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家艳妾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田园泡
苏芩蹲在那里,往四周看去。地上有马蹄印,但几乎都被落雪覆盖,偶看到些清晰的,但也显得十分杂乱。
苏芩嗅了嗅被冻得通红的鼻子,她伸手,使劲扒开面前的积雪。
只见下面覆盖着的,是殷红色的血。
苏芩面色大变,懊恼的咬唇。方才她就应该提醒他的……只一想到男人现在可能遭遇不测,苏芩就忍不住的红了眼眶。
在苏芩眼中,陆霁斐这厮狡猾无比,城府又深,似乎没什么事能难得住他。但其实,这样的一个人,也是血肉而铸。他也会疼,也会流血,也有七情六欲。
苏芩把陆霁斐想的太强大。
“哭什么?”男人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苏芩霍然转身,香腮上挂着两滴泪珠,眼睫上覆一层凝霜白雪,小嘴微张,“呼哧呼哧”的往外头冒着白气。
“你,你……”苏芩抖着被冻僵的手,使劲抹了一把脸,在看清楚身后站的人后,赶紧起身,猛地一下冲过去,使劲吊在了人身上。
男人站在那里没动,苏芩将沾着雪渍,被冻得通红泛紫的小手呲溜溜的顺着男人的衣襟往他身子里钻。那小手凝脂白玉似得软,但也冰块似得冷,贴在皮肉上,冻的人止不住的哆嗦,又热的人起别样心思。
“嘶……拿出来。”男人一阵咬牙切齿。
“我不。”苏芩吊在男人身上,被冻得僵冷的身子只感觉暖乎乎的舒服。虽然男人的身上也凝着湿冷雪花,但不知为何,苏芩就是感觉无比安心。而且听这中气十足的声音,那血应当不是他的。
“大氅呢?”陆霁斐看一眼苏芩只着骑装的身子,把地上的大氅捡起来,给她裹到身上。
苏芩哼哼唧唧的吊在陆霁斐身上,红着一双眼道:“累赘,扔了。”
“被冻死了,就不累赘了。”男人慢吞吞的说完,将大氅系了个死结,栓在苏芩身上。
“不会的,你死了,谁养我呀。”苏芩眨着眼,更加用力的箍紧男人。
陆霁斐掀唇,低笑一声,垂眸看向面前突然乖巧的小姑娘,“怎么,不跟我闹脾气了?”
苏芩噘嘴,小脸又气鼓起来,她都忘记了,她还在跟他闹脾气呢!
想到这事,苏芩立时蹦跶下来,恨恨道:“管你死活。”说完,小姑娘一边拉着雪帽,一边转身欲走,却不防被人箍住小腰,一把拽回来,压在了雪树上。
还没戴正的雪帽搭拢下来,盖住了苏芩的眉眼,只露出一个小巧秀鼻和一张粉嫩菱唇。
苏芩看不见眼前的人,只能觉到唇上被覆上两瓣薄唇,带着清冷温度,气势汹汹的往里头去,追着她的舌,搅着她的唇,使劲啃咬。
后背处被咯的厉害,但因着身上那件厚实大氅,还不算太难受。
“唔……”两人动作有些大,玉树上堆积的雪“窸窣窣”落下来,苏芩被砸了满头满脸,她从喉咙里发出抗议声,但尽数被男人给吞了。
那雪很冷,有些贴在苏芩的脖子上,被肌肤烫的化开后,顺着缝隙往衣裳里头钻。
苏芩使劲拧一把陆霁斐的耳朵。
男人终于住嘴,喘着气,压在苏芩身上,浑身热烫的吓人。
“你,你怎么了?”觉出男人的不对劲,苏芩赶紧伸手往他额上一探,震惊道:“你怎么这么烫?”
男人俯身,触到苏芩沾着雪渍的肌肤,慢吞吞的啃噬。
“想姀姀想的。”想的都石更了。陆霁斐暗眯眼,也觉得自己的不对劲。
苏芩面色一瞬涨红,觉得这厮真是没个正经样。
“你到底是,怎么了吗?”小姑娘红着唇,双眸水雾雾的泛着清澈莹光,说话时小嗓子软绵绵的能拧出蜜汁来。
“没怎么,给我亲亲,嗯?”男人又靠过来,白皙面颊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
苏芩觉得,这要是没怎么,她把脑袋拧下来给他当漆器玩!
