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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门典妻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浅醉微梦

    林安心的话,叫柳三娘安下心来收起礼单。

    两人才说完这事,邓金钗气乎乎地走进来了。

    林安心笑道:“大嫂,你做甚这个样子”

    “哼,还是咱奶,也不知咋就掉钱眼里了,这会子正在灶屋里磨着玉竹妹子呢,说什么做人家的小妾那就是掉进了金窝窝里,又老跟她和堂嫂打听,是不是那县城的老爷家极富贵,问玉竹咋不想着爬少爷们的床,玉竹说,少爷们才不过几岁,大的,也才九岁,她又怂恿玉竹去爬老爷们、太爷们的床,呸,尽说些不要脸的话,哪里有这样当人家亲奶奶的。”

    邓金钗越说越气,狠狠地朝灶屋那边呸了一下。

    林安心伸手揉脑门子,说道:“若真是个好去处,以咱二伯和二伯娘的精明,能不把玉竹送过去么”

    只怕那样的高门大户里,龌龊事太多太多,吓得林顺水两口子不敢有任何想法,只想着带着儿子、闺女挣足了小钱,回来平平安安度日。

    “可不,她当自己的脸好大呢,还逼问堂嫂,那户人家姓什名谁,家住哪里,她要上门去跟那些富贵老爷们好好说说,彩礼不能太少,我在那屋都听不下去了,玉竹更是被她气哭了,刚跑出去,我寻了一圈,也不知她被羞得躲哪儿去了。”

    林安心冷笑道:“她咋不把自己给送去做那太老爷们的小妾呢。”

    柳三娘在一旁答:“又老又丑,太老爷们瞧不上。”

    耿直了,她的亲娘。

    “大嫂,还得劳你费心把玉竹姐姐寻回来,仔细她想偏想岔,万万不能在咱家出事。”

    林玉竹可不比林安心这般死猪不怕开水烫,在这方面,脸儿薄着呢。

    邓金钗闻言脸色大变,道:“我只顾着生气,竟忘了,糟糕,她千万莫要寻短见才好。”

    “大哥,大哥,不好了,你快些跟大嫂一起去寻玉竹姐姐,还有,莫要声张。”林安心跑到堂屋里,顾不了那许多,拉起林青山就往外跑。

    苏君扬跟在后头追问:“可是出什么事了”

    林安心横了他一眼,傻二缺,不会说话就不要说。

    “出事了”林青山侧头问她。

    “奶凶了她几句,她受不了跑出去了,我这不是担心她嘛。”林安心说到这儿,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自个儿的鼻子,又道:“不让你声张,是因为玉竹姐姐不过是小姑娘,哪里比得上你们这些汉子皮粗肉厚的。”

    原来是害羞啊,林青山自认为理解了,忙安慰她:“我这就去寻她,保管把她寻回来。”

    见林青山快步朝外行去,林安心转身就准备往灶屋行去,一只有力的大手握住她的手腕:“爷,陪你去。”

    林安心立马答:“好。”

    比战斗力,她弱成渣,有苏君扬在身旁,能省却许多麻烦。

    两人到灶屋里时,果然朱菜花已不在,八成是去寻林玉竹了。

    “奶!”林安心气急败坏,朝林方氏大声怒吼。

    林方氏几时见过林安心如怒目金刚般的样子,猛地一惊,后又尖叫道:“四丫,你干啥,莫以为你享了几日清福,就可以不把长辈放在眼里了。”

    林安心就知道,林方氏心里的怨气一直憋着,她就是每次回家,不给她捎礼物,咋地了,她这做孙女的又不欠她的。

    “哼,长辈那也得有长辈的样儿,疼我宠我的,自然得供着当祖宗,若是逼良卖身做妾的,少不得哪儿凉快哪儿待去。”

    林方氏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她是林玉竹的亲奶,她这般打算,还不是为了林家好。

    “我就知道那死丫头肯定会去找你告状。”

