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甚想我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草灯大人
糟了,一向彬彬有礼的江寻连夫人都不喊了,看来是肚中酝酿滔天怒火。
我心头一窒,刚想说话,唇就被江寻堵上了。
他从来不爱在亮堂的厅室吻我,今天算是破了例,光天化日之下,对我这样那样。
江寻的吻来势汹汹,将我逼到角落里,吻得七荤八素,意乱情迷。
我气喘吁吁,灌了好几口热茶,才说得出话,道:“夫君要亲香我,如何不先打一声招呼?”
他还在气头上,理了理衣襟,冷哼:“若是先和夫人说了,你还会让为夫得逞吗?”
“如何不会?”我踮脚,亲了一口他的侧脸,道,“我还会这样。”
江寻一愣,突然抬起长袖挡脸,另一手轻抚吻过的面颊,耳尖烧红。
我心觉好笑,逗他:“原来夫君也会羞啊?”
“莫要多话。”
“哦,夫君爱羞,说不得,说不得。”
“……”
恼羞成怒的江寻最终掐住我的脸,勒令我别再说了。
好的,我保证,那个,你松松手。
第73章
夜里, 江寻突然将昏昏欲睡的我揽到怀里, 薄凉的唇紧贴我耳轮,哑着嗓子道:“这两年, 阿朝与为夫分离, 夜里可曾为我落过一滴泪?”
我实在是困, 含糊不清与他道:“夫君莫要矫情, 你乃是我第一个男人, 我不想你想谁呢?”
江寻听了很受用,隔了没一刻钟, 他突然又掐住我脸, 阴测测地道:“夫人言下之意是, 还会有第二个男人?头一个虽好,再有第二个男人也不失为一桩美事?”
“……”江寻何时变得这么精明的?我咂舌,一下子竟说不出话来。
他不肯放过我,突然将我死死按到怀中,后背与他健硕的胸膛紧密贴合在一块, 热得烧身。江寻暧昧地道:“今晚若是讲不清楚,为夫要你好看。所幸罢官还乡, 明日不用早朝, 能与夫人耗上三更天。”
我深吸一口气, 腹诽:可以的,算你狠。
江寻那双满是风情的凤眼盯了我好久,未语人先冷笑:“夫人想好借口糊弄为夫了吗?”
我诚实地道:“还未想好,再给我一刻钟。”
话音刚落, 我脸又被扯住了。
“……”男人心海底针。
“罢了,我早知夫人狼心狗肺的性子,何必自取其辱。”
“这话就不对了。”
“哦?”
“夫君假死期间,我好歹为你守了两年身。”
“你若是哪日成亲了,我便不顾计谋,诈尸归来。”
“……”我如鲠在喉,怕了他了。
我拍了拍江寻的脸,他脸侧的皮肤尚好,掐上一把油光水滑,我很满意,就这么占了点儿便宜以后,我道:“夫君没消息的那日,我坐在府中黯然神伤,夜里食不知味,饿了足足四个时辰,可怜得很。”
江寻抿唇许久,道:“我倒是听说,那日夫人挨不住饿,子时唤人切了四两猪头肉配一壶温过的蜂蜜桂花酿,对月小酌,好不快活。”
还有这等事?我皱眉,想了半天,没想起来。
我干干两声笑:“夫君派人暗中监视我?就这般不信任我吗?”
“你觉得你值得我信吗?”
“值得啊!你那探子说了谎,我明明只喊了三两猪头肉并一壶蜜饯桃花酿!”