作者有话要说: 姀姀:哼,谁先服软谁就是小狗
真香警告
第63章
苏芩不知道为什么, 这冰天雪地的,男人浑身发着烫, 还能这么闲情逸致的跟自己发情。
她顺手抓了把雪,硬生生的往男人脸上一拍。
男人往后仰, 那雪被拍开,有一部分粘在他脸上,一部分飞溅开, 落到苏芩脸上, 冰凉凉的带着香,又有刺骨的寒, 哆嗦的人连眼睛都差点睁不开。
小姑娘垂着眼帘, 纤细的身子裹在大氅内,鸦羽色的睫毛上覆着一层雪,晶莹剔透的好看。
陆霁斐顶着脸上的残雪,舔了舔唇,觉得自己很渴。
他俯身过去, 衔住那片凝雪, 细细的吮。
苏芩被迫闭上眼眸, 她能感觉到那衔在自己眼睫上的触感, 微凉,细薄, 带着一抹小心翼翼。但不消片刻,那力道似尝到了甜头,越来越重, 舌尖压着她的眼角,就像是要将她吸干似得。
苏芩伸手推拒了一把人,光洁的小手触到陆霁斐露在外头的脖颈。
男人不仅是额头烫的厉害,整个人都像是从热水里捞出来的一样滚烫。
“你到底怎么了?”苏芩软着声音,被陆霁斐圈在雪树和他的怀抱之间。小姑娘的一边眼睫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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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唇舌的温度烫化,露出鸦羽原色。另一边的眼睫糯糯的搭拢在旁,凝着落雪,冰清玉洁。
“渴。”男人干咽着喉咙,声音生涩干哑的厉害,那盯向苏芩的目光似带着一团火,只待时机,就要将她吞噬殆尽。
苏芩的手往后一抓,紧了一团雪,往陆霁斐嘴里一塞。
冰凉凉的雪入口,贴着牙齿,遇到火热的温度,化成水,顺着男人的喉咙往下咽,滴滴答答的浸湿了衣襟。
男人含着嘴里的雪球,依旧没有动。那双眼盯在她身上,就跟孩童盯着自己最珍贵的珍宝似得认真。
苏芩舔了舔唇,小嗓子有些哑,“陆霁斐?”
男人转了转眼珠子,他的神思似有些恍惚,连反应都慢了。
“陆,陆……疯狗?”苏芩胆子更大,哆哆嗦嗦的吐出这几个字。
男人依旧没什么反应,他只是盯着苏芩看,目光黝黑深邃,但乍看之下竟带着抹难掩的纯稚,清澈无辜的印出苏芩那张试探小脸。
苏芩想着,这莫不是烫傻了吧?
她踮脚,又去伸手够陆霁斐的额头,却不防被人一把攥住了手,压进怀里。
苏芩心里一个“咯噔”,听到男人哑着嗓子,低低的唤她,“姀姀。”
看来不是傻了,只是好像听不见旁人的话了。不然她那“陆疯狗”三个字喊出去,这厮还不把她咬成肉骨头渣渣。
……
十冬腊月,冰天雪地的野外。陆霁斐发烧了,而且好像还烧的不轻,看向苏芩的目光就跟看着亲妈一样。
不过好在,神志虽有些不清醒,但行动却依旧自如,甚至十分乖巧听话。苏芩也是头一次看到这副模样的陆霁斐,心疼之余,还有些好笑。
随意找了一处干净的山洞,苏芩将人领进去。
山洞不深,但好歹能抵挡些风雪。苏芩看了一眼只穿骑装的男人,将身上的大氅褪下来,替他披上。
男人红着面颊,神色乖巧的披着大氅蜷缩在山洞内。低着脑袋,喉咙里嗡嗡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看表情很是委屈。
苏芩没管他,她像只忙碌的小蜜蜂似得,就近从外头捡了些枯树枝,然后用刀子将外头的湿皮削了,架在一处,艰难的尝试了几次后,终于生起一堆火。
风雪很大,火苗摇摇晃晃的不安稳。苏芩架着树枝火苗,小心翼翼的往避风处移了移。
“过来,烤烤。”苏芩朝陆霁斐招手。
男人睁着一双微红眼眸,眼眶内泛着生理性泪水,细长的睫毛搭拢下来,看上去可怜兮兮的紧。
“过来呀。”苏芩起身,去拉陆霁斐。
陆霁斐伸手,一把攥住她的小手,捏在掌心里,轻轻揉搓。
苏芩没做过粗活,方才削树皮的时候被划破了手,虽不深,但也留了一条细长浅痕。男人抚着那处,伸出舌尖轻舔了舔。
苏芩被唬了一条,指尖酥麻麻的往回缩。
“你,你……”张着小嘴,苏芩满脸绯红,半天说不出话来。
陆霁斐抬眸,看向苏芩,高大的身子蜷缩在一处,双眸湿漉漉的,像只被抛弃的小奶狗。
苏芩的话梗在喉咙里。她想着,这人都病的神志不清了,她还跟他计较什么呢?
