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年代霸道村花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春莱发几枝
魏喜转头问了问公社的销售员, “有没有什么钢笔卖?”
销售员瞄到那门口蹲着的男人, 露出心照不宣的笑容,“男同志用的还是女同志用?”
魏喜纠着眉毛说:“男士用的。”
“金尖的来了几款,有一只派克大金棍, 要不要看看?”
魏喜摇了摇头,金尖的派克一只能要几百块, 特别是大金棍这类钢笔,周身镀金,连笔尖都是金子打造的钢笔,更是开出了三四百的价格, 她暂时没这个财力消费。
“买个英雄的就行。”
售货员知道魏喜的消费定位, 从玻璃柜下掏出一只暗红色的木盒子,上面写着烫金楷体的文字“英雄金笔”。盒子被售货员一打开, 里面躺着一只漆黑低调的钢笔。
这只钢笔有拇指粗, 线条流畅, 笔帽却是圆鼓鼓的,严肃的设计中带点可爱。
魏喜一眼就相中了它。
“英雄100。本来就进了三只货,卖得只剩这么一只。写字特别流畅, 要不叫你朋友进来试试?”售货员比较含蓄,没有说门口蹲着的男人是她对象。
“不用了。就是它吧。”魏喜想给顾焕兴一个惊喜,她沾了点墨水,试了试,在纸面上写下顾焕兴的名字,的确是很好用,柔顺的笔尖,出墨也比较均匀。
二话不说,魏喜就掏了钱给售货员,虽然是一个月赚的外快,相当于普通工人两个月的工资,但是给顾焕兴买的,魏喜没有一点心疼。
终于能向男人表示她的一点心意。她知道顾焕兴一直在付出,可是却没有等到她的回报。或许是她平时不喜欢表达感情,所以总给男人不安全,随时就会被抛弃的错觉。
她希望送了这只定情信物后,男人的心能安稳下来,更加相信她。
魏喜问售货员要了张白纸,准备写一段赠言什么的。但人就是这样,话到了嘴边反而说不出来。比如魏喜早就想好的,写上什么魏喜心悦顾焕兴一辈子等等肉麻的情话,一下笔,一个字也不出来。
最后憋了半天,就在白纸上匆匆写了两个人的名字,郑重地叠好后,就和钢笔放进了盒子。
实在是没办法写下那些字眼。她果然不像什么小女生能把爱人哄得服服帖帖,大多数时候都是顾焕兴主动,这样也造成了顾焕兴的不安。
拿着手上的盒子,走出公社,顾焕兴就抬起头,灿烂地笑了下,“买完啦?咱们回家吧。”
魏喜冲着顾焕兴点点头,别扭将男人拉了起来,在他手里塞了个盒子,装作随手送出一份不在意的礼物的样子。其实手心冒着的热汗都快滴出水来了。
“送你的。”魏喜干瘪地说。她别扭极了,实在是不好说出定情信物四个字。
“我的?”顾焕兴眼睛咻地一亮。
他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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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眼,就知道是只钢笔,赶紧就想打开来看看,魏喜赶紧止住他的动作,把盒子扣上。
“现在别看,时间不早了,咱们先回去。等到了二大队,随便你怎么看都成。”
魏喜抢了顾焕兴手上的钢笔盒,赶紧和魏乐的文具一起放进背篓里,然后推着顾焕兴就往前走。顾焕兴皱着眉,“看看怎么了?你说你送我东西干什么?有钱没地方花?”
魏喜没回答。
直到在回去的车上,坐在顾焕兴的车前吹着风,顾焕兴才把魏喜的嘴撬开,得知这是还给他的定情信物啊。顾焕兴知道后,整个人就得意上了天,自行车的轮胎印都能在黄土地上扭出波浪线。
顾焕兴送完魏喜,回到宿舍才被允许打开钢笔盒。一打开,那只低调纯黑的钢笔颇得他的喜爱,顾焕兴捧着钢笔亲了又亲,激动的他也注意到钢笔盒下的白色纸条。
折叠的白纸上写着两个人的名字,顾焕兴一笑就笑了。他似乎看见了魏喜揪着眉头,一副想写又不敢写的苦恼表情。
他抽出钢笔,沾了点墨水,在白纸厚棉添了四个字,不离不弃。这样就好了,魏喜想说的,他都了解,他都知道。她不好意思写下来,他就替她写下来嘛。
顾焕兴没忍住捧着那张纸在胸膛,就好像古时候的人签了婚书一样,或者是拿了民政局的结婚证一样。
军子在一旁瞪着古怪的顾焕兴,默默挪开了位置。
傻子是会传染的。
**
农闲一个月后,魏喜跟着张三叔继续卖点果仁糖,偶尔又干点找货的事。张三叔负责在夜市上转手,她就负责去隔壁村找货。平日里有空就去村上收点鸡蛋和干豆子,还有农户自留地榨的菜籽油。小打小闹的也没多少人知道,外快照样赚的走。
毕竟再过两个月进入初冬,她就干不了这事,那时也没应季的果子,只能等到来年春天再干。农户们基本上就盼着过年决算分红,拿队上给的工资了。
这一天,顾焕兴收到一封来自北京的信件。
信件是顾焕兴父母寄过来的,是对他上次报喜的回信。好久没收到家书,顾焕兴三两下把信件拆开,里面只有寥寥几句是关于他的问候,其他的全是在问顾焕兴这狗儿子闯大运了,怎么能讨上这么俊俏的妞儿做对象。
这一看就是顾老爷子的回信。
瞧瞧这段简直就是他爸日常嫌弃他的口吻。
