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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返1977[港娱]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绿稚

    她要讲的故事,是一个女人在无数张嘴里厮杀而过,坚韧而具有决心地朝着一个目标奋进。

    但她不会和李国良说太多,因为这部电影注定不会再内地有一丝一毫的消息。

    过不了一点审,陈敏娇心知肚明。

    有个拿着糖葫芦的小孩朝着陈敏娇跑过来,却在她面前的不远处摔了一跤,糖葫芦掉在地上沾了灰,小孩的金豆子也不住地掉,哭个不停。

    陈敏娇上前一步,在他的面前蹲下,将他拉起。小孩的父母终于赶来,冲着陈敏娇说谢谢。

    就在陈敏娇和李国良打算离开的时候,却被那位母亲叫住了。

    “你是,陈,陈敏娇吗?”那位母亲有些迟疑。

    陈敏娇点了点头,“是的,你认识我?”

    女人一下激动起来,她的神情变得仰慕,“我去香港看过你拍的《侠盗》,真的很好。”

    原来是北京的有钱人家。

    “谢谢。”陈敏娇发自内心地笑着感谢。

    “请你要继续加油呀!”女人有些不好意思,“下一次,我还会去香港看你的电影的!”

    “娘!”小孩在后面不依不饶地喊着,女人只好和陈敏娇道别,向着自己的丈夫和孩子跑去。

    “那小孩生的真可爱。”李国良感慨,“要是阿娇你生个孩子,应该也很可爱。”

    “老李。我还没十八呢。”陈敏娇狐疑地看着李国良,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李国良挠了挠后脑勺,“忘了你在香港,内地十八就生孩子的不少呢。”

    “欸!”老李来了兴趣,“我说,你这个女同志就没有什么恋爱打算吗?”

    陈敏娇真想挖开李国良的脑子看看,这个号称《华夏电影》第一编辑的男人,脑子里装得究竟是不是全部都是八卦。

    “没打算。”

    她的脑子里浮现出一通电话,但也只是一闪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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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边有卖饼的。”陈敏娇瞧见了,眼睛都闪亮起来。

    “你想吃?”李国良有些惊讶,“这可是街边的。”

    李国良把她当那种只会坐在西餐厅系着白布巾手握刀叉切牛排喝红酒的人了。

    “李同志,你这话就不对了。”陈敏娇朝着那小摊贩走去,见到吃的,她心情好多了,因此也打趣起李国良来,“不要小瞧人民群众的生产果实,我们要一视同仁。”

    她上辈子最爱的其实是苍蝇小馆,最喜欢的时刻是夏日烟火烂漫天气凉爽的夜晚,和三俩人站在烧烤摊前等待,闲聊,偶尔笑出声的瞬间。

    很生活,也很青春。

    只不过这一辈子,她注定要远离这种生活了。

    “阿婆,给我一个烧饼。”她指着那说。

    “欸,大妹子,要什么陷的?”阿婆东北来讨生活的。

    “牛肉吧。”

    给钱的时候,陈敏娇给了十块,并说不用找了,阿婆有些受宠若惊,要知道这十块购买一百个烧饼了。

    活着不容易。

    -

    11月15日,陈敏娇抵达香港。

    再回到这一片土地上,她竟然莫名生出了几分家的感触来。

    她先是去了天娇和靳斯行交代了北京一行的收获,又特别强调了让他注意管理公司,不要在**中站队。陈敏娇心里有数,现在内地盯上她,那么就代表着港英政府也盯着她在。

    靳斯行给她打了保票,就让她回去休息。陈敏娇也实在是累着,回家后倒头就睡着。

    香港记者算是了得,第二天她的照片就上了小报头条,讲陈敏娇回港。

    这下可好了,满世界都知道她回来了。

    杜风打电话来问候她北京之行如何,陈敏娇懒得和他拉扯太多,杜风现在是商人,又不搞电影,和他讲了也是白讲,于是她不过随意浅聊两句,就结束了通话。

    鹤庆年也给她打电话,本来陈敏娇以为不是什么重要事,但鹤庆年却说,是黄金有了新的动静。陈敏娇来了精神,黄金有动静,就是她的钱就动静,俩人当即约了下来,鹤庆年说好次日早晨来接她。

