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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太后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丁丁冬

    温雅蹙了眉头,搁下粥碗向外看去,柳真正背对着她站在门口,唤了一声柳姑姑回来。

    柳真拿着朱谕进来,温雅拿过去一撕两半,扔进了废纸篓,柳真忙捡了起来:“奴婢去烧了吧。”

    温雅嗯了一声,回头又看一遍素笺上的字,忍不住笑了。

    看翟冲在外不住回头张望,唤声翟冲进来,微笑说道:“朱瑜还得改改,想说件别的事。皇上愿意让镇国公暂代太傅,我也答应了,不过他这个人太过嚣张放肆,等他上任后,你就照着皇帝说的法子与他比试,打击一下他的气焰。”

    翟冲兴奋说声遵命。

    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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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之事定下,却没有急着颁旨。

    次日一早召见冯茂,对他说道:“今日回家的时候,顺道去趟镇国公府告诉荣恪,让他在家安心养伤,过了二月二再进宫,免得觐见的时候连拱手礼都做不好。”

    冯茂听了忙道:“昨日镇国公面见太后,出去时面如死灰,眼圈都红了……”

    “他是小孩子吗?动不动就哭?”太后反感得皱了眉头。

    “不是,他没哭,是臣夸大。”冯茂忙陪个笑脸,“就是急了,急得直跳脚,要不是臣拉得紧,就从丹樨上跳下去了。”

    太后嗯了一声,冯茂又道:“估计昨夜里也没睡好,若他知道太后如此关爱,不知会高兴成什么样。”

    “镇国公有驸马这位好朋友,紧急的时候跑到后面去,替他送信给柳姑姑,他有什么不放心的?”太后挑眉看着他。

    “他一片痴心,不,一片忠心,也得给他个说话的机会不是?”冯茂嬉皮笑脸说道。

    “我倒想问问驸马,怎么总是将他往我面前推?”温雅凝目瞧着他,稍微有些严厉,“从一开头到如今,总在我面前为他说话,驸马为着朋友没有错,可也得想着朝廷的规矩。”

    冯茂心中一惊,忙忙说道:“太后也知道臣向来不重什么规矩,延平大臣七岁,都说不是良配,可臣喜欢,执意求娶,先帝都被臣感动了,成亲后按规矩延平住公主府,我住驸马府,臣不愿意和她分开,就求先帝别建驸马府,不建驸马府就该住在家中,臣跟祖母一哭二闹三上吊,祖母也就答应了。臣觉得,把那些劳什子规矩抛在一边,自己才能遂了心愿。要是只想着守规矩,那注定憋屈。”

    “重规矩与不重规矩,全在把握分寸。”温雅点头道:“过年的时候延平进宫,说是三十二过了,如今三十三了,还是没怀上,有些灰心,你多劝着她些。”

    “臣一直把她当自己的命,太后放心。”冯茂郑重拱手。

    温雅颔首,示意他告退。

    傍晚到了镇国公府,秦义引他进了书房,满地都是大小形状不一颜色各样的石头,荣恪席地而坐,坐在石头堆里,正埋着头磨石头,嗤拉嗤拉得好不刺耳,冯茂笑嘻嘻蹲在他面前看了一会儿:“我说荣爷,这石雕也太费功夫了,咱磨个容易些的,玉器?木头?捏泥人也行啊,顺便还能玩儿泥巴。”

    “爷就喜欢难度大的,磨起来费劲的。”荣恪咬牙切齿,拿起斧子把刚磨好的一块椭圆形石头一劈两半,抬起头恶狠狠看着他。

    冯茂站起身就往后退:“这可太吓人了,我惹不起荣爷,我这就走。”

    荣恪没理他,换一块重新开磨。

    “太后让带的话,你听不听?”冯茂站在门外,背对着他懒洋洋说道。

    荣恪扔下磨具跑了出来:“你说。”

    “让大双小双出来弹琴唱曲,我就告诉你。”冯茂嬉皮笑脸说道。

    “腊月的时候给她们办了及笄礼,让母亲认了义女,如今是大姑娘了,不能再弹琴唱曲得胡闹。”荣恪说道。

    “认了义女?怎么不是义孙女?小双那时候追着你叫爹,叫得你脸红脖子粗,还记不记得?”冯茂指着荣恪哈哈笑道。

    荣恪没接他的话:“母亲命她们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整日教她们德容妇工,就等着议亲了。”

    “德容妇工?大双学这些我信,就小双那性子,肯定每天夜里偷跑出去。”冯茂笑道。

    就听房顶上瓦片格楞楞响了一下,荣恪无奈摇头:“这丫头疯野,怕是不好嫁出去。”

    “交给我。”冯茂一拍胸脯,“看谁不顺眼,就让她祸害谁去。”

    嗖得一声,一只羊皮小靴从屋顶上扔了下来,直冲冯茂后脑勺,冯茂哎呀一声挑开,翻白眼看着荣恪:“就不帮着拦一下?”