“兔崽子很有能耐,下乡不到半年,就处上对象。不知道姑娘是左眼瞎了,还是右眼瞎了,还是被你骗了,才跟你好上。父母作为过来人告诉你一句: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千万不要得意忘形,亏待了人家。盼望你在下乡改造的过程,能完成这件人生大事。我和你妈随时等候你把姑娘领回家。
落款:顾德才与爱妻谢美华。”
顾焕兴翻了个白眼,什么叫骗来的媳妇儿,明明是他用魅力征服的。这还真是亲爸。
把信封折了折想收进腰包内,又看到信纸后面有一串清秀娟丽的小字,这一看就与刚才那钢笔字迹不是同一个人,这是用铅笔临时添上去的。
二娃,你爸出门炫耀,将你对象的事告知了侯家。侯小妹已辞工作,昨日启程去到你插队的乡下。万分注意,提高警惕。
顾焕兴看到这行密密麻麻的小字,眉心紧皱出川字型,薄唇紧抿,脸上也露出不耐烦的神色。
侯小妹,候宝嘉,她来干什么?神经病。
顾焕兴胡乱把信折叠进裤兜,冷哼一声,提了件衣裳就跑去修理厂,帮助陆烨进行拖拉机的省油改造。
在县城的另一端,一辆绿皮火车轰隆隆的停下来,乘务员拿着大喇叭的广播中,有个穿绿军装,戴前进帽,两条油亮的大辫子被压在檐下。
她提了个行李箱,走出车站,兴冲冲地推开拥挤着的农民工人,朝着蓝天白云,无声地在心中呐喊了一句:“顾焕兴,我来啦!”
转眼,小姑娘就向人打听收粮沟二大队的去处是哪里。
那人正好是个拉货的,就跟这位姑娘指了指路。他热情地解释:“首先你要出城,一直往南走,见到一段城乡结合部,沿着那沙石飞扬的黄土路,走上一两个小时,就到了二大队。”
“这么远?一两个小时。”候宝嘉一听这个路程就烂了脸,原本灿烂的微笑凝结在脸上。
“不远吧。这算离城最近的村子了。你脚程快,一小时就能到。”拉货的挠挠头不理解地说道。
他是真觉得不远,像他们村每天到城里上初中的娃,人家翻山沟还得走四五个小时呢。就说他,农闲时来城里拉货,这不一样得走一两个小时,很正常的事嘛。
“顾哥到底是去了什么破烂村子,顾叔叔怎么这样对他啊。”候宝嘉嘟着嘴,嘴巴里嘀咕道。
她抬起手表看了看时间,要真是走一两个小时,还不算出城的时间,天斗得黑了。
这话要是被拉货的听到,肯定会说没那么夸张。要不是数九寒天,夜黑得哪有那么快。
候宝嘉不满地嗫喏,正想叫这位壮汉带她去那山沟沟地方。
转念一想,她想到同事跟她提的醒,这些乡下男人很多对城里女人意图不轨,千万不能单独和她们相处。
候宝嘉打住自己的想法,要真到了鸟不拉屎鸡不生蛋的四旧地方,她被坏人盯上,真是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候宝嘉还是决定一个人慢慢打听着去那穷地方。
这时候,心情本来很好的她不由得埋怨起顾家为什么把顾焕兴安排在这个破地方,同时也埋怨起那个从未见过面的陆烨了。
她潜入人群后,没有发现有个胖乎乎的女人默默跟上了她。那女人的视线早在候宝嘉的手表上徘徊已久。
上海宝石花表,那亮闪闪的银制表带,淡淡浅粉的表盘,拿到夜市上转手出去,少说也得有个120块钱。卖了它,半年的伙食费都不用愁。
第36章
候宝嘉没来过南方地方, 懵懵懂懂,她就问出了城,走到城乡结合部, 她是彻底走不动了。
候宝嘉这时也顾不上形象, 找了处石头就坐下, 揉着酸胀的脚踝。其实也可以忍一忍, 坚持走一会儿, 候宝嘉却是不想忍耐的人。
她从小就是个娇娇女,好逸恶劳成为一种习惯。她和顾焕兴是邻居,也读的是一个初中。按理说, 顾焕兴还是她的学长。
初中毕业后,候宝嘉没考上高中, 就被爸爸在纺织厂安排一份轻松工作。她和她姐姐从小就喜欢顾焕兴,没少为谁能去顾焕兴家打架。
姐姐嫁出大院后,候宝嘉认为顾焕兴合该是她的。等到顾焕兴读完高中,候宝嘉就想叫她妈去找介绍人说对象, 可他又因为陆烨的事下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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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以为等着顾焕兴回城, 两人就能好上,还没到半年, 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彻底坏了她的终身大事。顾焕兴在乡下好了个农村姑娘。
他寄来的家书里是有照片的, 顾德拿出院子炫耀的时候,候宝嘉就瞧见了。模样是挺漂亮,可眼尾勾子上挑, 魅惑得狐狸精一样。除了脸好,别的候宝嘉也没看出优点。
那农村人穿的是打补丁的工作装,手里提了把镰刀,头戴着草帽,顾焕兴怎么会看上这种粗野的姑娘。
候宝嘉一气之下,把工作给辞了,找关系开了封介绍信,不顾父母的阻拦来了收粮沟。她就是要看看农村女人有什么本事,能够勾引走她认定的男人。
她正要起身,就看见一胖子女人从她身边路过,她连忙叫住那妇女。就在刚才出城的地方,她向这位妇女同志问了路。
“大婶,真巧啊。”候宝嘉提着行李箱小跑上前。
“哦。是你啊。你怎么才走到这里?不是去二大队吗?”