    陈敏娇次日醒的时候还有些昏昏沉沉,北京之行她太紧绷了,现在回香港一下松懈下来,就陷入了困意沉沉中。上车后她倒头就睡,叮嘱鹤庆年到了谈事情的地方就叫她。

    鹤庆年口口声声说好,可最后,车却开往了奇怪的地方。

    “到了。”鹤庆年叫醒陈敏娇。

    陈敏娇揉了揉惺忪地眼睛,鹤庆年已经绅士地把门拉开,她便直接下了车。

    嗯,怎么觉得这个地方有些眼熟。

    陈敏娇再一看,这不就是桃园吗?当初她带杜雨去的游乐园。

    再困陈敏娇都醒了。

    “不是说黄金有变动?”

    鹤庆年把放在车上的轮椅拿下来,展开,他站在一旁,无害地笑着,“我若不这样说,你会同意和我约会吗?”

    陈敏娇有些恼,“你知不知我很忙……”

    “阿娇,我问过了,你近来没有行程安排。”鹤庆年叹了口气,那双眼湿漉漉的样子,是几分可怜兮兮小狗的韵味,“我近日工作太忙,医生说叫我出来散散心。”

    “你陪陪我好不好?”

    这样一个站在高位呼风唤雨的男人说出这种话,陈敏娇心有点化。她知道,鹤庆年不比她不忙。他做这些,都是为了让她放松一点。

    她侧过头,憋出一句我知道了。

    鹤庆年站在原地不动。

    “还不快走?”陈敏娇看起来有点凶。

    鹤庆年坐在轮椅,仰头看她,“医生说腿还在恢复期,不能运动过量。”

    这家伙。

    陈敏娇认命地上前去推他。

    不过,“这桃园今天没人?”

    陈敏娇怎么一个人也没瞧见。

    “桃园今天,是你一个人的桃园。”鹤庆年风轻云淡地说出这句话。他知道陈敏娇身份不方便,所以特意选了个日子,让桃园停运一天。她年纪小,该是会对这些小孩喜欢的东西有兴趣的吧?平日虽是不说,看着也很要强,干什么都很独立,但总归还是个小女孩吧?鹤庆年叹息道。

    作了风光靓丽的明星,却没办法拥有一次正常的游乐园体验。

    “我们进去吧。”鹤庆年邀请她,以主人的姿态。

    作者有话要说:  注1:周总理的指示来自于天平洋世纪出版社的张家/伟所著《香港六//七暴动内情》一书。

    注2:1953年,香港影人组团赴台为蒋公祝寿,1957年,成立“港九电影戏剧事业自由总会”。

    注3:惹,左//右//派的斗争很大程度上影响了中国近代电影的发展,某种程度来说也算是当代电影落后于其他国家如此之多的一个原因。

    注4:瞎编,别当真。

    妈耶,作者写这章的时候气都不敢多喘,生怕一个岔气写出政治问题。立刻拉老鹤出来调节气氛。

    第61章

    作者有话要说:  注1:现实中caa最开始的老板叫迈克尔·奥维茨。成立时间为1975,此有改动。

    注2:此处中英夹杂实为被锁后的强烈求生欲导致,不要介意。

    六十一

    “想玩什么?”鹤庆年这样问她。

    陈敏娇扫了一眼四周,游乐园一改之前的繁杂与吵闹, 在这个白日里显得静谧而安沉, 除了负责操控游戏设备的工作人员,陈敏娇见不到别人。

    很奇妙的感受。

    老实说, 这种游乐设施不说和迪斯尼作比较, 就连欢乐谷都比不得。

    不过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这就是这个时代该有的样貌。

    看着鹤庆年有些希冀的目光, 陈敏娇想了很久, 讲,“都可以,碰碰车除外。”

    鹤庆年右手虚握成拳凑在唇边轻轻咳嗽两声, 笑意也不经意间流露, 他顺着陈敏娇的话讲,“好,我们不玩碰碰车。”

    不知为何,陈敏娇总是从这句话中感受出一股被安抚和哄弄的感觉。

    “走吧。”

    陈敏娇从没想过这种韩剧似的浪漫会发生在她的身上,事实上, 她早就过了为了韩剧而哐哐撞大墙的年纪,自然也对这些手段没了感觉。但当她漫步在游乐场,对着打□□赢来的小熊玩偶笑逐颜开的时候, 陈敏娇必须要承认, 鹤庆年还是打动她了。