    她不敢明着冲林安心发火,把手里的火钳朝地上一扔,道:“看老娘不撕了那死丫头的一张俐嘴。”

    “奶,你还好意思,玉竹姐姐做错了啥,值得你那么对她,你拿二伯家的孝敬银子,拿得不心虚么”林安心又道:“但凡玉竹姐姐断了一根头发丝儿,你信不信二伯娘会闹得你夜夜不能眠甭指望她家给你养老了。”

    林方氏梗直了脖子,答:“我有你大伯养,谁稀罕他养了”

    “哟,这会儿又变成大伯养了奶,你的良心被狗叼了吧,咋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呢,大伯养你,不怕笑掉人大牙大伯这些年挣过一分钱银子回来吗”

    “咋就没,家里哪次开荤,不是你大伯在外头赢了大钱买了好酒好肉回来孝敬我们老两口。”起点

    林方氏去算林顺风到底从她这里哄骗了多少银子,只记得林顺风每回赢了钱,就能好酒好菜的带回来。

    林安心满脸讽刺,林方氏得多拎不清啊,林顺风会打牌不假,可是他拿了林方氏的银子,打牌赢钱不假,但肯定不会全都花在林方氏的身上。

    等于就是林顺风空手套白狼,一方面骗林方氏拿钱出来,一方面又靠打牌赢钱。

    那么,林顺风手头上的钱去哪儿了

    “好酒好菜,就凭爹和二伯这二十多年的孝敬,奶心里就没点数不说多了,每年孝敬至少二两,还不算逢年过节的厚礼,这银子至少也得有五十两,当然,肯定不止这些的,即然大伯如此孝顺,我想问奶,平日衣食无忧,那,你手头上少说也有五十两现银吧,那银子呢”

    “银子”林方氏转动着眼珠子,只琢磨着该如何圆了这话,可是想来想去,她也想不出好的办法,怒道:“你问这些个干啥,嫁出去的女泼出去的水。”

    “说得好,林老夫人的话说得真是太对了。”沉默半晌的苏君扬从门外走进来,笑眯眯地拍着手掌,那样儿,怎么瞧都是个在算计着什么的狐狸精。

    “是吧,苏少爷也认为老婆子说得对!”林方氏笑得不要讨狗腿。

    “自然是太对了,就如同林老夫人所言,我媳妇儿真要说起来,是从邓家典回来的,这般一算,跟林家还真算不得正经亲戚。”

    苏君扬的话是那么好接的么

    林安心瞧着林方氏的笑容僵硬在那里,不由挑了挑秀眉。

    活该。

    林方氏再蠢,也知道苏君扬这话不是啥好话。

    “苏少爷,老婆子蠢笨,不知苏少爷的意思是”

    “很简单啊,就是我所言这般啊。”苏君扬随即恍然大悟,道:“林老夫人大约没听懂吧,就是说,我媳妇儿是从邓家出来的,又是典回来的,老话说得好,买定离手,不得反悔,即是买的,其实,我家典妻也就没娘家的。”

    林方氏被他给绕晕了,四丫明明就是她林家的,咋就成了别人家的呢

    邓家的童养媳,那就是邓家和她林家是亲家,可邓家把她家四丫给典给了苏家,但四丫还是她林家的人啊。

    苏君扬见她还是没想明白,又道:“我想问林老夫人,当初,邓家典了四丫得了银子,可曾分你们一丝半点”

    林安心睨了他一眼,果然,这厮就是属狐狸的,不过是三两句话,就撩拔到林方氏的怒点了。

    “不曾,该死的邓家。”林方氏怒了,撸起衣袖就准备气冲冲的奔去邓家。

    苏君扬又道:“邓家得了那笔银子,当真是打了一个漂亮的翻身仗,用那笔银子翻了不知多少番,赚了个瓢满钵满。”

