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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门典妻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浅醉微梦

    “我们上街瞎逛,你们的事儿忙完了”林安心不由自主的探头朝他身后张望,并没有看到另外仨人的身影。

    “其他人呢”

    “刚才有人是苏老爷的熟人,瞧见老大在叫卖烟花,说是外放的儿子今年趁着去另一地迁任时,路过楚州,特意回家过年,听说老大从府城弄来了顶顶好的烟花,那位老爷老高兴了,包下了一牛车的烟花呢,说是今年要放个够,好生热闹一番。”

    林安心直叹,苏君扬才是穿越来的正主吧,整个人生都在开挂。

    “如此说来,你们的烟花怕是很快就能卖出去了吧”

    钟汉离呵呵直笑:“老大回来的第二日,我家就订去了半车,怎么着,老大头一回做这买卖,我这个小弟那必须给撑脸面的。”

    这小子面上笑嘻嘻的,心里却一直在嘀咕,这邓金鼓又在打什么坏主意了就是一粒人见人厌的老鼠屎。

    思及此,他冲邓金鼓拱了拱手,笑眯眯地道:“幸会,幸会,没想到在这里能遇到咱十里八乡新鲜出炉的大名人。”

    邓金鼓先是一愣,后看向林安心,他的确不认识钟汉离。

    林安心给两人互相介绍了。

    钟汉离很不客气的坐在了桌子的唯一空位上。

    正巧小二把菜端上来了,发现多了一个人,正欲问邓金鼓,是否又加两个菜时。

    “小二,给我们换壶好点的茶来。”邓金鼓并不愿意掏多的银子请钟汉离吃饭。

    店小二见了,只得先下去再重新沏壶好茶来。

    有这个活宝在,林安心、邓金鼓想说点什么,那自然是不可能的。

    再说苏君扬那边。

    那个来买烟花的乡绅,说起来跟郭大地主家沾亲带故,同郭家走得十分亲近,又与苏阳江交好,早听说苏阳江的儿子从府城运了烟花回来,今儿特意来镇上,就是为了多买些烟花回去。

    其实,钟汉离并没有全部说真话,那位乡绅的确买走了一牛车烟花,但架不住人家是带了家丁来了,把银子一付,手一挥,便叫家丁带着赶牛车的小哥回家去了。

    苏君扬四人原本都还守在那里,邓金鼓邀了两个小姑娘到旺福楼吃饭,被正懒在一旁偷懒的万铁山瞧见,好吧,立马拐个弯从别的夹道出去,找苏君扬告密去了。

    这才有了钟汉离来“坐镇”旺福楼的事。五号

    苏君扬得知邓金鼓又违契约,心里老不爽了,但他是个有教养的人。

    最起码,他这几个月在府城长了不少见识后,行事越发稳重。

    没多大的功夫,他便查清楚了,邓金鼓跟林安心还有他妹子,这一次真的是偶遇。

    而且,是林安心自己同意了的。

    苏君扬伸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沉吟半晌后,肚子里又开始往外冒坏水了。

    他朝牛二娃招招手:“你拿些铜板子,找个听话的小屁孩,把邓金鼓在旺福楼的事,捅到周又招的耳里。”

    牛二娃问:“可是嫂子在那里呢!”

    “没事,哼,她可不敢在邓金鼓面前给我媳妇儿甩脸子。”苏君扬对这一点很笃定。

    ......

    邓金鼓边走边哼着小曲儿,他抬头望向阴沉沉的天空,仿佛又看到了林安心那稚嫩而俏丽的小脸,等着......

    “站住!”来人一身杏底暗纹镶毛长袍,脚蹬厚羊毛皮靴,腰系深蓝银纹宽腰带,头束杏缎学子巾。

    此人正一脸痞气的双手抱臂,双脚叉开,吊儿郎当地拦住了他的去路。

    “苏君扬!”邓金鼓抬头,瞳孔紧缩。

    若说苏君扬给人的感觉是猖狂、邪痞的九尾狐,那么邓金鼓给人的感觉是温顺、懂事的金毛!

    “哼!”

    苏君扬即便在邓金鼓面前,依然是那么那么的傲娇。

    “你找我有什么事。”邓金鼓一脸防备,悄悄地打量四周,此小巷里人迹罕至,并不曾见苏君扬带了帮手来,他略微放下心来。

    苏君扬快步窜上去,左手一把揪住邓金鼓的衣领。

    “切,怎么,被小爷打怕了,就你这点斤两,小爷压根儿就不需要帮手,怎样,小爷很乐意请你尝尝小爷的拳头。”苏君扬朝他挥挥手拳。

    “我才不与个莽夫斗。”邓金鼓十分警惕,后又拿手去掰揪住他衣领的那只手:“你给我放手,哼,四丫还不曾走远,你若再不放手,我便喊她了。”

    苏君扬越发用力揪住他的衣领,咬牙切齿地道:“怎地,还知道威胁起小爷来了小爷怕过谁啊”

    “邓金鼓,给小爷老实点,敢打小爷女人的主意,活得不耐烦了。”

    邓金鼓立马反驳道:“谁打她主意了,是她自个儿说有事要与我说的。”

    苏君扬把脸凑近了,认真的打量着邓金鼓,再次狠狠地道:“离她远点,滚!”

