, 那些嫔妃的娘家都有些心心念念, 寅亲王妃受了表兄之托, 自然也要更加关注些。
“太后娘娘倒是没说,但孩儿好像听到摄政王大人提了一下。”
寅亲王妃眉毛一挑:“摄政王大人?”
断断五个字, 不免有两层意思, 一是摄政王大人提了什么?二是摄政王大人怎么会太后宫里?
其实,二人在垂幔后头玩的那些花样, 容千惠还真不知道,但出来后,总也不能一言不发就甩手而去吧,那也太生硬了。所以,太后娘娘和摄政王大人就寒暄了几句,虽没涉及具体人选,却提到明日请太后去明渊阁讨论立后事宜。
容千惠听到的,也无非就是这个。
“……孩儿就听到摄政王大人这么一提,再也没说别的,太后娘娘好像不甚感兴趣,亦没有追问。”
寅亲王妃略有失望,但也不算完全没收获:“今儿回来跟王爷探探口风,让他有个准备,明天议事会上也好提一提。”
容千惠却道:“皇上脾性古怪,母亲要是真为卫嫔所想,倒不要去争这个后位,眼下虽不甚得宠,好歹有个安稳日子。真成了皇后,和皇上也是很难相处的;要想既见容于皇上,又见容于摄政王大人,那是难上加难。”
她是个直性子,也是仗着娘家的显赫,在寅亲王府虽是三儿媳,却也敢做敢为,寅亲王妃倒也不拿她当外人看。所以她才敢说这么一番大胆的话。
寅亲王妃果然也不见怪,叹口气道:“你个小孩子家家,懂什么。眼下朝局……颇是难料啊,我们王府首要的就是稳,每一步都要扎得稳。”
容千惠的父亲容放将军,是沈昭重用的大将,她当然是站沈昭这边。又知道寅亲王也是和沈昭站一起的,所以她没想这么多,笑笑道:“母亲想多了,就凭父王在内阁的威望,咱们王府也是稳如泰山。”
寅亲王妃却转了话题,假装不经意地问:“看来摄政王和太后的合作……也很愉快啊。”
“好像真的是呢!”容千惠出于对太后的喜爱,自然乐于听到人家说太后讨喜。
“别看摄政王一张冷脸,平常名声也是严酷有加。但太后娘娘还真就听他的,本来喝点药那个费劲啊,几个宫女都逮不过来,摄政王一来,乖乖地把药就给喝了。”
寅亲王妃笑道:“摄政王出马,连孩子都不敢哭出声,别说那水灵灵的太后娘娘了。”
容千惠却不以为然:“哪里啊!摄政王根本不是用吓唬,他是用哄的……”
“哄?”寅亲王妃觉得自己一定听错了,沈昭那阎王还会哄人?“你一定看错了吧,他不砍人就不错了,还会哄人?”
“真的,孩儿才不会看错,太后娘娘不肯吃药,摄政王大人就把她带到小隔间里‘同甘共苦’,听那意思,为了哄太后娘娘吃药,摄政王大人也陪她一起吃呢。而且一进小隔间,那轻声细语的……哈哈,哪里还严酷。”
寅亲王妃动容了:“这是哪门子路数,看不懂啊!”想了想,压低声音问,“那你觉得,宫里的传言可信不?”
“什么传言?”容千惠一愣。
“就是说摄政王和太后……过从甚密……”
容千惠想了想,这事不敢胡说,当即认真道:“摄政王对太后娘娘还是很敬重的,当然……也是哄的,不过,太后娘娘还是个孩子啊。”
“也不小了,十五,快十六了。”
“虽是快十六,可是……听宫女说,太后那个……才来……”
这事可真是太隐密了,听得寅亲王妃倒吸一口凉气:“瞧她生得那般艳丽,居然长得这么晚,看来,还真是个孩子啊。”
信息量太大,晚上寅亲王回府,和王妃关着房门消化了好久,才把这些细节给理清。
第二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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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早,寅亲王胸有成竹地进了宫。
反正宸光帝不早朝已经好长时间了,诸大臣乐得在紫宸殿外守上两刻钟,然后太监出来宣布早朝取消,诸大臣各位各家、各找各妈。
但帝国的运行却依然有条不紊,因为政令都从明渊阁发出,诸大臣有事的,留下移步明渊阁再议;有事但不急的,回去写奏折;没屁事的,庆幸自己的脑袋又多保留了一天,没被摄政王大人给惦记上。
太后也来了。
每回来议事会,太后还是比较稳重的,穿着深色的朝服,头上戴着好几斤重的凤冠,压着一张妩媚而稚嫩的小脸蛋。
议了好几件事,什么户部的钱粮、官吏的委任、使臣的派驻……终于,开始说到立后了。
“诸位有什么看法?”沈昭果然没先提苏贵人,而是问诸位内阁大臣的看法。
这是他昨晚回到忆锦楼之后琢磨出来的。
既然心中已经认定暂不立后才是上策,不如借此机会看看大臣们都是亲哪边……而且,不光是外头的百官,还有明渊阁里几位重臣。
沈昭想看看他们都会推选谁。
寅亲王老奸巨滑,绝不先开口。当初“废后”是他说的,那是他瞅准了大势所趋,现在立后就不一样了,各方势力斗争得非常厉害啊,只有摄政王沉稳如昔,看不出有丝毫的倾向。
果然,有大臣提议苏贵人。这明显是投沈昭所好,知道他有心整治朝中的裙带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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