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龙迷踪卷一华山惊变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唐家太公
当时他们也曾经联合隆平侯张信,派人假扮劫匪,杀掉了因贪图富贵而出卖诬陷了恩师周新周大人,从而获得高升的那位黄县令。
这件事在当时也算得上是一件大快人心的好事,可是竟然却和眼前这位前任西安知府的下场如此之像。
看起来,这位前任知府大人的死也绝不会是因为倒霉遇见了劫匪这么简单。
叶枫摇了摇头,问道:“那么他在任内贪污公款,收受贿赂这些事的详细情况呢?既然背后有人为了保住他花了那么大一笔银子上下打点,这个人又是谁?”
常无义叹息道:“赵知府也不甚清楚,如今正主也已经死了,更是无从查起。”
叶枫还有些不甘心,追问道:“那么大一起案件,府衙里的卷宗记载,还有地方志都一定
会留下记录的,还有那些经历过这些案件的官人,既然在前任知府手下做过事,多少也会知道一些内情的。怎么会无从查起?”
常无义苦着一张脸,无限惋惜的说道:“你说的都不错,只不过府衙之中存放案卷记录的厢房在月前忽然失火,从前的文档全部被烧得一干二净,没留下任何可供查证的东西。”
“而那些曾经在前任知府手下当过差,可能知道一些内情的心腹之人,在这一场瘟疫之中,也都无一幸免,全部染上疫病身亡,死得干干净净。”
叶枫的脸色有些变了:“他们全都是病死的?”
常无义很坚决的点点头道:“没错,我全都一一证实过,全部都是染上瘟疫而死的,死因没有一点可疑。”
叶枫默然了良久,这才长叹了一口气:“看起来,的确是无从查起了。”
常无义感觉十分奇怪,终于忍不住问道:“眼下当务之急应该是要寻找散布蛊毒的五毒门人的下落,叶公子为什么会忽然对于这位前任知府大人的事情会如此感兴趣?”
叶枫一面有些怔怔的思索着,一面答道:“现在还说不好,只是心里一些隐隐约约的想法而已,还不能连贯起来,始终还缺少了什么东西。”
虽然只是一些零碎的想法,可是叶枫现在心里却越发肯定自己的方向没有错。
那会有那么巧的事情?
戒备森严的府衙会忽然失火,烧掉的偏偏就是存放所有案卷文书的厢房?
这一场瘟疫来得也如此之巧,恰巧所有知道当初前任知府底细的人全部都病死了?
太多的巧合凑到一起的时候,就绝不会再是巧合而已。
这分明就是一场阴谋,为的就是想要掩盖前任知府贪污舞弊案背后的事情。
如果制造瘟疫也是这个阴谋的一部分,那么制造瘟疫的五毒门,和前任知府的案子之间,究竟有什么关系呢?他们到底想要掩盖些什么呢?
叶枫冥思苦想了一阵,也想不出什么结果来。
一抬头,看见站在一旁一直没说话的唐大,他脸上的微笑之中似乎带着一点神秘和得意之色。
叶枫对唐大问道:“天意楼姬公子那边又有什么发现吗?”
唐大双手一摊,说道:“我不知道。”
叶枫愣了一下:“你怎么会不知道?”
唐大脸上依旧带着那一种神秘的微笑,淡淡说道:“我确实不知道,姬公子什么也没有告诉我。只不过,他让我来通知你,让你立即去见他一面,他现在实在是很忙,抽不开身前来。”
叶枫怔了一下,旋即心中一动:“莫非,莫非他那边查到了什么线索?”
唐大依然摇着头:“他没有说,不过看他这么着急,或许真的查到了些什么也说不定。”
叶枫心中涌起了一阵欣喜。
这几年关于天意楼的神通广大,势力之大他是见识过的。如果说天下除了官府还有谁能查到一些蛛丝马迹的话,一定是非天意楼莫属了。
常无义也感觉到一阵兴奋,如果天意楼真的能够查出些什么,能帮助叶枫找到那些藏起来的十恶不赦的五毒门的话,不光是眼下西安城里的疫病,连同他背负的关于那五百金吾卫神秘死亡的案子也即将真相大白了。
他如何能够不感到兴奋?
这时候却见叶枫忽然对他说道:“现在恐怕还要麻烦常大人去调查一个人。”
常无义坚定的一点头,说道:“说吧,还要调查谁?”
叶枫有些神秘兮兮的凑近了他,在他耳边轻声耳语了几句。
常无义听了,却满脸都是一种难以置信的神色,有些迟疑的问道:“他?你确定要查他吗?”
