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名字。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新海诚
「啊-,我(♀)也想干这个呐」
四叶不满的声音。
「四叶还早呢」祖母说道。
八叠(约15平米)大小的工作间里康康的纺锤碰撞声响彻不绝。「要用心听线的声音」这么说着的同时祖母的手一刻不停的继续着。
「像这样一直把线卷起来的话,很快人和线之间就会产生感情」
「诶?线又不会说话」
「吾之组结——」无视四叶的祖母继续说道。我们三个穿着不同的和服,在制作今天晚上仪式所用的绳结。组结,是一种自古传下来的传统工艺,用细线编成结,完成的组结上,会编入各种各样的图案色彩缤纷非常可爱。重要的是这样的作业需要一定的经验,四叶那份就由祖母负责。安排给四叶的是把线卷在纺锤上的辅助工作。
「吾之组结上,凝聚了系守千年的历史。你们的学校在以前给学生上的第一堂课也必须是这个町的历史。听好了,距今2000年前……」
又开始了,我(♀)苦笑出来。从小就在这个工作间里听惯的祖母的故事。
「草鞋屋的山崎繭五郎的浴室开始着火,把这一带全部烧光。神社和古文书都烧掉了,这就是俗称的——」
祖母看了我一眼。
「「繭五郎大火」」
我(♀)马上答了出来。祖母满意的点头。
「诶,火灾被冠上人名!?」惊讶的四叶,繭五郎在这种地方被人记住,还真是有点可怜呢,这样自顾自的嘟囔着。
「也因为此,吾之组结纹样的意义,舞蹈的意义也全然消解,剩下的只有形式而已。应该说就算意义消失,形式所在也不会消解。刻在形式上的意义,总有一天会苏醒过来」
祖母的话仿佛合着民谣独特的节奏,我编着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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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的时候,就在口中重复咀嚼这句话。刻在形式上的意义,总有一天会苏醒过来。这是吾所宫水神社的——。
「这是吾所宫水神社,重要的角色。但没想到……」
从这里,祖母柔和的眼神骤然被悲伤覆盖。「但没想到,那个不成器的儿子……抛下神职离开家还不够,跟政治还扯上关系……」
祖母的叹息下,我也小小的吐了口气。是喜欢还是讨厌这个町落,是想要去远方还是一直和家人,朋友呆在一起,我(♀)现在也不清楚了。把做好的颜色鲜艳的组结从工作架上拿下的时候,咔的一晌寂寞。
夜晚神社传出的大和笛的声音,如果让城市里的人听来应该会觉得有点毛骨悚然吧。好像给人村落杀人,家族杀人之类舞台的印象。而现在这个时候不管是犬神佐清(横沟正史《犬神家族》中常带白色面具的人物)也好,面具杰森魔也好干脆直接把我了结算了,抱着这样阴郁的心情,继续着从刚才开始的巫女舞蹈。
每年这个时期举行的宫水神社的丰收祭的主角,不幸的就是我们姐妹。这天穿着一身洁净的巫女装,嘴唇涂着朱红,头上戴着锵锵的头饰,站在神乐殿前在观众面前出场,跃动祖母教授的舞蹈。那个因为火灾而失去意义的双人舞蹈。绚丽的绳结系着铃铛,当当鸣响,轻盈的旋舞,绳结在空中纷飞。刚才转圈的时候瞥见了tessi和saya酱的身影,明明那么坚决的跟他们说不要来还来看我(♀)用巫女的神力诅咒你们,line上到时候给你们发诅咒的贴图,心情因此低沉下去。但说起来,讨厌的不是这个舞蹈。虽然有点不好意思但是从小就这样的所以也习惯了。真的让人觉得无比羞耻的是那个仪式。在这个舞蹈之后必须要进行的那个。对女生来说只能认为是侮辱的那个。
啊-真是的,
讨-厌-死-了-!
