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家艳妾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田园泡
“姀姀最是聪明,自然明白二叔的意思。”苏攒吃了酒,胆子大上不少,他神色贪婪的盯住苏芩,目光游移,喉咙里发出恶心的吞咽声。
苏攒一直知道她这个侄女长的好,却没曾想,纵观整个皇城,能与之匹敌者,竟无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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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室落了孩子,这几日不能行房事。苏攒今日吃酒,身旁丫鬟姿色寡淡,不足满欲,陡看到苏芩,难免起几分别样心思。他私下惯是个荒唐人,哪里还顾得上什么侄女不侄女。
“侄女驽钝,不懂二叔的意思。”苏芩抿唇轻笑,稍抬眸,看到苏攒的目光,蛾眉蹙的更紧。
苏攒低笑出声,目光越发露骨。
“想要人也可以,只要姀姀能应了二叔,自然是姀姀想要什么,二叔便能给什么。”苏攒低声诱哄。
“二叔怕不是酒吃多了吧。”苏芩端起茶案上的茶盅捧在手里,暗暗施力。红拂靠到苏芩身旁,下意识用身子护住苏芩。
苏攒起身,浑身酒气的往苏芩的方向去。
苏芩霍然抬手,泼了苏攒一脸茶水。
“啊……”茶水滚烫,苏攒被烫的捂脸直叫,整张脸涨的通红。
苏芩一把攥住红拂,扭身就往外跑,却是冷不丁的在明厅门口撞到一个人。
男人伸手,一把揽住苏芩的细腰,往自己怀里一带。
苏芩身子一紧,白着一张脸仰头看去,头顶撞到男人的下颚,她听到男人发出一阵低闷声,从喉咙里滚出来,清凌凌的带着沙哑。
“冒冒失失的。”男人开口,声音清冷,带着惯有的嘲弄神色,但细听来,却隐带一股细腻的宠溺愉悦。
陆霁斐一手握住那细腰,只觉满手盈软,一折便断,比想象中更加美好。
按在腰肢处的手不断施力,就像是要将她融进骨血中一般。苏芩娇哼出声,细软软的道:“你弄疼我了。”
陆霁斐眸色一窒,缓慢垂眸看向怀中女子。
红着眼,白着脸,小巧尖细的下颚抵在他衣襟处,双手搭在他腰间,就像是环抱着他一样。指缝间有青丝流走,陆霁斐闻到那股子熟悉的甜腻香味。但最让他有感觉的,还是那贴在他身上的两团绵软。
男人的呼吸越急,猛地一下将苏芩推开,然后下意识往后退一步,往暗隐处掩了掩。
苏芩身子不稳的撞到身后的红拂身上,被堪堪扶稳。
陆霁斐平复心跳,抬眸直视明厅内被泼了一脸滚烫茶水的苏攒。“苏大人,本官奉旨前来调查办案。”
苏攒脸上尚带怒气,面颊上红肿一片,隐显水泡。但一看到陆霁斐,立时酒醒,满头大汗的伏跪于地,深深叩拜,“不,不知陆首辅大驾光临,是,是要调查何事,下官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陆霁斐单手负于后,居高临下道:“隐田漏税之事。”
“这,这下官……”苏攒原本就白的面色一瞬惨白,他颤巍巍的跪在地上,汗如雨下。
去年,陆霁斐奉先帝之命,重绘鱼鳞图册,颁布《清丈条例》重新清丈田地,额田大有增加,为空虚的大明国库增添了一大笔收入。此等做法虽被苏龚等苏派人批评为下策,并不能实质性解决如今大明赋税不均等问题,但却实实在在的给皇帝充足了国库,让百姓吃饱了饭。
“苏大人,经本官调查,你受贿隐田,移东就西,假此托彼。并营造私窖,私自盘剥,交通外官,依势凌弱。此等罪状,白纸黑字,先关押候审,交由大理寺审判。你,没什么异议吧?”
苏攒在顾氏娘家的帮助下捐了个同知,负责地方盐、粮、江防、海疆、河工、水利等事务,其中油水颇多,做出与贵族、缙绅地主相勾结,隐田漏税,侵占额田等事,实在是不足为奇。
不过让苏芩意外的还是,这等小事,怎么竟由陆霁斐这个大首辅亲自出马了?
作者有话要说: 陆绯:摸到老婆的小细腰了,开心
第13章
小小外宅,被锦衣卫里外围堵。丫鬟、婆子惊恐四窜,被腰佩绣春刀的锦衣卫圈进屋内。一瞬时,哭嚎遍地,瓶碗俱砸。
苏芩想起那日里苏府被抄家时的情景,不自禁身子一缩。
陆霁斐微偏首,上前跨一步,挡住了苏芩的视线,也挡住了外头那蛮横的场景。
苏芩盯着面前男人官服上绣制着的绣鸟官纹,暗吐出一口气。
有锦衣卫进门,强硬的将苏攒从地上拉扯起来。苏攒双腿绵软的任由那两个锦衣卫拖着走,面如土色。
“慢着。”苏芩突然开口,拦住苏攒,然后转头看向陆霁斐道:“写了断绝书再走。”
苏攒虽与苏府分了家,但二姐儿苏霁琴尚在二房,如若苏攒出事,苏霁琴也脱不得干系。
陆霁斐站在那处没动,苏芩面露急色,抓起茶案上那三张银票递给他。
白嫩小手攥着银票,指尖微粉,带着玉色。再向上看,小姑娘红着眼,鸦羽色的睫毛颤巍巍的,澄澈双瞳就跟外头攒在梅枝上的絮雪般干净。
陆霁斐垂眸看片刻,一挑眉,声音轻慢道:“苏三姑娘这是在行贿?”
