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余乡甜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清色的回忆
还没等刘清清想明白,刘小虎就叫着跑了出去,一边跑还一边喊:“一定是阿耶回来了!”
那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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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氏屋里的灯也亮了起来,“叫什么叫?不是你阿耶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娘,如果不是阿耶,咱家的三个女人可能会被歹人扒皮吧。刘清清眼角一阵抽搐,这个家里的人好像安全意识不怎么强啊。
刘清清心想一家总共四口子人,还没出什么事呢就这么热闹,这要是真有什么事还不一定怎么着呢。
待得刘清清穿好衣服出来时那匹高声大叫的马已经被一个清瘦的男人牵进院子里了。
刘清清走到院中间对这个身量并不很高的男人轻声叫了声阿耶,她自己都觉得叫得那么自然又那么心酸,不知觉间竟流下泪来。
“哭!哭!哭!就知道哭!哪天你把老娘哭死了,你就省心了。”张氏的暴脾气果然又着了。
刘清清的爹看了张氏一眼,走近刘清清摸了摸她的头说了一声好孩子,就放下马的缰绳抱起了刘小虎。
“我儿又沉了。”这个爹笑起来,眯着眼,虽有满面的疲惫之色却把整个院子的气氛带着活了起来。
张氏抱着刘二丫站在自家郎君身旁也是脸上带着笑纹,刘清清突然觉得这个家还不错。
张氏把刘二丫递给刘清清抱着,牵过马拴在院子里,回过身拉着刘清清的手和相公刘顺一起进了正屋。
进了屋的张氏仿佛变了一个人,一会儿给刘顺倒水,一会儿又给刘顺拿换洗的衣裳。刘清清看得出在张氏心中这个男人的分量很重。
这就是爱情吗?前世的父母也很恩爱,可他们时不时的会吵架,因为双方的亲属、因为孩子的抚养,吵到她长大了,他们也老了。
这个家里,连吃饱饭都成了问题,而这个女人却能为了这个男人守住一个家,这就是爱情吧。
“娘,你累一天了,我来吧。”刘清清接过张氏手里的木脸盆,这里的盆盆、桶桶都是木头做的,相当沉。
“你去睡吧。带上弟弟。”张氏难得对刘清清和颜悦色。
刘顺倒是有当长辈的觉悟,“都去歇了吧。”
刘小虎走过来一边抓刘清清的衣服一边揉眼睛,小孩子总是很多觉。
一瞬间刘清清觉得自己应该和刘小虎闪人了,久别的夫妻胜新婚,人家二人也要过二人世界的嘛,虽然中间还夹了一个二丫。果然,张氏很自然地把二丫递给了刘清清,任刘清清姐弟三人在小旋风中一头黑线。
娘,你这是有了郎君就不要孩子了吗?果然重色轻亲情!
正文 第9章 要学习的刘小虎
刘顺归家的第二天,张氏起的很早,难得的没有骂人。
“郎君,我去叫清娘准备早饭。”张氏的声音没变,可是这调调怎么听都和平时不一样。
已经收拾完毕准备去厨房做饭的刘清清楞是被张氏的调调弄出一身鸡皮疙瘩。
爱情啊,能让母虎变kitty。
刘清清在心里默默地劝自己,以后再听到张氏叫阿耶郎君一定要像前世听到别人喊老公一样自然。
“阿耶,母亲,早!”刘清清走进院子里先给大人请安。借着早上的晨光,刘清清细细看了下家长刘顺的样貌:中等身量,偏瘦,长方脸形,面色偏黄,面上须发较轻,只有颌下几缕细髯。此人不笑时显得有些阴郁,略略一笑起来就显得和气亲切起来,初见给人留下很有头脑的印象。
“我不在家时你母亲持家很是辛苦,你作为长姐应该多为母亲分忧。”刘顺捋着颌下的长须对刘清清慈爱地笑着,“听你母亲说你越来越能干,阿耶心里很高兴。”
“都是女儿份内的事!清娘一定不负阿耶期盼,好好持家帮娘亲分忧。”刘清清心里狂喊:爹啊,你就直说你女儿长大了,以后在家多干点活就得了呗。不过这嘴上还得说些上司喜欢的场面话,职场混久了,张嘴就不是真话已经成了习惯。
当刘顺听到刘清清自称清娘时有一瞬间皱了一下眉,刘清清瞄见刘顺这个表情的同时也看见张氏对她做了一个“快去做饭”的表情。
这里面有事啊!