这么想的同时,舞蹈倏忽终结。啊啊。要来了。
咕咕咕。
咕。
咕咕咕。
我(♀)只是用力的嚼着米。尽可能的什么都不考虑,颜色声音气味都置之脑后,闭上眼睛只是咀嚼。旁边的四叶也是一样的动作。我们两人并排正坐,各自前面放着小小的容器。而不用说,更前面,是男女老少像是在看杂耍一样的观众。
咕咕咕。
咕咕。
啊啊,受不了了。
咕咕咕。
差不多够了。
咕咕。
啊啊。
咕。
我(♀)放弃了,拿过眼前的容器。放到嘴边,拼命用袖摆遮住嘴。
然后。啊啊。
我(♀)合拢嘴,将刚刚一直在咀嚼的米吐入容器。与唾液混合在一起,形成粘稠的白色液体从口中垂下。观众中好像涌起一阵骚动。我(♀)在心里哭泣。拜托了,大家不要看我。
口嚼酒。
咀嚼大米,和唾液混合的状态下放置,发酵富含酒精的日本最古老的酒。为神而供奉。以前很多地方都有这种传承,但二十一世纪的现在还有保存这种仪式的神社吗。还要穿着巫女服,这是要给谁看的啊!?一边无聊的想着这些,一边心理强大的我(♀)又抓起一把米,放入口中。咀嚼。四叶也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我们必须重复这个过程,直到把眼前的容器装满。为什么会有这么白痴的……这么想着又把混着唾液的米吐出。心里的泪水又开始泛滥。
突然,熟悉的声音掠过耳边。涟漪一样不好的预感中,我(♀)缓缓抬起视线。
——啊啊。
突然就是很想把神社整个炸了。果然那里是班上的时尚系三人组。笑嘻嘻的看着我,乐呵呵的说着什么。诶我的话绝对做不来,怎么都觉得很没品,竟然在这么多人面前做这个看来是很难嫁出去了之类考虑到距离不可能被听到的声音伴随着想象清晰的抵达耳里。
毕业了就离开这个町,远远的离开。
我(♀)狠狠地发誓。
「姐打起精神来嘛——。不就是被同学看到而已嘛。有什么大不了的嘛?」
「青春期前的孩子还真是无忧无虑啊!」
我(♀)瞪着四叶。正是换上衬衫,走出社务所玄关的时候。
丰收祭之后,我们两姐妹会在今晚的收尾,也即是今天来帮忙的附近的爷爷奶奶的宴会上出席,祖母作为主持,我(♀)和四叶则负责倒酒和聊天。
「三叶酱今年多大了?诶,十七!这么年轻可爱的女孩子给倒酒老爷子我也年轻几岁了!」
「那就干脆再多年轻几岁喽!来多喝几杯!」
几乎抱着自暴自弃恶态度应对,精疲力尽,终于说孩子们差不多可以回去了的时候。祖母她们大人,还继续在社务所进行宴会。
「四叶,刚才社务所的人的平均年龄,你知道吗?」
神社内的参道灯火全灭,虫类清凉的鸣叫响彻在周围。
「不知道。六十岁左右?」
「我(♀)刚才在厨房计算了一下。七十八岁哟,七十八岁!」
「哦」
「然后我们两人不在的现在,是九十一岁哟!这简直就是人生的最后阶段哟,整个社务所可能被冥界一起打包接走也说不定哦!」
「恩恩-……」
所以我(♀)想说的是应该尽快离开这个町落,然而面对姐姐拼命的暗示,四叶的反应很是冷淡。好像在想别的什么事情,诶,姐姐的苦恼再怎样这个孩子也不懂吧,我(♀)放弃下抬头望向天空。满天的繁星,和地上的人间没有任何关系一样超然的闪亮着。
「……想到了!」
并排走在神社下行的石板上,突然四叶大喊道。像是找到了被藏起来的蛋糕一样的得意劲,四叶说道。
「姐,干脆做好多好多口嚼酒,拿到东京去卖吧!」
一瞬间,我(♀)不知该说什么。
「……想不到你还挺有想法」
「宣传时加上照片和制作动画,就起名叫「巫女的口嚼酒」!一定能大卖的!」
九岁就这样的世界观,这以后没问题吧,这么担心的时候,又想到这是四叶在以自己的方式关心我(♀)马上又觉得这孩子真是可爱极了。说干就干有时间真要好好商量一下这个口嚼酒生意了。……诶,说起来酒可以随便卖的吗?