    林方氏一想到,原本那笔银子该她家一半的,当时若分了那笔银子,是不是,她大儿子家如今,也有邓家那般的身价了

    越想越气愤,正在她琢磨着要带了林顺风一家去邓家闹腾时,林安心凉凉地道:“奶,您现在还是多求求各路菩萨吧,若玉竹出了什么事,仔细二伯娘会撕了您。”

    此时,可不能叫林方氏趁机溜走了。

    至于,林方氏经今日之事后,是否会纠集了林顺风一家子去邓家大闹,她表示一点都不关心,谁爱闹去闹呗,反正她不嫌热闹多。

    林方氏经苏君扬点拔后,本不把林顺水的那点孝敬放眼里的,谁知林安心又道:“奶,莫怪我提醒您哦,真若得二伯生气了,他往那富家主子跟前把状一告,说不得,奶要把牢底蹲穿,白白便宜了大伯娘她们几个吃香的,喝辣的。”

    林方氏允许自己和老头惯着大儿子,但不包括牛梅花以及她的媳妇们。

    林安心的话,成功的阻止了林方氏离去的脚步,又听她道:“要不,我也去寻寻”

    “快去,快去。”林安心冲她挥挥手,她不离去,她娘怎好把那些塞篓子里的排骨啊,肉之类的拿出来先用盐腌好。

    每年八月十五之前都热得要命,只要过了八月十五这日,秋风一日凉过一日。

    柳三娘早就担心肉会坏了,在那东屋里急得团团转,即担心林玉竹,又担心那一篓子好肉。

    林安心一点都不信林玉竹这般“经不起打击”,一时猜不透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罢了。

    把林方氏支使出去后,林安心笑眯眯地拎着裙摆,欢快的笑声在院里飘荡,迎着暖暖的秋阳,一起在这破久的茅草屋上空盘旋,久久不肯散去。

    柳三娘早就听到这边的动静,见林方氏快跑着出去,忙寻了个新大木盆出来,掀开篓子正准备把那切好的一条条的肉拿出来。

    “婶婶,我来。”苏君扬进入变声期后,自己嫌弃自己了,不再像从前那般话唠,能把话缩多短就缩多短。




第二百一十八章 被气得跳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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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安心笑得眉眼弯弯,好整以瑕地望着这厮瞎搅和。

    “哎,肉搁这木盆里,不是扔那椅子上。”

    “啊,啊,盐放太多了,得少点,不对,这是糖啊,你拿错罐子了。”

    柳三娘在一旁慌手慌脚的补救。

    苏君扬抬头正好看到林安心小手托腮,眼似清溪,唇如新月钩,此时,她的眼中只倒映出这两人,他的眼里笑意溢出来,不经意间,已染上眼角,爬上眉梢,遂,继续给柳三娘添乱着,只会博娇俏佳人一笑。

    许多年后,柳三娘每每回想起来,笑容如月上柳梢的那一抹温柔,又似云遮雾绕里白玉兰的那一缕淡然。

    徐娘半老,风韵犹存,不知又会迷了谁的眼,入了谁的心。

    柳三娘担心林方氏会不放灶屋里煨着的猪蹄,很麻利的把那些个肉和排骨都腌上了,又指挥着苏君扬这个大力士把木盆给抬到了床后的夹道里,再屋后的水沟里摘了新鲜荷叶盖上,这才安下心来,洗净手后又拉着林安心、苏君扬去篱笆门口等着。

    柳三娘不如林安心来得心宽,手搭凉棚左右瞧了半晌,方才说道:“哎,玉竹那小丫头,莫不是真想不开了”

    “娘,您就把心放肚子里吧,玉竹好歹也是见过世面的,惜命着呢。”林安心和林玉竹相处了一段时日,可晓得她机灵着呢。

    苏君扬见她担心不已,歪着脑袋冲柳三娘道:“婶婶,要不,我去寻一寻”

    林安心道:“再等等吧,我真觉得玉竹不是爱钻牛角尖的,鬼着呢。”