叶枫很坚决的点点头,说道:“一点没
错,我们之前一直忽视了这个人,现在看来,也许他才是整个事情最大的突破口。”
常无义虽然感觉到有一些匪夷所思,可是还是点了点头,说道:“放心,他就交给我了。”
叶枫长长出了一口气,转头对着唐大说道:“好了,现在我们就去见见那位姬公子,看看他到底有什么秘密有告诉我们。”
他抬头看了看天色,又说道:“看来我们要抓紧了,只怕留给我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三个人急匆匆的离开了。
他们没有注意到,在街拐角处有一双眼睛一直在暗中盯着他们。
看他们离开了,这个人嘴角浮现出一抹冷笑,也转身离去了。
如果他们看到这个人的话,或许会感到大吃一惊的。因为这个人不但出乎他们的预料,而且,他们全都认识!
……
程姑娘处理完了宋师哥的后事,天色已经全黑了。
亲眼看着宋师哥的遗体在熊熊火焰之中被吞噬,化为灰烬,让她心里感觉到异常的沉重。
宋师哥一生致力于救死扶伤,为人们解除病痛,最终却难免死于疫病之下,虽然这是身为医者应该恪守的医德,却仍然难免让人有一种“猎犬终须山中丧,将军难免阵前亡”的悲凉。
此刻,心情沉重的程姑娘多想能够有叶枫在身边,能够对着他一吐为快,诉说心中的烦恼与迷惑。
可是叶枫已经走了。
她当然也明白,叶枫目前最重要的是赶紧寻找到那散布蛊毒制造瘟疫的罪魁祸首,这关系到这里所有在生死之间挣扎的病患们,这西安城中十几万无辜百姓的生命。
这蛊毒实在太过厉害了,经过这一日一夜的苦心研究,穷尽毕生所学,程姑娘依然感觉自己离攻克这疫病还差着十万八千里。
这就像一个人设计出一道难解的难题固然很困难,但是想要解开它却无疑是更加困难也更加费时费力的事情。
面对这样的情况,也许期待从叶枫那边能够获得突破,比起期望着等待医者们能够攻克疫病,要更为现实一些。
毕竟,这些还在生死之间挣扎的人们没有太多的时间等待。
程姑娘深深明白这个道理,所以她心里非常的支持叶枫。
只不过当她想起叶枫和她此刻都面对着各自的危险,在为了别人的生命而奋斗,却连见上一面说说话也成为了奢望的时候,她的心里难免还是有一些黯然。
可是现在的她,没有时间去感到忧伤。
宋师哥刚刚献出了自己的生命,还有无数人们的生命在等待着她和其他医者去挽救,怎么能在这时候想这些儿女情长的事情?
她禁止自己再胡思乱想下去了。
抬头看了看天色,她想起现在该是喂中毒昏迷不醒的那位凤凰姑娘吃药的时辰了。
端着药碗,程姑娘走进了凤凰姑娘躺着的厢房之内。
凤凰姑娘的厢房在宅院的后院,这里比较僻静,没什么人来,离那满院子身染疫病的病患们也相对较远一些。
可是一踏进厢房,程姑娘忽然愣住了。
原本躺在床榻之上昏迷不醒的凤凰姑娘,此刻竟然不见了,床榻之上空空如也!
怎么回事?凤凰姑娘去哪儿了?
难道,她被人给掳走了?
程姑娘心中一阵焦急,左右看了一下,都没有看到什么人,窗户也关得好好的。
她正准备转身出去叫人,这时候,她背后的房门却忽然“吱呀”一声,一下子关上了!
程姑娘一惊,手中端着的药碗也吓得失手坠落在地上,一下子摔得粉碎。
她听见一个阴恻恻的声音在她背后响起:“我,一直都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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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 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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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松剑范松溪接到消息赶到宅院门前的时候,天已经全黑了。
远远的他就看见宅院的门前一伙人明火执仗,吵吵闹闹的,而在火光中,他的儿子,捕头范进正带着一班捕快在竭力阻拦着这帮子人。
这是怎么啦?这用于安置染上疫病的病患们的宅院不是已经封锁了吗?
之前一直是风平浪静的啊,怎么会忽然有这么多的人前来闹事?