    “肩膀伤口未愈,疼。”荣恪皱眉说道。

    “磨石头就不疼了?”冯茂指着屋顶,“小双,你给爷下来,要不爷跟夫人告状去。”

    屋顶静悄悄的,没有声响。

    “真是大胆。”冯茂摇着头。

    “太后让传的话呢?”荣恪盯着他。

    冯茂欲言又止得卖关子,荣恪掸一下袍袖:“怎样才肯说?要不,我给你弹琴唱曲儿?”

    “爷消受不起。”冯茂机灵灵打个冷战,“太后让你在家安心养伤,过了二月二再进宫,免得觐见的时候连拱手礼都做不好。”

    荣恪扬唇笑了起来,搓着手在原地转了几圈,开心得像个孩子。

    随即唤一声小双:“下来,给驸马爷弹几首曲子。”

    小双从屋顶探出头:“不能让夫人听到,还得赏我几盅酒喝。”

    “行,去叫上大双。”荣恪说着话看向冯茂,“到你们家去,回头我母亲问起来,就说大长公主相邀。”

    冯茂却突然意兴阑珊了,摆摆手道:“算了,你好好养伤吧,改日再说。”

    荣恪莫名其妙看着他,他又摆摆手:“走了走了。”

    小双噘着嘴在他身后跺脚:“好不容易能出去逛逛,他又不愿意了。哼,怕老婆怕得要命,怕得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小双嘴巴厉害,打小跟在荣恪身边耳濡目染,知道的甚多,追在他身后说一堆“惧内”的典故,什么男人惧内一生富贵,什么屈于一妇人之下,伸展于万夫之上,什么宰相夫人喝醋,什么将军夫人阅兵,什么河东狮子吼,荣恪笑得不行。

    冯茂回身拱拱手,脚步匆匆告辞了。

    回到府中,延平见他神色不快,忙问怎么了,他摇头叹气:“荣二本来想远离朝堂做闲云野鹤,我却把他拉进了火坑。”

    延平笑道:“宫里怎么就是火坑了?”

    冯茂摇头不语,想着荣恪听到太后的话,开心得像个孩子,心里就忍不住难受。

    这时吕太昌进来了,笑呵呵道:“今夜里适宜行房,赶紧准备去。”

    “今夜里心情不好。”冯茂说道,“吕爷爷不是说,得心情好吗?”

    “你有什么心情不好的。”吕太昌胡子翘了起来,“想想那些吃不饱饭的人,那些没衣服穿的人,那些没银子花没房子住的人,那些娶了丑媳妇的人,对了,还有娶不到媳妇的呢,比如老头子我。”

    吕太昌指着自己,瞪着冯茂。

    冯茂连声答应着忙忙起身:“这就去这就去。”

    “不许玩儿那些稀奇古怪的花样,用这个姿势。”吕太昌递过一张图。

    延平脸一红,接过去那张图一瞧又忍不住笑,冯茂凑过来一瞧,也忍不住笑了:“吕爷爷这画的是什么?两个小鬼打架?”

    “看重点,重点是姿势。”吕太昌哼了一声,“还让爷爷给你们画春宫图不成?”

    第49章 进宫

    二月初三荣恪进宫走马上任。

    太后没有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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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他, 他也没有求见,老老实实供职。只每日好几次装作不经意路过东暖阁窗外,隔着明瓦瞧瞧那个埋头批阅奏折的身影,有时候能听到太后和大臣们说话的声音,偶尔能看到她站在丹樨上凭栏远眺,这时候翟冲会让所有外臣远远回避。

    风平浪静到二月初十,这日午后,小皇帝迫不及待拉着徐褚到小校场比试。

    先比试射箭,徐褚天生神力, 箭箭正中靶心,赢了头一局。

    然后是骑马,小皇帝灵巧, 徐褚笨拙,小皇帝赢, 二人平局。

    徐褚从兵器架上拿一把木剑跃跃欲试,这些日子翟统领教了他几招, 他想试试。小皇帝也拔出一把木剑挽个剑花,二人斗在一处,徐褚势大力沉,小皇帝剑走轻灵,过了二十来招, 小皇帝脚下一滑打了个趔趄,徐褚一看机会来了,往前一扑挺剑就刺, 他以为势在必得用了全力,没想到小皇帝只是虚招,身子一拧伸脚一绊,徐褚趴到了地上,小皇帝剑尖一指,点在他颈间。

    徐褚挺身而起,恭恭敬敬趴伏到地上:“臣输了,臣给皇上当马骑。”

    小皇帝弯腰伸手拉他起来,笑说道:“一季度才一结,十日后我们再战。”

    “皇上那一招可真是精妙。”徐褚心悦诚服夸赞道,翟冲在旁边黑了脸。

    他的剑术师承名家,又极有天赋,师父传授加上自己用心揣摩,进宫前曾与天下大小剑客比剑无数场,从未输过,荣恪则擅长使刀,自己的弟子输给他的弟子,丢人事小,让太后失望事大,太后说要打击镇国公的嚣张气焰,以后他不得更嚣张?

    心潮起伏,却也冷静克制着,一动不动站在场边,看着场内情形。

    冯茂在一旁瞧见翟冲脸色,拍着手起哄说道:“天下第一剑客,原来是浪得虚名,你的徒弟比不过使刀的徒弟,丢不丢人?”