    三人又在篱笆边张望了一阵子,苏君扬眼儿最尖,指着上塘村方向,笑道:“快看,快看,都回来了呢”就是干啥一个两个跑得飞快

    跑在最前头的不是那一天到晚说自己这里疼,那里痒的林方氏,又会是谁

    “啧啧,媳妇儿,我瞧你奶老当益壮着呢,快瞧瞧,那不是你大堂哥么都跑不过你奶!”苏君扬摇摇头,林方氏还真会作。

    林安心皱了皱眉,瞧着带起一路烟尘的众人,皱眉道:“怎么回事,莫不是出事了”

    柳三娘拉着她就跑了出去,一边跑过去,一边道:“我就说玉竹那孩子肯定会想不开,小姑娘家家的面儿薄,你奶那般当着她的面左一个做妾好,右一个如何伺候好男人,还不得把她给羞死,估摸着是想不开了。”

    林安心凝神再次瞧去,似乎朱菜花正背着个人儿,她忙冲苏君扬道:“君扬哥,快些套上牛车,没准儿能用上。”

    两人快跑着迎了上去。

    尚未来得及说话,已听林方氏急切地吼起来:“快,四丫,快点回去把牛车套上。”

    林安心见果然是朱菜花背着林玉竹回来了,林玉竹浑身**的。

    她转身往回追着林方氏跑,一边问:“奶,这是咋回事”

    “死丫头,存心跟老娘过不去,该死的家伙,跳河了。”林方氏一边骂骂咧咧,说养了个这样的赔钱货,不但不孝顺,还竟会给她找麻烦,又抱怨林顺水把这赔钱货养得太娇气。

    寻短见

    林安心很不想相信,她回头再次看向林玉竹,见她脸色苍白的利害,心中疑云丛生,林玉竹比她还大点,又自小在河边长大,哪有不会凫水的道理,又瞧她脸色白得吓人,一时担忧不已。

    柳三娘跟着林安心跑,听到林方氏这样说林玉竹,她很不高兴地顶了回去:“娘,您还好意思说,要不是您,玉竹能跳河寻短见吗,乡下人家就不讲究这个了您说那么多糟心话,不是逼着她去死又是干啥左一句做妾,右一句做伺候人,那当初,您干啥把大嫂生的几个闺女全叫大哥给扔远远的了,说什么赔钱货,养到现在,送去大户人家做妾,没准儿能给您老挣回金山银山。”

    柳三娘前有因林方氏抠着银钱不松手,导致她小闺女被换去邓家受尽搓磨,她心疼又能怎样,季春花鲜少放林安心回娘家,成日把她拘在家里做事,再如何想念得紧,也只能在每年的年初二那日见上一面,家里人多事多,她哪里有空闲同小闺女说上几句贴心话。

    后又有林玉竹被林方氏逼得跳水,柳三娘心里的那股怨气,立马就被勾出来了。

    林方氏或许是心虚,无论柳三娘怎么说,她就是不吭声,撒丫子朝林家跑去。

    才到篱笆围栏外,苏君扬已经套了牛车出来,林方氏见了,立马嚷嚷上了:“哎哟,苏少爷,不得了了,老婆子真不知遭了什么孽,一个两个都是来讨债的,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我不过是说她几句,她竟跟我杠上了。”

    苏君扬不知发生了何事,朝林安心递了个眼色。微书吧

    林安心摇了摇头,具体发生了什么事,她也不甚清楚。

    好在朱菜花把林玉竹背回来了,邓金钗原来一直跟在她身后,帮忙扶着林玉竹,这时探出头来,说道:“先莫说这些了,苏少爷,还请你快些赶了牛车去把槐树村的郭郎中请来。”

    苏君扬刚准备应下,林青山已道:“你个婆娘是不是气糊涂了,哪里有请苏少爷去的道理,苏少爷,还请借牛车我一用。”

    邓金钗方才发现,自己情急之下说错话了,忙向苏君扬道歉,苏君扬自不会在意,只叮嘱林青山把车赶稳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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