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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太后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丁丁冬

    十六岁时跟着先帝进宫,她满腔豪情,想着尽情施展才能,如今七年过去,年少时的豪情壮志,已逐渐成为一种习惯,一种责任,更多的是为了兑现对先帝的承诺。

    我事事克制收敛,任何时候都将对你的承诺放在最先,样样都做到最好,若说有什么对不住你的地方,就是我喜欢上了荣恪,并放任自己与他相爱,可我为了护着你的江山天下,屡屡压制他,让他受了许多委屈……

    温雅坐了起来,大瞪着眼看着殿内一团漆黑,原来不知何时,天色已经黑透。

    她喊了一声翟冲,翟冲箭一般冲了进来,她大声吩咐道:“我要出宫一趟,去拿一套内禁卫的服饰过来。”

    翟冲呆愣着:“太后,臣没听明白。”

    柳真端着纱灯绕出屏风:“我跟着翟统领去吧,我知道太后衣裳的尺寸。”

    将纱灯搁在温雅手边的小几上,与翟冲走了出去。

    温雅怔怔看着那纱灯,突然发出一声冷笑。

    柳真很快抱着衣裳回来,麻利为她换了,利落挽了发髻,端一盏茶过来,温雅仰脖子一饮而尽。

    柳真唤一声翟统领,翟冲进来说道:“云层越来越厚,要下大雨。”

    话音刚落,殿外劈下一道闪电,随即想起轰隆隆的雷声,温雅似没看到也没听到,说一声走,迅疾迈步向外。

    翟冲快步跟上,下了丹陛阶,柳真追了上来,温雅沉声道:“只许翟冲跟着。”

    柳真忙将两套蓑衣斗笠塞进翟冲怀中,轻轻说一声,快去。

    大庆门外夹道上了马,温雅在前翟冲在后,疾驰出了宣德门。

    刚上御街,随着一声惊雷,豆大的雨点落了下来,翟冲喊一声请太后披上蓑衣,温雅没有理他,只狠狠一纵马缰,马若离弦的箭一般飞窜出去,翟冲急忙策马紧跟。

    倾盆大雨打在身上脸上,温雅不辨方向,纵马胡冲乱突,翟冲咬牙夹一下马腹,冲到温雅前面大声说道:“臣在前面领路,太后跟紧了。”

    沿着燕子巷旁边的窄道进去,来到门前,翟冲抽出靴筒中的匕首,从门缝插进去轻轻拔开门闩,推开门让温雅进来。

    他的书房中没有亮灯,漆黑一团。

    他不在?

    他没有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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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上早已淋得湿透,雨水顺着衣衫往下淌,帽檐上水珠一滴一滴,滚落在冰凉的面颊上,像是绝望的泪水。

    温雅站在紫藤花架下,望着书房的方向瑟瑟发抖,上下牙齿磕碰着,咯咯咯作响。

    第111章 抚慰

    翟冲忙道:“太后在这儿避一会儿, 臣去找人。”

    温雅伸臂拦住他,嘴角噙一丝笑,低低说道:“算了。”

    “那就回宫。”翟冲忙道,“还请太后披上蓑衣。”

    “回宫吗?”温雅自嘲笑道,“为何要回宫?”

    “那,去哪儿?”翟冲又问。

    “无处可去。”温雅摇头,“百草巷的宅子本来是我的,也给了他了。”

    “臣斗胆,请太后去臣家中歇息。”翟冲挠挠头, “去灵儿家也行……”

    “走吧,走到那儿算那儿吧。”温雅从紫藤花架下走出,转身向院门走去。

    身后传来吱呀一声, 书房的门开了,荣恪站在石阶上喊:“秦义, 给爷提盏灯过来,你挨一次打后, 欺负爷一个月了,差不多行了……”

    “荣恪。”翟冲喊了他一声,高举手中马灯,照着温雅的方向。

    荣恪不置信看着灯光中湿透的背影,瞬间呆愣后, 一步跃下石阶,拔脚飞奔而来,一把抱起她冲回了屋中。

    温雅在他怀中挣扎踢打着, 两手捶打着他的胸膛,嘶声喊道:“我来了,你怎么不在?怎么不在?”

    “我在,我在,我那儿也没去,秦义欺负我,不给点灯,火石也给藏起来了,我因为想事情想得出神,没留意天黑,也没听到雨声……”他察觉她的失常,闲话家常一般跟她温柔说着话安抚着她。

    翟冲进屋擦亮火石点亮灯烛,悄无声息退了出去。

    抱着她来到榻边,刚要将她放下,她紧紧攥着他手臂不放,仰着脸看着他笑:“我要给你生孩子……”

    荣恪看着她,全身都在淌水,两眼空洞无神,脸上的笑容仿佛画上去的,僵硬而刻意,看他张口要说话,她的手紧紧捂上他唇嘘了一声:“不许说话,听我说。你不让我冷落疏远你,你为何要冷落疏远我?”