作为前世在职场上全力打拼的白骨精怎么会不明白上级的暗示,刘清清再次向阿耶行过礼就直奔厨房而去。身后是张氏那带了蜜一般的嗓音和木盆、木桶来回搬动的响声。
刘清清准备的早餐营养很全面:碧粳米和黍米混在一起煮的二米粥,煎的鸡蛋,凉拌的野菜。
当全家都坐好准备吃饭时,张氏特意给家主夹了一筷子菜,并笑眯眯地说了句:“家里的鸡子都是清娘在城里赚来的。”就这一句话成功地堵住了刘顺张口想说的话。后来一次母女谈天时张氏实话实说道:“他见了桌上有鸡子肯定会问给他那死鬼老娘送了没有?凭什么?我们娘几个是怎么活的?我就要把你赚得鸡子的事说一说,恶心恶心他,一个男人连老婆、孩子都养不活了还好意思靠着孩子养自己的妈,他也配!”
刘清清一看桌上现在没有人说话,立即抓住这个好时机,“阿耶,弟弟也不小了,是不是应该进学了。”
刘顺在听到这句话时有那么一瞬间愣住了,接着说道:“我家的三郎也长大了。”
张氏撇了撇嘴。
刘清清则被“三郎”二字弄石化了,要不要这么古代啊!
只有刘小虎捧着饭碗一脸期盼地看着阿耶。
“好。”良久,刘顺仿佛下了什么决心,“就送三郎去进学。”
“阿耶……”
“送我儿去族学吧。”
刘清清和刘顺同时开口,只不过刘顺说话更快些打断了刘清清想说的话。
这一下子刘清清和刘小虎都傻眼了。
倒是张氏用嗲嗲的调调说了句:“族学现在是去不了的吧。”
刘顺低头想了想,“也是,现在去族学确实不好。”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刘小虎此时不便进入族学,但是刘清清早就看好了辞官回家的何先生,让一个曾经驰骋官场的人来教刘小虎肯定比族学里屡试不第的乡下秀才要好的多。
“阿耶,我和弟弟去镇上总会见何先生在城门外看字,能不能把弟弟送到何先生处学习?”刘清清算是看出来了,只要刘顺在家张氏的就不会那么爱生气,而刘顺这个老爸还是相当民主的。
“何先生么?”刘顺别有深意地看了自己的女儿一眼,“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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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何先生收徒严不严格?”
“小虎拜师的事就由女儿来办吧。”
“好,清娘去给三郞准备吧。”
三郞?刘清清去看张氏,果然张氏拉了脸,一副不愿意接话的意思。
刘顺当下咳了一下,“你弟弟的事就烦清娘这个长姐多操心了。”
这下张氏果然笑容满面,又给刘顺夹了一筷子菜。
刘清清在风中石化,娘啊,你要不要这么善变啊?啊?啊?
这一天和以前没有不同,刘清清带着小虎去了城里,刘小虎眼巴巴地看着刘顺却愣是被刘清清给拉走了。这分别许久的爹妈也得有点两人相处的时间啊。
“姐,我们去做什么啊?”刘小虎咬着手指可怜巴巴地望着刘清清。
“今日蒋管事他们有事,我不去河岸那边也行。我们去准备进学的东西吧。”
小姐俩进了城,照例去荒宅换了衣服,开始在商业街逛了起来。姐弟两面人买了些学习用具什么的、做点心的面粉和鸡蛋。
刘小虎眼见刘清清手里的钱越来越少突然不开心起来。
“不用这样吧。”刘清清用手摸着刘小虎的头顶,“你是男子汉,对钱财等身外之物一定要看开些,当用则用。如果太计较,以后会很小家子气,会被旁人诟病,交不到朋友的。”
刘小虎低下头想了想,又抬起头对刘清清说:“姐姐,这进学的钱就当弟弟借你的吧。你还要存嫁妆呢。”
“哟,我们小虎会想长远的事了,这可了不起。”刘清清是谁啊,对爱家、顾家的小男子汉当然得正面鼓励了。“不过,姐姐嫁人还得好几年呢,你如果书读的好,也能给姐姐争口气是不是?”
刘小虎咧嘴笑起来,这年头如果女人有个强大的娘家在婆家就会少受点气。
刘清清一边和刘小虎逛街,一边问他这几天学了几个字,能不能写下来。乖乖的刘小虎同学是很珍惜学习机会的,跟着小伙伴学的几个字都能写下来。
刘清清又跟刘小虎讲了些她那个世界的学习理论,她很怕当过官的何先生会问一些强国治世的问题,而这么小的刘小虎他又知道什么?