「姐,这个主意怎么样?」
「唔-嗯……」
唔-嗯。果然。
「果然不行啊!这可是违反酒税法的!」
诶,根本就不是这个问题吧,这么想的时候我(♀)已经飞奔出去。各种事情,感情,展望,疑问,绝望混杂在一起,马上就要从胸口爆发出来一样。两步并作三步飞下台阶、鸟居的平台上一个急刹车,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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咙里顿时涌入夜晚的凉气。胸中的纠葛,和着这空气一并从嘴里喷出。
「再也不想待在这个町落!再也不想要这样的人生!来世请让我托生成东京的美男子!」
子,子,子,子……
夜晚的大山中回响着的愿望,似乎被眼下的系守湖吸收殆尽。骤然意识到刚才说的话是多么无稽之谈的我(♀),冷汗喷出的同时嗖的清醒了。
啊啊,但就算这样。
神明哟,如果您真的在的话。
请一定——。
神明如果真的在的话,要许下什么愿望才好,我(♀)自己其实也不知道。
第三章 日常
不熟悉的铃音。
朦胧中这样想道。醒了吗?但我(♀)还好困。那就再睡会吧。闭着眼睛手寻找着手机。
诶?
再怎么伸手都…这个闹铃真烦内。放在哪里来着……
「——痛!」
咚的,后背撞在了地上。好像从床上掉下来了。疼疼疼疼……诶?床?
终于睁开眼睛,我(♀)直起上半身。
诶?完全不认识的房间。
我(♀)昨天在别的地方睡的?
「……哪儿呢?」
呢喃的时候,蓦然感受到喉咙有些重。下意识的用手去摸。坚硬鼓起的喉咙,手指碰到的瞬间。「嗯嗯?」再次流泻的声音,异常低沉。视线暂时落在身体上。
……不见了。
陌生的衬衫一马平川的平滑至腹部。
小白兔,不见了。
而,一望到底的下半身里,有什么东西,小白兔不在的违和感都难以匹敌的强烈的存在感,从那里释放出来。
……这是,什么……?
小心翼翼的,我(♀)的手朝那部分伸去。全身的皮肤和血液,都在那一点下嗖的僵直。
……这是。……这,难道是某个器官。
…………。
………。
……。
手摸了上去。
差一点就要晕过去。
谁啊,这个男的?
陌生的洗手间里,镜子里的陌生容颜,我(♀)死死盯着。
稍稍遮住眉毛,目标是看上去修饰和自然的部分比例是六比四的轻浮发型。不屈的眉毛以及看上去还好说话的大大眼睛。看起来就知道日常从不做保湿的嘴唇,坚挺的脖子。看相不错的薄薄的脸颊一侧不知为何贴了大块的创可贴,战战兢兢的摸上去,暗痛顿时生出。
——但就算痛,还是没从这个梦里醒来。嗓子在冒烟。我(♀)拧开水管,双手捧起就往嘴里灌。温温的,向泳池里的水一样一股药味。
「taki,起来了吗——?」
突然从远处传来的男声,我小小的悲鸣一声。taki?
「……今天是轮到你做饭吧?还睡的那么死」
蹑手蹑脚的观察貌似是客厅的情况,穿着西服的大叔瞟了我(♀)一眼,马上视线又返回餐桌这么说道。
「对,对不起!」
完全是下意识的反应。
「我,先走了。有酱汁,你慢慢喝」
「啊,是」
「迟是迟到了,学还是要去上的」
大叔这么说着麻利把碗收到小厨房里,径直从僵硬的我(♀)身旁穿过直到玄关,穿上鞋,打开门,出门,关门,比老鹰咻的吼一嗓子还要短。
「……好奇怪的梦」
我又开始自言自语。再次打量房间。墙壁上。贴着桥梁还是建筑的照片还有设计画。地上无章的堆放着杂志,纸袋还有纸箱,和仿若老字号旅馆一样整洁的宫水家(都是祖母的功劳就是了)一比,简直就是无法地带的感觉。空间很狭小,应该是公寓的一间房。虽然不知道是受了什么刺激做了这样的梦,还真是相当真实。我(♀)想象力还真不是一般的丰富呐,将来有做美术工作的潜能,恩恩。
bing!
不多不少正在吐槽的时机,走廊里收件音响了起来。诶的屏气,我(♀)慌忙回到有床的房间。手机掉在床单旁边。画面里是短消息。
难道还在家里?快出门啊!tsukasa
诶,什么什么?tsukasa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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