    起着哄到兵器架上抽一把剑扔给荣恪:“翟统领不服,你们两个亲自比试比试。”

    荣恪摇摇头,翟冲那边仓啷一声响,拔剑在手剑尖指向荣恪,沉声说道:“早就想向镇国公请教,择日不如撞日,请吧。”

    “翟统领可是第二次拔剑指着我了。”荣恪本不想应战,看向小皇帝期待的目光,横剑在手说道:“翟统领请。”

    一开头出手缓慢互相试探对方,几招过后出剑越来越快,小校场上一时间衣袂翻飞剑影四起,钉铛之声不绝,冯茂起哄喝彩觉得不足,找来一面铜锣铛铛铛敲着,满场绕着跑,一边跑一边呐喊助威:“宁玉碎,不瓦全,生人杰,死鬼雄,猛霸王,抗巨鼎,勇子龙,得常胜……”

    他这一闹,招来了许多人,跟着侍奉值朝大臣们的亲随,朝房中的文书杂役,垂拱殿附近的中官黄门,一时间将小校场围得水泄不通,众人不时鼓掌喝彩,跟着冯茂呐喊,就连有品阶的官员,都在值房外踮着脚尖看热闹。

    打的人不肯歇手,看热闹的忘归,这一场比试直到黄昏还未罢手,可谓打得昏天黑地。

    柳真进来掌灯的时候,温雅起身踱步向外,到了丹樨之上就觉不对,平日里在丹樨上值守穿梭的人少了很多,远远传来铜锣声和呼喝之声,扭头问临时替代翟冲的禁卫佐领:“人都哪里去了?那边闹哄哄的,是什么声音?”

    懿旨一到,打斗立止。

    三个男人进了东暖阁,低着头站在太后面前,等着训斥受罚。

    温雅一一看过去,荣恪和翟冲额头冒汗袍袖染尘,虽有疲态倒算不上狼狈,只冯茂最不成样子,帽子掉了,脸上犹在淌汗,头发黏湿成一绺一绺,身上长袍皱成一团,又是土又是草已看不出本色儿,手里还拎着一面大铜锣。

    “谁赢了?”太后和风细雨开始问话。

    翟冲忙拱手道:“未分出胜负。太后,是臣的错……”

    太后摆摆手:“驸马没有比剑,为何分外狼狈?”

    “臣绕场跑着,为他们呐喊助威。”冯茂低声说道。

    “怎么呐喊助威的?”太后问道。

    “一边跑一边打锣一边喊。”冯茂嘟囔道,“至于喊的什么,记不得了。”

    “宁玉碎,不瓦全,生人杰,死鬼雄,猛霸王,抗巨鼎,勇子龙,得常胜……”荣恪一字一句学了起来。

    温雅忍不住,嗤一声笑了。

    这一笑,三个男人松了口气。

    “驸马自己编的?”温雅手掩了唇,忍住笑意问道。

    “就是临时起意,不喊几句,心里不畅快。”冯茂挠头。

    “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太后哼了一声,“你们三个男人凑在一处,险些掀翻皇宫大内。”

    三个人又低了头,太后慢悠悠问道:“该怎么罚?你们自己说。”

    冯茂忙说道:“今日没分出胜负,可能是校场太小,要不下次改在禁军大校场,每个季末比武对阵前,以他们两个比剑开场,可比百戏要精彩得多。”

    “好主意。”太后笑笑,“我,皇上,文武百官,禁军十万将士,三千内禁卫,都能看到两位的身手。”

    荣恪和翟冲对视一眼交换个眼神,齐声说道:“不可。”

    翟冲想的是,刚刚和镇国公一番比试,他确实是个对手,自己不一定能胜过他,如果在内禁卫面前输给镇国公,以后还怎么驭下?

    荣恪心想,刚刚一场拼斗已知深浅,自己可能不是翟冲的对手,如果败了,以后还有什么脸去禁军指点练兵?

    “你们的想法呢?”太后挑眉。

    翟冲摇头表示没有想法,荣恪沉吟着拱手道:“臣和翟统领一个单日一个双日,轮流打扫小校场洗马喂马擦拭兵器,让今日看过热闹的人都能瞧见我们受了重罚,以后再没人敢在宫中鼓噪。至于罚多久,由太后说了算。”

    “先扫三个月。”太后摆摆手,“都退下吧。”

    三个人狼狈退出,站在丹樨上面面相觑,三个月,也太长了。

    沉默中荣恪和翟冲齐齐指向冯茂,咬牙切齿说道:“都怪你。”

    冯茂身子一缩抱紧了铜锣:“怎么就怪我了?还不是你们两个好勇斗狠。我再怎么挑拨,也不能在皇宫大内打架,今日还好,就局限于小校场,他日还不得打到大庆殿屋顶上去?”

    二人齐齐看向大内的最高点,但见飞檐流阁金碧辉煌,不由有些向往。

    冯茂斥一句不像话,一溜烟走了。

    “怎么不罚他?”翟冲指着他的背影问荣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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