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甚想我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草灯大人
“本想做些事,看些卷宗。既然你想让为夫陪你,那便陪你吧。”
“哦。”我闭嘴了,原来惑乱江山的罪魁祸首是我。
江寻跟了我一整个下午,等到夜间,我道:“之前和夫君说楼楼的事情,你待如何?”
江寻看我一眼,意味不明问我:“夫人是偏好先发制人,还是静观其变?”
“我这个人,就怕暗地里的手脚,能先解决就先解决了,还是先发制人吧?”
“那么,今夜就让夫人安安心。”
“嗯?”我不懂他话中意思,只是一看江寻胸有成竹的样子,我便知,这厮憋着一肚子的坏水。
夜间,江寻让我给楼楼通风报信,约他在一间茶楼碰面。
这夜也有花灯会,两岸笙歌不断,一路火树银花。
我心甚慰:“上次路过这里,见夫君与一女子卿卿我我,心中不悦。不过,这事都过去了,我不会怪夫君。”
江寻横飞出一声冷笑,凤眸斜我一记眼风:“为夫那是公事,倒是夫人,在外勾三搭四,被为夫抓了个正着。夫人一误会我,就去寻小郎,寻思着报复我。若我说我是清白的,你做的这些事又算什么?为夫是真洁身自好,夫人这叫道貌岸然,看着正经罢了。”
我目瞪口呆,江寻这歪理一套一套的,我实不是他对手。
按照他的意思,只要一说分手,即使是冷战期间,我也会跑去乱约。他不一样,看起来出轨,实际上都是被我冤枉的,专一重情得很。
怎,怎么到头来,我便成了坏人?
江寻凑到我耳畔,轻声威胁我:“夫人先干正事,为夫回府再收拾你。”
“……”我突然,不是很想回家了。
转眼间,江寻已悄身钻入屏风后头。
我喝茶,有些紧张等着楼楼进门。
这种感觉有点诡异,好似我在房内私藏情郎,结果半道上夫君回家了,只能把人往屏风里一藏。
我心虚,用茶碗遮脸,还没来得及喝茶,就听得楼楼道:“江公子寻我何事?”
我烫了嘴,结结巴巴道:“夫……夫君回府了。”
“你有寻到机会下手吗?”
“他不信我,我没机会下手。对了,我还有一问,楼楼,你究竟是谁?你背后靠的是谁?”
楼楼摇扇的动作一顿,许久才道:“公主不必多问,我总不会害你。我背后的大人,自然是能助公主一臂之力的纯臣,你要信我。”
我“哦”了一声,一下子没了话题。
片刻,倒是屏风后头的江寻沉不住气,负手踏出。
他见人三分笑,嘴角勾起,慢条斯理道:“既然是纯臣,不若请你背后的大人来见一见在下?”
“江大人,久仰大名。”楼楼眯起眼睛,打量了一下江寻,不卑不亢道。
我没想到这么快就露馅,很尴尬。女人在外应酬,男人怎么说也得给三分薄面,不能在人前让我下不来台。江寻半点分寸没有,不过是仗着我喜欢他,叫人又爱又恨。
第23章
我后退一步,看他们剑拔弩张的样子,生怕他们伤及无辜。
看着两个男人因我而引发争端,我不禁感慨:唉,美貌甚累。
江寻理了理微带些褶皱的鹤羽渡江纹袖口,请楼楼入座,轻敌一般,漫不经心道:“宇楼王氏也想来分一杯羹了?见如今时局不稳,天下未定,便起了以拥护前朝遗孤的名声,借此鸠占鹊巢。区区王族孤女,肚中无墨水,经书理义也不识多少,后宫圈块儿地给她,便怡然自得,如何主天下?还不是任尔等搓圆捏扁?啧,百年忠义世家,竟也会干这般肮脏事,可笑至极。”
楼楼不急不徐道:“我倒是没想到,公主这般信任江大人。你可知他心中所思之事,不过是前朝孤女,他没道理留在身侧,留这样的祸患,引杀身之祸,大可杀了公主。如今惺惺作态,与你演夫妻情深,举案齐眉的戏码。只怕不是真心,而是虚情假意。江大人已位及人臣,还有何奢望?但凡聪明点,都能猜到。也想利用公主的身份,爬到高处。江大人司马昭人尽皆知,只有公主装傻罢了。”
楼楼口才极好,我信了八分。转念一想,即使江寻有谋反之心,那也不过和楼楼坏一块儿去。两个差不多坏的恶人,让我选择,还是会选熟悉点儿的那个,也就是江寻。
毕竟一夜夫妻百日恩,他就算真想杀我,也会给我留个全尸。何况,他可能无心杀我,这样质疑他,伤夫妻感情。唉,所以说爱情都是女人事业上的绊脚石,原先我只想逃跑,如今竟会为了个男人留下来。
江寻的笑一点点敛去,他看楼楼的眼神冷漠,说恨倒没有,只是那样平静似水的样子令人不安。
我懂,他是起了杀心。
“若是我想,我能让阁下丧命于此。只是拙荆怕血,是以放你离去。”江寻不跟他争辩,垂眸,等闲也猜不出他心中所思。
楼楼咄咄逼人,不肯离去:“怎么?江大人这般赶人,是生怕公主知道什么吗?”