男人此话一出,那抓着苏攒的两个锦衣卫也不免侧目。原本他们就因着苏芩的容貌多关注了几分,如今听到这话,不免觉得胆寒。
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给陆首辅行贿,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呀。
深知陆霁斐手段的众人皆垂眸屏息,静待。真真是可怜了这份好颜色呀。
“不是行贿,是原本……”苏芩微张小嘴,声音糯糯。
“不是行贿?”男人又一挑眉,慢条斯理的伸手推开面前苏芩抓着银票的素手,嗤笑道:“既如此,那便无用多言,将人压下去吧。”
“不不不,是行贿。”苏芩本就心急,被陆霁斐一绕,这会子只想着要快些将苏攒和苏霁琴撇清关系,哪里还管的了那么多,便只管顺着男人的话说。
陆霁斐双手环胸靠在户牖处,一双大长腿半搭,拢起膝盖,露出里头的玄色朝裤,慢吞吞点着鞋尖,似笑非笑道:“苏三姑娘真是好大的胆子呀,竟敢公然与朝廷命官行贿。”
苏芩被陆霁斐反复无常的态度噎的面色一红,她气呼呼的鼓起面颊,臊红着一张脸拽住人,然后使劲压下一口气,软声道:“咱们马上就是一家人了,哪里算的上什么行贿。”
苏芩此话一出,那正拎着苏攒的两个锦衣卫双耳一竖。
一家人?
陆霁斐暗眯了眯眼,细薄唇角不自觉勾起,显然是对苏芩说的“一家人”这三个字十分受用。
“既是一家人,那自然是不分你我彼此的。”苏芩见男人表情松动,继续道:“呐,既然是一家人,我还缺两千两银子,你是不是应当帮一把?”
男人靠在那里,没有说话。
苏芩眼疾手快的往他宽袖暗袋内一掏,却拎出一只湿漉漉的绣花鞋。
场面有些尴尬,两个锦衣卫埋首,憋笑。
男人面色一黑,动了动手,却没伸出去,只道:“明日本官替你将断绝书送到衙门。”
话罢,男人一摆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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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着一张脸径直出了明厅,踩着外头的堆雪,脚步极快。
苏芩呆愣愣的站在那里,手里提着那只湿漉的小巧绣花鞋,觉得自己似乎,隐约听到一阵咬牙切齿的味道。
……
闹到未时,苏芩终于回了苏府,她饿的肚子有些疼,赵厨娘赶紧端出一碗肉糜粥来,一脸心疼的唤苏芩快用。
肉糜粥被温在铁锅里的,尚带余温,苏芩捏着白瓷小勺吃一口,不烫不凉的刚刚好。
红拂替苏芩端了碗生姜红枣水来。这几日差不多要轮到苏芩的小日子了。苏芩每到冬日里便手脚冰凉,来小日子的时候更是能疼的面色煞白,连床都起不来。后头还是秦氏寻了一偏方,说在来小日子前每日灌上一碗生姜红枣水,能驱寒。
苏芩试了几月,确是有用,便将这事养成了习惯。
灌完一碗生姜红枣水,苏芩将其递还给红拂,“留着里头的生姜丝,明日再煮。”话罢,面色如常的继续吃粥。
红拂蹲在苏芩身边,看着苏芩捧着青瓷碗,慢吞吞吃粥的模样,无声抹着眼泪珠子。她们家姑娘,何时受过这等苦,不仅日夜奔波,还要担忧这些生姜丝……
吃完一碗粥,苏芩捂着尚有些钝痛的肚子,坐在小木凳上,纤细身子蜷缩在灶台前,一张白瓷小脸掩印在火光里,晶莹剔透的好看。
她有些累了。
“红拂,今日的事不要告诉母亲了。”自上次晕厥过去,秦氏便一直在屋子里头养病,这养病的钱也是一大笔开销。大老爷苏博为了这事,连夜连日的在书房内绘制了一副丹青图,但却没卖出什么好价钱,只堪堪够几日家用。
红拂红着眼,点了点头,哭的越发厉害。
如今老太太和大夫人身子不好,大老爷又惯是个风声清肃,不谙世事的。二姐儿尚哑着,现在每日就呆在屋子里头和彩烟做些针线活贴补家用。三房的三夫人虽不会管事,但每日里不仅要看顾四姐儿和泽哥儿,还要照料老太太,并抽空打些络子、堆些绢花等小玩意贴补,已疲惫不堪。
细算下来,偌大一个苏府,能撑起来的便只有苏芩一人了。
“红拂,上次我托你打听的事你打听清楚了吗?”苏芩问的是苏攒将顾氏推下阁楼致死之事。
红拂抹了一把眼泪珠子,点头,抽噎着声音道:“打听清楚了,县衙的人说,是二夫人先动的手,二老爷为了护那外室才动的手,若是报了官,那也是二夫人的不是。”
苏芩耷拉着双眸,神思渐沉。