想完,苏芩拉着人起来,坐到火堆旁边。
捡的树枝不够,火不大,温度也不够高。但好在男人的身上热烫的吓人。苏芩不着痕迹的贴过去,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已经钻进了他的大氅里,贴着男人滚烫的肌肤,舒服的不行,下一刻便能睡着。
苏芩伸手拧了一把自己的脸,清醒了些,准备出去多捡些树枝,不然看这雪势,过会子更是捡不着了。
“去哪?”男人懵懂的盯着苏芩,搂着她的腰,眼中透出执拗。像个正在要糖的孩子。
苏芩道:“我去捡树枝,你乖乖的,啊。”十五及笄,马上就要十六的苏芩,哄孩子一样的哄着一个二十三岁的大男人。
人高马大的大男人依旧搂着苏芩没有放,身上的温度也越来越高。
苏芩面露焦躁,生恐这厮就这样一命呜呼了。她挣扎着去掰陆霁斐的手,男人虽病了,但力气却极大,搂着她死也不肯放。
两人一番挣扎间,气氛陡变。
男人温热的呼吸声带着粗喘,喷洒在苏芩耳畔处。她听到男人低哑暗沉的声音,混着外头窸窸窣窣的落雪,有一种别样风情。
“不辞冰雪为卿热。《世说新语》言:荀奉倩妇病,乃出庭中,自取冷还,以身慰之。”陆霁斐埋首在苏芩粉颈处,细细的蹭,整个人包拢过来,将苏芩纤细的身子罩在怀里。
劲瘦的胳膊箍在苏芩胸前,压着那处,有些疼。
苏芩咽了咽口水,纤瘦后背处贴着男人炙热的肌肤,处处紧密,处处贴合,她只觉自个儿浑身也开始发烫升温。
“姀姀可千万不要去做这样的傻事。”
苏芩不知道男人是真烧傻了,还是清醒了。她感觉到自己腰间的护甲被解开,身上的骑装掉了下去,半身只裹一件小衣。虽是被罩在了大氅内,只露出一个脑袋,但如此幕天席地的,苏芩羞耻的厉害。
“因为那一对夫妇,一道死了。”
听到“死”字,苏芩一个哆嗦,她一把攥住陆霁斐的手,声音哽咽道:“不会的,你不会死的。”
“自然不会。”男人的唇齿贴在小姑娘的玉耳上,轻轻啃咬,“我怎么舍得我的姀姀呢。”
大氅半露,里头的苏芩已经被褪的差不多了,身上一件小衣,勒的极紧,一条雪白沟壑延伸而下。男人将头搁在小姑娘的粉肩上,视线往下,暗眯了眯眼,指尖顺进去。
苏芩一抖,霍然转身一头扎进陆霁斐怀里,软糯糯的声音闷闷的从男人怀里传出来,“你到底是真傻,还是假傻呀?”
男人低笑着亲了亲苏芩的发顶,“若是姀姀再不肯让我碰,那我怕,就是真傻了。”
……
小姑娘脚上的六个铃铛不知疲倦的响了一个多时辰,当青山和绉良寻过来的时候,山洞内烧着旺火,上头烤着一只小鹿,被利剑生穿而过,砍了脑袋,剥了皮,架在上头,生嫩的紧,“滋滋”冒着油。
身穿骑装的男人敞着衣襟坐在火堆前,翻烤幼鹿。
苏芩裹着大氅,红着面颊,躺在男人腿上,小脸埋进去,只露出半头青丝,蜿蜒着缠绕在男人身上,不露半丝肌肤。简陋的山洞因着有了这么一个白雪美人,而显旖旎温软。
将裹得跟个球似得苏芩搂进怀里,陆霁斐侧眸,看一眼站在山洞门口的青山和绉良。
“不是让你们看着人的吗?”
绉良看一眼青山,正欲请罪,却只听青山道:“是小主子自个儿说担忧爷,一定要来寻爷,奴才们怎么都拦不住。”说完,青山摆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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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对自家爷和自家小主子伉俪情深的深深无奈感。
陆霁斐一瞬敛眉,他勾了勾唇角,看一眼累到睡着的苏芩,低哼出一口气。
“下不为例。”
“是。”青山拱手道。
其实青山也明白,像自家爷这么精明的人,哪里不知道自己这话里头有多少阿谀奉承的意思,但没法子,谁让人爱听呢。
绉良一脸惊恐的看一眼青山,再看一眼陆霁斐,深深感觉到了对这个世界的绝望。
陆霁斐抚着苏芩,慢条斯理的替她顺发。
他万没有想到,这些人,下的不是毒药,而是媚药,每日里混在饭食内,一星点一星点的落。银针查不出来,又是无色无味的东西,积攒到今日方爆发。原本陆霁斐尚挨得住,却没曾想,这小东西竟给他送上了门来。
到嘴的肉,自然是要吃的。
只是让陆霁斐没想到的是,幕天席地之下,小姑娘羞的厉害,让他更快的缴械投降。
“爷,奴才们方才过来时,看到郴王殿下已带着猎物返回,您看……”青山请示道:“咱们的人可要动手?”
“先不动。”陆霁斐压着声音,手里的鹿肉已被烤的鲜嫩,滴滴答答的往下滴着油,“刺啦啦”的溅在木炭上。
“你们两个,先回去。明日一早,将雪崖下的尸首挖出来,拉回去。”
“是。”青山应声,与绉良骑马离开。
苏芩这一觉睡得很熟,因为她实在是太累了,但因着还要牵挂陆霁斐,所以她即使是在睡梦中,都蹙着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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