正文 第10章 何先生
何先生此人当真是一个传奇,其本人姓何名野,字子郊,曾官拜御史大夫,深受当朝天子信任。幼年丧父,母病重,他是家中惟一的独子,只能小小年纪上山讨生活赡养病母。
有句老话叫做: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
何子郊同学不但养活了自己和母亲,还没有放弃学业,上山帮人伐木的时候还好心地救了一个人,据说这个人是当今圣上的殿前侍卫。这可就了不得了,一个如此上进又有好心肠的少年怎么能不受到重视呢?!后来他就进京了,再后来就当官了,再后来就回家看字、赡养老母来了。
其实在刘清清看来,这个何御史的半生官场生涯有点传奇的不真实。
不过管他呢,只要是有真材实学的人,能把刘小虎带进知识的殿堂让刘小虎成材的人,有点故事也不算什么事。
再说了,故事再丰富能有刘清清的故事丰富吗?古今中外有几个人能说吃了感冒药就穿越的。
这么一想刘清清对未来又有了许多期盼,对这个何先生也能放心不少。
姐弟二人回到荒宅准备好点心,整理了拜师礼高高兴兴地去城外河边找何先生了。
何先生每日必在城外河边看字一个时辰,他这个看字不是看人写字给人算命,而是请有缘人给他准备的白纸上写一个字,只告诉来来往往的人,他在等一个有缘人。因为他从来不说在等谁,这个人是男是女、是高是矮、来自何方去向何处,所以桃镇上的人都对他要等的人充满他好奇。一个能让朝庭大员弃官来寻的人应该非比寻常吧,这样的想法经常引得何先生字摊前围着几个好奇心重的人闲聊。
当刘清清姐弟俩个出现在何先生面前时,何先生倒也没露出什么意外的神情。桃镇里想的他学学问的人多了,可他又不是开馆的先生,回拒人也是一门学门。
“想学学问?是吧?”何先生捋着三捋长髯,见到刘小虎重重地点头又问,“学了学问想做什么?”
“种地。”刘小虎倒是没磕巴。
“哦?”何先生觉得有意思了,“不识字种地不也行吗?”
“我姐姐说有学问的人能种出更多的粮食,让家里人不挨饿,还能帮助想吃饱饭的人。”
何先生扭头看了刘清清一眼。
“你姐姐还跟你说什么了?”
“姐姐说,先生一定会问我为什么学学问,我就得好好回答。她让我说帮助天下人吃饱饭。可是我觉得先得让自己家人不挨饿才行。”
刘清清抚额:弟弟你用不用这么实诚啊。
“你姐姐说的没错,不过你说得也对。一个人如果连家人都照顾不了,是不能好好照顾别人的。”何先生好像挺赞同刘小虎的话。
“清娘,你会写字吗?过来给老夫写一个字吧。”何先生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很严肃。
刘清清一想这次拜师眼见要成了,不能因为自己的拒绝毁了刘小虎的前程,写就写吧,不会写繁体字,咱写简体字还不成。遂提笔写到:葡萄。
“哦?”何先生看了眼这两个字,表示了疑问,“出自哪里呀?”
“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争战几人回?”刘清清背了一遍王翰的《凉州词》。其实她在写字的时候突然想起蒋管事说国内还没有葡萄酒,所有葡萄酒都是从西域进口的。而西域则让大夏国皇帝坒下爱恨交加,异国的珠宝香料丰富了达官贵人的中京生活,而连年的战事则一直损耗着国库的资产。
刘清清没有忽略何先生眼中一闪而过的东西,只不过何先生掩饰的太好了,仿佛他从来没有惊讶过,看着刘清清用毛笔写得歪歪扭扭的简体字,他只是像所有老师一样对刘清清微微笑了一下。
“明日起到我家里来吧。我家中只有老母、老妻,你们也不要太拘束。这个拜师礼我收下了,明日再来给我行个礼就行了。”
“真的吗?”刘小虎还是一个小孩子,他不会装假,高兴就是高兴。
“真的。为师怎么会骗你呢?”何先生开始收摊,也不用刘清清和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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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虎帮忙,一个人收拾好了就走了。
“姐,我可以念书了。我也有先生了。”刘小虎毕竟是一个小孩子,他的愿望得到了满足就会在脸上、行为上表现出来。
刘清清极其喜爱弟弟这一点,遂温柔地摸了摸弟递的头。
再说收了摊的何先生先是用慢悠悠的小步走进城外的一个庄子,走进小街后就开始大步走,再来就有小跑的架式,到家门前时已经跑得气喘嘘嘘。这时,对开的家门开了,里面一个与何先生年纪相仿的女人走了出来,这个女人脸色泛黄,身材瘦弱,一头花白的头发显得她本人要比实际年龄老很多。可是她得眼睛却很有神,开门的一瞬那让喘得不能再喘得何先生一口气差点憋在胸口上不来。
“找,找到了。”何先生冲着女人小声说。
“郎君快快进来,晚饭已经备好了。”女人深深看了何先生一眼很平静地让何先生进院。
“哦,是啊,累了一天,确实是饿了。”何先生尽力平复自己的情绪随着女人走进自家的小院仿佛在门外跑得喘不上气的那个人并不是他自己。
可半个时辰后一对兴奋不已的男女在自家客厅里双手相握,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当真?”
“当真!”
“确有此人?”
“确有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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