    荣恪想说我没有,她的手捂得更紧,他只能摇头表示。

    “没有?”她哈得一声,夸张得笑,“你不像以前那样抱我了,也不愿意亲我,你是不是也嫌弃我?”

    荣恪又摇了摇头。

    “不许摇头。”她蛮横说道,“我哪儿比丽妃差了?就因为她胸大?告诉你,我是为了太后威严,故意束起来的,你摇头是什么意思?不信?不信我给你看。”

    说着话嗤得一声扒开衣裳,露出白色的裹胸。

    荣恪下意识侧过脸去,她啪一声拍在他脸上:“不许躲,仔细看着。”

    荣恪扭过脸看着她发紫的嘴唇,两手捏住她手低声道:“我来吧,我来解。”

    说着话坐了下来,抱着她在怀中转身,让她背对着他,一手箍着她乱动的身子,一手迅速褪下她的衣衫,扯过榻边薄毯将她从头到脚紧紧裹住,大力揉擦着,温雅一边挣动一边嚷嚷,一会儿说冷一会儿说痒一会儿说热。

    她说热的时候,荣恪抱着她起身进了内室,放她在床上,找出自己的寝衣一回头,温雅已经裹着毯子从床上站了起来,一蹦一跳得挪动,眼看就要栽下床头,忙过去拦腰抱住了,又照着刚才那样,箍住她让他背对着坐在腿上,一手揭开毯子一手为她穿衣,穿好了拿过大巾为她擦着头发。

    她躲避着咯咯笑着,连声说痒。

    擦得半干拿了梳子过来,她摇头晃脑躲着他手中的梳子,躲猫猫一般跟他闹腾,在他怀中挣动着滚来滚去,他只得盘着两腿箍住她的身子,一手托着她脸,一手小心翼翼一下一下为她篦着头发,她连说几声真舒服,慢慢安静下来,闭了双眸低唤一声荣恪。

    荣恪答应着,她轻声问道:“你还想要造反吗?”

    “不想了。”

    “我把元家的江山送给你,从此以后,让你为所欲为。”

    荣恪嗯了一声。

    “我把元家的太后也送给你,你想要怎样便怎样,我让元家的太后给你生儿子。”

    荣恪说好。

    她咯咯笑了起来:“什么才女,什么女中君子,什么宠妃,什么太后,我呸……我偏要做个□□,勾引我喜欢的男人,一起做伤风败俗的事,由着那些人去唾弃……”

    她的手脚又开始挣动,荣恪忙扔下梳子,一手抱紧她,一手抚上她的额头,不冷不热没有发烫,又摸摸头发,已经干透。

    他松一口气,额角有汗珠滴落下来,滑进眼中辣辣得疼,这才发觉自己满头都是汗水,身上也早已汗湿中衣。

    此时此刻,他不想去知道她为何如此,只要她没有被雨浇坏不会生病,只要她安然踏实在他怀中,就已足够。

    他抱着她让她在怀中转过身,轻抚着她的肩背安慰着她,她不住挣动着,絮絮得胡言乱语:

    “大骗子。”

    “大傻子。”

    “在你眼里我不是女人吗?”

    “你也别得意,我也没当你是男人。”

    “我想过要亲近你的,我知道你孤寂,我想过抱抱你的,可你的疏离让我退缩。”

    “我不知羞耻,我水性杨花。”

    “我喜欢荣恪,跟喜欢你不一样。”

    ……

    胡言乱语着,她的身子开始发烫,隔着衣衫都有些灼手。

    荣恪忙放下她,让她躺在床上,为她盖了薄被,看她两手胡乱挥动,想起她的布虎,塞一个迎枕在她怀中,看她安静了些,起身下床出了内室,拉开了书房的门。

    秦义正恭敬候在廊下,荣恪忙道:“请吕爷爷来。”

    吕太昌过来的时候,温雅额头上覆着润湿的巾子,荣恪守在床边,为她擦着手心脚心,听到推门声,将那一双纤纤玉足塞回被中,起身看了过来。

    吕太昌把过脉说道:“急怒攻心,又挨了雨淋,得静养几日。”

    荣恪点了点头。

    吕太昌又道:“对了,小冲冲在巷口转圈呢,衣服上头顶上冒着白气。”

    荣恪皱眉唤一声秦义:“带翟统领去沐浴换衣,让他进宫去,该做什么做什么,后宫交给柳姑姑。”

    秦义答应着去了,吕太昌目光躲闪着,蚊子哼哼一般说道:“昨日太后召我进宫,问起老夫人的病情,我说了秦义挨打的事,也说了你苦闷被逼的事,荣小子,是不是我说错了话,惹着了太后?”