范松溪沉着脸走过去。
他看到那个正在情绪激动的和他儿子吵嚷的人,他认识,是西安城里有名的老学究,王秀才。
王秀才家原本是这西安城里的大户人家,家境也算富足,眼前的这座宅院原本就是王家的产业。
这个王秀才在本地也算是小有名气,从小饱读诗书,十六岁就通过了地方乡试成了举人,地方上人人皆唤他做“王秀才”。
可惜,这位王秀才从此之后数度赴京赶考,均告名落孙山,无功而返。然而他却颇为执着,屡败屡战,毫不气馁,始终坚信自己有一天可以高中,金榜题名。
然而,他一直都未能如愿,曾经也有一些官员看中他的名气,想要请他出山,他都婉言谢绝了,只是闭门读书,一心应试。如今已经两鬓斑白,却依然两手空空。
可是,他这样一门心思的读书,无心经营,家道却渐渐的没落了。原本殷实富足的王家逐渐衰败,生活日渐艰难,到了前几年,甚至于要变卖这祖传的宅院以度日,实在有些令人唏嘘。
范松溪沉着脸走了过去。
看见范松溪走过来,原本很激动的王秀才忽然停止了吵闹,毕竟范松溪在当地是个名士,还是颇有些声望的。
范进看到父亲过来,施了一礼,退到一旁。
范松溪皱着眉头看了看王秀才和他身后那些手持火把,刚才还吵吵闹闹的几十号人,他们大多都是王家的远近亲属,看起来是王秀才邀约来的。
不过王秀才这么个老实巴交的书呆子在这样城里疫情蔓延的非常时刻,不好好呆在家里,怎么会忽然邀约这么多帮手跑来闹出这么大的动静?
范松溪实在有些不理解。
虽然心中有些不快,他说话还是十分客气:“原来是王先生,不知先生在如此夜里,邀约这些个乡邻前来,所为何事啊?”
王秀才对着范松溪施了一礼,说道:“范先生乃是本城名流,值此大疫之时,挺身而出,勇挑重担,带领着城中百姓抗疫自救,实在是令人钦佩,王某是十分敬仰的。”
范松溪听他这么一通夸,也是客气道:“哪里哪里,王先生过奖了。”
心里却想着,这大帽子后面看来就要说难听的了。
果然,只听王秀才话语一转,说道:“虽然王某也身为西安城中的一份子,理当为抗击瘟疫,拯救乡民做一些事,不过范先生如今擅自把王某家祖传的宅院用来收置这些患上疫病之人,王某却是在有些不敢苟同。”
范松溪听了不觉一呆,祖传的宅院?这宅院你不是几年前都早已卖于范家了吗?现在与你王家又有何干系?
王秀才还在滔滔不绝的讲下去:“这宅院乃是我王家祖上所传,如今用于收置垂死的病患,平添了不知多少亡魂。再说,如此重大的疫病之后,这宅院今后还能否住人,殊为难说。荒废了这里,唯恐今后王某九泉之下难以去面对王家的列祖列宗,因此断断不敢苟同。所以才请得这些王家的子孙们一同前来,希望范先生能够三思。
”
范松溪越听越觉得奇怪,忍不住开口提醒道:“可是王先生数年之前不是已经将此宅院卖与我家了吗?”
王秀才这时候却脖子一梗,反问道:“当初这宅院是如何卖与你范家的,难道范先生不清楚吗?”
范松溪愣了一下,这事他的确不太清楚。
这些年来他专心练剑,家中事务甚少过问,一直是由儿子范进代为处理的。
王家宅院的事情他不过只是听范进事后大致说了一下,他也没有太过在意,具体的过程他并不清楚。
王秀才看他神色,料他也不知实情,于是说道:“此事原本王某与令公子范捕头之间是有协议的,一问便知。”
范松溪回头一看,身旁的范进此时却已经无影无踪,不知去向。
他望了一眼范进手下的捕快,那捕快摇摇头,示意也不知情。
范松溪有些无奈的转过头来,对王秀才说道:“王先生的顾虑我已经知道了,不过一则如今大疫当前,西安城中人人有责为了抗疫出一份力,王先生身为城中名儒,自然更是明白这个道理。”
“二则这座宅院如今已经不在王家的名下,王先生此时再来更加干涉,实在有些师出无名。再说这宅院用来收置病重的乡民们,都是乡里乡亲,实在也是造福乡里,功德无量的事情,王家的贵祖上也想必不会介怀,王先生在这里阻止此事,仅站在王家的角度考虑,对于眼下的大局实在有百害而无一利,请王先生千万慎之!”
这话已经说得有些不客气了,讲明了就是你王秀才只顾你王家的祖业,完全不顾及其他城中百姓的死活,实在是太自私了。
再说这宅院早已卖掉,都不是你王家的产业了,你再来吵闹就实在是有些胡搅蛮缠了。
王秀才岂能听不出他话里的意思,当时老脸微微一红,可是随即似乎是恼羞成怒一般,提高声音大声说道:“范先生不必说的如此冠冕堂皇,当年这宅子是如何落到范家手中的,请出令公子一问便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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