“倒不是说笑,洛州才是宇楼王氏的地盘若是在皇城撒野,阁下认为……你还有命在宵禁之前出皇城吗?上位者杀人,如碾蝼蚁。”
楼楼果然不说话了,他的态度谦和许多,对江寻作揖,道:“我家主上闻江大人名已久,此番并无恶意,只想如今夜这般,请江大人出来,谈谈话而已。我家主上惜才,想请江大人出山,助我等一臂之力。”
江寻啜一口茶,淡淡道:“若是在下不愿呢?”
“那么,大人必成阻力。山石阻道,必铲除之。至于公主,若是在江大人那过得不顺心,可回洛州,我家主上定备马相迎。”
我干干一笑,倒没拒绝,人脉这种东西,从来都不嫌多。
等楼楼走后,我问江寻:“夫君方才为何不问我,信你的话,还是楼楼的话?”
江寻怔忪一瞬,许久才道:“这等事,不问也罢。他说的有几分道理,若是我,恐怕会信他。我与你不过相识两月,你没理由全心全意信我,这是人之常情。”
我表一腔衷心的时刻到了,我道:“我信夫君,夫君是我枕边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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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你。”
江寻看我的目光逐渐柔和,他缓声道:“阿朝,我若有逆反之心,无需借你身份。”
“不过,之前夫君说我区区王族孤女,肚中无墨水,草包一个之类的话,让我伤心。”
江寻微掀眼皮看我一眼,道:“为夫说的孤女不是你,你并非孤女,你有我。”
我一愣,有些不知所措。除我母后外,大概就江寻会对我这么好了。
隔天,传来两个消息,一好,一坏。
好消息是王二楼家中有事,需离开皇城,退出话本比赛,少了一大劲敌。坏消息是,我的新话本存稿还未来得及发表,就被人先一步发了出去,好评如潮。
我愣,这他娘的,是□□裸的剽窃原创!
可我没办法,若是将这话说给人听,怕是没人会信,毕竟话本是他先发表的。
我气得手直抖,和江寻讨教:“此等奸诈小人,夫君帮我杀了他吧。”
江寻在看书,抬眸,扫我一眼:“此事,为夫恐怕不能办。”
“为何?”
“为夫知他是谁,正一品大员,姓甚名谁不方便透露,总之算了。”
“没想到夫君是这等贪生怕死之徒!”
江寻冷笑:“我这儿拖家带口的,若是不惜命,夫人恐怕早沦落街头了。”
“罢了,谁让我家道中落,沦落到如此地步,被人欺压在所难免,就当吃一次教训,我换个话本题材罢。”
“怎么?跟了我,委屈你了?”
我听江寻话音不对,没敢继续触怒他:“没委屈,我甚欢喜。”
江寻叹一口气:“夫人既然执意要出气,倒也不是不行,我且帮你一回,不过不杀生,只小小惩戒一番。”
“行吧。”
没多久,皇城突然传出一条趣闻:三十二章春宫楼这本畅销全州的艳本原来是赵太傅花甲之年所著。
临近退休了,还搞出这档子事,实在丢人。
当然,听江寻说,朝廷官员也有不少是赵太傅粉丝,一看他年纪,就知他经验丰富,纷纷取经,从某个方面来说,倒是给他屮了热度,人气愈发高涨。
我扼腕长叹,失策。
第24章
赵太傅靠抄袭作品名利双收,令我不耻。
我仔细想了很久,究竟是什么时候让赵太傅看到我话本存稿了呢?
按理说,我和赵太傅并没有直面的接触。难道是签售会的时候,我带新话本去会场,有人等我去净室解手偷看我私物?
我面色煞白,手间发抖——我满怀少女心事画的江寻画像,被人看到了?