“呵,总算说实话了。”江寻说完,我的脸颊肉又被掐住了。
我:“……”
母后对我说,这世上最虚假的两件事便是男人的话与男人的心,起初我不懂,如今算是了解了个透彻。江寻这厮肚里黑成墨,只会在家中把我骗得团团转。
第74章
夜里, 许是我惦记着白日里说的那几两猪头肉, 梦里梦到江寻给我炸了一盘鸡腿,嗷嗷叫着扑过去, 便醒了。
我睁开眼, 迷迷瞪瞪发现自己是被饿醒了。
再没有比夜凉如水的夜里饿醒更惨的事了。
我推了推一侧的江寻, 唇贴他耳垂低低地唤:“夫君, 我饿。”
“嗯?”江寻睁开眼, 带点慵懒的起床气,眼神阴沉。
“夫君的小娇妻想食炸鸡腿, 鸡腿放在酱汁里腌一刻钟, 再裹上麦粉炸一圈, 外焦里嫩,滋味甚好。”
“哦,既然是小娇妻饿了,便让小娇妻饿去,左右没我和夫人什么事, 继续睡吧。”他翻了个身,闭眼又要入眠。
我一愣, 片刻回过味来, 他这是讽刺我不娇柔可人, 担不上小娇妻这个虚名。
行吧,我忍。
我咬唇,再唤一句:“夫君,我饿, 我想吃鸡腿,裹麦粉的那种。伙房里有十几斤的面,前几日我让人从镇子上挑过来的,炸鸡正好。”
“傻子。”江寻一笑,披衣起身,道,“过几日给你雇个夜里烧火的厨娘,想吃些什么催她去弄,莫要扰我清修。”
我牵着江寻的手,随他一同走出寝房。走两步,我停下,看着江寻,就着月色搓了搓掌心,腼腆道:“也不是没有夜里做饭的厨娘,可我只想吃夫君煮的吃食。无论是饺子还有馄饨,就算是地里现挖的野菜饼也与寻常滋味不同,我说不出来,就是爱吃,许是夫君厨艺高超,旁人学不来。”
江寻的脚步一滞,回头看我。他没束冠,长长的青灰色缎带将发尾一绑,便扎在脑后。脸侧的黑发如墨,松松垮垮,几乎遮住那双黑沉的凤眸。即使姿态散漫,这名男子亦十分好看,微微一动便拨撩我心,牵涉我三魂七魄。
我开窍得晚,婚后这般久才懂了江寻的好,才能分辨出男子的美丑姿容,实是遗憾。
他招招手,唤我过去,在廊道的那头与我道:“阿朝这是心悦我。”
江寻这般说,我没否认。
隔了许久,江寻轻轻一笑,如濯清涟而不妖的白莲那般自带芳雅姿仪,对我小声地说:“我亦心悦阿朝。”
突然被江寻告白,我还未做好准备,咬了咬下唇,闷头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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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抓他的袖子。
江寻将我裹入他的大氅中,一步一步陪我朝伙房走,这般岁月静好,仿佛此路一直延伸,不会有尽头。
第75章
白日里厨娘杀了一只鸡, 我没胃口吃, 于是就放在井水底下的盆里,井里温度低, 平日里吃不完的熟菜倒了可惜, 乡下人都这般冷却放置, 不容易发臭。
江寻不像是那种山珍海味养出来的豪门大户, 一见水井便去拉绳, 知道里头有东西。
他将剖好的鸡剁成小块,裹上酱油并几瓣蒜与花椒, 再淋上一勺辣酱腌制, 待过了一刻钟, 裹上鸡蛋汁加麦粉煎炸。
这种煮法我是听母后请来的民间江湖术士说过,相传在风沙肆虐的番邦,平日里没个正经吃法,便将鸡鸭牛羊的肉裹粉煎炸,包在被火烤得既干又柴的叶里, 带入大漠当干粮吃。这点子和中原的叫花鸡有一拼,只不过一个丢火里烤, 一个丢油里煎, 都不是什么安生活计。可怜了这些肥美软滑的肉, 每日每夜长膘,长得再美再壮,都得塞到我嘴里。
“你在想些什么?”江寻停下手里翻肉的铁铲,问我。
“在心疼这只鸡。”
“猫哭耗子假慈悲, 直言要吃它的是你,现在心疼的又是你。左右我都是做坏人的那个,无论是纵你吃喝,还是阻你吃喝。”江寻说了两句,还不由叹了一口气,讲得好似真的一般,将我唬得一愣一愣的。
“罢了,人的命尚有定数,更别提鸡了。”
江寻听得有趣,笑了一声:“哦?此话怎讲?”
“鸡被人养到这般大,好吃好喝供着,等大了便是任人宰割的命,我也是这般。想当年在宫里,母后锦衣玉食喂养着,哪知我大了,竟被狼叼走了。这年头,女子不容易,以夫为天,连反抗的能力都没有,就是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夫人的言下之意是,为夫便是那匹惯爱行凶作恶的孤狼?”