    什么玩意儿,他用力推搡了邓金鼓一把。

    邓金鼓连连后退几步,脚后跟踩到一块小子石上,一个不稳,跌倒在地上。

    苏君扬一撩袍摆,走上前,弯下腰来,右手使着暗劲,把邓金鼓压制住,凤眼微眯,眼里闪过一道锋芒,再次警告邓金鼓:“林安心不但这辈子是小爷的女人,下辈子,下下辈子都是,爷生生世世都要将她绑在身边,你就给小爷死了这贼心吧。”

    邓金鼓想甩开肩膀上的手,可无论他怎么用力,都无法把苏君扬手甩开,如同磁铁一般,死死地吸住他的肩膀。

    “哈哈哈,你想跟小爷斗,不是小爷瞧不起你,而是你邓金鼓的确差小爷太远了。”

    苏君扬看到邓金鼓憋屈的样儿,不由开心的笑了。

    他终伸开手,放了邓金鼓,出了口恶气,苏君扬的心情很不错,双手背身后,迈着老爷步,挺得瑟的去寻林安心了。

    一边走一边想,要不是他答应了林安心,以后再也不对这厮动手了,他早就冲上去将邓金鼓海扁一顿了。

    哼,林安心只能是他苏君扬的女人。

    ......

    邓金鼓坐在地上,寒冻里的地面十分冰凉,他不愿马上起来,依然保持着那姿势,坐在地上,身子稍微后倾,两手撑在地面上,若留心一下,会发现他十指正紧紧地扣在地上,手背上青筋暴起,双目死死的盯着苏君扬的后背,眼底深处埋下了一缕阴狠。

    “表哥!”周又招一身大红绵棉长裙袄,穿着湖兰底红梅绣花鞋,手里捏着块细绢白手帕子,见到邓金鼓魂不守色地呆坐在地上,匆匆撩起裙摆,快速奔至他跟前。

    “你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邓金鼓回过神来:“都怪我走路不看路,刚才踩到小石子了,脚底一滑,摔了一跤,叫你看笑话了。”

    周又招一边扶他起来,一边笑道:“这有什么,哪个没跌过跤。”




第一百一十一章 各有隐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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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怎么来了”邓金鼓站起来,侧身看看身后,细棉长袍的后摆处,沾上了些许的泥浆,他伸手又拍了拍,道:“亏得这段时日不曾下雪,虽有些泥印子,回家让我娘拿帕子擦一擦即可。”

    他这是断了周又招的某些念想。

    周又招的眼神微微一暗,后又答:“我娘让我来街上打点酱油,我大姐夫、二姐夫来家里送年节礼了,我娘留了他们在家吃过晚饭再回去。”

    “哦,怎么昨儿没听你提起”邓金鼓低头正拿帕子擦着衣摆处的泥浆,没叫周又招发现他眼里一闪而失的可惜。

    周又招笑道:“哎,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大姐夫、二姐夫都去府城念书了,听说这回请了个极利害的先生呢。”

    “是吗这么说两位姐夫明年下场怕是会高中了。”邓金鼓笑得十分亲切,又很温和地对周又招道:“你也真是的,两位姐夫回来,怎地不知会我一声,我也好厚着脸面先与二人亲近亲近。”

    这话说得周又招心花怒放,笑道:“我去你家寻过你,你又不在家。”

    她耍了点小聪明,并没有把自己已知道邓金鼓在旺福楼吃饭的事说出来。

    “去寻我了”邓金鼓拍打衣袍的动作微微一滞,后又笑道:“今儿有点事上街了,正好遇到了一个熟人,便去旺福楼吃酒了,对了,大姐夫、二姐夫及两位姐姐可还好”

    “好着呢,不过,大姐夫赞二姐夫更会做文章,还说看好二姐夫呢。”周又招见他问起,又见他难得的和颜悦色,越发想讨好他。

    邓金鼓心中有数了,又觉得姜还是老的辣,果然该多听自家爹的话,这事,他爹早就估算到了。

    “看来中午这顿饭很是热闹呢,可惜啊,可惜。”邓金鼓一脸的惋惜。

    周又招见了抿嘴低头轻笑,不好意思地绞着手帕子,脸上飞起了一片红霞。

    “怎地,他俩还说你了”

    “不,不,对,不,是说咱俩了。”周又招在面对心仪之人时,如小荷初沾露,不胜凉风的娇羞。

    “咱俩,你这般说,到是引得我十分好奇,两位姐夫可是说我们什么了”邓金鼓颇有些意外,他并不曾见过周家的那两位女婿。

    周又招小手绞着手帕子,跺着小脚被邓金鼓瞧得无路可退,只得跺着小脚,满脸通红地道:“还能是啥事,就是咱俩年后要定亲的事。”