    -

    “好累。”玩完一整圈的陈敏娇坐在游乐园路边的背椅上叹气。

    鹤庆年坐在她的身边,勉强能够从他的身上看出汗水浸透的痕迹。

    云在天空中飘荡,以极为微妙的速度。

    风是轻柔到不可触摸的, 一瞬而过。

    “休息一下吧。”鹤庆年这样说。

    陈敏娇半边身子靠在背椅上,仰着头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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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眼底的情绪也跟着云波在流动,“还不能停。”

    牛头不对马嘴,但两个人都懂得了言语背后的意思。

    陈敏娇略微起身,向前倾着,问,“你累吗?”

    鹤庆年到底是什么背景,陈敏娇不明白,但她看得出这个人钱权势都大到了一定程度。

    那些在英国他的饭店工作的女人,大多数都是被贩卖去英国**却被鹤庆年一手救下的人,他给了她们一份体面的工作。

    鹤庆年看着刀枪不入,从知道这件事开始,陈敏娇就明白他心底是有一片不可侵犯的柔软存在的。

    累吗?鹤庆年问自己。他有这样的成就,不外乎是踩在父辈的肩膀上。权和利都来得轻而易举,一生顺遂,除了死亡,还没遇到过其他挑战。

    鹤庆年弯腰从小花坛中扯出一根细长的草,他不说话,只是垂眸抬手编织着那草条,他细心地将草的四周那些带着锐度的存在给撕去,然后一点一点扭转,最后编出一个圆环。

    他递给陈敏娇,熹微的阳光下这草环竟然闪烁几分金色来,“给你。”

    陈敏娇笑着接过,打趣他,他们俩个之间好像没有什么对话的禁忌可言。

    “怎么,凭个草环就想娶我?”

    鹤庆年的耳朵有些红红。

    “你想要钻戒的话,也可以。”他一本正经地回答。

    陈敏娇倒是诧异了,略微张大了瞳孔:“当真要求婚?”

    鹤庆年本来只是一时兴起,但听了陈敏娇的话却是生出了几分认真。

    他摇了摇头,声音很轻,“只是什么时候累了,就来当我的太太吧。”

    陈敏娇听后挑眉,饶有兴趣地看着鹤庆年,“你知不知,当你太太或许更累。”

    “怎么会?”鹤庆年居然就这件事和她据理力争起来,“你只要每日睡到自然醒,我或者菲佣为你准备好饭,然后——”

    陈敏娇觉得有些好笑,鹤庆年都多大的人了,还能因为这事和她认真讨论起来。

    “你家里除了你,就没有别人了吗?”

    “你不用管别人。”鹤庆年很诚恳,“管我就好。”

    “结婚后如果要带小孩,很累。”

    “那就不要小孩。”鹤庆年直截了当。

    “你想断子绝孙?”陈敏娇戏谑道。

    鹤庆年看着她,眼底是万分慎重:“阿娇,你知道的。生育并不是婚姻的意义。”

    但陈敏娇也知道,对于很多人来说,特别是这个思想略有封闭的时代来说,传宗接代才是唯一的意义。

    她移开眼,不和他对视。

    “你比我清楚。”鹤庆年给她下了一个定义。

    “你呀。”陈敏娇笑着叹了口气,“你说的那种富太太生活,才是最让我感到疲惫的。”

    她在这种生活里寻找不到一点存在的价值。

    鹤庆年当然也清楚,他清楚地知道陈敏娇是怎么样的一个女孩,或者说,女孩的体内藏着怎么样的一个女人的灵魂。

    “但当我的太太,和别人的太太不一样。”鹤庆年在商场上游刃有余面对谈判都毫不动神色的定力现在似乎破了许多。

    陈敏娇憋着笑,看一个大男人像个小孩一样辩驳实在是有着几分好玩的乐趣。

    “你还有过别的太太?”她问。

    鹤庆年自然是迅速否认,但他很快抓住陈敏娇言辞中的漏洞,“别的。”

    他笑起来的时候云开雾散,“阿娇,‘别’的参照物,又是什么呢?”

    有别就有对比。

    陈敏娇的脸微微有些红,她居然中了鹤庆年的语言圈套。

    “走了。”她起身。

    鹤庆年在背后喊她,“阿娇,帮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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