大明律言:无故入人室宅庐舍,上人车船,牵引欲犯法者,其时格杀之,无罪。又言:眚灾肆赦。即因躲避侵害而造成的不幸,可免于刑法之外。顾氏先是无故擅闯民宅,还动手打了那外室。此两罪,便是在宅子里被人打死了也不犯法。
再者,当时的苏攒尚是同知,顾氏一个没了娘家后势的妇人,又哪里干的过他一个官僚者。苏攒怕是早就在县衙里打点好了。
这事虽皆是苏攒之错,但只怪顾氏太冲动。最关键的一点还是苏攒写的那份合离书。
顾氏死时,已不是苏攒之妻,而那外室却因着肚子里头的孩子被扶正。如此一来,顾氏更是不占理。
苏芩觉得有些头疼,她看了一眼哭的眼睛红红的红拂,笑道:“行了,擦擦脸,将这事去告诉二姐姐。不是咱们不想帮,只是这事确是二婶的错。再者,如今这苏攒也被下了狱,算是得报应了。”
“嗯。”一天哭三遍的红拂见有事要做,赶紧抹了一把脸,急急奔了出去。
小厨房里只剩下苏芩一人。她将脸挨到膝盖处,小心翼翼的蹭了蹭,调整了一下姿势。垂眸,看到自己半掩在裙裾下的那双绣花鞋,冷不丁便想到陆霁斐。
她签了那份契约书,已是陆霁斐的妾。
所以这便是那厮想出来折辱她的法子吗?
堂堂苏府苏三,竟嫁与人做妾。这事说出去,怕是要被以前的自个儿嗤之以鼻,但偏偏,如今它却真真正正的发生了。
苏芩说不清楚自个儿心里是什么感受,她只觉空荡荡的,没有着落。
……
因着接二连三的诸多事,苏府连元宵节都未好好过。
今日,趁着秦氏和老太太的身子好些,苏芩让赵厨娘摆了一桌子酒菜。
“肉。”苏蒲坐在苏芩身边,晃悠着小短腿,指着面前的水晶蹄髈,口水横流。
苏芩笑着抚了抚苏蒲的小脑袋,然后把人往怀里一压。苏蒲生的与苏芩小时有七分相似,粉雕玉啄的可爱,只要人瞧见,都恨不能搂进怀里好好搓揉一番。而搂着软绵绵的苏蒲,再闻闻小家伙身上的奶香味,苏芩便觉,什么恼人的事都没了。
“姀姀,今日怎么做这么多菜?你哪里来的银钱?”苏博将苏芩拉到一边,觑看秦氏面色。
秦氏坐在那里,盯着一桌子菜,眉头皱的很紧。
“父亲,先坐下吃吧,女儿有事要说。”苏芩半推半拉的将苏博带到桌前,拿起烫好的酒壶,除了苏蒲和苏浦泽这两个小娃娃,都给众人斟了一杯。
原本,苏博是不应当与这一桌子女眷一道吃的。但如今苏府这般,哪里还有空讲究这些劳什子规矩。
“姀姀,怎么想起来要吃酒了?”秦氏率先开口,眸色担忧的看向苏芩。
在她养病的这些时日里,苏博不让她出门,她问红拂和绿芜外头可有什么事,也皆被告知无事。但不知为何,她的右眼皮跳的厉害,总觉得有大事要发生。
“是有件喜事。”苏芩垂着眉眼,露出半张白腻面容。
“既是喜事,那自然是要吃酒的。”老太太年纪大了,看的也开,缓过来后身子渐好,吃吃睡睡,只为了不让小辈再添负担。这时候端着酒杯,面色红润,可见这几日养的不错。
苏芩仰头吃下一杯酒,壮了胆,脸上显出一抹娇羞涩意,道:“是我要嫁人了。”
作者有话要说: 陆绯:暗搓搓准备新房(* ̄) ̄)
第14章
明厅内,美酒佳肴,却无人问津,围坐在一桌子上的众人面色各异。
“嫁人?姀姀,你在说什么呢?”秦氏霍然起身。因为起的急,有些头晕,站立不稳。一旁的苏博赶紧将人扶住,顺着气,小心翼翼的把人搀扶回座椅上。一旁绿芜端了热茶来,苏博接过,喂给秦氏。
“母亲。”苏芩急站起来,欲去搀秦氏的胳膊,却被秦氏白着脸挥了开去。
缓过一口气,秦氏道:“姀姀,你方才说你要嫁人,是要嫁何人?”
苏芩站在那里,看着秦氏苍白的面色,动了动唇,缓慢吐出三个字,“陆霁斐。”
此言一出,满桌震惊。
老太太瞪大双眸,置在膝上的双手微颤,犹如一株正历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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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霜的老树。“姀姀,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苍老的声音里带着惊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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