我舌头打了个结,结结巴巴道:“我倒没这个意思,夫君莫要多想。你瞧,这鸡肉炸得外焦里嫩,吃起来定当爽口。”
“呵,我瞧夫人这身皮肉也挺好,吹弹可破,食起来也别有一番滋味。”
“……”我听这话音儿不对,急忙闭嘴了。
没料到我枕边人竟是这般小肚鸡肠,一时间倒有些讪讪,算我识人不清,遇人不淑。
鸡肉炸好,江寻特地给我削了根黄瓜,拌醋与芝麻沙,解腻。
我一口桂花酿,一口鸡肉,再搭配上江寻举世无双的容貌,吃得十分开怀。停下箸,与他道:“今日吃这鸡肉,倒是想起一件事来。”
“哦?”江寻抿了口酒,侧目,懒洋洋瞥我一眼。
“多年前,我与母后微服私访时在民间走散。有歹人见我容貌极佳,就想拐走我,是一名行侠仗义的侠客救了我,在城隍庙中还给我一只麻雀小翅吃。”
江寻皱眉:“何人如此小气,一只雀子,竟只给你一只小翅?”
“重点不是这个。”
“哦?”
“我见他有一佩玉坠在腰间,上面刻了字,兰杜。”
江寻愣了一瞬,倒没说话。
我继续道:“若是我没记错的话,夫君名寻,字兰杜,对吗?”
“倒是不太记得了。”
“一只雀子有巴掌大,被炭火烤得肥美,夫君竟只给我一只翅膀,让我眼睁睁瞧着你吃。”
“许是夫人记错了,为夫何时有发善心的时刻,救你的人,必定不是我。”
“哦,我本想说,既然救了我的命,我便以身相许吧。”
“那便是我救的。”
“……”
气氛很尴尬,江寻干咳一声,给我夹了一块鸡肉,解释道:“少不更事,谁都有做错的时候,总不能因我吃的肉多便记恨我。若是夫人还不解气,那就罚我今晚肉偿,以为夫之躯狠狠偿还夫人。”
“免了,你我是夫妻,这般客气作甚?”我干笑一声,江寻也嗤笑。
江寻是狼也就罢了,还不许我翻旧账,这般霸道,让我束手无策。
吃饱喝足后,江寻牵着我的手朝月亮走。月光洒在他的发间,浓黑如墨的发缎熠熠生辉,如披银纱,随时幻风而去。凝重如雪的月色与湿冷清寒的霜色,他便是人间第三种绝色。
我看得有些痴,伸手去触江寻的脸颊,道:“夫君这般貌美,与我比虽差了些,倒也是国色天香。”
“夫人用词倒是妙。”
“哦?如何个妙法?”
“向来偏颇,从未用对过。”
“……”我谢谢你啦。
江寻一笑,突然执住我腕骨,将我扣到冰冷的墙上。他将薄凉的唇凑到我额心,嗓音低低哑哑,对我道:“原是想回房再吻夫人,这般看着,竟如何都忍不住。冒犯了,夫人。”
语毕,他便用唇碾磨我的脸侧,轻轻挨上来,湿热的舌尖勾勒我唇廓,与我纠缠不惜。
我哪知江寻会临时发难,如此难缠。往后退一步,脚底不稳,一个打滑往他怀中摔,正巧被扣在胸前,倒似我投怀送抱。
江寻见状,低低地笑。那笑声清清浅浅,意外好听。零零散散从四周抖过来,钻入耳轮,羽毛挠心头肉似的,酥酥麻麻,撩人不已,他也不自知。
我面红耳赤,心中直骂,这次恐怕是丢人丢到姥姥家,有口难言了。
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不想,我没有,我不干。
第76章
江寻亲够了, 便松开我。许是他还有点良知, 倒也没如何折腾我。
我心有余悸,腿肚子还在发软。
倒不是怕江寻, 左不过是他不挑时机, 随时随地发难。我想了想, 若是他在屋内朝我发难, 那说不准我娇羞一笑便欲拒还迎了, 今时不同往日,他是在屋外和我鬼混, 这可使不得, 要是被下人们看到, 很丢我一家之主……的小娇妻的脸。
我得立起来,如母后教我的那般,在外头得有排面,脚步生分,威风凛凛的那种。
我舔了舔下唇, 决定提醒一番江寻。
我迟疑一刻钟,道:“那个……”
“嗯?”江寻斜斜睥我一眼, 唇角上扬, 道, “夫人有何指教?”
“日后在外面,夫君不可……”
“不可什么?”他停下脚步,月白皂靴悬在空中,微微缩了回来, 站定了,看我。
我咬牙,狠下心说:“不许这般亲我,在外头,不要这样。”
“为何?”
“让旁人看见不大好。”
“哦,夫人是担心此番动作羡煞旁人。”
“……”什么?我有点不懂江寻的想法,他是不是想歪了。
“也罢,那便随夫人的意吧。”
我没说话,虽然感觉他的话有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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