    “她听了心里肯定不自在,但绝对不至于闹成这样,她为何如此,我会慢慢打听,眼下先让她好起来才最要紧。”荣恪说道。

    “不是我的错就好。”吕太昌忙忙点头,“我也进宫打听打听去。”

    出了门又折回来看着荣恪:“荣小子,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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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别冲动行事啊,都要想周全了才行。知道吗?”

    荣恪点头:“知道,吕爷爷放心吧。”

    目送吕太昌出了房门,回头看向温雅,手覆上她的额头,已经不那么烫了,身子不再挣动,也没再说胡话,安安静静,渐渐睡得沉了。

    他在她身旁躺了下去,将她圈在怀中,轻轻拿走她怀中的布虎,她的手脚攀援上来,八爪鱼一般抱紧了他,他亲亲她脸,在黑暗中大睁着眼,想着她失态到几乎疯狂,想着她说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不用问,这次又是因元屹而起。

    你又发现他骗了你,是吗?

    他轻拍着她的后背,看着她低声说道,傻丫头。

    她在他怀中动了一下,有绵软滑过他的掌心,酥酥麻麻直达心底,翻腾起惊涛骇浪,压抑克制中,却想起她刚刚说的话:“”我哪儿比丽妃差了?就因为她胸大?告诉你,我是为了太后威严,故意束起来的,你摇头是什么意思?不信?不信我给你看。”

    你可记清楚了,是你非要给我看的。

    荣恪揭开薄被,手探进她的衣襟,理直气壮覆了上去。

    那种从未触碰过的绵软令他猛吸一口气,吸进去却忘了呼出,几乎快要窒息。

    松开手稳定了心神,恨恨看着怀中的人儿,你说要给我生孩子那会儿,我就该乘人之危,可我看着你湿透的样子,心都疼得缩在了一起,担心你冷,怕你生病,哪里还顾得上别的?

    心猿意马中想起吕爷爷的话,手作妻?什么意思?捧起她的手愣愣看着,深呼吸,再深呼吸,深呼吸许多次,将她的手裹在掌心,轻声叹一口气。

    若在你不清醒的时候,我们做了什么,等你明白过来,即便知道是自己的错,也会怨我恨我。癫狂的时候都不忘太后的排场,这也不准那也不许,好像还拍了我一巴掌?

    荣恪的手又探了进去,捏了几捏自语道:“你拍我一巴掌,这是我还你的。”

    理智如你,竟因为元屹大失常态,一个已死去四年多的人,你就那么在乎他?

    心中酸气上冒直冲头顶,手下又捏几把,谁让你气我。

    找了许多理由,摸了又捏,直到她在沉睡中眉头紧蹙,不悦得嘶了一声。

    不舍停了手,想到她胡言乱语时曾说,我喜欢荣恪,跟喜欢你不一样,忍不住扬起唇笑了。

    笑着抱她紧了些,唇轻轻印上她的额头。

    这几日你好生在这儿歇着,你的朝堂,就放心交给我。

    第112章 照料

    温雅从昏睡中醒来看向窗外, 雨已经停了,晨光微曦中,盛放的紫藤花从花架上葳蕤垂下,花瓣上水珠滚动跳跃,晶莹夺目。

    愣一下神坐起身,耳边一个轻柔的声音笑道:“太后醒了?”

    顺着声音看过去,月婵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进来,微笑看着她说道:“渴了吧?喝些水吧。”

    温雅张了张口,喉间干涩发疼, 轻轻点了点头。

    月婵挪一个靠垫让她靠着,茶盏递在她唇边,温雅就着她手, 一口一口喝下去,看着那双温柔的眼眸, 鼻头蓦地一酸,以前表姐也是这样喂她喝水, 这样温柔看着她笑。

    她吸一口气掩饰着,月婵搁下茶盏说道:“前朝有荣恪,后宫有柳姑姑,一切都安好,这所院子里只有我和太后, 秦义在院门外守着,太后且安心将养,什么都不用惦记。”

    温雅没有说话, 心中冷笑连连,我又何需惦记?

    “太后夜里烧得厉害,吕爷爷开了药方……”月婵手覆上她额头,嘘一口气道,“退烧了,这可太好了,先吃些粥再喝药。”

    说着话起身向外,很快端了粥进来,坐在床前一勺一勺喂她,温雅伸手想要自己来,月婵摇头:“昏睡一日两夜,怎么会有力气?就让妾来服侍太后。”

    温雅闭了眼眸:“两日一夜?昨夜里下一场雨,我以为……”

    “昨夜前夜都下雨了。”月婵笑着喂她喝下一碗粥,笑道,“太后再歇息一会儿,妾去把药晾上。”

    温雅闭目养一会儿神,掀开被子想要下床,看到身上的寝衣,又忙缩了回去。

    月婵端着药碗进来,看着她绯红的脸,笑说道:“是小二的寝衣,昨夜里妾看着太过宽大,本想换件合适的,他不让。”

    温雅低了头掩饰窘迫,半晌抬头问道:“月婵嫂子怎么知道?知道我和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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