“对啊。大婶,问问你,这路还要走多远。”
听到大婶二字,胖子女人的表情有一瞬凝滞,她看上去也没那么老,没眼色的小姑娘就不能叫大姐?
“这才哪跟哪?还有个几里路吧,五大队还没走到。正巧我去我住在三大队的亲戚,我把你送过去吧,马上天黑了,小姑娘家家一人走,不安全咧。”
候宝嘉急忙点头,就是怕不安全,她才要找位妇女同志作伴。
胖女人很热情,给候宝嘉介绍着村子上的事,她还问候宝嘉是哪位知青的朋友,毕竟一般这人找来的知识分子都是冲着插队的朋友。她好心地提下候宝嘉的打扮。
“在外不露财,小姑娘,你没出过远门吧。这手表收在裤兜里安全些。”
候宝嘉赶紧解开表带,揣进自己的军绿大口袋里,对妇女道了声真挚的感谢。在城里遇见的大婶真好心,都是善良友好的同志。
手表放在口袋后,胖女人满意地笑了。
日薄西山,田坎上的农民陆续收工回家,靠近二大队这一带,路上没有人后,妇女是觉得差不多该下手。
她手指夹着刀片,和候宝嘉说着话,分散她的注意力。右手指着山间的一座大棚子,“看那,就是知青宿舍。上山你要小心点,别遇着野狗了。咬你一口,还得去县城打破伤风。”
候宝嘉顺着她的手指,望了过去,注意力全集中在那看不清楚的棚子上。
胖女人左手一滑,军绿口袋破了洞,手表无声地跌落在胖女人手上,被她揣进兜里。
候宝嘉听到野狗,还处于紧张中,丝毫没察觉荷包轻松很多。中年妇女就向她告了别,开始往回走。
这女人刚踏出几步路,就有个戴草帽的姑娘抱着胸,站在路中央看着她,也不知道在她身后看了多久,瞧见她扒手表的举动。
胖女人警惕地绕开她,魏喜横出一条细细的胳膊,阻挡她的去路。
“偷的东西,交出来。”魏喜冷言冷语。
胖女人瞪着她,压低声音,“胡说什么,谁偷了。”她骤然推开魏喜,赶紧往前跑去,心想:今天真是失策,都没发现背后悄无声息跟了个人。
魏喜冷笑,刚才这女人推她的时候,就掏出她藏在裤兜里的手表,动作迅速,丝毫不下于这个扒手。
“都到了我手上还不承认。”魏喜冷哼。
魏喜抛了抛手中的手表,前方就跑来候宝嘉,气喘吁吁,她快哭了的表情,指着前面跑掉女人的背影,“抓……抓住她,我的手表,被她偷了。”
魏喜亮出她的手表,候宝嘉惊喜地捧在手里,仔细瞧了瞧,是她的没错。这次赶紧戴在手上,说什么也不取下手腕。
“明天记得去报案。”
那扒手是火车站附近的惯犯,前段时间才劳改回来,又开始做起老本行。只要说起她的外貌特征,县城里的警察就知道是她。
候宝嘉的谢谢还没说出口,魏喜转身走了。候宝嘉匆匆扫了做好事不留名同志一眼,愣在原地。
总觉得这个女人的脸在哪里见过,她盯着魏喜窈窕的背影,霍地醒悟,这人是谁呢。
狐狸精,她劲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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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顾焕兴从河里洗完澡回来,嘴角还咧着一明朗的笑容。刚才才和对象在河边约着见完面。
对象在河里洗衣服,他就在河里洗澡,起了身后,魏喜还给他擦了头,数落他不知珍惜身体,这头发不擦干,以后要得偏头痛。
顾焕兴死皮赖脸地让魏喜给他擦了头,并且高高兴兴地吃完豆腐。这生活简直,美得冒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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