    “定亲”邓金鼓的心突然一凉,不知怎地,他耳边回想起林安心提醒他的话来。

    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么羞答答的一个小姑娘,能下得了那样的狠手。

    心底深处升起了一丝防备,不管怎样说,林安心那般说,于她而言,并没有什么好处,若说是为了争正妻的位置,以邓金鼓对她的了解,那丫头就是个不争不抢的性子,给她啥她都能乐呵呵的受着。

    更何况她只是童养媳,邓金鼓若说她只能做妾,那她便只能是妾。

    周又招可不知他心中早已千回百转,羞红着脸答:“嗯,我爹今儿中午跟两位姐夫提了,说是你会给五十两聘礼,表哥,你是不知道,我二位姐夫听说了你的能耐,都劝我爹要多给我些陪嫁,尤其是我大姐夫,已经劝得我爹同意,将原本准备添置的四亩良田,二十亩旱地,全部改成良田,而且,是二十亩,我爹为了这笔银子为难,我大姐夫忒好,说是只让我爹准备这些良田和打家具,剩下的便交给他和二姐夫置办。”

    邓金鼓听得心动,只不过心里有点不放心,小心试探,问:“大姐夫人真好,只不过,除了这大头,剩下的也要花不少银子,这样合适么”

    周又招连连摆手,笑得十分欢快:“就知道你会这么问,我爹也说过这样的话,大姐夫是怎么说来着,他说,他同二姐夫将来是要往仕途上奔的人,大周律法明令,说凡是入仕的学子,皆不能从商,眼瞅着你这个即将成为三妹夫的能人,他俩能不提前对你示好吗”

    邓金鼓略微沉吟了一下,道:“我是没意见的,左右是一家子亲人,跟旁人合伙做生意是做,与两位姐姐合伙做生意,也是做。”

    “可不,两位姐夫熟通律法,说是把生意归到姐姐们的嫁妆里,如此一来,就说得通了。”周又招朝他甜甜一笑,觉得自己当真是前世修来的福。

    又觉得还是自家爹娘最利害,早早把林安心这个糟心货给搬开了,这样,就不会有人妨碍到两家顺利结亲。

    她娘说了,只有做了邓金鼓的正妻,才算是结对了这门亲。

    正妻与妾室当真是云泥之别,而且孙翠花悄悄打听过了,大户人家的妾可是分不同籍的,除非是良妾,一般的妾是什么,那就是玩意儿,想送人就送人,若这家瞧上那家的妾室,想睡上一晚,主人家还会热情的把妾送到客人的床上呢!

    周又招心里已经有了算计,若邓金鼓真的把林安心给讨回来,她有的是法子不让她做二房,如此一来,林安心就只能为妾,童养媳,又是做过别人家的典妻的,这样的身份,只能是最低贱的妾,那还不得由她搓扁揉圆了。52小说

    更何况,待到林安心的契约时日到了,那时邓金鼓说不定早已出人投地,还会看得上林安心那样的货色

    她低头盘算着自己的小心思。

    又道:“表哥,我爹、娘,还有姐夫们,可是一门心思的想帮你呢。”

    邓金鼓远经周又招想得多,即然周家的大女婿、二女婿有意与他合伙,那么,这两人必是胸有成竹,只差他邓金鼓这道东风了。

    这般一细思,他恨不得马上就去周家见周家的两位好女婿。

    “又招,今儿难得出门,我一直不曾给你买个什么好东西,择日不如撞日,我们去打首饰的铺子逛逛,如何”

    但凡邓金鼓真的走心点,他都会从县城给周又招带些头面首饰。

    两人相伴走出小巷子,谁都没有去提各自为何会出现在那里的事。

    周又招是得了小屁孩送去的消息,匆匆赶到街上,正好看到苏君扬从巷子子里出来,她本欲朝旺福楼行去的脚步一顿,转了个弯进了巷子,这才没有错过邓金鼓。

    而邓金鼓小心地不去追问周又招为何来了这里,就是不想提起先前丢脸的那一幕。

    两人各自揣着小心思,又笑得很默契地往银饰铺子走去。

    林安心完全不知苏君扬又干下了一桩“好事”。

    她同苏婉屏那日在街上买了不少小玩意儿,林安心给小鱼儿买了小虎布偶,还给他买了两双虎头棉鞋,虎头帽,她本想给小鱼儿买个银锁的,只可惜她手头银子不多,还得节省些,好留着将来有大用处。

    只得又买了些如同拔浪鼓这样的小玩意儿,花不了几个钱,却都是小娃娃喜欢的。

    两人大包小包的搂着准备回家,不想,在镇口遇到了苏君扬,这厮双手抱臂靠在镇口的那棵老槐树下,也不知等了多久了,小脸蛋子都冻得通红。

    “你俩还真是逛街上瘾了,这都几时了,莫不是忘了回家的时辰”苏君扬不待两人开口,先抱怨上了。

    苏婉屏一瞧天色,顿时哭丧着脸,道:“哎呀,怎么办,都怪我一时贪玩,忘了回家的时辰。”

    也不知她家老娘会不会河东狮吼。

    苏君扬见林安心站在那里抱着一包东西不说话,也不进近点,心里无端生出股恼意,可又强行压了下去,山不就爷,爷不会就山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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