咳,另外一个和江寻亲嘴儿的姑娘,绝对不是我!
我脸颊烧红,没想到我有把柄在此,罢了罢了,不追究了!
我终于知道赵太傅有恃无恐的原因了,正是因为他拿捏住了我的七寸,知道我不敢说出真相,与他玉石俱焚。
我怕江寻逼他太甚,让赵太傅狗急跳墙。于是,我端一碗热气腾腾的甜汤给江寻,娇媚道:“夫君”
江寻看我一眼,狭长的凤眸稍稍眯起,问我:“夫人今儿嗓子怎么了?听起来不大对劲。”
没想到江寻没半点怜香惜玉的心思,当众让我下不了台。他的任性,使我不得开心颜。
我紧绷着嗓音道:“咳,我这是想夫君了。”
“哦,难得。”江寻复而拿起朱砂笔,又批阅一些卷子。
实际上,我懂得夫君在忙公事时,我不应打扰他。但我要谈的这件事兹事体大,半点都耽搁不得,只能做一次不识大体的正妻姿态。
我凑过去,道:“我有一事想和夫君说。”
江寻放下笔,不动声色看我:“既是私事,说话间不必如此生疏客套。”
他朝我张开怀抱,大抵是想让我投怀送抱。
我咬了咬牙,坐他腿上去,掰着手指头,道:“夫君还是不要再针对赵太傅了,我想了想,他年事已高,想来是在死之前欲躲得比赛前三甲。我不是那等不懂事的妇道人家,何必跟将死之人计较呢?毕竟他时日无多,是半入黄土的老人家了。”
“……”江寻看了我一眼,干咳:“赵太傅身体尚好,生龙活虎,再活个二三十载大抵不成问题。”
“哦。”我皱眉,“或许天有不测风云,他的死期将近,与身子骨无关吧。”
江寻呼吸一窒,抿唇,道:“罢了,夫人突然说要原谅他。如此大度,令我有些惊讶。”
“夫君不了解我,我生性纯良,宰相肚里能撑船,不与鼠辈计较。”
“前些日子,夫人还说要杀了他……”
“玩笑而已,没想到夫君竟然当真了。哈哈哈。”
“为夫看你,倒是真心实意要下手灭口的样子。”
“能不谈这个了吗?昨夜做了一梦,醒来想做个好人,这也不行吗?反正我不与他计较了,你也别管。”
“你真是我夫人吗?还是说,被哪家小鬼上了身,不若让我验验身,我对夫人最了解不过,身上有几根汗毛都了如指掌。”
我一脸凝重……等等,江寻还想扒光我衣服,数我有几根汗毛吗?这,这不太好吧?
我把手一拦,道:“不必数了,一共三千六十四根。”
“哦?是吗?为夫怎么记得是四万六千七十八根?”
“……”我一愣,没想到江寻能无聊到这种程度,连我汗毛都上心。
我生怕他再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譬如:我心悦你,以致于你每一根汗毛都有被我照顾到。
我急忙用手指抵住他的唇,郑重其事道:“夫君不必多说,我懂你的。”
江寻抬眸,淡淡瞥我一眼,细长黝黑的眼睫微微颤动,如蝶翼一般轻盈舞动。他将我的手腕扣在怀里,细细把玩,道:“你懂我?想来你定然不是我夫人,我夫人半点都不懂我。你是哪路小鬼,如何才能显形,放过我夫人?”
我目瞪口呆:“我真是你夫人!”
“哦?想伪装我夫人,占我夫人的身,自然会坚持说是拙荆。这一道理,在人鬼界都是共通的。我手上染的血腥太多,生来不怕邪祟。你若是不说,那我只能寻桃木剑往你腿上割到口子,桃木剑见血便起效,哪路冤魂都得退散。”
我结结巴巴:“还,还得割肉啊?”
“不然呢?”
“可我真是你夫人……”
“口说无凭,你得拿出点证据证明。我夫人昨日才信誓旦旦说不饶作弊抄袭者,今日却宽宏大量饶人一命,你觉得是同一人所为吗?这样吧,我问你几个问题,你若是答出来了,我便信你是我夫人。”
我点了点头。
“你平日里可有想我?”
“想。”
“如何想?”
我皱眉:“这是什么意思?”
“是想我的美姿仪,还是想我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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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干那些夫妻间才做的事?你最好如实答我,我知我夫人心中所思,若是答错了,我便要祭出桃木剑见见血了。”
我脊背发麻,不假思索道:“我先是想夫君美姿仪,后又想与夫君亲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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